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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雁聞言又一次不安的看了看身後的小路:“那小姐也不需要親自做啊, 這裏油煙氣重, 若是讓徐嬤嬤發現奴婢帶您來這裏, 定要好一番數落了。”


    鳳眸微眯, 李言蹊嘴角勾起, 迴身伸手將鴻雁的小臉搬向自己:“姑姑接我入府的目的嬤嬤心裏知道,不過因這事生氣。”


    自家小姐顏色極好, 對上小姐似笑非笑的鳳眸,鴻雁什麽也沒聽清,但蘋果臉上突然有些發燙。


    嬤嬤常說, 她身為小姐身邊的丫鬟不應不分對錯事事縱著小姐, 可麵對這樣的小姐她想不順著也不行啊,想到自己的不爭氣, 鴻雁又羞又惱, 真該讓徐嬤嬤瞧瞧小姐現在這幅樣子,也好……也好教訓教訓……


    小丫頭訥訥不語一臉懊惱, 以為她使小性子,李言蹊伸手捏了捏粉紅的蘋果臉,柔聲安撫:“乖,日後小姐我給你糖吃。”


    鴻雁這下徹底不敢抬頭了,赧赧立原地, 心中不斷暗歎, 明明不過是哄孩子的話, 怎麽聽在耳朵裏那樣讓人抓心撓肺呢?


    主仆倆漸漸走遠,月門外肅然立著的男人英眉皺緊。


    不守規矩,不知羞恥,哪有府門小姐該有的端莊,大庭廣眾之下與丫鬟調笑,拉拉扯扯,舉止如此輕浮散漫……


    心頭數落著那女子的言行,虞應戰抬步繼續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然而行走幾步始終不見小廝跟上,便頓足迴身。


    看到小廝紅暈著麵容在原地失神,虞應戰眼眸微寒,冷哼一聲。


    虞爾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一個縮瑟忙迴神過來,討好的跟上前去,但待自家主子轉身過去時,又不由自主的瞥了瞥那早已沒了人的小徑,唉,那位表小姐當真是個仙人般的人物,那句輕柔的話讓人心頭似裝了羽毛般的又酸又麻,誰娶了去可真是會要了男人的命啊。


    二爺好福氣。


    想到這裏虞爾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看身前挺拔肅然的自家爺,隻想捶胸頓足,他家爺怎麽如此不爭氣啊,看著看著,虞爾搔了搔自己的頭,爺發寒了嗎?怎麽耳朵紅成這般?


    搓了兩下因為下雨而便身寒冷的身子,虞爾暗自啐了一口,倒也是,什麽天啊,怎麽說下雨就下雨了?他剛剛才把厚些的衣服收起來。


    香氣四溢的魚湯已經變得奶白,李言蹊不住的舔著嘴唇,看到小姐饞成這樣,鴻雁為自家小姐先盛了一碗。


    李言蹊一邊喝著湯,一邊心中遺憾,這樣好喝的湯偏要拿去做道具,委實可惜了。


    稍作收拾,李言蹊捧著湯碗向虞應朗的院子走去。


    鉤已下,也不知魚兒上沒上鉤。


    李言蹊捧著湯碗走到虞應朗的院子時,正遇上急匆匆向外走的虞應朗,似沒看到他焦急的神色,李言蹊眼眸明亮,期盼道:“今日下了雨,有些涼,在淮南陰天下雨我們都喜歡喝湯,今日我便做了些,滋味極好,便想著,給表哥送來一份。”


    看著精致骨瓷的湯盅,虞應朗有些為難:“表妹,我這會兒有些急事要出去,怕是不能喝表妹的湯了。”


    麵上的失落一閃而過,李言蹊故作輕鬆的訕然一笑:“啊,那無妨,正事要緊,我…… 我也突然想起嬤嬤交代了課業,那我先迴去了。”話罷便要轉身毫無糾纏之意。


    她這番故作輕鬆的模樣讓虞應朗心生不忍,愧疚叢生,無論當初是什麽原因定親的也好,寫下婚書的是他們家,現在要反悔的人是他,在舅舅離世後,在她隻身一人無依無靠後,他要與她退親……


    “等等,表妹,我去去便迴,表妹不如將湯留下,在湯涼前我應該趕得迴。”


