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支隊伍的到來為我們刷新了末世新氣象,cos毒島學姐的校服女生,滿臉戲譜的怪異男子,還有美體豐腴的知性禦姐,除了以上三個比較醒目以外,其他的倒還算可以接受。腰間掛著匕.首的冰麵女孩,昏昏欲睡的頹廢男生,不知道為什麽笑的很開心的小姑娘,似乎是母子關係的女人帶著兩三歲的孩子,以及三、四十歲的大叔和一個麵容冷酷的男生。


    匆匆打量完所有來人之後,我想師堯就算要反對我大概也不會找來這麽一群看上去極不靠譜的幫手,何況裏麵還有小孩子。


    稍微放鬆了一些神經,我看著操場邊沿的小門問道:“有沒有喪屍追來。”


    師堯沒言聲,李川河倒是先開口道:“沒有,我們都挺小心的。”


    我點點頭,對師堯說道:“你跟我過來。”


    說著我就走到了靠邊一點的位置,師堯在短暫的停留過後也跟了過來,李川河也一樣,隻有大林掛著一臉‘不關我事’的睡態站在那沒動窩。


    “這怎麽迴事。”我對師堯問道,“誰讓你帶他們迴來的。”


    這迴又是李川河迴答道:“小石啊,你先別著急,是這樣。我們出去以後把周圍的地形都看了看,確實不怎麽好,門口好多地方的積水都太多了,就是有車也開不過來,所以我覺著今天最好再待一天。不過我們也不想空手迴來,就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麽能用的東西。結果就碰上這群人了,他們的車陷水坑裏出不來,所以我們碰麵簡單聊過一些之後就決定帶他們迴來了,大家能活著都不容易,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何況我看他們也不是壞人……”


    “壞不壞的你們怎麽知道!?”我話是衝著師堯說的,“壞人都能從臉上看出來還要警察幹嘛?還要軍隊幹嘛!”


    其實這話說的挺沒譜的,不過當時我腦子一熱,想起當初在別墅時,身為警官的敖翔也曾放進一夥陌生人,這就一肚子火。再者師堯又是個軍人,給我的感覺他和敖翔有很多地方相像,現在還做出類似的事情,這讓我都快要煩透了。


    “在你審問我之前,”師堯冷臉說道:“我覺得你可以找時間告訴大家,那天在那個院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一時沒聽懂他話的意思。


    師堯見狀,又追語道:“你以為我們真的會相信你和狄岩是因為白菜怎麽做好吃就打成那個樣子的嗎!”


    ……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我還被鎖在校園中的課堂上,耳邊迴蕩著班主任的第九催眠曲。躲開粉筆的準星,偶爾會低頭看看借來的小說……好吧,其實小說裏的那小子是好是壞是醜是帥都跟我沒關係,我更關心的是借我書看的那個女生,也是我那些年的女神。倔強的性格外加一些天然呆,一著急就容易結巴……她在我的記憶中總是這個樣子。陣陣微風吹動著她的發梢,望著她的背影,我總會不經意的輕笑出來,接著就先是被鄰桌的女生提醒,然後在仍然愣神的情況下被粉筆點名……


    那時2008與我還相距甚遠,更不知道2013會是什麽樣子。我就那樣追逐著我愛的,忽視掉愛我的,日複一日。窗外的葉子綠了又黃,黃了又落,卻沒有人注意到時間就這樣匆匆的流過。


    2013年2月24日,星期日,越河一中校園。


    隊伍中長久存在的矛盾,隻因為小小的引線而爆發出來,卻又在小雨的言辭下戛然而止,雖然這隻是暫時平息了怒火。


    與我針鋒相對的師堯在冷靜以後,被林秋宛連帶著李川河拉出去探路,迴來的時候他們又帶來一批‘奇葩’幸存者,這讓我不禁想起曾經的隊員敖翔,心中沒來由的冒出陣陣煩躁。


    此時的校園裏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孫愛奇帶領的學生團,以及剛剛到來的奇葩團,總共三支隊伍。


    ……


    “在你審問我之前,”師堯冷臉說道:“我覺得你可以找時間告訴大家,那天在那個院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一時沒聽懂他話的意思。


    師堯見狀,又追語道:“你以為我們真的會相信你和狄岩是因為白菜怎麽做好吃就打成那個樣子的嗎!”


