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山河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威脅唐旭,可是她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什麽親人了,隻有阿美和外婆。


    唐旭有時候真的很賤,不這樣的話,他不會放在心上。


    山河心裏很清楚,橫在唐旭和阿美之間的障礙,又何嚐不是橫在她和江嶼之間的障礙?


    他們兄弟倆的家庭條件很好,不是高知家庭,就是政商家庭。阿美也好,她也好,都沒有那麽容易得到他們父母的認可。


    將來有一天,鐵路修通了,他們就會離開這裏,那她和阿美又該怎樣?跟他們一起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裏?無論是哪一種選擇,到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這兩段感情都必然要麵對嚴峻的考驗。


    該怎麽辦呢?


    山河心裏也很迷茫,所以她這幾天都沒有跟江嶼說話,電話不接,消息也沒迴。她想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卻發現自己也沒有答案。


    下班之前,江嶼又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我晚上準時來接你,我們好好談談。


    山河想了想,還是給他迴了一條消息。


    ——不用了,我今晚有事。


    然後,她就沒再迴複他的消息。


    飯店今天的生意還不錯,最後一桌客人直到九點多才離開,等山河他們收拾打掃完,已經九點半了。


    下班後,山河拉上大門,離開飯店。她左右看了看,確實沒有看到江嶼的身影,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糖糖,這裏!”孟梧桐站在路邊,對她揮了揮手。


    山河趕緊跑過去,歉意地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今天下班有點遲。”


    “沒關係,上車吧!”孟梧桐拉開車門,依舊是那副溫雅的樣子。


    山河一低頭,就鑽進了孟梧桐的車裏。


    直到這輛車駛遠,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江嶼才從旁邊走出來,站在道路上,靜靜地看著車輛遠去的方向。


    **


    山河並不是跟孟梧桐約會,而是去了公安局,阿輝的案子有了進一步的發現。


    警方最近得到了韓茜茜的消息,不久前,韓茜茜出國去了韓國,出國理由填寫的是旅遊。隻不過,她出國之後又失去了蹤跡。


    除了這件事,警方還發現了一段珍貴的監控錄像。山河來到之後,警方將這段錄像的重要部分播放給她看。


    監控拍攝所在地是河汀縣下屬的壩灑鎮,時間正好是阿輝離開家的那天。


    視頻中,阿輝出現在鄉鎮街道一角,緊接著,一個身高和阿輝差不多男子來到了阿輝身邊,年齡約莫二十五歲上下,身材偏瘦。該男子拍了拍阿輝的肩膀,兩人似乎熱切地聊了幾句,然後阿輝便跟隨這名男子離開了。


    視頻到此為止。


    山河頓時激動起來,阿輝的死肯定跟這個男人有關,隻要找到這個男人,就一定能找到殺死阿輝的兇手。她指著視頻問旁邊的民警,“你們抓到這個人了嗎?”


    刑偵民警說道:“這個視頻的清晰度太低,我們截圖放大之後,很難獲得這名男子的清晰相貌,所以我們找你來,想問問你,認不認識這名男子,或者說對他有沒有印象。”


    山河走到顯示器前方,盯著靜態圖上的那名模糊影像,皺著眉頭,使勁迴想。大腦裏空空的,毫無印象,她完全不認識這個男人。


    民警和孟梧桐看她一副怎麽也想不起的模樣,就知道答案了。


    孟梧桐一手搭在她肩上,安慰道:“沒關係,明天再把阿美和你外婆帶來看一看,說不定她們會有什麽發現。”


    山河心裏有些遺憾,好不容易發現一點線索,她卻什麽忙也幫不上。隻希望明天阿美和外婆來看過之後,她們能提供更多的線索。


    **


    孟梧桐送山河迴家,老遠便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住宅樓下,雙手插在褲兜裏,一臉淡漠的樣子。


    江嶼沉著臉,目光有些冷,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看著向他走來的兩個人。時間仿佛一下迴到了不久前的那天夜裏,那時是孟梧桐站在這裏看著他和山河,此時此刻,卻換成了他站在這裏,看著孟梧桐和山河。


    這樣的情況……算什麽意思呢?


    為什麽山河不讓他去接她,卻跟孟梧桐一起走了?難道僅僅是因為唐旭和阿美的事,她就牽連到他身上,不願意搭理他了嗎?


    江嶼心裏堵得慌,尤其是看到她和孟梧桐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更堵。他知道山河不是那種玩弄男女關係故意搞曖昧的人,他也相信她不會突然之間就喜歡孟梧桐,可他依然害怕,他害怕孟梧桐太過無私的付出會讓她動容。


    很多時候,仇恨不會成為人們內心深處的包袱,而愧疚,卻很有可能成為人們內心深處一輩子的包袱。


    山河看到江嶼,神情也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站定腳步,對身邊的孟梧桐說:“今天謝謝你,我到家了,你先迴去吧!”


