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玉天新區,野狼也從座位起來慢慢伸了個腰,側腹的傷口牽動又疼得他一咧嘴,走到前麵管胡欣雨要了根煙,迴頭問道:“(問我)咱們接下來去哪?(問胡)打火機我用一下。”


    王蕊坐在一邊好像那張嘴就閑不住要懟人似的,“窮蹭煙,富蹭火,傻子蹭煙又蹭火!”


    野狼白了她一眼根本不惜的言聲,點著了煙頭抽了兩口又捂著側腹的傷口坐到了一邊,“這一次攻擊的人數絕對不止一兩個據點,恐怕周邊城市也有很多敵對據點都參與進來,甚至包括已經被咱們收並卻又心懷不軌的,而且.戰.機.也不是隨便有能力或有權.力.調動的,青洋新區肯定跟這件事也脫不了關係,何況帶隊的又是葉天明的那個保鏢。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已經不能相信已知的任何一處據點會給咱們提供幫助了。”


    “去上金市。”我心中早已經有了打算,“一個月之前馬俊的情報組人員在那邊發現疑似進化者的消息,我讓馬俊親自帶隊去查明情況,他們現在還在那邊。”


    “進化者!?”司馬鋼鐵心有餘悸的咽了咽吐沫,“主席,你確定咱要去麽?萬一……”


    “也就剩下這一處能去了,”我看向野狼和胡欣雨,“小七他們也在那邊。”


    “嘖嘖嘖!”王蕊又倚著窗邊發出怪聲,“挺大的新區主席快被逼到無路可去了,可憐呀~!”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走了過去,“姑娘,有人說你這麽心直口快的樣子很可愛麽?”


    “還行還行吧!我就是這樣怎麽滴吧!”


    我站到王蕊麵前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恩,有你這樣的人同行肯定會很開心,你要保持住!嘖,哎呀,看著這麽可愛的小臉真讓人想親一口!”


    話音未落我突然探身下去飛快貼近她的臉蛋,王蕊嚇了一跳立刻仰頭往後躲,結果腦袋當的一聲就撞在車窗玻璃上。


    看著捂住後腦勺忍著疼的可憐女孩,我重新站直了身子搖了搖頭,“這麽不小心呢。”


    “你他嗎的……”


    “好了好了!”胡欣雨按住要起身的王蕊趕緊幫她揉著腦袋勸慰著小情緒。


    野狼思慮了一陣子,隨即應道:“那咱們就去上金市,能遇到馬俊和七哥他們最好,這樣我們就有足夠人手自保了,到時候大家再商量一下以後怎麽辦!”


    我看出野狼眼中流露著不甘的情緒,隨口應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麽。


    休息到了天色漸黑的時段,雨水依舊拍打著車頂發出陣陣脆響。老張重新迴到駕駛位開動公交車,繼續向北行駛,上金市位於玉天市的東北方向,通往那裏的路線有一條高速公路和多條輔路,我們商量好先去高速路看看,如果還能走車的話那要比走輔路快上許多。


    用不多時我們就到了一處名為長梓的收費站前,透過車窗可以大概看清高速上還能夠繼續行車,這個時候老張望著收費站裏的欄杆突然顯得有些興奮,囑咐大家坐好他加大了油門力度,公交車加著油衝上去一下子就撞折了欄杆通過收費站上了高速。


    “哈哈哈!過癮!”老張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


    王蕊又閑不住了,像是還憋著剛才生我的氣,“你怕不是傻子吧!撞個欄杆有什麽可美的!”


    “老張,你慢點開。”胡欣雨好像也沒太理解。


    我笑了笑,“以前的末日電影之所以讓人向往這種生活,還不是因為可以肆無忌憚沒有任何規則限製的活著,像撞折收費站欄杆這種刺激,得是過去越守規矩而且駕齡越長的司機現在才能明白吧!”


    司機老張向後比了個大拇指,“主席!沒毛病!”


    我稍微加大了些音量,“咱都這樣了就別主席主席的了,張師傅叫我小石吧!”


    “得嘞,那您也跟他們一樣叫我老張就行!”


    “哈哈哈!”


