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傳說中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防盜章別說話吻我!】  不過瑤山也不是那種沒心眼的性子, 仙君走之前特意說有一股魔邪之氣經過瑤山,讓他多小心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


    此世間,仙妖魔人鬼並立共存, 也不是非要殺個你死我活。既然有輕靈之氣,當然也要有混濁之氣, 否則天地平衡不得維持秩序。修仙修魔的最終目的是差不多的, 不過一個偏向求長生, 一個偏向求強大。有仙人在修行時沒有找到往仙途去的法門,成了魔也是有的。


    譬如瑤山草,他是生在瑤山這樣的洞天福地, 得了造化成了散仙。那如果他生在人間外的四十九弧的路邊,得了造化便是成了魔。


    凡人喜好修仙,是因為修仙入門簡單,哪怕再沒有悟性,耗費二十多年總也比普通人多出幾十年的壽命。修魔便十分困難了, 找不到係統的法門不說, 還容易短壽。但如果能修成,那可比一般的仙人甚至是仙官更能稱雄了。


    所以有邪魔之氣經過瑤山巫水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怕就怕在有些急功近利, 不思正道的妖魔鬼怪借著這一股邪氣的遮掩禍害瑤山。瑤山位處一重天,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誰都能來去。


    瑤山草在此地多年, 見過許許多多的人在這裏飛升, 見到他們飛升時的五彩雲霞。也看到過時時沒有進益, 在這裏衰朽枯萎成了一具具白骨,反哺了給他提供許多輕靈之氣的瑤山。


    因為那蟒怪的緣故,瑤山對這次來的邪魔之氣抱上了十二萬分的警惕,特命周山已經生出慧心的草植時時注意,若有不對就要立刻迴報過來。而他自己在洞府裏待了一兩日,實在有些不放心。於是特意繞了遠路,來到當日埋葬蟒怪屍體的地方。


    那處已經平坦如初,周遭草木尤為旺盛,瑤山忍不住問了一二句。旁邊的草植開心地晃動著身子告訴他:那蟒怪早就被消解幹淨了。且因為淨化過後,養料充足,叫這裏的植物們都撿了大修為。已經有植物可以口吐人言了。


    “這麽快?”瑤山忍不住嘀咕。


    於是他又蹲下來檢查了一番,發現的確如周圍草植所言,蟒怪的屍體已經被消解了。


    但願是我多心了,瑤山心道。又叮囑說:“這幾天會有邪魔之氣經過瑤山,你們時刻注意一些。修出腿的不要亂跑,當心根被人拔了。”


    周圍的植物聽到他的話,蹦躂的可歡,腰都要扭斷了。瑤山笑了笑,抬頭看著崖高萬丈,想到那日亓涯帶著自己一躍而下。最後聳了聳脖子,說:“得,我還是繞路迴去吧,不敢飛不敢飛。”


    然而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股邪魔之氣到了瑤山,竟然流連不肯隨風而去。雲霧之中也有毒物,時不時落到瑤山邊界上試探搗亂。山下的草木修為不高,根本不能抵禦祛除這些毒物。而靠瑤山一人去淨化,也隻是治標不治本。最重要的是要把頭頂的那團妖霧給趕走。


    否則,連太陽光都照射不進來,這瑤山上下怕是要死球。


    瑤山決定上天庭求助。


    “侍主這個時候去上界不是自投羅網嘛,”茱萸愁得頭頂的果實都要掉了。


    瑤山手一伸,接過旁邊的珊瑚藤遞過來的一截兒帶著粉紅小花的騰株,綁住了自己的長發,又稍微理了一下衣服說:“那能怎麽辦呢?總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吧。”


    青麻說:“隻怕會遇上挾恩圖報了。”


    瑤山冷笑一聲:“挾恩圖報的應該是我才對。再說了,驅邪降魔本就是他們的份內之事。有本事別管瑤山啊,到時候我看他們那些信徒到哪裏修行去。”


    “也是,”茱萸點點頭,“修仙的人太多了,洞天福地都不夠用了。”


    “好了,我要走了。這一上一下不知何時迴來。你們看好家,如果我三日不歸,就把山封了,誰也別想進誰也別想出。”


    “是,侍主!”


    叮囑好自己兩個侍童,瑤山來到山頂,閉著眼睛細感東來之風,然後飄搖隨風而起,駕雲直往九重天上去。


    ·


    “仙君。”


    “仙君……”


    “見過仙君。”


    “仙君恭安。”


    “仙君……”


    在十二仙官的請安見過聲中,亓涯迴到了彌羅殿。他落座後,仙官們成隊列而立,皆道:“仙君巡視辛苦。”


    亓涯嗯了一聲,問:“近日天庭如何?”


