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婚紗。”


    “不,你穿。”


    “聽著,你昨晚打賭輸給了我,你必須穿上婚紗!”賈科惡狠狠地說道。


    “難道你想讓我在元帥冊封儀式上穿著婚紗去嗎?!”千希用力抓住賈科的手,將婚紗摜在地上。


    “行了!我們誰都不穿!”賈科氣哼哼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卻剛剛坐下就痛得跳了起來,“嗷,都是你幹的好事!”


    “對,是我,不過如果昨晚是我在下麵,我可不會那麽沒出息得連坐都坐不下來。”千希嘲諷而曖昧地說著,湊近了賈科,“誰讓你是敏感體質?”


    賈科忍不住一拳揍向了千希,然而千希握住了他的拳頭。賈科也沒真想揍他,在千希吻過來的時候,他翻身把千希壓在了床上,惡狠狠地攻城掠地。直到兩人都開始支起了帳篷,執行官才心急火燎地敲響了房門,怒吼道:“二位!元帥命令你們必須在十分鍾內出現在他的麵前!”


    千希和賈科鼻子對著鼻子,額頭頂著額頭,千希笑起來說:“看來我們得在十分鍾內解決。”


    賈科二話不說扯開他的褲子。


    全帝國最盛大的婚禮就在帝國的皇庭裏舉行,當兩個當事人穿著一黑一白兩身軍裝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不少少女哭得昏了過去。


    帝國各大雜誌都紛紛擬好了各種吸引人的標題,收到了各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稿件。


    “當兩個榮登‘少女們最希望嫁的男人’榜首的男人結婚,帝國的玫瑰都全體凋謝了!”


    “他們是最登對的一對兒,誰都不能挑刺,就連在性別上也不能!”


    “我們的千希格列上將從此不屬於我們了,他隻能屬於一個人了,這簡直是最大的噩耗!”


    “衛家表示加柯上將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孩子,但是他們注定要和他繼續失散下去了。”還有的小報在不遺餘力地用嘲諷的語氣刊登著有關加柯的報道。賈科事實上一點兒都不想見他所謂的父母,如果他們真的那麽愛他,那麽害怕失去他,他就不會拾荒了兩年被蛇尾帶走,連衛希禮都找到了他,他們居然直到他進入帝國的視線才憑借他的麵孔想要認親。這顯然是讓人嗤之以鼻的。


    而衛家持續不斷的倒貼行為讓一直盯著元帥府的崇拜者們非常惡心,但是賈科卻一直沒有正麵對這件事做出解釋,因此崇拜者們隻能用將信將疑的態度麵對衛家。


    但是很顯然,在婚禮上,衛家不願意繼續用柔軟的態度試圖說服賈科了,就在兩人相攜走過鋪滿了玫瑰的紅色地毯時,邦尼大聲哭泣了起來,用尖利的嗓音叫道:“衛加柯,你連母親都不願意相認嗎!”


    千希和賈科都停了下來,千希看向賈科,用眼神問他的意見,而賈科卻冷笑了起來,衝他搖了搖頭。


    “我不認為我有父母,夫人,我從小在蛇尾長大,從那個淘汰率將近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殺出一條血路走到今天地位,除了千希,我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扶持。連衛希禮上將的恩惠我都拒絕了,隻因為我知道我是個沒有身份的普通平民。我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在我瀕臨死亡,與危險麵對麵的時候,我從未受到任何來自於您以及您的家族的恩惠,而您又究竟是憑什麽認為我就是您的兒子呢?”


    賈科的話出口的時候大家都對此露出了驚歎和憤怒的目光。蛇尾軍校幾乎像是一個地獄,許多貴族將孩子投入,都事先鋪墊了大量的金錢和人脈,因為他們知道,能夠全須全尾從蛇尾畢業的,幾百個人裏麵不一定有一個。衛家沒有對賈科做出任何付出,就想要獲得一個即將成為元帥的兒子,這口野心也太大了。


    “你的胸口有一道傷疤!”邦尼大叫了起來,從衛希禮那兒得知了這個秘密之後,她就一直認為自己掌握了最重要的特征。隻要賈科脫掉衣服,露出他的心髒,誰都能明白她說的是實話,因為她和賈科之前根本沒有見過麵。就在她脫口而出的同時,衛密斯的臉色立刻變得猙獰了。他所拚命想要掩藏的東西被公之於眾,還是被自己的母親!他死死盯著邦尼,幾乎想要將她的嘴撕碎。接著他突然想到,是誰告訴了邦尼這件事?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他……和衛希禮!