    王蕊看見野狼和司馬鋼鐵也露出些淺笑,撇著嘴哼唧,“男人真奇怪!”


    就在這時,公交車前輪下傳來兩聲爆響,整個車廂都劇烈晃悠了一下,老張立刻收起笑容趕緊踩停了車子,脫口罵了一句,“我草!”


    司馬鋼鐵站起來探頭左右看著,“怎麽迴事?是不是紮胎了?”


    “該!”王蕊叫罵道:“讓你們嘚瑟!完蛋了吧!”


    老張熄了火擦擦額頭的冷汗,打開車門趕緊冒雨下去查看,野狼也跟著到前門,剛一下車沒五秒鍾他馬上又竄了迴來,同時急迫的向外麵老張喊道:“這是陷阱!快上來!”


    話音剛落,高速右側的樹林中就突然竄出一輛吉普車和兩輛金杯車,其中一輛金杯打開了側門,一個男子探出半個身子二話不說就用.步.槍.向我們.射.擊。


    “趴下!”車內的人幾乎剛剛撲倒在地,車體就被子彈打的叮咣亂響,右側的車窗也盡數粉碎,不少.流.彈在車廂內.彈射,有一發甚至就從我臉前飛過。


    第一波射擊逐漸平息下來,我立刻詢問大家有沒有事,好在聽應聲都沒有大礙,這時車外明顯多了不少腳步聲,直至再度安靜下來,才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車裏的人聽著,立刻放下你們的武器。”


    司馬鋼鐵沒敢抬頭,加大了音量喊道:“你們是什麽人!?”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你隻要知道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既然你們進來了,就得留下買路財!要不然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這他嗎是搶劫的!”王蕊突然急眼了,猛地竄起來看著外麵,“你們不如幹脆坐在收費站裏等著收費啊!”


    知道隻是一夥搶劫犯而不是新區那邊派來的追兵,我們都像王蕊一樣鬆了口氣,我站起來看向四周,發現整個公交車被二十來人給圍起來了,他們露出來的武器中有四把.步.槍和七八隻手槍,其餘拿的都是鎬頭鐵棒木棍之類的,一個個破衣爛衫的像是剛從哪裏掏完垃圾似的。站在車前不遠有個濃眉毛的消瘦男人,滿臉寫著‘我是老大’的表情,當然也隻有他的身邊有人為他撐傘擋雨。


    我走到靠前的車廂透過被打碎的風擋向他問道:“你是領頭的?”


    濃眉毛不置可否,看我年紀輕輕,他臉上的表情更是不屑,勾了兩下手指,旁邊有倆人就把車輪邊的老張架到了他的麵前往地上一扔,我這才能看清老張渾身布滿彈孔血流如注,已然斷氣了,濃眉毛單腳踩在老張頭上,看著我嗬斥道:“放聰明點,趕緊把你們帶的東西都交出來,老子的兄弟們可沒什麽耐心!我勸你也別動什麽歪心思,現在隻是死了一個人,要是你們不乖乖聽話,就全都得死在這!”


    這時又有一個人從車邊上跑到濃眉毛麵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看這人滿臉色丕樣就知道沒什麽好事。濃眉毛聽完突然驚喜的瞪圓了眼睛,透過風擋向車廂裏左看右看,隨後對我說道:“把武器吃喝還有女人留下,其他人可以離開!”


    我盯著他沒有吭聲,濃眉毛有點不耐煩了,“說話你聽見沒有小崽子!快點他嗎的滾下來!”


    其他人開始跟著喧鬧幫腔,“滾下來!”“少他嗎墨跡!”“臥槽那倆妞挺正啊!”“草你們嗎的別想出幺蛾子啊!”


