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傳說中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防盜章別說話吻我!】


    哪裏想到這位妙儀仙子是真的非常有耐心, 從白天等到晚上,再從晚上等到白天!一等, 竟等了三日過去了。


    “哎呀, 遭不住遭不住啊!”茱萸搖頭跺腳, “我現在看到她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她怎麽這麽有耐心呢?”


    青麻哼了一聲:“說不準是那個什麽亓涯仙君說等不到侍主,就不讓她迴去呢。”


    茱萸瞪眼:“這麽狠的嗎?”


    “誰曉得呢,”青麻轉頭問瑤山, “侍主,怎麽辦啊?”


    瑤山正伸著懶腰,感慨自己的烏鴉嘴招來這麽一個油鹽不進的人物。聞言翻了個白眼:“她反正就守在門口, 我從後頭溜出去就是了。今兒都沒曬到太陽, 可真是憋死我了。”


    瑤山草本是喜陽喜暖的植株,就算已經是化作人形,修成散仙,這個習慣也改不了。平常這個時候, 他早在瑤山的山頂山癱成一個大字了。


    他既然要出去, 茱萸和青麻自然不會攔著, 皆說:“那你出門可小心些, 從後門走,別被逮住了。”


    瑤山哈哈一笑:“放心吧, 我還能在自個兒家丟了不成。”


    ·


    此時九重天光明宮, 彌羅殿外, 直屬亓涯仙君的兩位仙官相遇了。


    “如英, 上哪兒去?”


    “常棣?哦,正領了命去西南的武神殿。”


    常棣走過來,瞧見如英手中的玉簡,便問:“奇了,你前幾日不是接了去瑤山接人的差事嗎?”


    提到這個如英就是一肚子氣,一揮袖子:“嗐,你別提了。我真是被坑死了!”


    “何意?”


    “前兒我本領了兩件差事,一件急往東海,一件便是去瑤山。結果剛出了門就遇見芷螺仙奉座下的楊波仙官。他說他正要往瑤山方向去,說可以替我辦此事。我當時急著去東海就沒多想,竟還千言萬謝地答應了,誰知道!”


    常棣呀了一聲,拿袖子遮住口,小聲問:“辦砸了?”


    “何止是辦砸了,”如英拍著大腿,“簡直就是搗亂!”


    “我昨兒從東海迴來剛進了大門就被仙君叫過去訓了一頓,說日後彌羅殿之事不管大小都不可怠慢,不能交於他人。仙君雖從不重言,可那神態亦是苛責了!”


    “我說昨天下午仙君的心情瞧上去不太好呢……到底怎麽迴事?”


    “那個楊波!真是!不知怎麽辦的事。我問了一圈才知道,隻說他當日迴來後沒多久,芷螺仙奉就來彌羅殿了。與仙君說了一番胡話。她說自家仙官好心傳話傳令,結果那瑤山侍主不僅不答應,還對仙君出言不遜。說這樣的山野草莽,實在配不上仙君……你說,你說,這不是攪亂嗎!”


    常棣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你活該,難道你不知道芷螺仙奉對咱們仙君的意思?你還把這差事交給她宮裏的人辦。仙君沒有罰你,都算是好的了。”


    如英拍著膝蓋,又急又冤:“我哪裏曉得女人的這些彎彎繞繞啊!要怪就怪那瑤山侍主!若不是他一直不肯上來,我也不至於!唉!要我說,不若直接將他捉上來直接往輪迴道裏一丟……”


    “如英慎言,”常棣攔住同僚,正色勸他:“若非自願投胎,隻會成為輪迴道裏的怨鬼。千餘年前的輪迴台大亂,怨鬼吞吃生魂,那場大戰你又不是沒有參加過。”


    “我就是說說氣話,哪裏不曉得這個。唉,後來仙君派了妙儀去瑤山了。”


    “妙儀性格沉穩,做這個差事倒是適合。”


    “可是,她已經去了三日了,不見人呢。”


    “那瑤山侍主可真夠固執……啊,仙君……”


    說話之間,隻見一位器宇軒昂,氣度不凡的男子走出殿來。此人灼光曜目,氣凜凝真,當真是赫赫仙君威嚴,正是這光明宮的主人,九重天唯一的仙君——亓涯。


    如英和常棣忙上前行禮:“仙君安好。”


    亓涯嗯了一聲,翩然而去。


    如英在後頭好奇不已:“近日忙亂,仙君已多時不出門了,現在做什麽去?”


