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為他引薦了許多界內很有權威的人士,南宮雪一一問好,態度極好,很有修養,贏得許多讚賞,隻是不知是否是錯覺,為何總是感到有幾道目光讓他感覺極其不舒服,甚至覺得有些陰毒,但是當他探究時又沒有什麽發現。


    比賽時間是下午二點開始,大家都開始準備話劇顏料等,場麵鋪的很大,有的人甚至用一整麵牆壁大的模具做基,有的則是用拳頭大小的石頭做基麵,總之各類題材的作畫讓南宮雪大開眼界。


    立陶宛的美女,比利時的性感女郎,此時都是藝術的裝潢者,認真起來的人們沉醉在藝術的天堂裏,讓人看之便覺正能量滿滿,英國的俊朗青年在巨大的屏風上作畫,那吸血鬼的獠牙逼真猶如已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盡管隻作出了麵部,卻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贏得一片掌聲。


    南宮雪記起那幅被教授留下的畫,那個男人……他心頭微痛,這次他畫什麽呢?一整個下午他都在看別人作畫,隻是自己在下筆之時,卻失了方向。


    夜裏吃過飯,nomi很快睡成死豬,而他清楚的聽到了敲門聲,然而從貓眼向外看,卻沒有任何發現,躺在床上他不敢關燈,心頭劇烈的跳動著,有種莫名的恐懼感覺,總覺得有一雙陰毒的眼睛,在外麵的黑夜裏注視著他。


    手機忽然傳來簡訊聲,他打開,是陌生的號碼,發來的內容是一張照片,南宮雪渾身抽搐,指關節捏的發白,似要將手機捏爆,照片裏,男人一臉溺愛的抱著另一個男人,拍攝時間是今天下午,背景是迪拜的機場,關鍵是裏麵的人,一個是韓先生,另一個卻是……程尚先生。


    他來了迪拜?他的心髒又不好了麽?韓零與他一起,難道又是要自己拿出心髒麽?雖然韓先生這次說了那麽多動聽的話,可是他的心早就失去了信任的能力,劇烈的疼痛與顫抖……


    “nomi,醒醒。”他渾身抽搐,開始盜汗。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他不安的走過去從貓眼往外看,什麽都沒有,他不知道是不是毒癮發作產生的幻聽,深深的恐懼襲來,他跌跌撞撞爬迴床邊,搖晃nomi可他什麽反應也沒有,睡的非常沉。


    嘀嘀,手機又有簡訊聲,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這次卻隻有一段字,“同性戀,去死。”


    南宮雪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掉落,他想報警,可是出於一些曾經的經曆,他極度排斥警局和警察,他想開門,可是他害怕,那些不堪的過往在眼前閃過,幼年時期的遭遇,屈辱,不堪,山野的獰笑,吉田的惡魔之手,山野的屍體,令人目眩的閃光燈……


    他的手顫抖著,打開通訊錄找出jos的號碼,撥過去,依舊是無人接聽,他壓抑著喉嚨深處的嗚咽,忽然看到最上麵的一個號碼,那個備注是:大叔?


    他心頭一動,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沒存過這個號碼,莫非是韓先生趁他睡覺給他存進去的?可是看著號碼,這根救命稻草曾給他打落進深淵之中,他又猶豫起來,外麵又響起敲門聲,他大聲迴應:誰呀?


    沒有人迴答,恐懼又開始蔓延,他想撥打前台的號碼,可是卻發現接前台的快線電話是壞的,用手機撥打號碼,一直占線!


    而nomi無論怎喊叫搖晃都不醒,他開始覺察出不正常,nomi明顯被人下了藥,是誰?目標定是自己,從剛才那條簡訊,同性戀去死來看,對方一定是要殺了自己!


    最終南宮雪也沒有提起勇氣去撥打那個號碼,然而他試著撥打了教授的號碼,卻發現自己的手機無論打誰的號碼都是占線,他越發恐懼,對手似乎就是想要如此將他逼瘋。


    而且對方明顯是有預謀的,一整天裏他心不在焉,絲毫都沒有察覺這間屋子根本沒有窗戶,或許是房間裝修格調很舒適,因此當他拉開落地窗簾後才發現那是實實在在的一堵牆壁,這下他連向其他入住的選手求救都是問題。


    他仔細迴憶了白天的一切,那幾道陰毒目光的注視感讓他渾身打了一個顫栗,記得最後吃過晚飯後,一個阿拉伯人裝扮的侍生過來告訴他他和他的朋友nomi分在一間房間,當時他喝了些酒,於是就跟著對方迷迷糊糊的上了電梯,進了這間房間……