    我歎了口氣,轉過身看向自己人,“各位,收快遞了。”


    言罷我立刻掏出手槍轉身對著濃眉毛就扣動扳機,子.彈在他發出叫聲之前準確無誤的射入了他的腦門,野狼、司馬鋼鐵、胡欣雨和王蕊全都動了起來,步.槍.手.槍分成四個方向向外射.擊。


    烏合之眾與精英槍手的差距不是多幾個人多幾條槍就能彌補的,野狼和司馬鋼鐵雖然有傷在身但手中的.步.槍仍然成為大.殺.器在轉眼間撂倒了公交車兩側的大部分敵人,持槍者更是首當其中被.射.殺的對象,胡欣雨和王蕊也並非柔弱女子,各自的.手.槍配合野狼二人擊殺著漏網之魚和企圖反抗的雜兵。


    於我們來講這甚至不能稱之為一場戰鬥,喧囂稍縱即逝,當我們依次走下車的時候,這一夥搶劫犯已經全部.暴.斃無一生還。大家開始分別拾取所需的戰利品,大多都沒什麽表情,捏碎軟柿子雖然快意,但沒有任何成就感。


    除了槍支彈藥外,我們各自撿了些冷兵器,畢竟現在不會再有軍隊為我們護航,遇到喪屍還是得自己上,無聲的家夥式總比槍械好用得多。


    我撿了一根半米來長的鐵棍,雖然是空心但很結實,最主要棍頭焊接了一個手工打磨的鐵刃,這樣整體就像隻短矛。野狼落得一柄.軍.刺,胡欣雨是短柄的斧子,王蕊則拎起一根棒球棍,棍頭上楔入很多釘刺像是狼牙棒,看她扛在肩上的樣子好像某漫畫裏的小醜女。


    司馬鋼鐵撿了一把開.山.刀,又劈又刺的比劃了兩下,看了看周圍的屍體,又看了看我們自己,忽然深吸一口氣失聲感歎道:“你們是強占不成反被削,我們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唉……”


    野狼聽到後半句額頭暴起一絲青筋,“少廢話,趕緊拿完走人!”


    司馬鋼鐵吐吐舌頭沒有反駁。


    公交車已經沒法再開了,我去把這夥人的吉普車開進高速準備離開,等其他人都上車時,王蕊獨自跪在老張的屍體前,用袖子擦掉了自己臉上的雨水,隨後麵無表情的合上老張不瞑目的眼睛,扒下旁邊屍體的外套蓋在了老張臉上,隨後才迴來上車。


    我開著車沿高速出發,司馬鋼鐵塊頭大自己坐在副駕駛,胡欣雨、野狼和王蕊擠在後麵,一路上幾個人各懷心事弄得車裏的氣氛一直很沉悶,彌漫車廂中的潮濕氣息更是讓唿吸都變得費勁。直到司馬鋼鐵又開始唱沒調的歌,雖然沒能讓人興奮,但至少使得車裏的煩躁逐漸轉為無奈。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傳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這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好好好!差不多得了啊!”王蕊又開始懟人了,現在聽她說話倒是也能緩和一下心情。


    天色完全黑暗下來,月亮被烏雲擋在後麵,雨幕之中我們的視野極其狹短,小心翼翼開出十幾公裏之後,直到前方幾十米外出現車子我們才發現從這裏開始高速已經被無數的廢棄車輛堵死了,雙向六車道的高速竟然沒有任何縫隙可以讓我們這一輛車鑽過去,現在的情況是又不能迴去,又沒有出口,兩側的密林中也根本看不出什麽隱藏了什麽危險,我們剩下唯一能選擇的路就是下車步行繼續向前,王蕊從兜裏掏出兩個皮筋,一個把自己的齊肩發紮了個小辮,另一個遞給胡欣雨,後者將自己的黑長直梳了個高高的馬尾。


    用剛才從那夥搶劫犯身上扒來的幾件衣服分別披在頭上,我們五個人拿著各自的武器下了車開始在廢棄車輛中穿行,偶爾會碰到幾隻晃晃悠悠淋雨的喪屍,隻要不在近距離構成直接威脅我們就不會特意搭理它。


    就這樣走了又有兩三公裏,雨勢的加大讓我們頭頂的衣衫全都濕透了,誰也不想在心裏都憋著一股不願言明的痛苦時淋出感冒或是發燒,一不留神很可能就不能再當人類了,因為感冒發燒從而深度惡化至d病毒感染的先例在場的人基本都有過見識了。


    尋找一處避雨地點順帶過夜成了我們迫在眉睫的事情,但顯然躲進這些廢舊汽車當中並不是能夠有命看到日出的明智選擇,就在大家猶疑是繼續前進還是從高速兩側的密林中離開時,我突然察覺到一陣令人反感的氣息。


    “蹲下,都別出聲!”我壓著聲音提醒大家,當我們五個人的小隊伍保持靜默之後,從遍布四周的雨水擊打地麵落葉的沙沙聲中隱約能分辨出一些腳步摩擦的響動。


    王蕊看到我們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樣子,忍不住還是輕聲提問道:“怎麽的了?出啥事了?”