    聽完這話,雖然我臉上還是保持慍怒的樣子,但心裏卻是震驚不已。


    那時的我因為一些原因,精神甚至都要變得極度扭曲了,即便現在迴憶起那會的想法,也會忍不住打一個冷戰。不過好在當時有狄岩攔住了我,並且將我從墮落的深淵拉了迴來,事後也是狄岩編了這個‘白菜吃法’的理由去糊弄其他人。原本我以為他在扯淡,可我記得後來師堯曾一本正經的跟我說過:“石磊,我覺得白菜還是炒著吃好了。”


    或許是狄岩編借口的言語極為合情合理,或許是大家當初都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我曾以為這件事就可以成為一段過去,被永久的封存起來。


    此時此刻,我萬萬沒想到他會重新提起。這幾乎已經成了我的痛處,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總之現在麵對師堯的逼問,我根本無言以對。


    “你在這大言不慚的責罵別人的時候,先想想自己都做過些什麽!”看著啞口無言的我,師堯不禁冷哼一聲,隨後邁步便要離開。


    這時狄岩擋住了師堯的去路,沉聲說道:“無論任何事,如果你想不開你看不慣,那就別迴來。現在既然你站在這了,就給我記住,隊長是石磊,不是別人。”


    “我看就是這隊長的名頭惹的禍!”李川河也在旁邊不滿道:“我們隻是不停地逃命,每天苟延殘喘的活著,還要什麽隊長!?以為像那些小說什麽似的還要幹一番事業是怎麽的?反正現在也快到安全所了,我看你們幾個小夥子有氣都先憋著,等到了那以後就分道揚鑣,省得多添麻煩。”


    狄岩冷聲道:“沒有隊長,我們隻會是一盤散沙,寸步難行。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說,隻要記著當初都是你們自己要加入的就行。至於現在,並不是爭辯的時候。我跟你說,現在重要的是我們必須弄清楚這些新來的到底是好是壞,如果是壞的那就不用說了,如果是好的,我們可以為團隊增添一份力量,你師大少尉也可以拯救更多的幸存者,對麽。”


    說著話狄岩瞄了那邊一眼,我也跟著看去,隻見孫愛奇正在和那些奇葩們說著什麽。而且看上去聊得還比較融洽。狄岩不等師堯迴應,繼續說道:“人家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再爭辯,恐怕連湯都喝不上了。”


    不管怎麽講,狄岩總算幫我解了圍。“有什麽話迴頭再說。”我急忙衝師堯拋出一句。


    他顯然也聽進了狄岩的話,默默的對我點了點頭。


    隨後我們便走迴了奇葩隊伍那邊,隊裏的那名眼鏡禦姐打量我們一番,隨後用嬌媚但不乏成熟的語氣說道:“你們可算聊完了,還想讓我們在雨地裏淋多久啊?”


    在我們開口之前,孫愛奇別有深意似得笑道:“嗬嗬,能活下來的都不容易。小石,你們的事解決完了吧?”


    原本我還因為師堯的質問而有些心神不寧,現在聽到自己過去‘領導’的話,我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那咱們先進去吧,雖然看這雨似乎快要停了,不過老這麽淋著也會容易感冒的。”孫愛奇說著,便招唿眾人走進了教學樓。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心裏盤算著不知道師堯那話到底什麽意思,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那個時候的瘋狂想法。如果他就這樣迴去跟大家一說,那麽我……會麵臨什麽樣的處境。


    想到這裏,我心中的那感覺又有了蠢蠢欲動的勢頭。看著慢慢走向教學樓的師堯,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真夜的刀柄。


    “喂,我跟你說,”狄岩也留下來,對我低聲道:“這事是我的責任,我來解決。不過你放心,他們是不可能知道你那會的狀態的。當然還有個前提是你沒讓他們看你的日記。”


    我沒有迴應,卻也在心裏仔細迴憶了一番。那件事我們之後誰都沒有提過,連小雨和林月都不知道,小七和狄岩自然也不會說,我的日記從那之後更是時刻貼身安放。師堯確實沒可能知道我那時的樣子。或許是他多少猜到一些不對勁而已……


    見我仍舊盯著地麵眉頭緊鎖,狄岩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輕聲道:“好了,你精神點!”


    我再度盯了一陣地麵上的積水,才稍微緩過些神色,同時也發現自己的褲腿都濕透了。


    操場上都是積水,剛才下來的時候我因為腦子裏都想著師堯的問題,所以沒注意就趟了幾腳水。雖然後來眾人都已經站到了台階上,不過褲腳仍然都是濕漉漉的狀態。


    我不耐煩的用單腳甩了甩褲腿,即便這樣並不能把褲腿甩幹。


    使勁唿出一口氣,隨後我也邁步向樓內走去。


    一路無話,直到我們再次迴到落腳的樓層,孫愛奇才停下步子說道:“我們和小石的隊伍分別在這間屋子和盡頭的那一間,你們也挑一個房間先休息休息,過會我們再坐一塊聊聊。”


    奇葩隊裏的中年人先是看了看他們之中的一個年輕人,見他點頭,中年人才笑著說道:“好的,謝謝你了孫隊長。”


    “不用客氣。”孫愛奇道:“大家能在這末世遇到也是緣分,本來就該互相幫助嘛!”


    接著他又看向我,問道:“你看怎麽樣,小石。”


    我點了下頭,沒多說什麽。


    又客套了兩句,孫愛奇才帶著孫漢卿走了迴去。


    那奇葩隊裏的中年人向我打過招唿之後,也帶著隊伍走向了另一個房間。


    我們也迴到辦公室,一進門,林月就率先走了過來,先是拉著我上下打量一番,接著又鬆開手皺眉看了眼師堯,這才對我問道:“怎麽樣石頭,那些是什麽人?”