    脫口而出的話讓虞應朗有些後悔,但見她麵容重新展顏,那後悔卻消失不見,以至於人離開了,他仍舊捧著湯碗怔神在原地。


    原本焦急出門的虞應朗慢慢皺緊眉頭,摸了摸心口,那陌生的快速跳動讓他失神,直到身側傳話的小廝提醒才複又前行。


    雨水仍舊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國公府外的小巷口,鄭雨眠靜靜的撐著傘,雨水已經打濕了裙擺的一角,她等著的人還沒有出來。


    鄭雨眠有些懊惱的垂下眼眸,兄長雖然寡言少語不問府事,但也是一家之主,娘一向聽兄長的,他說不許她出門,日後她若想見知微便更難了。


    正在焦急時身後終於傳來熟悉的輕喚:“眠兒。”


    驚喜抬頭,看到來人,鄭雨眠快步走近,然而走到近前又頓住腳步,踟躕開口:“哥哥不許我與你再見麵,可我又怕見不到你,今日便想來見上一見,你可怪我自作主張?”


    虞應朗將人帶到自己的傘下,溫潤一笑:“這事是我無禮在先,少時兄怪我也在理,眠兒寬心等我與表妹退了親,到時定會名正言順的去府上請罪。”


    心頭微甜,聽他提到兩人的未來,鄭雨眠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但想到自己此番來的目的,手指無意識的撚了撚帕子,咬了咬唇道:“我今日過來除了見你還有一事。”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虞應朗稍稍蹙眉,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看著他探究疑惑的眼神,鄭雨眠躊躇半晌,這才抬起頭道:“今日我去國子監為兄長送傘,意外見到了李家小姐與兄長在一處,原以為她是過去尋你,與我兄長不過是說些話而已,可她見到我時卻似受驚般,話未說一句便匆匆離開,非但如此,自那日西山迴來兄長也有些不對勁,我擔心……”


    察覺虞應朗越來越低沉的麵色,鄭雨眠輕歎了口氣:“我並非嘴碎閑言之人,今日與你說這些話也不過是怕那位小姐做下錯事,並沒有其他意思……”


    他遲遲不發一語,鄭雨眠疑惑抬頭,見他眉頭緊皺,心中有些窒悶:“你生氣了?”


    虞應朗神色不愉,正色開口:“這種話莫要亂說。”


    鄭雨眠對待兩人的關係向來敏感,察覺他言語中的嚴肅,眼眶立刻濕紅:“你怪我多言了?可我當真是出於好心才來告訴你,李家妹妹入京不久,難免規矩上有些疏漏,我一個外人不好開口,但你是他表哥,定能提點一二,我不過是怕她日後出了錯,落下口實,給國公府帶來麻煩,我錯了嗎?”


    莫名的有些不耐,虞應朗忍著不適開口:“你莫要多心,我沒有旁的意思,這事莫要多言了,早些迴去吧,我讓虞文送你。”


    轉身想走,袖口驀地被扯住,虞應朗轉過身。


    鄭雨眠走近,紅著眼眸定定的看著他:“你是生氣我多言還是生氣……生氣她給我哥哥送傘?”


    兩人在一起時從來隻談風花雪月,現在卻總多了試探,這讓虞應朗突然感到疲憊,但想著兩人也有過一段隻論琴棋的美好,這讓他再一次耐著性子輕哄:“沒有,隻是你莫要說這些捕風捉影的話了,喃喃雖然出生淮南小鎮,但我舅舅是淮南附近四大州郡的商會會長,不是尋常的商人,喃喃她幼時的教習嬤嬤是從宮中請去的,我隻是不想你亂說讓旁人聽了去,壞了喃喃的閨譽。”


    察覺到他語氣裏的不耐,鄭雨眠驀地警醒自己言語的不妥,再不去提李言蹊,軟下語氣道:“是我思慮不周了,我再不提便是了,知微,那……我先走了。”


    點了點頭,虞應朗鬆了口氣,吩咐身側的小廝叫車送人,目送鄭雨眠離開後眉頭卻又一次皺起。


    雖然自己那樣與眠兒說,可他心中也有些不確定,兩人幼時相處過一些日子,可現已十幾年未見了並不了解彼此的性子,倘若眠兒說的是真的呢?