    常棣直起身說:“什麽讓他最心煩,就做什麽去。你啊,別瞎猜了,好好辦差去吧!”


    ·


    且說瑤山把上界的仙官交給兩個侍童對付,自己一個人從後頭悄悄溜了出去。因為曬到了太陽心情不錯,他一路哼著從民間學來的小調,往瑤山頂上去。在這裏不僅可見群山風貌,還能看見彎繞瑤山而過的巫江。


    洞天福地,輕靈之氣充沛,果真是修仙的好地方。


    瑤山哼著歌,找了一塊草地,一屁股墩坐下來,然後啪一下躺倒。感慨道:“這才是享受啊。”


    曬著暖烘烘的太陽一小會兒,不知怎麽的,那煩心事就湧上心頭了。他不想去鬧什麽情劫,可見上界那個架勢,他不去輪迴台再和那個什麽亓涯糾纏一場,他們是不放人了。如果不是若非自願轉生會變成不能超度的怨鬼,瑤山估計自己現在已經涼了,還能在這兒悠哉悠哉的?


    瑤山哂笑,剛準備翻個身,卻發現太陽沒有剛才那麽暖和了。


    “怎麽說涼就涼了啊……”瑤山坐起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這麽多天好不容易有個讓人舒服的事兒……”


    他抱怨著,然後敏銳地聞到了空氣之中一股腥邪之氣。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為什麽瑤山會出現這般血味,瑤山噌一下從地上跳起來撒腿就往迴跑。


    這種味道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早點迴去躲起來才為好!


    借這養育自己的故土之優勢,瑤山在山林之間跑成一道淺影。可就算是以這般速度移動,他仍有一種被緊緊盯上的感覺。


    要不要往迴跑?如果能躲掉還好說;如果躲不掉,洞府裏全是一些修為劣半的小靈,可絕對應付不了這個架勢。


    他的大腦飛速旋轉著,思考著,然而還是來不及了。前方一條金環黑鱗的巨蟒擋住了瑤山的去路——


    瑤山幾乎不做其他思考,身形一縮就用上了遁地之術往另一個方向竄去。他腦中隻有一個想法:不能迴去!


    那巨蟒立起身子有數十丈,頭大如鼎,眼巨似籮。還有那一身環紋,想都不用想,絕對是巨毒之物。別說被它咬到,就是被它的尾巴掃到一下,都能要了人命去!這樣的東西要是帶迴去,他隨香洞的一群花花草草可就不用活了!


    利用瑤山的地形把它甩掉!


    瑤山在土裏盤算著退身之路,忽然一陣心驚,頭頂上的土層驟然崩碎,他隻感覺眼前一黑,腰間一緊就被甩了出去。天旋地轉一瞬間,後背撞到了岩石上,撞得他差點把五髒六腑吐出來!


    不等他緩一口氣,一道帶著腥臭的利風刺麵而來,瑤山立喝:“來!”


    無數藤蔓樹枝瞬間在他麵前織成一道結實細密的網,替他擋住了這一攻擊。瑤山喘著氣,扶著石頭站起來,心道:逃不走,隻能和他慢慢周旋了。


    被擋掉了一擊,麵前的巨蟒似乎有點意外。遊移著巨大的身軀,將瑤山包圍起來。瞳孔豎成兩條細線,湊近瑤山口吐人言:“瑤山侍主?”


