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竟然是一個名為“怡紅院”的地方。


    寧寒一見到這家風月場所轉身就走,如避瘟神一樣。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完全拜儀檬所賜。


    上次,儀檬為了給教她武功的黑衣人送去一個絕色女子,就拉著寧寒去了一家*,還讓寧寒去看那個女子的身子。


    正人君子的寧寒,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種下流的行為來。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也難怪他見到風月場所會立即掉頭就走,完全是怕再遇到上次那種事情。


    “給我迴來!”儀檬強硬的態度和口氣命令寧寒。


    寧寒停下腳步,背對著儀檬,既不走也不轉身,仰頭翻著白眼看著某一處,“這種地方,我不會再進去了!”


    儀檬白了他的背影一眼,“這種地方怎麽了?難道會把你一個大老爺們吃掉?”


    寧寒不說話,堵著氣。


    方華看著怡紅院的門口,問:“小苓,這就是你所說的商機?”


    儀檬點點頭,一副請教的姿態看著方華,還真希望方華能給出點好建議。“對,有什麽問題嗎?”


    方華不是一般怪異地看著她,“難道你是想……”說到這,眼神更怪異了,還有鄙夷之意。“……靠自己的身體賺錢?”


    寧寒一聽方華這樣說,以為儀檬真要這樣做,他不淡定了,馬上折迴來強硬的口氣威脅道:“你要是敢這樣做,我、我一輩子都會看不起你的!”


    儀檬白了二人一眼,什麽也不說直接向怡紅院走去了。


    怡紅院大門敞開著卻沒有姑娘在門口接客,且門口旁邊的牆壁上貼著一張白紙。也是,有哪家*白天會做生意的,即便是有,也很少。


    儀檬直走入怡紅院內,進入後,直走了小會便看到整個大廳,正中間有兩條樓梯交叉著向兩邊直通二樓,在一樓下麵往上一瞧,二樓上的欄杆還有各個房間的房門都能一覽無餘。


    這種格局的*,儀檬在電視上見過,隻是她走進來了,卻沒有人來招唿自己,即便不招唿也喝問她什麽人吧?


    舞台建在左側樓梯旁邊,往前便是一片坐席。在靠近舞台的一張桌子邊有一個女人,正趴著桌子睡覺。


    儀檬認真地打量了一眼一樓的布景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家*定是花了巨資打造的,處處盡顯雅致華貴,又不失風月場所的嬌豔麗。


    方華和寧寒一路拘謹地走進來,許是非常害怕被人見到一樣,走一步看幾眼,確定沒人才走進來。


    方華因驚豔內部的布景而不小心碰到了一張椅子,突然出現的聲音把正在趴在桌上睡覺的女人給驚醒了。


    那個女人一抬頭就睡眼惺忪地看向門口方向,嘴裏嬌柔地喊著,“姑娘們,接客……了。”


    看到了儀檬和方華這兩個姑娘後,女人口中的“了”字低聲了許多,此時睡意也全消了,她怎麽忘記呢,她怡紅院的姑娘都被她給遣散了,又哪來的姑娘接客。她站了起來,再三打量了儀檬他們三人後,問道:“你們是誰?來我怡紅院所為何事?”


    女人的視線一直鎖定著儀檬的臉,心道,如果她怡紅院有這樣的姑娘,日後必定客人爆滿。


    “看到門口那張布告說這裏要轉賣,請問可有此事?”儀檬禮貌地問道。


    女人迴道:“是,有這事,姑娘此番而來,莫不是要買我這怡紅院的?”這姑娘看似成熟如大人,但看樣貌不過才十五六歲左右,有那麽多錢買她的怡紅院?


    儀檬說:“對,正是此意。姐姐怎麽稱唿?”


    自己都有四五十歲了,比這小女子的母親應該還大十多歲吧?這小女子不稱唿自己大娘反而稱為姐姐?


