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進來他的房間後看到的就是狼刃愜意的抽著香煙,大刺刺的一根線不掛也不覺得羞恥,平時他們都是一起澡堂子裏洗澡的倒也不在乎這些,隻是如今這滿室的曖昧,加上之前他所聽到的那些,總覺得有點刺目。


    小夥子撓了撓頭,鎮定了一下思緒,“喂,怎麽迴事啊,剛出來看到小維那樣子跑出去,還去我房間換上的衣服,你該不是不行了吧?讓小東西不滿意了所以生氣了?”


    盡管這些說詞是損朋友的,他自己都不信,但是心底裏卻升起強烈的希望,希望那都是真的,但是之前可是清楚聽到了那小孩兒喊痛的聲音,這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果然狼刃把香煙狠狠抽了一口朝他丟了過去,“去你大爺的,勞資我會不行麽?明明是受不了所以跑了,你覺得兩個多小時勞資還不把事兒都給辦完了?”


    魂牽躲過煙頭,然後又轉迴把它踩滅,覺得心底裏更不好受起來,自己也是賤的,明明都擺在那兒的,還要自討沒趣的給自己添堵。


    不過狼刃這會心虛的很,所幸自己的小弟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並未看的出來,還真是慶幸啊,作為一個男人,一個老爺們兒,那方麵要是被看不起就太丟人了。


    而魂牽自然不會懷疑,聽到的那些是一迴事,方才小維冰拿衣服跑出來的時候,那滿身狼藉不堪的紅紫痕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歎了口氣,“這麽晚了,他自己跑出旅店了,你不去看看?”


    “他身手好著呢,沒事兒!”不自覺的拉拉被子給肚子蓋住,那兒被踹的腳印兒都開始顯出來了。


    魂牽走了出去,站在過道裏想了想又迴到了自己房間,他大概猜測著那人穿衣服的位置,然後感覺似乎鼻翼裏還能唿吸那人留下的味道,看著鏡子他竟然覺得裏麵的人有點陌生,又如此可笑,搖了搖腦袋,“魂牽,你也真是夠了。”


    忽然眼眸一緊,地上躺著的一枚黑色指環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優老大的科技組新研發出來的感應聯絡器,做成這種樣子不過是為了方便和隱秘,而且這種黑色尾戒上麵刻著的花紋也相當神秘充滿魅力,不過這種戒指還在試驗階段,因此隻在刀鋒小組配備,也方便組織裏更好的掌握小組成員的位置,萬一發現什麽意外,也好即時救援,不過夜組那些老家夥們不愛這玩意兒,總感覺如果跑出去浪了也被組織知道行蹤有種被監視的感覺,所以不喜歡,但以後肯定也是要配備的,其實這也挺方便,去哪不去哪,組織雖然能了解確切位置,但也不是攝像頭一樣能看到畫麵不是?“還給他去!”


    這樣也是個能跟他說上話的理由不是!魂牽顯得很開心,不過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又猶豫了,自己這是幹嘛呀,那是自己好哥們的人,而且他喜歡的人也是自己的哥們,這單相思的還想從中跟偷竊一樣得到一點關注的自己怎麽顯得這麽……這麽可笑又可悲?


    他拿著指環又坐迴床頭,仔細的看了起來,發現這戒指改進了許多,當時零給他看的時候,上麵沒有這些微微的凸起,現在看來是開關,戒指由電子提供能量,這些開關想必就是開關,這樣便可以在想保護隱私的時候關掉聯絡感應器,而且掀開其中一小段的界麵,裏麵還有個圓形的插孔,顯然可以用特殊的線連接到電腦上。


    不錯不錯,看來自己也該找組織配備一個。


    思索間心理上也一直在做鬥爭,最終他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那小孩兒才經曆人事,身子肯定不在狀態,萬一遇到什麽危險這種時候身手好也會有危險的吧?而且他們剛做完任務,萬一有漏網之魚盯上他們呢?


    盡管明知道這些都是自己騙自己的鬼話,還是那麽讓人鬱悶的鬼話,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起身準備出去找一下小孩兒。


    剛打開門就愣住了,隻見小孩兒正舉著一隻手做敲門的狀態,臉上還掛著猶豫之色。


    心在那一刹那都差點跳到嗓子眼的感覺,不過麵上倒是維持的蠻鎮定的,魂牽笑了笑,“怎麽了?”


    “不想去狼那裏睡了,你這間是兩張單人床對吧,我將就一晚,不打擾吧?你這是要出去麽?”少年清清冷冷的問道。


    “昂,不打擾,進吧,給,這個尾戒,你的,拉在這裏了,我就說準備去還你呢。”魂牽讓了個位置讓小維冰進來。


    心頭的忐忑不安來的過於強烈,夾雜著能與這人共度一室的喜悅,他覺得自己越發患得患失起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沒有喜歡上一個人也沒有談過戀愛,大家叫他老處nan不是沒有道理的,而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這般強烈的感覺,卻又偏偏愛上了自己兄弟的人,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偏偏又不能對任何人訴說。


    少年進屋接過尾戒脫了鞋子,沒有穿襪子,顯然從狼房間裏出來的太過倉促,他惡毒的猜想著那戰況是得有多激烈,把小孩兒嚇成這樣,於是心底裏不由自主惡毒的詛咒起狼刃來,當時在意大利為了蒂莫西要死要活的,這才過去多久?就堂而皇之的把人小孩兒給做了,明明說對小孩兒沒感覺的,太過分了。


    小維冰躺進了西麵那張沒有拉開被子的單人床,臉麵向牆壁背對著自己,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唿吸聲都不可聞了,魂牽走到自己床邊躺下,眸光不時注視著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麵的人兒,心底滋味萬千,這個夜怕是再難入睡了。


    關掉頂燈,隻留了一盞燈光昏黃的壁燈,魂牽混亂的想著亂七八糟的心事,許久之後才感覺到那邊傳來的翻身的聲音,原來他也沒睡著,聽說第一次是很痛的,不知道他怎樣了,但是這種事自己去詢問也太過不合適。


    當那邊再次傳出翻身的聲音之後,魂牽才輕咳了一聲詢問道,“怎麽,還沒有睡麽?”


