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有些迷茫,看著針管掉落在地,他扭過臉,看到來人正是走掉的男人,他又迴來了……南宮雪有些驚恐,自己現在狼狽且醜陋不堪的樣子,被看了個幹淨。


    “你們給他注射du/品?”男人憤怒的像個獅子,進來一腳一個將兩個曰本人踹倒在地,不住哀嚎。


    “韓少,發生了什麽事?”外麵一大群人,保安什麽的擠了一堆,總經理也來了。


    原來男人姓韓。


    “這兩個人我不想看見,給我拉出去打斷腿關起來等我以後再處理。”男人霸氣的吩咐著,他走過來,把外套脫下將自己裹好,然後被他抱到了沙發上。“你們都先出去。”


    很快屋子裏就剩下了兩人。


    南宮雪說不出來心中此時的感受,這個男人,是為了自己,迴來的,他看見了自己現在狼狽肮髒的模樣,卻還抱著他,用他自己的衣服裹著他。


    這一切是夢境麽?眼睛又瞥到了地上的那管ice,快,那個,打了那個,就知道是不是幻覺了。


    他掙開男人的手,跌跌撞撞的爬到地上,卷起袖子將那一管魔鬼打入身體,才心滿意足的躺在地上喘息,眼神渙散的盯著天花板。


    挫敗——低沉——抑鬱。


    南宮雪瞳孔放大,盯著天花板喘息,心情也由起初的不知所措變成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原來一切都不是幻覺,一切都是真的,麵前的人是真的,自己渴望著的人,卻在自己最狼狽齷齪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麵前。


    “哪種的?”男人臉上有些疲憊,聲音也是。


    南宮雪很想問問他明明已經走了為何迴來,卻什麽話也說不出,老實迴答到,“ice。”


    可是卻沒想到男人瞬間發飆,坐在沙發上的他一腳將茶幾上的煙灰缸踹出去老遠砸了個稀巴爛,對著自己怒吼,“你特麽的不想活了,你才十七歲,你碰這玩意兒,你……你你!”


    南宮雪不理解他為何如此氣急敗壞,他想說自己並不是自願接觸這東西,是被人強製注射,可歸根結底是自己沒毅力,周圍稱的上朋友的人也都勸過,但是自己與他才認識幾天,甚至連認識都算不上,因為自己除了從別人口中知道他姓韓,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為何因為自己這般暴躁,暴躁的,讓自己……有點心裏暖洋洋的。


    男人讓人拿來了南宮雪能穿尺寸的衣服,把他拉到了衛生間洗漱,看著鏡子裏那個弱小醜陋的人,南宮雪心都在一點點麻木,可是男人的眼神又讓他生生覺得刺痛。果然以後還是不要化濃妝了,不然妝花了真醜,自己是多想把自己美麗的一麵展現到男人眼前,隻是隻怕再美,也難入得對方的眼。


    “我送你迴去。”


    “不用了,大叔,這次謝謝你,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想看到我,這次出現在你麵前是個意外,我不知道你會來這種地方,真是抱歉,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汙了你的眼。”一瘸一拐的想要離開,說這些話南宮雪也無法形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他記得很清楚男人對自己的厭惡,就像他用又髒又賤的臭蟲來形容自己一樣,或許是帶著些許報複與埋怨,指責對方既然看不起自己這種人,卻還來夜場尋歡,就像嫖客咒罵(女支)者下——賤,卻不知道自己作為女票客來講,也光彩不到哪裏去。


    但嘴上這麽說,其實心底裏有多渴望留在男人身邊多看幾眼隻有他自己清楚,所以男人攔下他的時候,心底莫名的歡喜著。


    盡管男人還是一臉的不耐煩加有些暴躁,“你腿怎麽了?”


    “沒事,被那兩個人踹的,骨頭有點疼。”是真很疼,不是有點,不過大傷小傷的他早已習慣了,忽然被人這麽關心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前麵被救的時候,男人霸氣的說把那兩個曰本經理打斷腿關著的時候真是帥斃了。


    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按到了沙發上坐下,褲子有點緊,男人掀了幾次沒弄起來,就把自己拉起來直接解皮帶扒了褲子,我擦!南宮雪連忙護住重點,搞什麽啊?大叔該不是看上自己了要上他吧?


    “剛才穿成那樣去接客都不害臊,現在知道害羞了?”


    南宮雪有些無語,去接客難道還穿宇航服把自己全副武裝麽?不過之前那套衣服,確實挺……騷的。上身是不到肚臍的黑色布條上衣,跟沒穿差不多,下麵是條超短緊身小皮褲,女人穿估計都嫌緊。


    不過南宮雪此時無暇想那些,自己的膝蓋紅腫不堪,有的地方已經磨爛,大腿內側更是有一些醜陋的燙傷煙疤,是以前一些癖好特殊的客人留下的,這些終將一生跟隨與他,時時提醒著那些不堪的過去。


    他不想讓男人看到這些。


    “我送你去醫院。”男人眼中有著一些不忍和心疼,讓南宮雪心噗噗跳不敢去確認那份關心。


    “不用。”


    男人又暴躁的蹦起來,“哪特麽的那麽多屁話。”