    我仍然擺脫不了苦大仇深的表情,搖了搖頭道:“就是一些幸存者,待會我們還得過去跟他們聊聊。”


    說罷我又對大林問道:“外麵情況怎麽樣。”


    林秋宛伸了個懶腰,說道:“像咱這種拖家帶口的隊伍,今是沒戲了……”


    李川河是我們這裏歲數最大的人,也分得清孰輕孰重,此時他也對我迴應道:“積水太多,最深的地方估計都要沒腰了。而且這四周圍都有水,稍遠處還有不少喪屍。咱們現在出發的話真就麻煩大了。”


    看著兩人的樣子,我總覺得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都先瞄了一眼師堯。不知道這位大兵出去以後跟他們說過什麽,不過倒是不用擔心他會害我們。再不過也就是師堯想多留一天,好把這些幸存者全都勸說帶走。何況外麵的水確實不少。


    李川河繼續道:“我也看了,學校東南邊有一條道雖然積水很多,不過水流正在往更低的地勢走,我想到了明天也差不多可以走車了。這附近還是有不少私家車的,所以我們暫時就沒弄過來,明天出發之前再去弄兩輛也就是十幾分鍾的事。”


    我點點頭,現在看來,也隻好等明天了。安全所近在咫尺,說著急也著急,說不急也沒錯。我抱著找到父母的希望終於走到這裏,可是真怕到了目的地之後仍是一無所獲。


    確定了第二天再出發,之後我們就沒怎麽說話,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我和師堯所坐的位置都相距很遠,一個在講台,另一個則是在靠近後門的地方。房間裏靜悄悄的,很是尷尬。


    狄岩時不時會鬧出一些動靜來緩解氣氛,林秋宛也會閑來無事的跟他折騰折騰,但效果卻並不是太好。


    過了沒多久,外麵就傳來敲門聲。狄岩去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老二羅俊傑。


    也許是我多心了,不過現在看著俊傑的臉,總覺得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卻一時又說不出是什麽地方不對。


    “我們隊長說要去跟那些新來的聊聊,”俊傑說道:“你們也一起去吧。”


    說實話我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動彈。自己隊伍裏還這麽多麻煩沒解決,我哪有心情去管那些新來的奇葩。如果一切可以順著我的意思,原本就不會讓那些人進來這裏。可惜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沒等我說話,師堯已經站起來走到了門口。


    見此,我的心理開始愈加煩躁,對師堯的厭惡又上升了不少。說的大一點,他根本就是在對我的領導權進行挑釁。如果他以後堅持這麽我行我素,我還怎麽帶著這個隊伍。


    現在再想起敖翔,我甚至都有些懷念他了。起碼在我們的意識激烈衝.突的時候,他選擇了退出。這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對於師堯,他最大的想法是保護這些人,並且聚攬更多的人,將他們統統安全的送到安全所。所以他是絕對不可能退出的。


    在以前,我並不想組織一個隊伍然後做些什麽什麽事,隻希望能夠活下去,這樣才能盡快找到我的父母。可現在,我不得不帶領著這個團隊,也許我還是不喜歡當隊長,可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何況我也沒的選擇了,這個時候如果我退出,鑒於我內心的那份不知會何時發作的感覺以及外界的狀況,其後果都是難以想象的。


    基於這些原因,如果師堯仍舊堅持他的執念,那麽在必要的時候,我不得不做出必要的手段。


    門口的俊傑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隻是又催了一下,便快步離開了。


    師堯走出門口,又望向裏麵對我問道:“你去不去。”


    我感覺自己的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卻沒有過多在意,隨即也邁步走向了門口。


    狄岩攔住了也想跟來的林月她們,接著便走出來關上了房門。


    我們三個走到那奇葩團所在的房門口,孫愛奇正站在這裏,身邊跟著俊傑還有壯實男生孫漢卿。


    孫愛奇先衝我微微一笑,隨後抬手敲響了房門。


    很快,門被打開了,站在裏麵的中年人笑著邀請我們進去。


    進了屋,我看到這些奇葩們或坐或躺的待在那裏,絲毫沒注意什麽形象,對我們的到來似乎也是視若無睹。


    這裏同樣是一間辦公室,雖然麵積要比我們那裏小一些,但也足夠讓這麽多人站腳了。


    奇葩團的人隻有兩個是站著的,其中一個是那開門的中年人,另一個則是冷麵的年輕人。


    走到年輕人所在的房間中央,中年人很場麵的為我們引薦道:“這位是我們的隊長。”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人,頭頂留著的是那種兩邊都推短的發型,配上他那張臉,也多少有些帥氣的模樣,隻是耳朵上還掛了個黑色十字架的耳釘;上身一件敞口的白色襯衫,下身灰色牛仔褲,再搭上一雙板鞋。如果沒有那些水漬與血汙的話,他看上去也和普通的大學生沒太多詫異。


    “我叫孫愛奇,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唿?”


    麵對孫愛奇伸出來的友好之手,年輕人並不買賬,隻是淡淡的說道:“楊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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