    孟梧桐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他們之間感情不愉快的那個元素,看到江嶼的樣子,就知道這個男人八成是打翻醋壇子了。孟梧桐在心裏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從上海追來這裏,整整三年都沒有追到山河,而江嶼隻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追到了山河,江嶼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那個男人看上去成熟穩重,其實遇到感情的事,依然沒有理智可言。


    孟梧桐平靜地說了一句:“那我先迴去了。”


    山河點點頭,說道:“路上小心。”


    “放心吧!”孟梧桐對她露出溫和的笑容,不動聲色地摸了一下身上的配槍。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那群走私犯再來偷襲他一次。


    山河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孟梧桐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孟梧桐的背影,她才重新邁開腳步走向江嶼。還沒走到江嶼身邊,人就已經被他瞬間拉過去。山河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已經被他壓在suv的引擎蓋上,溫熱柔軟的嘴唇夜立刻覆蓋上來。


    他吻得很重,粗喘著氣,舌頭霸道地衝進她口中,狠狠地搜刮她口中的一切,似要將唿吸和津液一同掠過過去。


    山河兩手抵在他胸口,推了兩下,沒有推開,也就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良久之後,他才喘著氣從她唇邊推開。


    她的雙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雙眸帶著些許嬌嗔的意味,“你幼稚不幼稚啊?”


    江嶼也知道自己這樣亂吃飛醋有點幼稚,可是他又控製不住自己。他將她的腦袋重重摁在自己懷裏,花了很大力氣說:“現在不許迴家,去我那裏。”


    “什麽?”山河愣神之際,人已經被他塞進了車裏。


    江嶼快速上車,踩了油門就走。


    山河坐在副駕駛座上,愣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無奈地說:“江嶼,阿輝的案情有新的進展,我今晚是跟孟梧桐去了公安局,你至於這麽激動嗎?”


    “至於。”他口吻十分篤定,雙目平視前方,一臉深沉,“自從那天以後,你就對我愛答不理的,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好好談談。今晚是個很好的機會,你給你外婆打個電話,就說今晚不迴去了。”


    “不迴去?那我住哪?”


    “住我那裏。”


    “不要!”她一口否決。


    江嶼心口一疼,壓抑著說:“我們今晚再試一次。”


    “都試過很多次了。”她的語氣有些不滿。這段時間以來,兩人也不止一次地嚐試過,想要更進一步,可是每當他開始觸碰她的身體,脫她的衣服時,她腦中就不由自主跳到那晚的場景。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以失敗告終。


    “那再試一次也無妨。”


    山河真有些生氣了,環著手說:“江嶼,我不喜歡你用這種強迫的方式對待我。”


    江嶼沒有吱聲,緊緊握住方向盤,指節都泛白了。


    **


    十多分鍾後,兩人還是迴到了項目部駐紮地。


    山河不肯下車。


    江嶼隻好說:“你想讓其他人都看到我們兩個人在這裏鬧矛盾嗎?”


    山河無奈,隻能下了車,進了他住的房間。


    房門剛一關上,她就被他粗魯地橫抱了起來,直接快步走向單人床,然後兩人就倒在了床上。


    他的吻貼上來,將她的唇全部吞入口中。他怕她立刻產生抵觸情緒,所以沒敢馬上碰她的身體,隻是捧著她的臉,狂熱地深吻。


    “江嶼……”她用拳頭使勁捶打他的肩膀,可是聲音卻全部都被他吞進了肚子裏。


    他的身體已經徹底被點燃,渾身肌肉緊繃,根本不在乎她捶打的那點力氣。任憑她怎麽捶,他就是不鬆開,死死吻住她的唇,吻得狠了,還用牙齒咬了一下。


    單人床很窄,江嶼必須不停向裏擠,才能保證自己不掉下床。


    山河被他擠在牆壁和胸膛之間,逼仄的空間讓她想要大口喘氣,偏偏嘴還被他堵住了,除了嗚嗚的聲音,什麽也發不出來。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用手碰她,隻是用身體製住她,讓她無法逃脫。


    山河捶得手都疼了,他卻一點事也沒有。心裏升起一陣氣惱,她幹脆改成掐的,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刺入皮肉之中。


    “嘶——”江嶼倒抽一口氣,忽然發了狠,鬆開她的嘴,抵住她的額頭,陰沉沉地說:“既然我不能碰你,那就換你碰我。”說完,他再一次吻住她,然後抓住了她那隻亂掐的手,一路往自己的下腹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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