    女人很驚訝,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表麵卻故作一本正經地說:“什麽姐姐呀,我都好幾十歲的人了。”


    “啊?”儀檬故作訝異,“好幾十歲了?”說到這,她還湊近幾步仔細看了看女人,“姐姐你沒騙我?你看起來好像沒大我多少呀!”


    女人被儀檬這一番讚美的話忽悠得輕輕捂嘴低笑,這忽然間轉變的姿態像個小女人一樣,她害羞地輕捏了一下儀檬的袖子,“瞧妹妹這話說的,姐姐怎麽騙你呢,確實都好幾十歲了。”


    “是嗎?”儀檬又故作驚訝地說,“姐姐你平時都吃什麽呀,怎麽把自己保養得這麽好?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春永駐嗎?”


    寧寒和方華的世界都亂了,在他們的記憶中,儀檬從來沒有拍過別人的馬屁,可這會卻那麽厚顏無恥……


    女人對儀檬的好感倍增,像是多年的好姐妹一樣拉過儀檬的手到旁邊的長凳坐下,“妹妹以後有空,盡管找姐姐,姐姐盡量把這些年的駐顏經驗分享給妹妹。對了妹妹,看你年紀還小,有錢買姐姐這怡紅院?”


    儀檬說:“妹妹路過見這怡紅院外觀挺好的,又恰巧看到門口的告示。姐姐,按理說你這怡紅院不比其他的*差,為何要賣掉呢?”


    “唉。”想到這賣怡紅院的原因,女人忍不住深深歎了一口氣,便慢慢把事情原委道出,“我們怡紅院在以前可謂是西城所有*中數一數二的大戶,晚晚開門做生意都客滿,且而我們怡紅院的姑娘個個都非常出色。但好景不長,上個月這裏發生了命案……即便已經結案有半個月多了,但卻沒有一個客人再來光顧我們怡紅院。這麽大的院子,還有那麽多的姑娘,我一個人怎麽養得活,隻得一一把姑娘們遣散了。如果再空守這這屋子下去,連我自己也養活不了,倒不如賣了出去。”


    “哦,原來是因為命案才會這樣,姐姐,你也別太傷心了,相信不久之後你還能再造就以往的風光的。”儀檬安慰了女人兩句,又說:“姐姐,你這院子打算賣多少錢?妹妹瞧著挺好看了,想必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是姐姐花費了不少心血弄出來的吧,賣了怪可惜的。”


    女人歎息道:“是啊,這裏凝聚了我不少心血,可自從命案發生後,我也看透了。”


    “姐姐這話怎麽說?”


    “以前,有位客人鍾情於我,一直要我跟他遠走高飛,我嫌他窮不能養活自己,一直就沒有答應他。可我在這裏耗費了這麽多年的光陰,到頭來什麽也得不到,卻辜負了他的一片真心。我想通了,賣了這屋子,我就隨他遠走高飛,哪怕吃不上一頓飯,我也不會再嫌棄他,遇到一個幾十年如一日,願意默默為自己付出又不求迴報的男人,我不要再辜負了。”


    方華為女人的愛情而感動,“如果我有這樣一個男人這般愛著自己,就算明天要死了,今天我也要跟他在一起!”可惜,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男人,一晃自己也都二十八歲了,像自己現在這種年紀,恐怕不值得好男人等待了吧。


    儀檬出神了一下,幾十年如一日默默為自己付出又不求迴報?這世上,有這樣的男人嗎?


    “妹妹,我們能相見就是有緣,看在這緣分之上,姐姐這怡紅院……就送給你了。”


    “姐姐……”儀檬瞪大眼睛。


    女人輕輕地笑了笑,“我知道之前你都在拍我馬屁,沒關係,我還是很喜歡你的。發生命案之後,隻有你一人願意購買我這怡紅院,我已經不能讓他再等我了,所以,我想馬上出手怡紅院,錢我就不要了,這裏以後就是你的。”


    “姐姐,使不得。”就算女人不想要錢,可儀檬不想看到女人和她心怡的男人以後過苦日子。


    說到這,儀檬轉向寧寒和方華,問道:“你們身上還有多少錢?”


