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者見狀,不由皺緊了眉頭。


    難道說眼前的這個少女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難道她是月息派來的奸細?


    慕依瑾見白胡子老者麵露殺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這裏空曠無人,她又不知對方底細,再加上她此時已是精疲力盡,根本就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對方若是想將她置於死地,簡直是輕而易舉。


    不過她轉念又一想,剛才這人還對她和顏悅色,怎麽這麽快就原形畢露?難道是她說了什麽冒犯他的話,使得他性情大變?


    “爺爺,若是我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請你能原諒!”慕依瑾說完抿著下唇,很是緊張的盯著白胡子老者。


    她原本以為他會因為這番話對她有所改變,卻沒想到他緩緩抬起左手,不過須臾之間,他的左手上就出現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她不由大駭。


    能憑空在手掌上顯現出一團火焰,若是兩人相鬥,她根本就不用出手就已經化為一灘灰燼,難道她慕依瑾當真要命喪在此嗎?


    “就算我命該絕,也請你讓我死個明白!”既然難逃一死,索性直接問個清楚。


    白胡子老者見少女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精神,不由冷哼一聲,“月息的人果然個個精明,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派一個女人來這裏。難道他們就不怕至此月息從此絕後嗎?”


    慕依瑾聞言不禁愣住了,“月息?什麽月息?”


    白胡子老者左手掌上的火苗往上竄了竄,顯然是徹底的被激怒了,“死到臨頭竟然還裝什麽都不知道,說。是不是你們在這裏還設了埋伏?”


    慕依瑾完全懵了,“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什麽埋伏?什麽月息?你到底在說什麽啊?我是大陰人,不是什麽月息人?還有月息是什麽?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難道是邊境的一個小國?可是與大陰相比鄰的隻有錦國和越國,月息是在哪裏?”


    白胡子老者見少女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可是月息人素來以陰險狡詐出名,難保不是她為了混淆視聽。故意裝出這幅模樣。


    倘若她不是月息人。為什麽她在見到他用小樹枝碰荊棘,荊棘會忽然讓出一條路沒有問一句?今天族長讓他來這裏巡視,就是為了提防月息人。卻沒想月息這次竟然派出了他們的主母前來,還真是下了極大的賭注。


    慕依瑾若是知道白衣老者此時是這樣的想法,隻怕要吐血而死了。


    她之所以一直憋著不問,就是覺得白胡子老者十分神秘。而且對她之前問的問題根本就不迴答,想來是個比較冷漠的人。所以她才忍著沒問。


    白胡子老者轉臉看了一眼夕陽,見太陽的最後一點就要消失在天邊的時候,嘴角微勾冷哼一聲,不再看眼前的少女。


    慕依瑾見他左手掌的火焰完全消失。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白胡子老者是相信了她所說的話,不打算殺她的。可是就在她的心還沒有完全放鬆下來的時候,一個奇跡出現了。


    小溪裏的水分開兩半。一座雄偉壯麗的大殿從溪水的底部顯現了出來。


    看著麵前的這一切,慕依瑾完全愣住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神秘的地方。


    “這……這是?”慕依瑾吃驚的問道。


    白胡子老者再次冷哼一聲,快速的用手指畫出一個結印,隻見一個碩大的金色結印朝著緊閉的宮殿大門飛去,大門敞開。


    白胡子老者麵上的肅殺之氣再現,“進去!”


    這一聲猶如響雷一般在她的耳畔響起,就在她還在詫異世間怎麽會有如此之人的時候,她隻覺得腳下像是踩了棉花一般,根本就不等她沒有邁動腳步,就直接朝著敞開的大門走了過去。


    她剛進去,就聽見吱呀一聲大門在她的身後再次關閉,雙腳終於感受到了大地,使得她原本緊張的心有了短暫的放鬆,第一次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舒適感。


    不過片刻之間她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竟有一種唿吸困難的感覺。她不禁在想,難道是因為這是水下宮殿,所以她才會覺得悶的喘不過氣來,腦海中正胡亂的想著,她愕然發現大殿的兩旁分別站了一排白胡子老者,麵部幾乎和領著他進來的白胡子老者一模一樣,硬要說有什麽不一樣,那就是他們的胡子。


    他們的胡子有的長有的短,不過都是白色,唯有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從胡子分辨出來,若是分開,沒有對比根本就認不出誰是誰。


    正在她盯著兩邊的人很是奇怪的看著的時候,走在她前麵的那個白胡子老者轉過頭,陰鷲的目光仿佛要將她撕成碎片一般。


    慕依瑾頓時心底一沉,忙安分守己的好好走路。


    所處在危險之地,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在這路上好好地思考待會兒說些什麽,卻發現此時根本一片空白,隻得祈禱著一會兒白胡子老者不為難她。


    大殿的擺設有點像大陰的金鑾殿。


    一個穿著醬色長袍的人坐在中間的位置,在大殿的兩邊站著同樣穿白色袍子的人,不過這些人皆是一些年輕人,麵容都是各有各有的特色,極好分辨。


    看到這裏,慕依瑾長舒了一口氣,這裏的空氣雖然格外的壓抑,但是相比較讓她看一群一模一樣的人來說,大殿裏的人看著就舒服了許多。


    “主上,樂在巡視時發現這個人,樂懷疑她是月息的主母。”白胡子老者拱手對坐在上麵穿著醬色長袍的年輕男子說道。


    慕依瑾不禁愕然,他竟然說她是月息的主母?什麽主母?她連什麽是月息都不知道,這個人別看年齡這麽大了,卻是連簡單的分辨能力都沒有。


    她都說了她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被水衝到這裏來的,想要向他打聽她的朋友的下落,他竟然將她帶到這裏來,而且還讓她知道了世間有如此神秘的地方,真是越老越糊塗,就這智商還出來巡邏,真是笑死人了。


    想到這裏,她不禁啞然失笑。


    原本寂靜的大殿內,因為她的驀然發笑,顯得愈發清晰。


    坐在中間穿著醬色長袍的男人微微挑眉,“為何笑?”


    慕依瑾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不由上下將這個決定她生死的人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麵容俊朗,眸如星辰,模樣倒是極為俊俏。


    隻是麵如寒霜,有一種威嚴之氣,讓人不敢直視,不過當初她也做過大陰國的皇後,這樣的人雖然說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但在她看來卻是沒什麽了不起的。


    因此她很平靜的開了口,甚至連下跪或者行禮都沒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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