    這巨蟒的聲音沙啞難聽,還有一股極度濃厚的血腥氣,這讓瑤山倍感不適。他不搭話,隻是警惕地盯著巨蟒的動作。


    “你不必如此緊張,”巨蟒咧開嘴笑了,“傳聞草植在死前會釋放毒素,致口感極差。反正都是死,不如叫自己死得痛快一點?”


    瑤山眉頭皺起來,直述:“我不想死。”


    巨蟒吐著信子笑起來:“哈哈哈,這可由不得你。”


    話音未落,兩邊同時動作起來!巨蟒一口朝瑤山咬過來,試圖將他吞入腹中。而瑤山的藤蔓如鋼索將巨蟒的頭牢牢包裹綁住,趁機瑤山脫身出去。然而方才救了他一命的藤蔓並沒有堅持多久,連同那顆大岩石一起被巨蟒一口咬碎。


    果然,剛才這蟒精隻是大意了!這點東西根本攔不住他!


    瑤山頓覺棘手萬分!這種情況硬扛不過,他果斷選擇撤離,同時不斷調用一切給巨蟒增加路障。可這些東西在那蟒怪眼裏根本不值一提,他不過甩頭擺尾就如摧枯拉朽一般,把那些障礙全都掃去。


    眼見著身後危機越逼越近,瑤山已經無路可逃。在往前麵就是萬丈深淵了。看到前麵的斷崖,他心內狂跳。他大喝一聲:“拚了!”


    然後加快了速度超崖邊衝去。


    奔至山崖邊,身後的蟒怪也至。見瑤山無路可走,已然勝券在握。他隻管緩緩遊走而近,逗弄著這隻可憐的獵物。瑤山吞了一口唾沫,轉頭朝著崖邊準備躍下。此時,一道青紫雷電從天而降,正巧劈在了那蟒怪的頭上——


    “嗯,”亓涯點點頭,示意芷螺起身,指著旁邊說:“你坐下說話。”


    “謝殿下,”芷螺忍不住臉上的喜悅,秀步至左下圈椅。卻沒有坐下,而是將袖子中的卷軸取出,抬平於額前說:“此次來,正是封仙大典而來。此為章程,還請殿下過目。”


    常棣忙上前接過,供至亓涯麵前。


    眼見亓涯將卷軸接過,芷螺才坐了下來。


    亓涯略略將那章程看過,道:“似比以往更隆重一些。”


    芷螺仙奉忙站起來道:“是,仙君馬上要繼位了。日後所有的仙人都將效命於仙君。正是需要隆重的儀式,召顯仙君德高望重。”


    見亓涯不言,她又說:“而且這次有許多人間修仙大宗的傳承弟子登入仙門。屬下故門玄宗門也為仙君獻上十名嫡傳弟子!還請仙君能給予這些後輩一個機會,讓他們展示對仙君的忠心!”


    芷螺仙奉本乃凡人出身,乃是下界修仙大門玄宗門弟子。潛心修行,終有一日得道成仙;曆經劫難成為九重天三位仙奉之一。本身也是實力強勁,極具驕傲的資本。


    因為有如此耀眼的成就,玄宗門自然奉芷螺仙奉為祖,以此為招牌來照收門徒,漸漸成為了人間修仙高門之一。而芷螺仙奉自也是照顧仙門,點撥後輩的修行之道,招攬人才。這次封仙大典,就數玄宗門上來的人數最多了。


    芷螺一心侍奉亓涯仙君,也要求門人必須這麽做。隻要亓涯同意,那十名實力超絕的弟子就會完完全全效忠於仙君,成為與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的嫡係。她已經十分激動地看到了亓涯稱神後,統領三界的偉大景象了。


    可惜亓涯沒有立刻迴應她的狂熱,看著卷軸上的章程,點了幾處說:“這些都刪去,其他便可。到時候我會出席。”


    如此冷淡,叫芷螺好一陣失望。因為亓涯刪去的都是宣誓效忠的環節和儀式,這讓她一腔忠心無處可說。芷螺把仙君的冷淡都歸結於瑤山不願配合情劫之上。


    如果不是那卑賤散仙壞事,此時仙君說不得已經開始繼神大典了!然後封仙大典上再行效忠之舉,錦上添花,更振聲威。可是現在……那什麽瑤山侍主當真是不識抬舉!


