聽了他的話,楚浩歌等人都沉默了,按這麽來,這個靈虛子真可謂是空前絕後的暴君,又或許他是想找迴一些平衡感,存在感,在檮杌麵前,他要卑躬屈膝,所以就找來這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拿他們來找平衡感與存在感。


    這種人在楚浩歌看來是最為無能的,就好像在外麵受了氣,迴家便去找自己的妻兒發泄。


    楚浩歌了頭,迴頭看向了妖妖村的村民們,道:“這些道士也是被逼無奈,便把他們放了吧。”他要征求一下這些妖妖村村民的意見,畢竟這些道士們也參與了破壞妖妖村,雖然是被逼無奈……


    “……”妖妖村的村民們都沉默了,半晌,一位中年人道:“四位俠士救了我們,為我們報了大仇,自是全由恩人做主。”


    楚浩歌等人這才了頭,與那些道士們道:“你們走吧。”


    那些道士們大喜,不停地給眾人磕頭,眾人廢了好大工夫才把這些人弄起來,此後與他們道:“這裏發生的事就都當作一場夢吧,別把它傳出去了。”


    “是是是,恩人吩咐的是。”這些道士們大部分都散了,隻有少數的一些人選擇留了下來,屠魔觀承載著一方民眾們的信仰,甚至是精神支柱,不論這道冠是否會靈,但它的存在是會勸人向善的。


    就好似燒香拜佛沒有必要去買多貴的香火,扔到香爐裏好似火盆燒煤一樣的燃燒,你若誠心,甚至不用進入,僅在那道觀或是佛堂的門口一拜就是了。


    別太在意叩拜神佛的姿勢是否標準,該在意的是自己的行為是否標準。


    少數的道士們留了下來,是為了打理這個道觀,他們大抵都是前來投奔的孤兒們,想要離開也不知該去哪裏,這裏雖然有著他們一輩子都想忘記的噩夢,但同時也有著他們膽顫心驚時患難的朋友。


    楚浩歌讓一位道士找來了塊棉布,包裹住了懷中的嬰兒,以免他著涼,伸手在這家夥的臉蛋上摸了摸,這家夥睡的可真香,眼睛還閉得死死的。


    ※v※v※v※v,一行人出了屠魔觀,墨非明問那些妖妖村的村民們道:“不知大家今後有什麽打算。”


    一位中年人走了出來,眾人這才知道,這人就是之前一直在村長身邊的那個中年人,一直以來充當著村長助手的角色,村長離開了,他便隻好起這大梁了。


    中年人與眾人道:“我們要先迴村子,為抵抗外敵而犧牲的勇士們送行,之後我們會遷村。”他歎了口氣,妖妖村承載著幾代妖的記憶,他也不願就這般離開,可是沒有辦法,那裏已經化作一片焦土,景色不再怡人,也不再適合他們生存。


    “嗯……也好,那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楚浩歌了頭有些不舍的道。


    起來那個叫妞妞的妖是挺討厭的,甚至有的時候它一話,讓楚浩歌都有一種想掐死它的衝動,不過這般要分別了,他竟是有舍不得了。


    楚浩歌四人轉身正要離去,身後的那中年人突然又道:“等一下。”


    “怎麽了?”楚浩歌四人轉過身來,便見妖妖村的村民們都跪下了,之後在四人震驚的目光中大拜一禮。


    中年人道:“請四位恩人受我們一拜。”


    正在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那些妖妖村村民已經站起來了,楚浩歌則是撓了撓頭,道:“沒……沒什麽,路見不平嘛。”


    “如果有空閑,你們一定要來我們村子,我們會補上我們最好的酒菜來招待恩人。”中年人著,又想起他們本是要遷村的,去哪裏怕是他們也不知道,他很尷尬的想了想,這次則是十分篤定的道:“我們會在桃花盛開的地方落腳,那裏會很美的。”


    “對呀,來我們村子玩兒。”妖妞妞道也揮著手道:“記得來找我玩兒。”


    桃花,記載妖妖村的昌盛與苦難,記得數百年前,他們曾經將桃花樹比作自身,枝與葉象征妖和人。


    他們互相依附,缺誰也不可,缺了誰都不會美麗,他們同根同源,養分共享。


    這種比喻是很恰當的,枝椏是妖,妖的壽命長,似桃樹枝一般,很少折斷,但若隻有枝椏,光禿禿的很難看,人類是桃花片兒,他們一季一凋零,雖然壽命很短,但卻是最美的綴。


    “一片桃花葉,飄零百餘年。”看著屠魔觀旁邊的一棵桃樹,楚浩歌自語道。


    告辭了妖妖村的村民,四人走在了歸去的路上,他們下一個目標是江陵城。


    慕容曉煙看著楚浩歌,十分奇怪的問道:“我們為什麽不直接禦劍或者用禦空梭飛迴去?”


