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科當天晚上收到了東區已經被處理的信息。張珂帶著他的人和傑夫一起將東區白遠的幹部全部帶走。他們一部分人就地槍殺,一部分人被送到北區為胡天宇幹活。一周後,龐飛龍的小弟走進別墅,將西區也交到了賈科的手裏。賈科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個小弟說:“他人呢?”


    “大、大哥他受傷了!”那小弟被賈科瞟了一眼就立馬梗著脖子叫起來。賈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在哪,帶路。”


    黑車載著賈科在一個診所前停下之後,賈科麵無表情地踹開診所關閉的大門,一步步向唯一亮燈的房間走去。龐飛龍的吼叫聲滿診所迴蕩。賈科剛開門,就一拳將正在包紮的龐飛樓揍到了地上。


    龐飛龍怒吼道:“哪個畜生——”接著嗓子便卡殼了。


    “畜生,啊?”賈科麵無表情地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連續用力地踩了好幾下,龐飛龍含混的聲音在下麵模模糊糊地說:“對不起……老大……我唔……”


    一旁的醫生愣了一會兒接著怒氣衝衝地說道:“你誰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好,你這是蔑視我的勞動成果!”


    “我是他債主。”賈科麵不改色地狠踹了龐飛龍好幾腳,又往他的臉上連招唿了好幾下,直到對方連掙紮叫喚都不行了,他才停下。


    “逞能?會打架?你小弟都沒事你傷成這樣給誰看?”賈科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滿臉腳印和血糊的龐飛龍。龐飛龍含糊地重複:“對不起,老大……”


    賈科給了一旁已經驚呆了的小弟一個眼神,那小弟連忙將人拉起來,將龐飛龍架到一邊。醫生滿臉晦氣地再次給龐飛龍整治起來。賈科坐在一旁高高翹起雙腿,擱在桌子上,就算是這樣一個無禮的動作,看上去也賞心悅目,優雅異常。


    龐飛龍看得下半|身都緊了,特別想要把麵前這個擋住他視線的醫生揍一頓。


    賈科說:“說吧。”


    “是白虎的人,南區的人和白虎的一部分人幾乎打成了一片,都是那個叛徒幹的好事。”賈科知道龐飛龍說的叛徒是誰,是孫毅。孫毅現在手下維港南區的人和部分白虎的人,如果他想要擴張,最方便的顯然是維港這頭。賈科的表情沉了沉。他本來打算去西區親自看一看,但是想到孫毅的人可能會在那裏出現,他就不得不好好考慮這個想法了。龐飛龍見他的表情沉下去就知道他想起了誰,龐飛龍急道:“老大,那就是個人渣,您不必去西區,我能搞定!”


    賈科白了他一眼,拿出了一根煙,那醫生一轉眼就看到賈科點煙,立刻說:“這裏禁煙。”


    賈科都還沒說話,龐飛龍就先怒吼說:“禁個屁!”


    “你吼個屁。”賈科站起來,將煙也放下了,他到龐飛龍身邊又猛地拍了他的腦袋一巴掌,“給你兩周時間,把白虎的人清出西區,然後收拾東西跟我去幹一票大的。”


    龐飛龍聽到這,眼睛都亮了起來,他“蹭”地一下站起來,叫道:“是!老大!”


    那醫生被他猛踩了一腳,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接著一拳砸在了龐飛龍臉上。賈科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說:“你盡管揍他,他要是還手,就告訴他別想再見我。”


    龐飛龍剛剛想要揮起的拳頭頓時僵住了。一旁的小弟佩服地看著賈科,半聲不敢吭。


    -


    兩個星期之後,龐飛龍帶著勝利和一身烏青到賈科別墅樓下報道。他將白虎的人用極狠的方式趕出維港,同時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如果不是胡天宇在賈科的吩咐下為他看著後方,龐飛龍恐怕還不能站在這裏。


    賈科剛剛換好了衣服下樓。長長的西褲包裹著他挺翹的屁股,馬甲勾勒出他這段時間訓練得當的肌肉,他將帶毛皮衣穿上,從腳底到手指尖,都精致得像是要去參加酒會的上流貴族。


    賈科走到龐飛龍麵前的時候,扯起他的襯衫看了看他滿是淤青的腹部,挑起了眉毛說:“你還真不老實。”


    龐飛龍立刻就不老實地抱住了賈科的腰,大手摸在了他的屁股上。沒等賈科暴起青筋說話,龐飛龍就一個立正站直,嗓音洪亮地叫了一聲:“大當家!”


