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拉住夏雨的手,攤開他的手心,後者有些抗拒,但是南宮雪把自己手心的疤也亮了出來和他並在了一起,瞬時似乎有種不言而喻的心意相通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你對花郡似乎很抗拒,花家的那位大少爺,我見過。”


    夏雨臉上露出苦笑,比哭還難看,“我這輩子都不能見他,希望你和剛才的那位先生,能夠保密我在這裏的消息,不然我隻怕是又要換地方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了。”


    南宮雪雖然有疑問,想知道男孩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終究這是初次見麵,這樣打聽別人的私事不太好,他最後點了點頭,“有筆麽?我把我的msn留下,你加我吧,晚上我們一起聊天。”


    夏雨找了筆給他,留下了msn號和自己的信息以及聯係方式,兩人相談甚歡,興許是那手心裏同樣的傷疤,興許這心髒都是一樣的破碎不堪。


    思緒亂七八糟的飛著,鼻子唿吸著濃鬱的梔子花香,南宮雪想著那家西餐廳裏的韓先生此刻點的什麽菜,如果是他們兩個在一起吃飯的話,自己一定會要好吃的牛腩,然後一口一口的喂對方,但一想到那人卻是和南鬱在一起,心髒就止不住的抽搐起來。


    迴到家,南宮荊軻的樣子把兩人都嚇住了,隻見那人滿頭的汗水打濕了柔順細碎的發,臉色蒼白的蜷縮在被窩裏。


    “爸爸,你怎麽了?”南宮雪把牛排扔到一邊焦急的湊過去詢問。


    南宮寒也是一臉無比緊張的神色,盡管他努力的克製,將外麵看守的手下叫來,“他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手下惶恐地表示不知道,他們隻負責人在就好,並不能進房間。


    “喂,你怎麽了?”南宮寒走過去有點擔憂的問。


    南宮荊軻睜開眼睛,無力的看了他和南宮雪一眼,“我……我肚子疼,腸胃那裏一陣陣絞痛。”


    南宮雪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有點燙,“估計是急性腸胃炎,伴隨發燒,還是快點去醫院吧?”


    南宮寒黑了一張俊臉,“我叫醫生馬上過來,你忍一下,我先弄點熱水給你喝。”


    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知性女士,叫琳達,加拿大渥太華本土人,與南宮寒是舊識,隻不過並不知道他與南宮荊軻是父子關係,且南宮荊軻雖真實年齡已有四十多歲但長相實在過於嫩,因此他以為隻是比他們不了幾歲的朋友。


    琳達將吊瓶熟練的給南宮荊軻掛上,那滿身斑駁的痕跡誰還能看不出這具身體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她意味深長的瞅著南宮寒,直看的這冷峻的大男孩不好意思的目光躲閃到一旁,“安東尼,有時候也稍微節製一下啊,男人那裏畢竟不比女人,本來就不是為了做那種事而存在的,他這次發燒就是那裏感染引起的,還有,以後記得帶t!”


    南宮荊軻有氣無力的閉著眼睛,隻當沒有聽到琳達的話,因為不裝聾作啞他更找不到合適的表情或者反應去應對,他該如何解釋,並不是同性戀的自己被個男人蹂躪成這副模樣,而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心都麻木了……


    南宮寒別過臉,“沒事了就離開,你話太多了。”


    琳達抿嘴笑笑,交待了一下怎麽換吊瓶,什麽時間吃藥,以及忌嘴哪些食物等等便離開了。


    南宮雪趴在床頭握著南宮荊軻的手,苦笑道,“爸爸你還真是沒有口福啊,給你帶了超級好吃的牛排呢,你這幾天都隻能喝稀粥了,我買了穀子,熬小米粥給你喝。”


    南宮荊軻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沒有睜眼,南宮雪用冰袋敷著他的臉和腦袋幫助退燒,忽然眼眶就滾熱滾熱的。


    “你早點去睡覺吧,這裏有我!”南宮寒別扭的看著南宮雪道。


    冷哼一聲,南宮雪懶得看他,“爸爸發燒都是因為你,隻怕急性腸胃炎你也逃不了責任吧。”


    南宮寒眸子一凜,“你想說什麽?”


    “不許再對爸爸做那種事!”南宮雪站直身體強硬的迴答並直直的瞪著他,這是一場交鋒。


    南宮寒莞爾一笑,“可以啊,之前我說過的依舊作數,隻要你願意替他,我可以饒了他。”


    “哥——!”南宮雪不耐,他不懂,為什麽好好的家人,非要弄成這樣不倫不類的關係。


    “出去吧,自己什麽都不願意付出,你有什麽資格對別人的事情指手畫腳?”南宮寒嗔怒。


    被趕了出來,南宮雪窩迴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發呆,一會又打進去一管ice,拿著手機瞪著屏幕喘息。


    msn提示音響起,名字是:rain-love-flowers。


    夏雨!