    衛密斯瞪大了雙眼向四周看去,衛希禮站在對麵,站在元帥的下首人群裏,低垂著腦袋,然而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當賈科成為上將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他不能動賈科,他必須和他成為朋友,而愚蠢的衛密斯遲早會成為他對付的對象。為了讓自己擺脫衛密斯,證明自己的清白,衛希禮一早就跟賈科坦白了真相,言明自己永遠臣服在他的腳下,而同樣的,他也“體貼”地告訴了邦尼賈科的身體特征。這樣多少會影響到他,畢竟他們是親戚的關係,但是比起元帥的報複,他覺得這點影響根本不算什麽。


    聽到邦尼的話,賈科的臉色扭曲了一下。如果他沒有被奪取天賦,他早就成為帝國最大的天才了,也許根本不用在蛇尾苟延殘喘十幾年,他就會飛快得到大量的資源得到現在的成就。蛇尾的經曆因為有了千希,成了他最愉快的經曆,但是同樣的,它帶給自己的傷痛也一點沒有減少。


    “如果你想要解除與我們的關係,你至少得向我們證明,你不是我們的孩子,”邦尼在賈科的臉色下有些瑟縮,但是想到元帥父母的風光,她還是挺起了胸膛,“你看,你和我們是如此相像,誰也不能夠否認我們有親緣關係。”


    千希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幾乎要讓人將這一家帶走,他們的不請自到已經讓他很不愉快了,而此刻攪亂了他們的婚禮,讓千希隻想用風暴玫瑰一槍崩了他們。但是賈科卻在一片竊竊私語中攔住了他。


    賈科忽然微笑了起來,他麵對所有的賓客說道:“沒錯,我的胸口的確有一道傷疤,如果你們想看,就讓大家看個清楚吧。”


    他解開了自己高高扣到脖子的扣子,一把扯開了自己胸前的領子,將那道猙獰的橫跨心髒的傷疤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是的,我有這樣的一道傷疤,我與您非常相像,也許我就是您的兒子。但在我發現自己天賦薄弱,受盡侮辱,嚐盡苦痛的時候,您在哪裏?我的背上有三十九道鞭傷至今未能消退,我的腿上和手臂上有蟲族留下的傷疤,在我受到這些傷害的時候,您又在哪裏?”賈科慢條斯理又帶著微笑地說道,“各位看到了嗎?我本來不想提起這件事,但是似乎這位邦尼夫人,對我有自我意識以前的來曆非常清楚。”


    看到那道傷疤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是一道非常深的疤痕,幾乎沒有人能夠在那樣的傷勢下活下來。而那樣的刀法,在貴族和軍部中間都有一個廣為熟知的名字:掠奪刀。那是一種用於奪取天賦的手術刀法。


    “我聽說衛密斯先生自從日爾瓦事件之後就獲得了天賦‘咆哮’,我非常想知道,他的心髒是不是也有一道和我相似的疤痕,用於將屬於我的天賦移植到自己的身上?”


    不等眾人開始驚唿,衛密斯的臉就刷地白了,他猛地向外衝去,卻立刻被一旁躥出的麥德隆按倒在地。麥德隆將他死扣在地下,惡狠狠地說:“天哪,我居然沒有事先收集到這一條爆炸性的消息!這都怪你!”


    衛密斯胸前的衣服被兩個士兵扯開,他的上半身暴露在眾人麵前。胸口赫然是一個略微小一些的相似的疤痕。隻是下刀手法精密,愈合情況很好。


    千希冷著臉將賈科的衣領扣好,占有性地將他保護在身後,以防衛密斯暴起。但是衛密斯一家都立刻被控製了起來。衛密斯的咆哮聲震耳欲聾,他大吼道:“那是我的天賦!我的天賦!臣服是我的!我才是要當元帥的人!”


    一聲槍響猛然想起,衛密斯大睜著眼睛軟倒在了地上,血流從眉心中的槍孔裏流淌出來。


    衛希禮將手裏的槍放下,冷淡地說道:“我認為這樣的罪行,值得立刻被處罰。我很抱歉,汙染了二位的婚禮殿堂,但是憤怒讓我無法控製自己。”


    衛希禮的話獲得了許多人的讚同,他們都無法想象衛密斯竟然敢這麽做。他的一切都是靠掠奪得來的,而他的父母在利用了賈科之後卻還想要繼續纏上賈科。但是賈科知道衛希禮並不是因為正義而射殺衛密斯的。


    邦尼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她的臉色慘白,當場昏了過去,而看明白了一切的衛爾遜,知道他這輩子都完了。他嘴唇蒼白地看著自己死在地上的兒子,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聽邦尼的話,在婚禮上讓賈科坦白自己的身世。


    衛家已經完了,但是衛希禮卻被摘了出來。他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清白,而他之前積攢起的威望也幫了他一把。


    賈科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直到屍體和衛家夫婦被帶走,他才扭過頭說:“我們繼續。”


    賓客們此刻看賈科的目光更加敬畏了。賈科曾經擁有兩種天賦,即使遭受了這樣的打擊,他依舊帶領帝國獲得了勝利。他值得一切。


    千希和賈科站在祭司麵前領取了所有人的祝福,包括國王的,他們在眾人的目光下擁吻,四麵響起了一片歡唿和口哨聲,接著他們一同摘下了胸口火紅的玫瑰,跪在了國王麵前。元帥從一旁上前,向國王單膝跪落行禮,接著他將一柄軍刀放在胸前,起身交給了國王。


    國王說道:“我將代替帝國,代表天神,接受軍隊的提議與決策,授予加柯、千希格列元帥職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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