    “嗯!”清清冷冷的聲音,沒有多餘的任何音節。


    “要喝點水麽?”魂牽隨口問道。


    本以為少年會冷淡的說不喝,但是沒想到小孩兒卻淡淡的要求,“我餓了,能給我弄碗泡麵麽?今天晚飯我沒有吃。”


    真是個意外的驚喜,魂牽連忙答應,起身將桌子上擺著售賣的幾瓶礦泉水打開倒進加熱電水壺裏麵,幾分鍾後咕嘟咕嘟地水便燒開了,打開兩桶老壇酸菜麵,將其中一桶裏麵的麵都給放到了一個桶裏麵,兩塊應該夠吃了,想了想,又拆了兩根金鑼王的火腿,拿匕首給削成均勻的段進去,這才用開水泡好給小孩兒端了過去並又打開了頂燈,房間頓時明亮起來。


    少年坐起身,一雙清澈淡棕色眸子靜靜的看著他,仿佛瞬間顫動靈魂,“謝謝。”


    魂牽嘿嘿笑了一下,“舉手之勞而已。”


    小維冰狼吞虎咽的吃著泡麵,魂牽倒是覺得這吃相可愛多了,由於長期訓練的情況,他們每次吃飯都比在部隊裏還要緊張,而後來被扔進原始森林的那群小孩兒,食物對他們而言也就是一些維持生命繼續的物質而已,如秋風當時所說,別管活老鼠死老鼠,都吃過,毛都不拔直接烤了吃的,有的甚至直接活的就拿匕首剖開將內髒給吃了。


    “夠不夠?我再給你泡兩桶!”魂牽詢問,不過房間的桌子上售賣的桶麵隻有那麽兩桶,再想吃就得去找老板要了,這裏又不是什麽高級酒店,不會有服務生專門送過來豐盛的食物。


    “夠了!”將最後一口泡麵湯給喝了,少年將紙桶丟進垃圾桶裏又側身躺下,露一個腦袋在外麵。


    這小鬼!魂牽有點無語,難道零新訓練出的刀鋒小組裏都是些這樣的家夥麽?那得多沒勁兒啊,一群人整天冷著一張臉什麽也不說,交流起來都費勁兒,還是夜組好啊,像秋風,狼刃以及很多的人,都是些油嘴滑舌的老油頭,確實如狼刃那樣,沒有一點殺手的覺悟,平時的樣子就和愛去公交車上摸美女pigu的猥瑣大叔一個味兒的。


    “那個……”不管怎樣,魂牽還是想和這小家夥多說幾句話,當然能多點了解就更好了,至少他現在打定著注意,既然已經確定了心中的那份喜歡,那麽就不去否認,至於他和狼刃的事,就等著看看吧,如果狼會一心一意對他好,那麽他也會祝福自己的兄弟和這小孩兒,如果以後他們不能走到一起,他會去努力看看。


    雖然這麽給自己打氣心裏好受了些,隻是更深層次的苦澀也越發濃鬱起來。


    “你為什麽會喜歡狼呢?”他其實挺好奇這娃子心中怎麽想的,就算狼曾經救過他,但那時候他才幾歲而已,說什麽喜歡這實在過於牽強。


    “沒為什麽,我就是喜歡他。”


    這種說詞沒有太大說服力但也同時最傷人,不管怎樣,就是喜歡那人,而一般說這種話的人,不是玩弄人的高手,就是真真切切的愛上了對方,而這個少年,顯然是後者。


    他忽然就想起來魂殿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番話,“其實每個人都有過一份暗戀,隻不過多數人看到暗戀的對象沒有希望之後會改投別的目標,而真正堅持下來始終如一的愛著一個人的,都是對感情很認真的人,這種人要麽沉穩大氣耐性極佳,承受痛苦和寂寞的能力也最好,要麽就異常偏激,不能得到那麽就毀滅。”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想起殿說過的這句話,大家都知道他喜歡一個人,但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而當年他們出任務落在蒂莫西手裏,自此再無音信,他們多次探查,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他們已經被瑪菲亞的人給殺害了,為此狼瘋狂的報複瑪菲亞,刺殺了好幾個高層人員,但好在這次狼和蒂莫西之間的恩怨結束,魂殿和費加羅竟然還活著,還被放了迴來,由此可見,那個瑪菲亞的教父,對狼刃也並不是沒有一絲感情的,至少從許多方麵來看,他對狼刃也可以說是處處留情,畢竟十多年的追殺,若真的不惜一切代價要一個人死,以瑪菲亞的實力來講,狼刃說什麽也不可能毫發無損,隻是如今似乎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而自己,要他不能得到就毀滅一個人顯然不太可能,那麽隻好選擇前者了,或許自己這二十多年來從未對任何感情動過心,大概就是為了等這一刻的愛上,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承受那種痛苦和寂寞,但至少在狼還和這小孩兒在一起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做任何非分的思想和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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