    南宮雪接受好友,發過去個微笑的表情:這個時候你出現了,真是太好了。


    夏雨:怎麽了?我剛吃過晚飯,店裏也關門了,躺著無聊,就想起你留的msn號碼了。


    南宮雪:有點困擾,家裏的事情,有些無能為力。


    夏雨: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麽?


    南宮雪:有啊!你陪我聊天吧,說說話,說到我睡著。


    夏雨:嗬嗬,這可真是個艱巨的任務呢。


    南宮雪:今天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事情麽,講給我聽聽。


    夏雨:有啊,遇到你了唄,能講講你手心裏的疤麽?


    南宮雪醞釀了一下,打過去個大笑的表情:我不光手心的疤唷,我帶著護腕呢,手腕上還好大一條呢,你先說你的,我就把我的告訴你。


    夏雨:你不是認識花郡麽?就沒有聽說過一點我的事情麽?


    南宮雪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和花少不熟,他是韓零的朋友,所以見過,並沒有聊過什麽天,也沒有人提過你的事情。


    夏雨沉默了一陣:也是,這麽久了,或許都已經把我忘了吧,你也認識韓零麽?那麽裴優和尚哥哥你也認識了?


    南宮雪啞然:看來世界還真是小呢,都認識,你喊程尚先生尚哥哥?你們關係應該非常好吧?


    夏雨:算是吧,小時候我是他的跟屁蟲,也是近幾年才又遇到,物是人非啊,算了,我們剛認識,今天不聊那些掃興的,對了,小雪有什麽愛好呢?


    南宮雪思索了一陣:會畫點蜘蛛蛇啊什麽的,也沒有特別的愛好,會跳點舞。


    夏雨:這天很炎熱呢,不如明天一起去打冰球吧,冰球室涼快。


    ……


    兩人一直聊到淩晨三點多困的都睜不開眼了才互道晚安,把手機充電線連上,看了一眼背景韓先生的照片,出神了一會,他點到設置裏麵,將背景圖換成了今天買的那盆梔子花照片。


    梔子比眾木,人間誠未多。於身色有用,與道氣傷合。紅取風霜實,青看雨露柯。無情移得汝,貴在映江波。


    他忘記這首詩的作者叫什麽了,隻知道是華夏曆史上一位很著名的詩人,自己在漢語班的時候,學會就背了下來,記得在韓先生的一本筆記裏見到過這首詩,所以很在意,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麽,會在意他的一點一滴一舉一動。


    後來他知道了梔子花的花語: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如果愛,請珍重。


    熱淚滾落,這總能讓他想起那個印著: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的大西瓜。說好一起到白頭,如今算什麽?


    還有留在迪拜的那隻流浪貓,迴chin-a的時候,他把貓咪留在了一個傭人那裏,給了很多錢要她照顧那隻貓咪,想起迪拜的再次相遇,每一次,都是美麗的開始,悲慘的結局,莫不是自己與韓先生,真的就是chin-a的一句話:有緣無分。


    別想他了,睡吧,別想他了,別想他了……


    次日,南宮荊軻好轉了許多,肚子也不那麽痛了,南宮寒趴在床頭顯然一宿沒睡,眼睛很紅,南宮雪端了小米粥給南宮荊軻喝,讓南宮寒去休息被拒絕了。


    “成成成,那你在家裏照顧爸爸吧,我出去了。”


    南宮寒瞪著他,“去哪裏?找韓零?”


    南宮雪一個不穩,額頭青筋挑了挑,“能不能不要提他?我去找karen。“


    南宮寒皺眉,“你找夏雨做什麽?你還是離他遠點,那個人很麻煩。”


    “他現在是我的朋友,我的事不要你管。”南宮雪不高興了,他隻是想有個朋友,以前他把身為安東尼身份的南宮寒當作知己朋友,卻被騙的體無完膚。


    “我才懶得管,晚上早點迴來,呃……迴來給你爸做粥。”


    南宮雪心裏咕噥,那不是你爸啊,不過沒膽子說出來,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南宮荊軻,“爸爸交給你了。”


    “等一下,新到的貨我放你抽屜裏了。”


    南宮雪的脊背僵硬了下,背對著南宮寒,聲音輕了許多,“哦!”


    大步離開,他所指的貨,自然是ice。


    夏雨今天穿了白色的t恤淺藍色牛仔褲,腳上是阿迪達斯的白色球鞋,脖子裏帶著一條銀色鏈子,掛著一個玉佛。


    南宮雪則是穿了條迷彩七分哈倫褲,白色t恤,人字涼拖……有點不倫不類,不過這樣穿也好看,隻是不過正式,關鍵是舒適。


    “你信佛啊?”南宮雪接過夏雨遞來的冰淇淋咬了一口問,嗯,抹茶味的,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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