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傳說中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防盜章別說話吻我!】


    芷螺一陣語塞, 說想也不是, 說不想也不是,咬緊了牙關不說話。


    隻聽亓涯仙君淡淡說道:“凡人命數,無人可以左右,並不存在天地仙官寫命安排的事情。”


    此時他說的話, 瑤山都不願多聽,隻嗤笑一聲:“不是安排好的?切,誰信啊。”


    現在的瑤山渾身都刺,真是誰都惹不起。亓涯便與芷螺仙奉道:“你先迴去吧。”


    “仙君,”芷螺忍不住叫了一聲,又看了瑤山一眼。


    瑤山感受到她厭惡又不放心的眼神, 勾了勾嘴角說:“讓心上人和我這個低賤的人一起走是不是特別不放心?”


    被他幾次三番拿著心底事捉弄嘲笑,芷螺仙奉當真是要氣瘋了, 怒道:“仙君!今日我必教訓他不可!”


    “完蛋了,殺人了, 以大欺小了, ”瑤山立刻嚷嚷起來, 要多大聲就多大聲:“九重天的仙奉就是厲害啊!連實話都不讓人說, 否則就要殺人滅口了!蒼天無眼啊!神君做主, 神君做主!”


    太不要臉了!聽到他這麽瞎喊的人都忍不住這樣想。心道這麽柔柔弱弱的一個長相, 怎麽就是這麽一個不要臉的性格!當年父神是怎麽覺得此人可愛的?


    “哎呀哎呀,要動手了, 要動手了!”瑤山不斷喊著, 指著芷螺說:“大家看到了啊, 芷螺仙奉是真心要殺我的。以後我如果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一定是她下的手!”


    亓涯聽著他胡說八道,大喊大叫,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竟流露出一絲笑意來。見他真的要把芷螺仙奉臉給氣歪,忙阻止了一句:“芷螺,你先迴去。我還有事要辦。”


    芷螺仙奉抖著身子忍了半晌。大庭廣眾之下她的確不能把瑤山怎麽樣。私下裏她原本也有法子懲治。可是瑤山剛才那麽一喊,他真要是出了什麽事,自己也脫不了關係。如果隻是一個普通小仙,她隨手殺了也就殺了,可偏偏……


    隻要那三世情劫沒有完成,她就不能把瑤山怎麽樣。一想到要報今日羞辱之仇,就必須助仙君完成三世情劫,芷螺就嘔得不行。她有些埋怨地看了亓涯一眼,終於甩著袖子走了。


    瑤山看著她憤憤的背影,竟沒有方才那等張牙舞爪的樣子,隻剩滿臉冷漠。如此模樣,倒叫亓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還被瑤山捉住了,他瞪迴去:“看什麽?”


    ”不曾,”亓涯搖搖頭,主動駕起雲,“我們走吧。”


    迴去的路上,瑤山並不和亓涯說話。話不投機半句多,他總覺得亓涯跟過來是有利所圖,感覺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會吃虧。


    可是盤旋在山腰附近的邪魔之氣不能不除,這個時候再得罪亓涯仙君也不值當。如果他拿捏這個脅迫自己去完成什麽情劫自己還真是沒辦法。一時之間,瑤山十分痛恨自己不是武神,而隻是一顆草植。


    又道:如果仙君真的拿這個脅迫自己,那就先假意答應下來,然後哄得他料理完了瑤山的危機。然後再做打算。不過是出爾反爾而已,瑤山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問題,已經是熟手了。


    仙君駕雲就是夠快,不過片刻時間,就已經從煌煌仙門到了原野千裏的一重天。再往東南略走十餘裏,就是巫水瑤山了。遠遠就看見自家山頭烏雲罩頂,瑤山心情很是不好。也不再想著和亓涯保持距離,便問:“仙君何時可動手?”


    亓涯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彈指便射出一道金光入了那黑氣濃雲之中。


    隻見那黑雲之中電閃雷鳴,隱隱可見無數怪物冒頭露尾。一股腥氣隨著風隱隱飄過來 ,激起瑤山一身雞皮疙瘩。


    他皺眉說:“我離開前,還沒這麽嚴重。”


    “他們在爭鬥,”亓涯望著遠處說,又指著下方:“我們先下去。”


    二人落地便看見腳邊許多植物都已經枯黃凋萎。瑤山極是不忍,正想施法輔以淨化之氣,卻被亓涯一把拉住了。


    瑤山不可置信地瞪著亓涯越界的手:“仙君?”


