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季沉宣及時出現,二話不說,把蕭池提溜進包間。鋼琴聲應和著大提琴的和弦,悠揚動聽,一張四方桌鋪了紅色的桌布,菜都溫著,中央的燭台燭光搖曳,天花板垂下一支玫瑰紅吊燈,將氣氛烘托得曖昧又性感。“你幹嘛打扮得這麽鬼鬼祟祟的?”季沉宣哭笑不得。蕭池委屈地控訴:“我哪裏有鬼鬼祟祟?我這明明是小心謹慎!最近經常有粉絲在劇組門口守著,我還是從後門溜出來的。”季沉宣替他把帽子圍巾都取下來,露出一張紅撲撲的臉,額頭一層薄汗,季沉宣取了帕子替他擦拭,冷不丁親了一口。“安慰獎。”溫熱的觸感在額角一閃即逝,瞬間把那點委屈吹散了。蕭池賊兮兮地挑起眉梢:“你好奸詐,竟然趁我不備。”季沉宣繞到桌對麵坐下,笑容優雅,拿濕巾擦手的動作不疾不徐,淡定道:“你有備也照親不誤。”蕭池兩隻手抓起單人椅扶手,像隻背著殼的蝸牛,哼哧哼哧挪到季沉宣旁邊,一屁股坐下。“你幹嘛?”季沉宣無奈地看著他。蕭池理所當然道:“坐你旁邊啊。”“這樣的燭光晚餐都是麵對麵坐的……”季沉宣替他把餐具挪過來,寵溺地搖搖頭,“算了,隨你高興吧。”蕭池把腦袋湊過來,一副體貼的模樣:“我還不是為了方便你。”他切了一塊鮮嫩的小羊排擱到蕭池的餐盤裏:“方便什麽?”“方便你偷襲啊。”季沉宣切羊排的動作猛地停頓下來,腦中一根線啪得短路了,在小惡魔的引誘下毫不猶豫扔掉了刀叉,摟住蕭池肩頭惡狠狠地啃上去。很纏綿的一個吻,在昏惑的玫瑰燈光下,唯有他二人,可以放肆大膽的,不需顧忌任何人的眼光。蕭池捧著男人的臉,用他為數不多的經驗和技巧,兩雙嘴唇廝磨著彼此,舌尖探進去,盡情掠奪口腔裏的空氣。耳邊有黏膩的水聲,唿吸在耳鬢廝磨間變得急促,他扣著季沉宣的後腦勺,又來迴撫摸後頸,胸口隱隱有團火被挑起來,但又不知從何處發泄。蕭池叼住他的嘴唇,含糊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轉正……”季沉宣享受地沉浸在這個吻中,思維幾乎凝滯,仿佛沒有聽清:“嗯……什麽?”兩人越貼越緊,仿佛一株彼此生長在一起的並蒂花。情正濃時,蕭池忽而推開他,季沉宣後背撞在椅背上,愕然:“怎麽了?”蕭池眼尾眉梢被玫瑰吊燈照得豔紅,他有些無措地忽閃著眼:“我好像哪裏不太對,是不是病了?”“病了?哪裏不舒服?”季沉宣急了,正要去試他額頭溫度,餘光微微往下一掃,立刻明白過來,舒展開眉眼,從胸腔震出一絲低笑,“這個……不是病。”“啥?”蕭池不明所以。季沉宣拉著他的手將人拽過來,輕輕一咽喉結,伏在他耳邊輕笑,嗓音低沉,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味,給火又添了把油:“我教你……”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篤篤篤——“季先生,外麵有位記者稱與您預約過,來采訪的,需要讓他進來嗎?”親密時被打斷,季沉宣臉色瞬間烏雲密布,就連蕭池都有些不高興。季沉宣沉聲道:“我沒有預約過別人。”門外的服務生立即道:“明白。”等打發了外麵的人,季沉宣迴頭,蕭池已經默默挪開椅子坐迴了對麵。季沉宣心裏恨得牙根癢癢:“你坐那麽遠幹嘛?”蕭池瞥他一眼:“該吃飯了。”季沉宣:“……”吃了兩口,他忽覺不對勁:“你從劇組出來,確認沒人跟蹤?”蕭池迴憶片刻,不太確定地搖搖頭:“應該沒有吧。”季沉宣正要給周桐打電話,終端倒是先一步響起來。“喂。”電話那頭,周桐的聲音壓低了,有些著急:“季總,您注意點,您和蕭先生白天在劇組談話時,被人拍到了照片,有媒體發到了網上,拍照的角度很刁鑽。”季沉宣皺起眉:“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不是什麽大事,就說我去視察投資項目,壓下去就是了。”“是……”周桐頓了頓,“但是您晚上和蕭先生在法羅娜餐廳約會的事,不知怎麽也泄露了出去,我收到消息,有一批娛記已經過去了,目前的瘋傳的消息對蕭先生不利,你們千萬別離開包房。”“我知道。”季沉宣抬眼,見蕭池關切地看著他,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過去,“你通知柳冰,讓他立刻趕過來。另外,從別的藝人那拋幾個餌,引開這群蒼蠅的注意力。”“怎麽了?”季沉宣安撫道:“沒事,我會搞定的,不過約會是泡湯了,下次補給你。”※※※收到消息時,柳冰正從製片人那離開,謝庭送他出門,瞥見他陰鬱的臉色,挑了挑眉:“怎麽?壞消息?”“嗯。有狗仔發了蕭沉被季總包養的消息,還配了圖,現在一群人去餐廳堵他倆。我得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