    在心底罵了幾句,芷螺忽然想起那日二人爭吵時,瑤山玩笑的那番話來:找個人代替他和仙君一起完成情劫……


    這個說法像是一顆火星落在了芷螺的心裏,然後越燒越旺,燎成了一片火海。芷螺的手略略顫抖,上前一步跪下:“仙君……”


    亓涯看到她跪下,眉頭略略一皺:“何事?”


    “仙君,”芷螺壓著聲音的顫抖,拜下去,“芷螺願下界為仙君完成情劫之驗!懇請仙君給芷螺一個效忠的機會!”


    天地生靈的命途的確是不能安排的,但這不代表不可以去影響。這群唿風喚雨,移山填海的仙人如果真的想要幹涉一個人的一生,讓此人徹底走上另一條路其實非常的簡單。


    九九大劫是考驗,熬過了這次考驗就有所獲。但其中必然是有艱辛的。或許是肉體之痛,或者是精神之苦。芷螺也是曆經了劫難上來的,她自知苦難,但並不害怕。哪怕是亓涯仙君麵臨的劫難或許更可怖,她也不怕!


    仙人們的七情六欲早在在漫長的修仙之中消磨殆盡。不管多少紅塵往事最後也不過是一抔黃土。失去的會再有,再有的會失去,結局都是歸於平靜。所以,仙人們將七情六欲稱為凡心。是一種作為凡人才有的特質。


    可既然都曾是生靈,就算以後會消失,不代表現在不會有。


    芷螺仙奉對著仙君一片癡心,一時之間不得了卻。


    隻要想到能和亓涯仙君有一世情愛之存,哪怕這情愛帶來的事無比痛苦,隻要有這個機會,她已經倍覺甜蜜——其他紛猶,她自是顧不上了。


    “這都是妄想之事,你莫要摻和了。”


    哪裏想到仙君隻不過一句話就將這份希望擊了個粉碎。


    “仙君?!”芷螺愕然地望著亓涯,眼中浮淚。


    妄想,他竟然說此是妄想,是她的癡心妄想!


    “好了,你迴去吧。封仙大典的事情勞煩你。”亓涯將卷軸收起來,交給常棣,意思是這場對話已經結束。


    芷螺仙奉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好,麵上閃過痛苦不甘還有悲戚。最後鎮定著手腳站起來,朝著亓涯拜一大禮。她因為心亂,拜下去的方向竟然還對著常棣。嚇得常棣立刻迴了一個更大的禮數。


    見芷螺仙奉僵硬地離去,常棣好一陣唏噓,忍不住看著自家仙君喚了一聲:“殿下……”


    亓涯正在看昌武仙奉送來的卷軸,頭也沒抬:“何事?”


    常棣被問得一頓,摳了摳臉,低下頭說:“沒什麽。”


    “有話就說。”


    仙君的語調明明沒有什麽起伏,但常棣立刻不敢猶豫,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二任神君都在歸位之後宣布了下一任儲裔的人選。殿下也是神君在人間找尋了多年才找迴來的。然而這樣的找尋費時費力,考察人才又需時間。殿下可曾想過留下血脈後嗣?”


    神仙結為伴侶一起修行,事半功倍。而他們若能誕下子嗣,孩子的天賦也是集合了二人之長,再加以後天修煉便愈發不凡。此種方法也多用於傳承少見的修行功法或者難得的血緣力量。


    “而且,神君正統之後,也更加服眾……”


    常棣在飛升之前,乃是儒門弟子,十分重視正統德禮之教。在人間本就是教化一方的大儒,最後因為傳道解惑有功才飛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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