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羽,我若愛上你……


    當我想到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應該是已經愛上了你……


    ……


    夏培諾呆滯的倒在地上,看著麵前的場景麵色慘白。


    方才苗羽歡快的朝他奔來,一輛裝滿了大沙的卡車卻從夏培諾的身旁經過,由於道路坑坑窪窪,那卡車竟然發生了側翻,俊美的男孩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還微笑著看著前方飛馳而來的男人。


    苗羽的臉上原本興奮的表情已然化為了驚恐,嘶吼著快閃開,他用極快的速度跳過一排水泥板兒,淩空一個側翻跳了過來,接著一腳將夏培諾踹開幾米,那一車傻子已然將他整個兒的蓋了進去。


    工地立刻陷入了沸騰,工人們高聲唿喊著出事了出事了,一群人急匆匆奔來,開始拿鏟子進行挖掘施救,工地的大吊車將卡車吊開,但願苗羽沒有被卡車砸中。


    夏培諾已經不知道自己此刻腦子裏是什麽,隻覺得一片空白,他顫抖著爬了過去,拚了命的用手刨沙子,恐慌在心底無盡的蔓延著,這個交往不過短短幾日的男人,他此刻好怕,好怕他出事。


    “不要……苗羽,你說了要一輩子陪著我的,你得給我撐住聽到沒有……”一卡車的沙子真不是小體積,而夏培諾已然淚流滿麵。


    終於,苗羽被救了出來,他已經陷入了昏迷,滿鼻子滿嘴的沙子,被人送去了醫院急救。


    夏培諾緊緊跟著他,而苗羽的手中,始終緊緊握著一個手鏈,蔚藍色散發著神秘誘人光澤的坦桑石鑲嵌的精致而完美,那是他給自己的……禮物。


    苗羽,你不能這樣,你許給我一世幸福的,你剛把我從一個深淵裏拉出來,如果你再讓我掉進另外一個永遠也逃不出來的深淵,我絕不原諒你。


    你若出事,我要如何原諒我自己?我自以為是的刁難你,讓你去工地受罪,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享受你的臣服,而你卻連命都豁出去了救我……


    試問,這世上,有幾個人會願意為你,豁出命來?


    ……


    急救期間,苗羽的家人也趕了過來。


    之前聽他說起父母離婚之時分了好幾套房子,夏培諾就猜測苗羽家應該很有錢,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又憨厚又逗/逼還無厘頭有時卻又一本正經的男人,卻是mkt集團的二公子,mkt也是國內一等一的財閥,苗羽的父親苗雲帆,就是集團董事長。


    這個眉宇間和苗羽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人來迴踱步,很是焦慮,看的出來他很在意苗羽,隻是或許是父子之間因為一些家庭原因,彼此都不敞開心扉,矛盾和誤解也越積累越深吧。


    不多時又一位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奔了過來,“我孫子怎樣了?我孫子呢?啊?”


    看到苗雲帆,老爺子掄起拐杖就是一頓捶,“都是你,不孝子,都是你幹得好事兒,你說你掙那麽多錢有個屁用?為什麽還讓我的寶貝孫子為了錢去工地受苦?還出了這樣的事,要是小羽出了什麽事,我老頭子也不活了,我打死你,打死你,你賠我的寶貝孫子。”


    如果這個場景被媒體捕捉,mkt的大財閥被老爸拿著拐杖狠抽,絕對可以上頭版頭條。


    夏培諾快把頭垂到了褲襠裏,自責無比,不敢吱聲。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掉,醫生出來摘下口罩,一群人立刻圍了上去,夏培諾完全擠不到跟前。


    “病人搶救及時,所幸沒有被埋太長時間,而且病人身體素質極好,所以並沒有什麽大礙了,隻是他的大腿受了刀傷,沒有好好處理,有些發炎,不過現在都處理好了,好好休息幾日,養養很快就會好起來。”


    刀傷?夏培諾愣住,是出任務受的傷麽?應該是,不然幹什麽大腿上能受刀傷?他到底是什麽兵?普通的士兵不都是揮揮鐵鍬(qiao)養養豬掃掃地幹幹活跑跑步麽?就算他是教官……


    夏培諾搖搖頭,不能再想這些沒用的了,也就是說這一個星期,苗羽都是大腿受著傷發了炎還頂著烈日掙錢為自己買這條手鏈兒的麽?


    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苗羽的家人窩在病房裏,夏培諾也不敢過去,遠遠的在病房外踱步,沒過多久,又趕來一個人,是個穿著迷彩背心的挺娟秀的男孩兒,他急匆匆的衝進病房,口中囔囔焦慮的喊著……阿羽……


    讓夏培諾比較意外的是,對方走路的姿勢,很明顯,右腿是瘸的,這個人是……?


    然而透過窗戶,便見苗羽的父親苗雲帆看到男孩兒後立刻炸毛了起來,“彭越?誰讓你過來的?我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再靠近我家苗羽麽?你立刻給我滾蛋!惡心的東西,如果不是你,苗羽怎麽會受到那麽多的非議?馬上滾,滾!”


    瘸著腿的娟秀男孩兒被推了一下撞在了門上,他隱忍著侮辱,姿態很低,但脊背挺的筆直,“伯父,我隻是擔心阿羽,能不能告訴我他怎樣了?他沒事我立刻就走。”


    而夏培諾,已震驚的動彈不得,他遇到了自己的情敵,也不能說是情敵吧?這就是苗羽口中的前任,彭越?那個他口中處處誇讚的男孩兒。


    “誰是你伯父,我家小羽怎樣都不關你的事,你立刻離開,以後不許再在他的跟前出現。”


    苗雲帆又去推趕彭越,而這時苗羽醒來,一骨碌從床上翻了下來,“苗雲帆,你幹什麽?放開阿越,誰讓你推他的?”