    楚浩歌抬頭白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嬰兒的頭,道:“他還這麽,經不住高空飛行的寒風和氣的稀薄。”


    “楚兄弟,沒關係的,我可以用防禦術法護住他。”墨非明轉頭和一旁的楚浩歌道。


    “……”楚浩歌看了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怎麽不早,我要怎麽做?”


    “我來抱著吧。”墨非明伸過來雙手,看著這嬰兒他也是有些喜歡。


    楚浩歌看了看墨非明,又看了看懷中抱著的嬰兒,道:“那……你可心著兒。”


    “嗯。”墨非明了頭,楚浩歌這才把嬰兒送到了他的懷中,墨非明抱著這孩子,伸手捏了個術法,頃刻間,眾人身遭出現了個無形的屏障。


    楚浩歌一愣,看向了一旁的墨非明,問道:“你的防禦術法不是隻罩住他麽?”心要早知道是這樣,他自己抱著不就行了麽。


    “……”墨非明沉吟了半晌:“一會兒我獨自禦劍,麻煩慕容姑娘用禦空梭帶著楚兄弟和九黎姑娘一同飛行。”


    楚浩歌這才明白,原來墨非明是要把他們趕出去,這一個防禦術法中隻留下墨非明與這嬰兒。


    來也是,若是這屏障太,會把這家夥悶死的。


    楚浩歌與二女了頭,都從這屏障出了去,來也是奇怪,他們出去沒有受到一兒阻礙,等他出去又要進來的時候卻是一頭撞了上去。


    墨非明直接禦劍而起,抱著家夥直上天空,見此慕容曉煙也不慢,拿出了禦空梭,三人便一躍而上,緊隨墨非明之後。


    四人飛行的距離不遠,他們在這邊是能聽見墨非明的話,墨非明摸了摸嬰兒的臉頰,道:“楚兄弟,我看這家夥也甚是喜愛,不如等蒼茫之涯一行之後,由我帶迴青雲宗撫養如何?”


    楚浩歌一聽這話連忙一口否決,道:“那可不行,這是我抱迴來的,得我養著他。”


    “誒,楚兄弟,你此言差矣,你如今尚未婚配,若帶著個孩子,恐對你不利呀。”墨非明看起來是盯上這孩子了,道。


    “我墨兄,你不也沒婚配麽?”楚浩歌連忙開口反駁道。


    “楚兄弟,你玩笑了,我身為修道之人,是不許婚配的。”墨非明著看了看楚浩歌,這次則是變得十分認真的道:“楚兄弟,今後若你有了家室,有了子嗣,又當如何對待他?”


    “他長大了之後我就收他為徒弟,教他為人處事,教他習武修行,他若喜歡書文就供他寒窗苦讀如何?”楚浩歌道。


    “收徒?”墨非明一愣,看了看楚浩歌,他竟是沒要拿這孩子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


    “嗯,收徒。”楚浩歌了頭道:“若將他代為自己親兒,今後若知與我並無血緣關係,那麻煩會更多,倒不如收徒,所為兒徒,兒徒,與自己親生子嗣不是一樣麽?”


    墨非明看了看楚浩歌,緩緩的頭,是呀,他是也有師尊的,與師尊的關係不就正如同父子一般麽?即便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哪裏,卻也絲毫不感覺孤獨。


    “那這樣吧,以後讓這孩子任我做幹親如何?”墨非明又退了一步,道。


    他之所以看好這孩子,是因為他感覺這孩子的根骨很好,很適合修煉。


    聽他這麽,楚浩歌這才了頭,道:“這倒是可以,不過你以後隻許教他法術,否則把他教成道士了我可和你沒完。”


    “哈哈。”墨非明無奈的笑了笑,與楚浩歌對視了一眼,道:“做道士有什麽不好的?”