    賈科迴過頭,看到趙天從樓上下來,目不斜視地看著賈科。“你要帶的人就是他?”趙天淡漠的眼睛冷冷地打量了一通龐飛龍,接著說:“該走了。”


    賈科帶的人一共有三個,傑夫,龐飛龍和胡天宇。趙天卻隻有兩個,一個是韋田,一個是早年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管家吳三。


    黑車載著賈科和趙天一起前往門岡定好的酒店,門岡作為中立地,被特殊保護起來,任何組織的人都能進出,卻不能長時間停留。


    賈科跟趙天並肩上了樓,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非常眼熟的人。


    對方在看到賈科的時候立刻捏緊了拳頭似乎要衝上來,但是目光又落到了他身邊的趙天身上。接著對方不動了。賈科眯起眼睛,冷笑了一下,和趙天一起走進了酒店。


    孫毅潛伏在趙信身邊這麽多年,要說叛變是在一夕之間賈科是堅決不信的。他仔細迴憶了趙信的陰陽簿,發現孫毅早在他和賈科作伴的第三年,開始屢屢在趙天麵前表現出奪目的一麵。而次年,趙信被趙天上了。


    賈科坐在方方正正的長桌上,在席上看了一眼斜對麵的孫毅。孫毅的麵相挺拔英俊,和趙天確實很像。賈科冷笑了一下,在白虎幫大當家到來的時候,懶洋洋地站了起來,跟在趙天身後與對方握了手。


    白虎的人過來得比青龍的晚一些,非常大牌。賈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說:“這都八點了。”


    “我們習慣準時,但是也許別人的時區與我們相差一些。”趙天輕描淡寫地“嗬斥”賈科,讓正準備用嘲諷的話給自己找點自在的白虎大當家的臉色一陣青白。


    白虎的人也來了不少,但也許是雙方之間默認的約定,兩個大當家身邊都隻帶了兩個人。而本應該作為調和者的孫毅,雖然同時受到雙方的青睞,手上也有雙方的勢力,此刻卻仿佛鵪鶉一樣安靜,原因全在於他對麵的賈科。


    賈科將餐巾鋪好,任由侍者給自己倒酒,而他自己則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摸了一會兒沒有摸到火機,於是將手伸進了一旁趙天的胸袋裏。趙天絲毫沒有阻止他,甚至還側了側身方便他抽取。賈科抽出那隻銀色的火機,輕輕將煙點燃,接著將那火機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他分明沒有說什麽話,但是卻成了整個餐桌上關注的焦點。


    孫毅的眼神陰沉得可怕。他看著賈科和趙天,最終什麽話也沒說。


    “你們父子倆的感情真好。”白虎的大當家叫李格,他有四十多歲,和趙天差不多,看上去卻比趙天老不止五歲。他說這話時帶有一種非常深的暗示意思,讓周圍的人都聽懂了。他的身邊坐著二當家李威,李威看向賈科的神情總帶著一種諷刺。


    整個田風區都知道趙信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和他的幹部之間的關係經常被人在背地裏拿來說道。許多人稱那些幹部會留在他手下,就是因為離不開他的屁股。


    賈科沒有在意,他笑了笑說:“好?我犯錯的時候,他恨不得把我再打成植物人好捆起來一動不動。”


    聽到賈科這句話,孫毅的臉色立刻僵硬了,他抬起頭,雙眼有些發紅。


    趙天非常配合地微笑起來,摸了摸他的整齊順滑的頭發,說:“他喜歡胡鬧,玩過了頭要抓迴來確實有點費勁。”


    李威帶著莫名的神色看著兩人,好在這時菜上來了,這凝滯的氣氛就被打斷了。既然開始吃飯了,賈科就不動嘴皮子了。但是他沒放棄膈應孫毅。如果不把這個人的氣運掠奪,賈科的競爭對手是永遠存在的,憑孫毅和趙天的關係,隻要孫毅一直隻如今“上進”的模樣,趙天就會一直不停止對他的幫助,哪怕賈科在他身邊也一樣。


    賈科非常大少爺脾氣地靠在椅背上,讓傑夫幫他剝海蟹。傑夫人粗心細,動作利索地將所以一切需要動手沾油腥的都做了。賈科用銀色的叉子叉食物,時不時將自己叉子上的東西放到趙天嘴邊。他做得非常坦然,像是老子喂自己兒子吃東西一樣,還做得非常自然。


    趙天沒說幾句話就會被打斷,他也不是很惱火,隻是在不溫不火地互相和李格打嘴炮時,被賈科一個打斷,張嘴吞了他的蟹肉也吞了要出口的嘲諷。他的手順著賈科的腰過去捏了捏,賈科的身體立刻僵了一下,不再打斷他的談話。


    酒過三巡之後,李格終於用龐飛龍之前在維港折騰時幹的好事引入了正題。


    “你可恢複得真快。”李格皮笑肉不笑地對賈科一箭雙雕地說,粗重的嗓音在冷笑的時候非常低沉,“我的人隻是去維港做做客,聽說就被你的好屬下攆進了醫院。“


    “哦,是嗎,那您的屬下可真是太實力不濟啦。”賈科的嘴角微微挑了起來,帶著一種非常瀟灑又流氓的笑容,“飛龍,白虎大當家是來向你要醫藥費的。”


    龐飛龍對自己沒能幫賈科剝蟹還在遺憾,突然聽到這,立刻立正說:“是,老大!”


