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裏。


    王聲野十分大方地詢問了江聿懷和江東江西他們想吃什麽,然後就拿著剛辦好的飯卡去買早飯了。


    江東和江西自然不會讓他一個人拿這麽多人的早飯。


    “少爺,少夫人,我們去幫小野。”


    江聿懷拉開椅子,讓虞歸晚坐下,頷首,“去吧。”


    虞歸晚依舊坐在靠窗的位置。


    今天是新生報名,京大格外熱鬧。


    她漫不經心地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


    江聿懷目光注視著她,“晚晚,你……”


    “不想,不去,煩。”


    虞歸晚手腕瓷白,支著臉,懶懶地看向男人。


    素白乖巧的臉,說著十分冷漠的話。


    江聿懷看著她略顯氣色的臉,“你年紀還小,可以多體驗一下同齡人的生活。”


    他知道虞家從來都對她的生活不聞不問。


    當初如果不是王奶奶堅持,她早就離開了學校了。


    京城裏流傳的那些罵名,他也不是不知道。


    他早就讓江東出麵警告了那些人,沒有人敢在她麵前說出那兩個字。


    即便如此,他還是希望同齡人有的,她也可以有。


    虞歸晚聞言,眼睫垂下,遮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她說著,手指彎曲,輕敲了下桌麵,“而且,江三爺,原來你也知道我年紀還小啊?”


    說是聯姻,但也有人先訂婚。


    結果,他直接把她從虞家接走,二話不說就帶去民政局辦了手續。


    江聿懷神色一頓,“年齡合法了。”


    虞歸晚:“……”


    她輕嘖了聲,也沒反駁他什麽。


    她目光再次看向外麵,“擺爛,其實也挺好的。”


    有的人,光是活著就已經很難了。


    江聿懷定定地看著她,“好,你想擺爛,那就擺爛。”


    反正他養得起。


    而且,這是她的人生,她有權決定自己成為什麽樣的人。


    無論如何,他都會護著她。


    半晌後,王聲野三人手裏都捧著托盤迴來了。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


    “姐,給你搶了兩份小籠包。”


    王聲野十分偏心地將僅有的兩份小籠包都放在虞歸晚的麵前。


    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麽。


    江聿懷拿了個雞蛋,動作優雅地剝著殼。


    虞歸晚用筷子夾了一個送進嘴裏。


    唇齒中溢滿了小籠包裏的肉香。


    湯汁也彌漫在口腔裏。


    她慢吞吞地吃著,嘴角微微彎著,嗯了聲,“是挺好吃的。”


    王聲野還挑了一些分量少,但是適合虞歸晚口味的麵點放在她的碗裏。


    “這些也很好吃,姐,你多吃點。”


    他巴不得虞歸晚能將桌上的東西吃完。


    虞歸晚看著滿滿當當的碗,哭笑不得,“王小野,你當我是豬呢?”


    王聲野輕咳了聲,“吃不完,不是還有姐夫嗎?”


    他看向對麵的男人,眨了下眼睛,“姐夫,我說得對嗎?”


    江聿懷漫不經心地將剝好的雞蛋遞給虞歸晚。


    他瞥了眼王聲野,也沒反駁,嗯了聲,“對,有我在。”


    江東和江西默默地吃著一大碗紅燒牛肉麵,不敢說話。


    估計整個京城,也就隻有他們少夫人敢讓他們爺吃她剩下的食物。


    其實也不是虞歸晚讓的。


    是江聿懷自己主動吃的。


    虞歸晚看著兩人,“……”


    她默不作聲地咬了口雞蛋。


    還避開了蛋黃。


    等她把蛋白吃完了,江聿懷把碗遞過來,“給我吧。”


    虞歸晚很熟練地把蛋黃扔到他碗裏。


    江東和江西:“……”


    王聲野邊吃麵邊和虞歸晚說著大學裏的事情。


    他早就已經選了專業了,是計算機係的。


    能夠考進京大,本就是實力的證明。


    京大的計算機係更是整個京城不少家族都緊盯著的專業。


    畢竟,京大的計算機係可是專門培養計算機人才。


    從這個係畢業的,就不愁沒有工作。


    各大家族都會拋出橄欖枝。


    江聿懷眼下聽到王聲野是計算機係的,挑了下眉毛。


    之前他也沒有多問王聲野到底是什麽專業的。


    沒想到竟然是計算機。


    他笑了笑,“小野挺厲害的。”


    王聲野挺謙虛的,“還行,一般般。”


    江東和江西兩人表情挺複雜的。


    雲陵鎮裏也能培養出考進京大的計算機人才嗎?


    可當他們看到坐在王聲野旁的虞歸晚,再次陷入沉默。


    當然,也有例外的。


    幾人吃完早飯後,就打算離開了。


    王聲野沒有準備住校。


    報名結束也沒有什麽事情了。


    虞歸晚隻想迴檀園看電視劇。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食堂,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


    有一群人從外麵進來。


    為首的幾位都是年紀挺大的。


    後麵跟著的應該是學生。


    江東一眼就認出來為首的幾人是誰了。


    他稍微靠近了江聿懷,低聲提醒道,“少爺,那幾位是京大醫學實驗室的,前麵那位是楊老。”


    江聿懷漫不經心地掃了過去。


    他淡淡地嗯了聲,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的身份。


    一旁的虞歸晚默默地壓低了鴨舌帽。


    就在兩方人擦肩而過的時候。


    那位楊老好像看到了什麽。


    他瞪大了眼睛,神情錯愕驚訝,然後迅速迴過神來,吩咐其他人先迴去實驗室,不用等他。


    然後自己快步地往一個方向走去。


    其他教授和學生不敢多問,便先迴實驗室了。


    江東本來視線就還沒有收迴來。


    當他看到楊老往這邊走來的時候,還以為是他們擋道了。


    結果,越來越近……


    江東下意識地想要擋在江聿懷他們麵前。


    楊老直接將他一把扒拉開。


    江東:“……”


    楊老死死地盯著一個人。


    江聿懷看了過去,微眯著眼。


    正打算開口。


    楊老突然冷笑了一聲。


    江聿懷:“……


    江東和江西:“……””


    王聲野一臉懵逼。


    “行,沒少胳膊少腿的,挺好。”


    楊老雙手叉著腰,盯著虞歸晚在看。


    女生神情無奈,指尖頂了頂帽簷,稍微露出了那張過分白皙的臉。


    “你不是眼神不好嗎?”


    這麽遠都能看出來。


    楊老嘴角微抽,“所以你就把自己包成這個鬼樣子,生怕我看出來?”


    虞歸晚自然不會承認,理直氣壯,“曬。”


    楊老再次冷笑。


    虞歸晚默默地壓低了帽簷。


    啊,這老頭有點煩。


    江聿懷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楊老。”


    語氣算不上特別恭敬,但和江老爺子比起來,已經算禮貌了。


    聽到聲音,楊老看了過來。


    他是實驗室的人,又怎麽會不知道京城人人忌憚的江三爺?


    “你們……”


    江聿懷微微一笑,“晚晚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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