    “修行中人不可成家,你可別把他教的娶不到媳婦了。”楚浩歌搖了搖頭,略帶諷刺的道。


    可誰知墨非明隻是一笑而過,給他來了個迴馬槍,:“好好好,這方麵還是楚兄弟你來教,你比較有經驗。”


    他這麽一,楚浩歌“嘎”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心墨非明這家夥和誰學的呢?竟是變得這麽壞,這話明顯是在坑他,他轉頭看了一眼正在駕馭禦空梭的慕容曉煙。


    慕容曉煙好似根本沒聽著似得,不過還沒等楚浩歌鬆口氣,就聽見慕容道:“呦,楚浩歌,你倒是挺有經驗嘛。”


    “沒……沒沒,墨兄是瞎呢。”楚浩歌臉都黑了,心學壞了的道士就是坑人,這迴他可是糟心了,連忙解釋道:“咱們不一直在一塊兒麽,你還看不出我是什麽樣人嘛。”他著嘿嘿訕笑了兩聲。


    慕容曉煙迴頭白了他一眼,聲道:“有色心沒色膽兒的花心大蘿卜。”


    “我……”楚浩歌臉都黑了,心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轉頭瞪了一眼墨非明,可墨非明這家夥見他看來,連忙把頭轉了過去,楚浩歌就在一旁嘀咕道:“我記得墨兄之前不這樣呀……不是哪個妖怪變的吧。”


    楚浩歌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後麵傳來了九黎芊芋的聲音,她好似很不在意的道:“這可能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這迴楚浩歌的臉色可是徹底垮下來了,九黎芊芋怎麽也跟著一塊兒擠兌他?不過起來,還真有可能是他和慕容曉煙老吵架給墨非明帶的,九黎芊芋不也是這麽被帶壞的麽?


    “唉。”他歎了口氣,自語道:“造孽呀。”


    不久,四人與一個嬰兒便飛到了江陵城的附近,便降落了下來,一行人在屠魔觀經曆了一場大戰,在這之前又是尋找了楚浩歌好久,搞的灰頭土臉的,準備在附近的河邊先梳洗一番再進江陵城,畢竟是要去林家,不能搞的跟四個野人似得就去了。


    降落下來,墨非明揮手把身遭的防禦術法撤了去,楚浩歌趕緊上前把家夥搶著抱到了自己的懷中,生怕被墨非明給抱走不還他了。


    四人相繼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便準備朝著江陵城進發了,可還沒等離開就聽見後麵有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喂,誰這麽沒素質呀,在人家門口當鏡子照,都不一聲。”這個聲音楚浩歌好似聽過,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了。


    眾人迴頭看去,竟然是個章魚,章魚用一條觸手指著楚浩歌那邊,剛要繼續,便看見他轉過來,聲音猛地就停住了。


    楚浩歌三人的臉色也僵住了,墨非明沒見過這章魚,可是楚浩歌三人卻是見過的,這死章魚不就是之前曾經遇到的那個章魚妖怪,章哲茂麽?


    這迴他可知道為什麽聽到這聲音會熟悉了,楚浩歌和慕容曉煙看見這隻死章魚,眼睛就是一瞪,倆人十分有默契,心中暗道:“好家夥,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尤其是慕容曉煙,心你對我弟弟動手,害得他差喪命,竟然還敢在江陵附近帶著,看我不殺了你!


    想到這裏慕容曉煙伸手就抽出了鞭刀,就準備去砍這家夥了,這可讓旁邊站著的墨非明一愣,這章魚會話的確有些奇怪,可反應也沒必要這麽大吧。


    “誒?怎麽是你們?”這章魚見到眾人並沒有害怕,而是與楚浩歌十分輕鬆的敘舊道:“你們還記得我麽?我是章哲茂呀,你是楚浩歌,我還記的你那把大劍,當時差就給我砍死,好久不見呀。”章魚好似見到許久未見的友人一般,十分高興的樣子。


    罷,它又看向一旁的九黎芊芋,道:“這位不是九黎姑娘麽,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著,它又看向了慕容曉煙,道:“這位我還記得,是慕容姑娘,好……”他的話還沒完,就見慕容曉煙手中的鞭刀已經向著他砍來,它大驚失色,驚叫了一聲:“媽呀,咋又動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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