    苗羽一把推開他的父親,將彭越護在了懷中,聲音溫柔小心的詢問,“傷到哪裏沒有啊?”


    彭越搖搖頭,“阿羽,別這樣,給伯父道歉,你呢,你感覺怎樣了?聽到你出事,我快嚇死了。”


    “我沒事了。”苗羽笑眯眯的揉了揉彭越的頭發,而後與其父親對峙,“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離開了。”


    “你這個不孝子,你要把苗家的臉都丟光麽?”苗雲帆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兒去。


    “我可以不當你們苗家的人,你的家產都留給苗廉吧,我一分也不要,所以不要妄圖來幹涉我的任何東西,聽好,是任何,還有,你再敢這樣對阿越,咱們就徹底斷絕父子關係吧。”苗羽護著彭越冷冷的對父親道。


    “孽子,你居然為了一個他……”


    “如果沒有阿越,你已經沒有我這個兒子了,麻煩你搞清楚。”苗羽懶得再看他。


    這時又一個高大的青年過來,他看到門口的夏培諾,淡淡瞥了一眼,而後走進屋中,他眉宇間和苗羽也有幾分相像,想來就是苗羽之前提到的那個大哥,苗廉!


    “爸!”苗廉禮貌恭敬的叫苗雲帆。


    苗羽好笑的看著他,“怎麽,來看看我死了沒有?死了的話就沒人給你爭家產了?放心,我苗羽是不會要你們苗家一個子兒的,家產都是你的,就麻煩你好好孝順一下給你這麽優厚條件的爹了。”


    “你……”苗雲帆氣結,真是要被這二子給氣出心髒病來。


    苗家老爺子則是連連歎氣,一位老人,最想見的便是家庭和睦,可偏偏他們家……是對不住苗羽和他的母親,但錯的人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苗廉又有什麽錯呢?都是自己的親孫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苗廉也沒個笑臉,冷峻的麵龐露出一抹嘲諷,他走過去一把將彭越給拉開,拽住彭越的手腕,“我來這裏,隻是帶阿越去看腿,你是死是活根我沒一毛錢關係,至於苗家的家產,要不要也不關我的事兒,別拿你自己的那套想法往我身上兜。”


    “嗬,現在不再扮演好大哥的形象了嗎?”苗羽嘲諷道。


    “苗廉……”彭越糾結的看著這個男人,想扯開他的手卻被攥的更緊。


    男人冷冷的握緊他,“跟我走,立刻。”


    苗廉拽著彭越大步出了房間,苗羽隨之跟了出來,“你給我站住,放開阿越。”


    因為大腿受傷的關係,他的步子也有些跛,緊跟著衝向彭越,竟然完全沒有看到立在門口的夏培諾。


    “聽到沒有,苗廉,你這該死的,放開我的阿越。”


    他說……我的阿越……


    高大冷峻的男人停住腳步,冷笑的看著苗羽,“二弟,你的小情人不是在那兒站著的麽?你可別搞錯對象兒。”


    苗羽和彭越均是一愣,目光順著苗廉的目光落在門口的纖瘦身影之上。


    “小諾……”苗羽停住腳步,那苗廉嘲弄的看了一眼夏培諾,而後拉著一臉複雜的彭越大步離開。


    夏培諾苦笑,你這麽驚訝做什麽?你是為了救我而出的事兒,我在這裏不是很正常麽?還是說你醒來之後看到彭越,眼裏就隻剩下了他,一直在維護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有沒有我的身影吧?


    嗬嗬,又在無理取鬧了,這醋吃的!夏培諾驚覺,自己竟是在吃醋。


    搖了搖頭,苦笑著走了過去,“醒了,感覺哪裏不舒服麽?沒事了吧?”


    苗羽迴過神兒來,麵色焦急,帶著抱歉之色,而後踱步朝著那二人追去,“小諾,晚些時候我們再說。”


    嘖嘖。


    坐迴排椅上,望著醫院他們背影消失的拐角處,歎了口氣,是啊,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前任,雖然不太明白那彭越怎麽和苗廉在一塊兒,不過聽苗雲帆的說法,以前苗羽該是和這彭越發生過什麽,看苗雲帆那棒打鴛鴦的姿態,以及彭越對苗羽的在乎以及他看苗羽的眼神,看來他們兩人並不是因為不愛而分開的。


    這樣看來,自己的位置就有些尷尬了,劇中愛恨情仇,他們才是那故事的主角,而自己則更像是個橫空插足他們愛情的配角。


    這麽一想,夏培諾心裏頭就越發不是個味兒。


    之後苗家老太爺和苗雲帆離開,那佝僂的背影倒是挺淒涼。


    夏培諾坐在排椅上坐了將近一個小時,苗羽才一臉難看的迴來。


    “小諾!”


    夏培諾抬頭看著他,板著臉雙手環胸,“怎麽?可有將人追迴?我是不是該退位讓賢?”


    其實他生氣的是苗羽都沒有想過他會擔心,畢竟對方是為自己受傷出事,現在是個病號呢,作為自己現在的愛人,為了別人慌忙追出,完全沒將自己放到心頭上。


    “我和阿越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禮物可還喜歡麽?”苗羽將那坦桑石手鏈遞給他,“這下咱們有錢了,入工地的工人包工頭都給買安全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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