    亓涯說:“如今邪魔未散。你的清蘊靈氣容易招來他們的覬覦。等將他們趕走,再做淨化不遲。”


    此言甚有道理,瑤山點點頭收迴了手,側身引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也不知道亓涯會在這裏待多久。但無論怎麽樣都會在他的隨香洞裏落腳。找人幫忙卻不招待,實在說不過去。瑤山不想被人在這些事情上指指點點,說他不懂感恩。


    一路分花拂柳,二人迴到隨香洞。剛至門口,茱萸和青麻就哼哼唧唧地跑了上來,一看到亓涯,都駭了一大跳,險些被嚇得現出原形。


    “仙君估計會在這裏留……”留幾天呢?瑤山說不準,他巴不得亓涯早點走,“留一二日,替我們趕走半山腰的妖魔們,你們去打掃一個臥處來。”


    “哦哦,”茱萸呆呆的,“哦哦哦,我這就去——”


    瑤山又與亓涯說:“寒舍簡陋,仙君早些了事,就能早點迴天庭去了。”


    他就差說你早點解決早點滾,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了。


    亓涯自知不受待見,隻道:“不必辛苦,與我一個蒲團便可以了。”


    瑤山哦了一聲,心道這種陳年老仙就是不一樣,一晚上站著也能隨便打發,耐磨得很。


    “侍主啊,你不是去天庭找武將的嗎,怎麽把他給招來了!”青麻瘋狂地拽著瑤山的袖子。


    瑤山把自己的手抽迴來,指著前麵說:“九重天最牛的武將就在前頭站著呢。”


    青麻臉都綠了:“侍主你真……有麵子。”


    “是嗎,”瑤山不明所以地哼了一聲,煩躁地甩甩頭發問:“我去了這半日,瑤山還好吧?”


    “不說好還是壞,侍主剛上去不到一個時辰,整個瑤山的天色就陰暗下來,一點兒光都不見。那團黑雲裏似乎是有什麽東西鬧得厲害。是不是還有血肉飛濺出來,一砸到地上連土都是臭的,茱萸的葉子都萎了。剛才天上有道金光飛過,方才好了。我和茱萸都打算封山了,侍主就迴來了。”


    瑤山道情況竟然比我想得還要嚴重。如果是這樣,神君叫仙君過來也不是沒有道理。難道真是我想太多了?思量一番,他又問:“你說有血肉,在哪裏?”


    “那些玩意兒惡心得很,我們都不敢碰。侍主你就不要看了吧。”


    擼了一把青麻的頭發,瑤山叫住了前麵的亓涯:“仙君,黑雲之中有來者血肉掉落。仙君可要去看一看?早日知曉來者何物,也好早早了結這些事。”


    亓涯原本在洞府門前瞧著一朵野花發呆,聞言便說:“也好,勞煩侍主帶路。”


    瑤山忙叫青麻帶他們去,青麻歎了一口氣,指著另一邊說:“仙君,侍主,這邊請。”


    青麻帶著兩人走到了後山一處草木茂盛的地方。滿眼濃綠之間,兩塊裸_露的黃土實在明顯,就像是人頭頂的斑禿一眼就看到了。腥臭的味道還殘留著揮散不去,從幾塊碎掉的骨頭和肉塊上散發出來。


    “實在是太難聞了,”青麻指著前頭說,“我叫旁邊的草木全都挪開,空出半尺的位置來,否則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時日才會散掉。若不淨化就這樣生吞,隻怕開出的花都是臭的。”


    “做得好,”瑤山摸摸青麻頭上的葉子,“你迴去吧,這裏我來就是。”


    青麻不放心地看了亓涯和瑤山一眼,邁著步子走了。


    瑤山走到在前麵查看遺留之物的亓涯身邊問:“仙君可看出什麽了?”


    亓涯抬手捏著一塊骨頭,反複確認了一會兒,才沉聲說:“魔骨。”


    聽到這個詞,瑤山的眉頭狠狠跳了一下。


    他雖然是一介散仙,不學無術,不求上進,修得了人形就一天到晚安閑度日。最遠地方也就是到了人間一些熱鬧的大城大鎮而已。許多東西他並不知道,但一些常識總是會有的。


    譬如這個魔骨,就不是一般魔族會有的東西。


    魔和仙一樣,都是生靈修行才成為的。死後化出的原形自然也是原本的種族。但如果一個魔身上有魔骨,隻有兩種情況。


    一種為天生大魔,是父母皆為魔種。或者父母一方為魔族與其他強大生靈所誕下的孩兒才有。這強大的生靈包括魔、仙、妖、鬼、靈、人等等。一般生靈是生不出魔骨孩兒的,就算有孩子也不過是魔種賤種。


    因為本身稀少的緣故,魔族反而更加重視血統,血統的純正就代表著力量的強大。


    而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修為在五百年以上的大魔,就可由肉體凡胎往鋼筋鐵骨上進化,生出叫人聞風喪膽的魔骨來。


    這種大魔一般都生活在三十弧之外的混沌之境。不管是天生還是後天生出來的,他們千裏迢迢從三十弧外跑到天界邊境,本身就十分敏感和可怕了。一個不慎,便又是一場仙魔大戰。


    “竟然……是魔骨……”


    瑤山不可置信地念了一句,心想自己之前果然想得太簡單了。如果真是一般武將下來,隻怕剛鑽進那層黑雲,就被吃得屍骨無存。自己連給那倒黴蛋收屍都做不到。


    這麽一想,他倒是慶幸來的人是亓涯了。


    “仙君你可決斷?”


    亓涯臉色凝重,坦言:“情況比我想的還要嚴重一些。”


    他隨後用真氣將這幾塊骨肉包裹起來,讓他的氣味不再汙染瑤山的土壤,說:“那團黑雲裏不僅僅有一二隻妖魔。更多的是未曾開化的魔族。他們現在在觀望,但如果一旦發起進攻,這些魔族吞吃了瑤山等有靈氣的草木,開化生智,便極為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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