    印象裏男人是相當紳士溫文爾雅的,盡管隻見了兩三麵而已,但是顯然對方是個爆脾氣,這才多大會功夫,他就發了幾次火了。


    被一路抱著出了moon,南宮雪把臉埋在男人頸間羞紅了臉,從這裏所有工作人員眼中看到的不可思議和重大新聞,就知道一場風暴即將在這裏掀開,嚼舌頭的風暴,三八的風暴,不過那些都與他無關,他隻知道現在這幸福的感覺,竟比ice給的感受來的還要猛烈,車窗外飛馳後退的景色,合著渥太華嚴寒冬季的蕭條都變得可愛起來。


    被拉到醫院仔細檢查了一遍,折騰了大半天,男人總算是放下心來,也不跟他多說話,就是一個人拉著個驢臉看誰都跟去要賬似的。


    南宮雪意識到,男人脾氣是真的不好,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隻是沒想到男人竟然會帶他去他家,應該是他在渥太華住的地方比較貼切,相當豪華的一處居所,裝修大方簡約又不失品位,隻是男人脾氣太衝了,跟這些家具擺設格格不入的感覺,這裏應該還有別人住,男人拿起電話撥了個號,對著話筒吼的震天響,“這兩天別迴來,迴來後自己找地方住,從我這裏滾蛋。”


    南宮雪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精神十足,溜了冰之後,他大概今天一整晚都不用睡覺,不過念頭並不在電視上,跟背後長了眼似的都在盯著男人。


    “你睡二樓我房間吧,門上貼著副天使翅膀海報的就是我房間。你先上去洗個澡,我去做點東西給你吃。”


    起身上了樓,丟下一句不餓,確實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以前溜完冰他能一整天不吃任何東西也不喝水。


    盡管說了沒有食欲,但是男人還是去了廚房,站在樓梯拐角張望著廚房那邊乒乒乓乓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南宮雪覺得這種感覺很奇異,從來都沒有過的體驗。


    來到男人說的房間前麵,整麵門上是一副海報,裱了玻璃框,上麵是一對羽翼在展翅,對應的部位下方是山水,這翅膀當是屬於一個天使才對,如果是個美麗的女人一定完美極了,不過南宮雪腦海裏卻生動的刻畫出了男人背著翅膀的樣子,也許,他就是天使呢。


    進去房間,床頭是象牙白的席/夢/思麵包床,南宮雪還以為像他這樣的男人當是喜歡硬板床的才是,但是他恰恰卻是有著少女情懷呢,席夢思,嘿,不錯。


    躺倒在柔軟的被窩裏,隨手摸了一把枕頭,便從下麵摸出來一個相框,照片裏的人他見過,男人在冰球室救自己的時候,自己撿了他一張錢包裏掉落的照片,是同一個人,那個笑起來特別好看的東方男孩。


    鼻子出氣粗了一圈,生了點悶氣,把照片又給扔迴枕頭下麵,想了想,又拿出來從床底的小縫隙裏塞了進去。


    滿腦子都是男人,他的發,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唇……


    南宮雪感覺口幹舌燥,溜完冰總是x欲高漲,又想到床下的照片,男人是不是每晚也都躺在這床上枕著那個男孩的照片yi/yin著對方?


    一股子醋意濃濃開來,心裏惡毒的拿自己和照片中人進行著比較,比皮膚,沒對方白,比長相?雖然大家都說自己長的極好,但是相比那人而言,差了點,盡管很不願意承認,不過那娃子看著嫩的白蠢萌,大叔難道就喜歡那類型的小鮮肉?


    想著男人把個照片都視若珍寶隨身攜帶,再迴想那夜他罵自己臭蟲,越想越急,四仰八叉一躺,我管你們去死,我就是我,這幅身子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幹淨。


    順手撫慰起自己的老弟,這是男人的床,枕上還有他的味道,深深的唿吸著這股清香味道,自己當是珍惜此刻才是,指不準一會就被男人趕出去了呢。


    溜了冰,雖然感官很刺激,但是每次都很難解放,他越發癡迷進“癮”中。


    直到男人進來看到他這樣後勃然大怒的把他一把提了起來。


    男人暴怒的瞪著他,“你特麽夠了沒有?惡不惡心?”


    “大叔,我難受,我想要,幫我,幫幫我!”南宮雪哀求著,意識有些模糊,但是眼前的人卻讓他太過渴望。


    男人提著他,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這抹心疼卻讓南宮雪好像看到了一絲溫暖的陽光,極度渴望抓住它。


    “大叔……”


    “我不會和你做那種事的。”男人對於這件事很堅持。


    南宮雪又豈會奢望對方對自己會有齷齪的念頭?如果有,自己隻怕不會這麽迷戀於他才是。


    “那你別走,在我身邊好不好?大叔……我怕,害怕自己一個人,你就在這好不好?”


    男人似很糾結,糾結後艱難的點了點頭,臉卻別像落地窗外,催促自己快點。


    可是這又怎麽快的了?南宮雪死死的盯著男人的背影,各種取悅著自己,快樂,心酸,痛苦,快感,掙紮,他放肆著尖叫呻——吟,每每看到男人聽到自己的魅惑音節而身體有所晃動或者尷尬的幹咳時,南宮雪就像小孩子得了糖果一般心裏甜滋滋的,可是甜中卻溢出一絲苦,這樣一個人,如果愛自己,該多好?該多啊……


    南宮雪清楚,自己哪裏是個脆弱不堪的人?那些所有痛苦的經曆,早將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此刻的假裝可憐,都不過是想換取男人哪怕是一分的同情而已,是的,世人鄙視同情憐憫,但是他渴望,渴望這個男人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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