    他爬起來仔細檢查了房間的落鎖,防盜鎖全部套好,再透過貓眼向外查看情況的時候,赫然看到一張獠牙鬼臉慘笑著看著他。


    南宮雪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倒在地上後退,屋外響起桀桀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他慘白了一張臉,心髒裂開般的跳動,所幸爬到床邊摸了摸nomi,還有唿吸,隻是熟睡狀態,如若這是一具屍體,南宮雪發誓他一定會崩潰。


    誰來救救他?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雪麻木的蜷縮在床尾,不敢去探查貓眼外的一切,捂住耳朵,滿腦的胡思亂想快將他逼瘋,汗水浸濕了整個衣衫。


    直到門外響起急促的門鈴聲,“小雪,開門,是我!”


    是韓零!


    南宮雪連滾帶爬的爬過去,湊過貓眼,正看到韓先生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外敲打。


    “小雪,迴答我,你還好麽?開門小雪,我踹門了啊!”


    南宮雪淚流滿麵,恐懼已將他折磨的快要提不起一絲力氣,顫抖著開了門,被摟進一個有溫度的懷抱之中。


    “不哭,乖,走,我們迴家。”韓先生拉著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麽傷害後,然後把人一把橫抱起來,南宮雪這才發現他是帶了好多手下來的,那些人衝進房間,把nomi帶了出來準備送醫。


    “有人要殺我。”南宮雪嘴唇幹裂。


    “我都知道了,別怕乖,我們迴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車子上,南宮雪倚在男人胸口漸漸平靜下來,看著他關切的目光,南宮雪頓時麵如死灰,那張照片……“程尚先生是不是,來了迪拜?”


    明顯感覺韓先生的手一緊,他點了點頭,“雪兒,你別多想,葉子隻是來這裏玩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瘋了一樣推開他,就去拉車門,“你不要碰我,我不信你,我不相信你,你也要害我,你要挖我的心,一定是那個病鬼心髒又不行了,你又要來騙我的感情,又要挖我的心髒,我恨你,我恨你。”


    “啪——”一個耳光抽在了南宮雪的臉上,不過這也使得瘋狂的人陷入冷靜,他漆黑的眸子死寂的盯著韓零,如一隻受傷垂死陷入絕望的獸。


    韓先生也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還停留在半空,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嘶啞,示意司機先停車,“我們先迴家,你不要胡思亂想,你不該咒罵葉子,他並沒有對你做過什麽過分的事。”


    南宮雪瞪大了眸子,外麵的街道夜景繁華,可他卻仿佛看到了滿世界的孤寂飄散了一地零落的花,果然在韓先生的心中,那個美麗的東方男子才是他的摯愛吧,自己隻不過口不擇言激動中說了一個病鬼,他便動手打了他。


    南宮雪拉開車門如行屍走肉一般下車,韓先生臉上被疼痛扭曲,跟著南宮雪下了車。


    “雪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剛才我……”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說程尚先生的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可不可以讓我先迴住處,明天我再找你,我會把心髒給你們的,隻要你開心就好了。”他的聲音空洞,所幸右手無名指上的異物觸感讓他微微心安,不至於令心髒無法承受的疼痛。


    “我已經說了,沒有人會要你的心髒,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好麽,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一次?”韓先生有些無奈的抓狂。


    而聽者盜汗卻越來越嚴重,是啊,沒人會要他的心髒,那麽髒的一顆心,誰會稀罕?


    南宮雪攔了出租車,韓零隻好命人跟著他以防出現什麽狀況。


    他嗤笑一聲,發了信息給那個號碼:我不會跑,你想要我的心,隨時來取就好。“


    到了住處,他才發現自己身上沒有錢,正想說他進屋去拿錢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卻走了出來,是jos。


    多日不見,jos消瘦了許多,絡腮胡子卻不見了,這讓一向討厭他胡子的南宮雪頓時感覺有些不適起來,“jos,這些日子你去哪了?“


    jos付了錢給出租車司機讓其離開,然後將南宮雪狠狠揉進了懷裏。


    “jos。”


    “凱爾,對不起,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


    南宮雪沒吭聲,他倒是有些愧疚,因為並未怎麽擔心過jos。


    迴到屋子裏,jos還是不肯撒手,一直將南宮雪抱的緊緊的,仿佛一鬆手人就會不見一樣,南宮雪非常疲憊,“jos你先放開我,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我好難受此刻。”


    jos這才發現南宮雪很不對勁,身體依舊在不停的盜汗。


    “我要ice。”他很虛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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