    那日在西山,她定然察覺了自己與眠兒的關係,那是不是便決定放棄了?


    本應讓他輕鬆的變故意外的讓心中泛起一絲窒悶。


    眉頭無意識的皺起,虞應朗重新邁入國公府。


    攪渾了兩汪清泉的李言蹊本沒想到魚兒上鉤的這樣快,她前腳走她便後腳來,收到消息,本想去大門探聽一下自己的成果,卻因著淮南寄來的一封信困住了腳步。


    打開信封,裏麵隻有一副滿含委屈的畫,畫畫的人用大哭的小人無比直觀的告訴她,他想她了。


    低低一笑,李言蹊便開始提筆迴信,最後在那張寫著小刀的信紙上落下一吻,原本有些打退堂鼓的心又一次堅定,她一定要嫁給表哥,好早些將小刀接過來。


    那廂,迴到自己院子的虞應戰麵色陰沉的走進房中,雖然前些天交代過,但還有些不放心的迴身囑咐:“不許任何人靠近院子。”略作遲疑後繼續道:“不許收任何人的羹湯。”


    虞爾心頭遲疑,還想再多說什麽,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虞爾撓了撓腦袋,不許人靠近便罷了,怎麽還特意強調羹湯?


    今日是宮中的探春宴,李言蹊本不用隨著國公府的眾人入宮,但按照虞老夫人的話:“哪有主人走了,獨留客人在府的道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指摘咱們國公府不懂待客之道?”


    所以李氏便也為李言蹊準備了衣裙,打算帶她一同入宮。


    睜著雙眸,坐在鏡奩前的李言蹊怔怔的看著一處,尚未從乏困中清醒,直到鴻雁給她擦了臉,才想起問道:“怎麽迴事?這兩天怎麽外麵一直再放爆竹?”


    鴻雁一邊迴話手下動作卻也不停:“奴婢聽說,是都察院吳大人家的三女兒退了親。”說到退親,鴻雁煞有其事的抻脖向外看了看,複又低聲開口:“聽說是夫家與皇上的九公主有私情被發現了。”


    輕哼一聲,李言蹊拿著桌上的金釵自己戴上,這京中私相授受的男男女女還真不少,這是發現的呢,沒發現的還指不定多多呢,人人都因著她模樣妖嬈而詆毀她不安於室,那些個模樣素淨的,反倒讓人瞠目結舌呢。


    李言蹊不語,鴻雁卻越說越來勁,說到趣處自己捂嘴輕笑:“那吳家三小姐是個練家子,自小習武,不用父兄出頭,自己便將那負心漢打斷了一條腿,外麵鞭炮是那位小姐的兄長們命人放的,說他妹妹退親是喜事。”


    這倒有趣,李言蹊嘴角勾起,這京中還有這樣不畏世俗眼光的官家?


    因為是宮宴,李言蹊身邊不好帶著過多的仆從,與其他小姐一樣,身邊隻帶了鴻雁一個。


    宮中戒備森嚴,想來也不會有什麽事。


    十幾輛馬車候在了國公府的後門,府中的老爺公子都已經上馬等候在車旁,忽略那道視線,李言蹊就著鴻雁的手,上了最後一輛馬車。


    半晌,馬車使動,浩浩蕩蕩的向宮中行去。


    鴻雁沒想到會跟著自家小姐進宮,有些緊張的攥著帕子,李言蹊卻懶洋洋的靠在軟枕上,那日自己的眼淚純粹是因為接連受了挫折,傷了自尊心,她對他本沒有男女之情,她不過一個目的,就是嫁給他,以便照顧小刀,為李府尋一個堅固的依靠,之所以不搭理他是因為自己的計策失敗,她還沒有想好新的計策。


    可現在情況似乎有些棘手,今天過後她必需想辦法與表哥修複關係,不能再如此與他‘置氣’了,時間久了難免那位會失去耐心。


    想通了,李言蹊便不再多想,隻打算今日好好瞧瞧這傳言中的皇宮。


    今日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會攜內眷入宮,宮門外車水馬龍,等到國公府的馬車進入宮中時已經臨近暮時,探春宴還有一個時辰便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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