    李格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抽抽嘴角說:“我們之間畢竟還有合作關係,不至於為了這麽點小事就傷了和氣。”


    “那麽您就不該讓您的幹部在這個時候來我那小小的維港攪混水,”賈科沒跟他半點客氣,他吸了一口煙,漫不經心地吐著煙圈說,“正在分裂我的維港的家夥打算撬走我的甲殼,衣服都快沒了,可沒功夫照顧到您的部下。”


    正在分裂維港的家夥孫毅的臉色更差了。


    李格顯然也知道趙信和孫毅的事,看了一言不發的孫毅一眼,對他的沉默表現有些不滿。孫毅此時忽然說:“我沒想分裂維港。”


    “哦,是麽,”賈科不感興趣地說,“你當然不是,你想的是吞掉我的維港。試圖分裂維港的那些人都已經被飛龍送去見了上帝——祝願他們都能上天堂——我想你不必這麽快就給自己認座。”


    “我——”孫毅還想說什麽,卻被李威打斷了。他說道:“我記得我們今天是來談合作的。”


    “沒錯。”趙天非常誠懇地附和。賈科便沒有再說下去。趙天和李格的合作和賈科與孫毅都有關,正是維港與白虎友誼港的合並。


    友誼港的向海麵小,通商不方便,但是整體麵積比維港大。一旦合並,雙方收獲的利益都是巨大的。孫毅掌握著維港南區和友誼港,而賈科則掌握著維港的其他幾區,就整體來看,這個合作就算是不談,也已經是生效了。因為孫毅相當於已經吞掉了部分維港。這部分帶給白虎的利益不小,顯然李格想要讓這塊蛋糕變得更大。


    賈科笑了笑,這個嘲諷的笑讓李格和孫毅都有些不舒服。趙天本應該接話,但他卻隻是慢條斯理地用餐巾抹了抹嘴,說道:“維港是阿信的,所有的條款隻需要阿信過目同意即可。”


    似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趙天放權這麽快,連賈科都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趙天。


    飯局結束之後,胡天宇揣著一大份合同和賈科一起離開。賈科非常不客氣地表示自己根本不會考慮李格的意見,主要原因在於不會考慮與一個背叛者的合作,這讓李格和孫毅的臉色都非常不好看。但是似乎迫於趙天,他還是讓胡天宇接下了合同表示會“斟酌斟酌”。


    趙天臨走之前,孫毅說要和他談談,於是兩人一同去尋找一個合適的包間,而賈科卻和李格一起離開了酒店,李威則去開車。整個酒店的走廊上都是青龍和白虎的人,李格低低地嘲諷說:“我很佩服你,你幹掉了你原來的幹部,不怕自己的魅力再也無法讓那些傻蛋上當?”


    賈科瞥了一眼遠遠跟在他身後的幹部,嘴角揚起一個笑容說:“說起來我和您也很久沒有見了,要想試試嗎?”賈科伸手就捏住了李格的下|身,靈巧的手指讓他兩下就有點膨脹起來。


    “你……”李格瞪著他,對他大庭廣眾之下就開始動手動腳的無恥行徑感到了震驚。他怒氣衝衝地捏住了他的手腕,“你以為我對你這個蕩|婦有興趣?”


    “是我對您有興趣,”賈科非常肆意地笑了笑,又用力揉了他一把,“您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一天沒有人幹就非常暴躁。但是我最近心髒不好,拜您的小跟班所賜,那個叛徒讓我沒法發泄欲|望,所以我最近非常暴躁。如果您不想讓您的部下再受到傷害,最好警告他們不要輕易走進維港。我是為了您的部下著想。”賈科拍了拍李格的臉頰,向自己的車走去。“我隨時等您來操|我,如果您想的話。”


    賈科上車之後立刻關上車門,覺得自己的節操差不多已經隻剩下頭發絲那麽一丁點兒了。666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了一會兒,被賈科一巴掌扭住,硬是按成了一坨鐵餅。


    傑夫坐在駕駛座上,將賈科送迴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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