    沒有人迴答,我透過雨幕向高速兩側望去,起初隻是有一些黑影在林間晃動,但黑影的數量開始慢慢增多,十幾個,二十幾個,三十幾個……那數量很快就超過了林子中的樹木,不消片刻,高速兩側黑影的數量僅僅粗略估計就超過數百之眾,有一些晃晃悠悠的翻過防護欄來到高速上,直到這時才能看清最前麵的黑影麵目,一張張缺眼少肉的喪屍嘴臉正在尋找能夠填飽肚子的活物。


    王蕊尷尬的咽了咽口水愣愣望著我,“臥槽!你是怎麽發現的?”


    “少玩電腦多出去跑。”我隨便調侃一句但並沒自己的鬆懈精神。


    此時此刻想要用輕緩的腳步躲開喪屍們的察覺並悄悄離開根本是不現實的,甚至因為速度過慢最終會被圍.殲而死,死在這種場景裏的人已經是屢見不鮮了。見狀我招唿了大家一聲立刻就沿著高速往前奔跑,其餘四人也沒有遲疑也跟著我跑了起來。


    從第一隻的察覺到數百隻以上的瘋狂隻不過片刻的功夫,刹那間我們四周圍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嚎叫,沿途高速兩側不斷出現喪屍對我們形成夾擊之勢,前方堵路的行屍也開始聚攏起來。


    百千之眾當中率先擋在我麵前的竟是一對雙胞胎屍姐妹,我握緊短矛衝上去先踹開其中一個,左手抓過另一隻的脖領用鋒利的短矛刺入其眼眶,拔出來待她倒下去剛剛被我踹開的姑娘又撲了上來,我翻轉矛頭掄起尾端鐵棍重砸在它臉上,喪屍吃力撞在旁邊的車門上,不等它再迴過身我再出短矛刺進了它的後腦。


    解決掉兩個我剛往前跑了幾步,連續湧來四五隻喪屍擋在我們麵前,這時野狼和司馬鋼鐵分別踏上我兩側的轎車,躍過車頂齊齊對兩隻喪屍發動跳殺,軍.刺與開.山.刀自上而下同時紮死兩個畜生,見狀我也衝上去動手解決中間的兩隻。


    我們三個在前麵開路,胡欣雨和王蕊就自然擔起後方掩護,我在打鬥中隱約能看到胡欣雨的斧子和王蕊的棒球狼牙棍正飛舞擊殺著後方包圍上來的喪屍。


    五個人在愈加聚攏的屍群中突殺了一陣子,隨後我在刺穿一隻西服喪屍的頭顱後,身邊的轎車後座車窗突然伸出一隻腐爛的手抓住了我的衣服,我情急之下立刻閃身並用短矛由上至下砍下那隻手臂,自己也因為受力不穩滑到在滿是雨水泥漿的地麵上。


    當我抹掉臉上的泥水剛爬起身準備繼續前行時,突然就感覺後背惡風不妙,一迴頭就看見一隻潮男喪屍張開的血盆大口與我近在咫尺,已經來不及將它除掉我隻能迅速橫起短矛架在它的嘴巴上擋住那口布滿血汙的爛牙。


    咚!


    潮男喪屍的腦袋在咬到我的短矛前0.5秒被一支棒子抽打變形摔到了一旁,王蕊跳上來用力踩住潮男喪屍的.胸.口,反握棒球狼牙棒狠狠杵在潮男臉上,棒子頂端的諸多‘狼牙’將潮男的臉蛋紮成了密集恐懼症患者的天敵。


    擊殺之後王蕊抽迴棍子有些戲虐的看著我,“怎麽的了?是想睡覺了還是想撒嬌了?跟姐姐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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