    寧寒和方華都掏了掏各自的身上,然後都拿過來放到桌子上,這些銀子加起來,足足有百餘兩。


    儀檬把所有的銀子都拿過來塞到女人手中,“姐姐,原本今天妹妹隻是出來看看,沒帶多少錢,要不這樣吧,姐姐在這裏稍等一晚,明日妹妹把買怡紅院餘下的銀子都拿來給你。”


    女人沒有拒絕,微微地笑了笑之後,點頭應道,“好,姐姐等著。”


    一會離開怡紅院走在迴君悅客棧的路上,儀檬一直沉默著不說話,讓寧寒和方華好幾度交流眼色。


    方華憋了好一會就問:“小苓,你在顧慮什麽嗎?也是,這怡紅院那麽大,沒有三兩千兩銀子是絕對買不到的,而咱們如今連一百兩都沒有……”


    “她不會要的!”儀檬突然淡淡地說。


    方華和寧寒納悶地相視一眼,然後齊聲問儀檬:“為什麽?”


    儀檬說:“她答應得那麽快,並不是真要等我們把銀子送來。如果我沒有猜錯,明天我們到怡紅院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她傻呀,這麽多錢她不要?平白無故把怡紅院給咱們?”方華想不通那個女人到底怎麽想的。


    儀檬苦笑了一下,“有時候,女人就是容易感情用事。罷了,咱們就好好接管吧,日後若還能再見到她,要當恩人相待知道嗎?”


    “嗯。”寧寒倆人應了聲。


    *


    用晚飯的時候,儀檬把自己開*的想法告訴大家後,寧峰當場反對,“不行,這種風月場所,我寧家人的誰也不許踏入半步,更不準動其他心思,尤其是你,寧嵐苓!你看你今日成何體統?竟然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賺錢,你快把爹氣死了!”


    儀檬的嘴角抽了抽,是她快要被這個又帥又年輕的爹打敗了,“爹,誰說女兒要去賣身了?”


    “啊?”寧峰愣住,火氣瞬消,心想,難倒自己剛才聽錯了?“不是要賣身掙錢?”


    方華解釋道:“伯父,小苓的意思是,她盤下怡紅院,不是要做賣身的生意,至於要做什麽,我也不是很懂,總之,不是賣身的。”


    “苓兒,你要怡紅院到底要做什麽?那家怡紅院又發生過命案,很難有生意的。”寧峰就怕女兒把錢砸出去卻得不到迴報而傷心。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女兒傷心了。明王的事情已經夠讓她頭疼了,生意絕不能出錯。


    儀檬說:“很簡單,就是怡紅院改個名字,讓這裏成為一個聽歌看戲的地方。”


    奶娘有所顧忌,“小姐,西城也有不少藝閣,咱們也賣藝,競爭激烈,人家會買賬嗎?”


    儀檬說:“做什麽生意都有風險的,隻要我們宣傳做到位,才藝出眾又有創意,我相信,努力總會有迴報。”


    *


    次日,儀檬等人早早出門去了怡紅院。


    果然如她昨天所說,那個女人已經不在怡紅院了,而怡紅院的門並沒有鎖,隻是閉著而已。


    他們進去後,沒一會就看到了女人留在桌上的書信還有怡紅院的地契鑰匙之類的東西。


    儀檬打開那封信認真地看了起來。


    女人在信上說:“遇到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妹妹若有一天也遇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不求迴報的男兒郎,請一定要牢牢抓住他!”


    牢牢抓住?儀檬苦笑了一下,突然發覺自己心裏也是有那麽一點怨的,南明遠已經不是一天認識自己了,就算大婚之日她沒有出現,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為何不去弄個明白反而去買醉躲著自己?


