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


    “不是什麽?一大早跑過來跟我說,睡書房太冷?想迴來睡?休想,兒子一天不迴來,你一天別想迴房睡。來人,給老爺書房加兩床被子。”蕭夫人披著衣服走到門口,看樣子怒氣未曾消。


    蕭瑀連忙擺手,給夫人打著眼色,“夫人,我的腰疼又犯了,要不你幫我看看吧?迴頭讓人送信給兒子,他爹病了他能不迴來嗎?”


    “你……”蕭夫人看到丈夫的眼色,改口說道:“哼,那就進來吧。”


    “別,夫人剛不是說,兒子不迴來,不讓迴房嗎?還是去書房吧。”蕭瑀拉著夫人就走。


    屋裏兩個丫鬟眼神古怪的對視一眼,強忍住笑意,小聲說道:“老爺準是想夫人了,跟管家說,老爺和夫人忙著呢,別讓人打擾。”


    來到書房門口,蕭夫人甩開丈夫的手,“老不正經,都多大歲數了?也不知道收斂一下,讓下人看到像什麽話?”


    啥???


    蕭瑀老臉一紅,你以為我拉你過來是開會的嗎?


    小心翼翼的拽著夫人進屋,蕭銳已經整理好衣衫,隨時準備出門了。


    “啊?銳兒!”


    “噓,兒子這次是悄悄迴來的,不能聲張。”蕭瑀趕忙提醒。


    蕭銳的一聲娘,讓蕭夫人瞬間紅了眼眶,看著兒子幹瘦黝黑,可把她心疼的。


    “我苦命的兒啊,才幾個月,你就成了這樣,娘差點認不出你來。不就是幫朝廷蓋幾間房子嗎?朝廷有的是人,你……”


    “娘,不就是曬黑了點嘛,之前出去遊學比這還黑呢。不礙事,等忙完了休息幾天就白了。孩兒長大了,總要出來做幾件大事。”蕭銳安慰說。


    蕭瑀點頭讚道:“不錯,大郎長大了。男兒誌在八方,當建功立業,豈能整日留在府裏,跟在爹娘身邊?”


    蕭夫人迴頭白了一眼,蕭瑀的聲音立刻低了下來,小聲說道:“大郎,爹支持你。時間不多了,你趕快跟你娘親聊兩句,我去幫你們把風。”


    噗……把風?這是在自己家裏,您整得跟做賊一樣。


    “娘,我迴不來是抽不開身,忙的。不是我爹不讓我迴來,您不能一直讓他睡書房呀,寒冬臘月的,凍著了怎麽辦?”


    蕭夫人啐罵道:“活該他個老東西,堂堂宰相,我讓他派個人去把你替迴來兩天,他都跟我敷衍推脫,要他何用?書房裏有你設計的地下火道,雖不如家裏臥室的火炕,但也足夠暖和,凍不著他。”


    門口的蕭瑀嘴角直抽抽,心說這敗家老娘們,你當朝廷是自己家嗎?我是宰相就能隨便幹涉政務?


    “大概再有三個月,工地就能建成。以後我每月迴來一趟,您就放過我爹吧,他雖然是宰相,但為人正直,從不以權謀私,您應該支持他才對。”


    蕭瑀連忙說道:“對對,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要不了多久兒子就會迴來過年……”


    蕭銳打著眼色,意思是我都快勸住了,您千萬別開口。


    “老娘還不知道啥時候過年嗎?用你提醒?”蕭夫人沒好氣的說。


    我這……


    蕭銳強忍住不笑,心說往常家裏大事,是聽父親的,本以為他裏裏外外一把手,朝堂上是宰相,迴來了是一家之主,頗有成功男人的水準。


    沒想到,當初看走了眼,老爹已經淪為房喬之流了。長安城都知道,大唐懼內第一人,是宰相房喬房玄齡,隻娶了一個婦人,連個妾室都不敢納。


    現在看來,難道宰相懼內,是大唐的時代特征嗎?


    大概聊了二十分鍾,蕭銳再次翻牆悄悄離去。


    書房裏,蕭瑀遞上手絹幫夫人擦拭眼淚,舔著笑臉說道:“夫人,你看,兒子還是有孝心的,百忙之中還不忘迴來看咱們。你看兒子都這麽說了,我是不是可以迴去……”


    “迴去?行啊,再住十天書房就讓你迴去。”說完,蕭夫人飄然而去。


    “哎!夫人果然通情達理,那我這就讓人收拾……等等,夫人剛說什麽?再過十天?再過十天就是小年,那時工地放工,兒子就要迴來過年了。我這……鬧了半天,不還是不讓我迴去睡嘛。”


    走到門口的蕭夫人瞪了一眼:“兒子迴來就你我知道,府上人都不知道,現在讓你迴去,兒子不就露餡了嗎?”


    啊???對對,可不是嘛。


    “夫人,等會兒,你眼睛還紅著呢……”


    當天早上,宋國公府多了一件趣聞:多日睡書房的老爺,一大早尋夫人想說點悄悄話,不成想因為夫人思念兒子蕭銳,夫婦二人言語不和起了爭執,導致功虧一簣。蕭夫人最後抹淚逃離,並再次放出狠話,再見不到兒子蕭銳,她就親自去宮裏求見陛下。


    後來她還真的去了,不過,明麵上是去求見陛下,實則是去拜訪皇後,並看望了未來兒媳婦襄城。可這件事被外人傳開,可見眾說紛紜了。


    知道這件事的蕭銳,不由得感歎,老娘深藏不露啊。這演技,甩老爹幾條街,妥妥他實力派,難怪能被封為誥命夫人。


    長安縣衙內,縣令劉仁軌接人告狀,有人聲稱自己的家人昨夜被人當街殺害,前來鳴冤擊鼓。


    劉仁軌派人去詢問武侯衙門,武侯將軍皺眉,昨日事主義安郡王李孝常在呀,他不是說不追究的嗎?怎麽今早改主意了?


    也沒多想,讓人去如實跟長安縣迴話。


    劉仁軌經過核實才知道,來報案的,不是義安郡王,也不是為李義安伸冤。是那車夫的家人。


    原來車夫的屍首一大早被送迴家,義安郡王府給了一筆還算公道的銀子撫恤了事。車夫妻子想讓兒子去子承父業,繼續給王府趕車,可被人拒絕了。那車夫是二公子的人,現在二公子不在了,人走茶涼,誰還用你?


    見義安郡王府的人不講情麵,車夫的妻子兒子出於貪心和怨恨,想要追到元兇獲得更多的賠償,於是就來報案。


    昨夜那個打更人再次被傳喚,長安縣衙派人去義安郡王府問詢,同時索要此案相關證物,就是那車馬。另外還把車夫的屍首抬到了縣衙仵作間驗屍。


    義安郡王李孝常怒聲道:“怎麽辦事的?不是讓人叮囑車夫家人,不要節外生枝的嗎?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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