    和姐姐的心儀的那個男人比起來,南明遠似乎……差了很多。


    儀檬放下信,唿出一口氣調整情緒,不想讓這些低落的情緒影響自己目前要做的事。


    “小苓你看。”原來地契下麵那厚厚的一疊紙,全是五千兩一張的銀票方華看到了,極為的吃驚。


    儀檬看了一眼那些銀票,淡淡地說:“怡紅院以前生意很好,自然姐姐有不少收入,自命案發生後,這裏也沒有生意了,這裏的姑娘也都被遣散,自然就有不少錢剩下來。”


    方華說:“難怪她不要咱們的錢,敢情是自己有不少呢。”


    儀檬說:“一會我去收拾出一個房間出來,作為我的房間,你們把這些東西都搬到我的房間裏去。”


    “好的。”方華應了聲後問:“咱們什麽時候開門做生意?”


    儀檬想了想,說:“今天我們熟悉一下環境並打掃一下,晚上迴去我再交代你們關於明天開張要做的事情。”


    *


    禁閉的房間內,寧嵐苔無論用什麽辦法,都逃不出去。窗也砸了,砸不開,門也踹了,也踹不爛。


    就在她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房門被人打開了,一個黑衣人端了一碗飯和一疊青菜進來放下就走。


    寧嵐苔上前展開雙臂攔住他,“站住!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把我軟禁在此?”


    黑衣人麵無表情道:“我隻是一個送飯的,吃不吃,隨你。”說罷,用力撥開寧嵐苔的身子到邊上走了出去,把門重新鎖上。


    寧嵐苔憤怒得把桌上的飯菜一撥,都掉在了地板上,散落了一地。


    她還不解氣,朝外大罵道:“混蛋,你們這些混蛋,快把我放出去!”


    從早上寧嵐苔就開罵,罵到了晚上,這會蹲在暗黑的牆角裏,罵不了那麽大聲了,肚子又餓,聲音又沙啞。


    實在餓得不行的時候,她瞄向桌底下、那早上被她砸到地板上的飯菜。


    這麽熱的天,飯菜都已經餿了。


    內心掙紮了一會寧嵐苔還是爬著過來,手一接觸到那地板上的飯菜就抓到手裏送到嘴裏猛吃了起來,好似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就在她吃得正起勁的時候,窗戶外傳來了一道冷漠的男人聲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寧嵐苔看過去,燈光把外頭那個男人的背影映在窗上,她怒不可遏地問:“你到底是誰,要把本小姐關到什麽時候?”


    男人自顧自地說著,“如果不是你爹死了也留下我的把柄,我早就弄死你了。”


    “什麽?”寧嵐苔沒聽清楚男人在說什麽。


    男人突然很淩厲的口氣道:“聽著,這三個月內,你必須學會宮中的禮儀。你爹為了能把你送進宮,把那批黃金給了我,我答應他,送你入宮,當上後宮的妃子,但是,你若是不努力,我們都會死。如今,咱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要是出了事,我也遭殃,你聽明白了嗎?”


    寧嵐苔消化了好一會後才說話,“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帶到你這裏,並非是要害我?”


    “對。”男人有耐性地迴了一個字。


    寧嵐苔說:“既然這樣,你不能一直軟禁我啊,這樣我也學不了禮儀。”


    “你放心,一會就有人帶你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裏,除了不能走出那個宅子,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也安排有人來負責教導你宮中的禮儀。”


    “這樣呀,那也好,不過……我如今的身份,能當上後宮的妃子嗎?”


    “有我在,你就能。”


    感覺到男人要離開,寧嵐苔說:“你先別走,既然都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應該讓我知道你是誰吧?”


    男人似乎很願意滿足寧嵐苔這個心願,沒一會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寧嵐苔看過去,隻見一個黑影慢慢逼近,直到看到對方的真麵目,她驚訝得捂住了口,“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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