    妙儀仙官上前一步,合手做禮迴稟:“天庭安平。隻是近日外圍四九弧動蕩,影響人間安定。許多散仙都上來,請求天庭派遣武將剿除邪魔。”


    如英道:“這樣報上來一撥,拍下去一撥,實在不是辦法啊。”


    “如果是以往的仙魔衝突倒也有解決的辦法。可是這次的動蕩來由不明,有妖魔趁機搶掠,騷擾人間,甚至往一重天的邊界試探。”


    常棣將近日的情況略一說明,上前請示說:“下官以為,應派人駐守一重天界。”


    他這麽說,也有仙官表示反對。一名叫做銜巫的仙官說:“還不到如此地步,如此杯弓蛇影,容易造成恐慌,平添不安。”


    下麵爭論起來,亓涯沒有表態。隻是想起前幾日從瑤山離開時,看到的那一股邪雲,開口道:“可有瑤山地界散仙來報?”


    仙官們皆都一靜,隻有妙儀上前:“還請仙君稍等,這便派人去問。”


    ·


    此時,瑤山已經到了天門口。


    天門口人聲鼎沸,雲從之中站著一群一群的仙人。他許久沒有上九重天來,從來都不知道天庭竟然這麽熱鬧了。


    因為人太多,瑤山倒不急沒有往接引之處擠去。慢慢走著,聽著這些仙人們的對話。他們有定期上界稟報人間好壞的仙官,也有過來碰運氣找找有沒有任職的普通仙人。而進了天門東邊的初引台更是仙山仙海。


    報惡處更是被許多人給圍攏著,裏頭負責登記的備守仙吏忙得分出三頭六臂都來不及聽人說話,一直在喊:“排隊,排隊!一個個來!”


    瑤山哎喲了一聲,站在了最外圍。眼風一掃,瞧見了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中的一個——桃淵散人賀舒元。和瑤山草得造化修成人形不同,桃淵散人本是人身。他是一個書生,屢試不中就去了家門口一個桃園子裏種地為生。種著種著,就成仙了。


    可惜成仙了依舊是一個文弱書生,擠在人群中被擠得東倒西歪,然後被一把推了出去。瑤山上前一步,接住了他。


    “哎喲,”賀舒元叫了一聲,對身後道:“多謝兄台,多謝兄台,多謝——誒呀?”


    瑤山笑嘻嘻的:“好久不見呀,舒元。”


    “喲嗬,那可真是好久了,”賀舒元拍著大腿,嘿喲迴憶著:“有,有六百年十月三十一天了!”


    桃淵散人對自己的時間沒有什麽關注,對朋友的來往記得倒是非常清楚。


    把人扶起來,瑤山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報惡處:“你怎麽來天庭了?你不是一直在種地嗎?”


    賀舒元沒好氣的嘿了一聲:“我也想啊。可是我家那桃園子裏最近老有邪魔之氣盤旋。來了走,走了來,把我的桃子都禍害光了。我捉不住他,隻能上天庭來求助了。”


    瑤山道:“看來你我同病相憐啊。”


    “你也是?”賀舒元驚訝地瞪起了眼睛,“連瑤山那個地方也?”


    “我猜不止是我們了,這裏的許多散仙都是為了這個來的吧。”


    “嗨喲,這麽多人……何時才輪得到我們呀?”


    賀舒元正憂愁不已,隻聽到初引台響起了一陣鍾聲。雲頭出現一個仙官,朝下方宣布:“神君納明,眾仙覲見!”


    “哎喲,”旁邊一個仙人叫了一聲,“今兒運氣這麽好,竟然碰上了神君納明?”


    一個仙人都快哭了:“我都來了七八日了,終於可叫我趕上機會了!”


    如此旨意下來,眾仙亂做一團,全都鬧哄哄地要往裏麵擠。仙吏們爬到高處大喊:“排隊排隊!不許無禮!不許無禮!”


    可惜沒人聽,依舊轟轟地亂。此時空中傳來一聲清吒:“吵什麽!你們這樣也叫做仙?!”


    一個嚴妝高髻,滿身榮華的女仙出現在高處,怒視下方:“再有無禮者,推出天門,不得覲見!”


    隨著她的話音,一隊金甲衛出現在天門口,亮出了兵器。有刀劍在前,亂哄哄的仙人們安靜了,學乖了,都聽話地自覺排起了隊伍。那女仙看到下麵情況,略一甩袖駕雲而去。瑤山都能看到她這個動作裏的輕蔑。


    隨著人流往裏走,瑤山問:“她是誰啊?”


    賀舒元正拍著自己剛才被踩成一團的帽子上的土,聞言道:“哦,那是芷螺仙奉啊。可是了不得的一位女仙。我還是人的時候,就聽過她的傳奇啦。”


    瑤山哦了一聲,並沒有什麽興趣。


    見自家侍主這麽一副樣子,茱萸是真的知道這是勸不動了,隻好搖著頭上的紅果子,委屈地說:“好吧,那我就說你病了,在休養。”


    茱萸期期艾艾地出去了,瑤山侍主的另一個侍童青麻端了一杯山泉水過來,遞給榻上的年輕男子,說:“侍主啊,這三世情劫才過了兩世,還有一世呢。上界肯定不會讓您說不幹就不幹的。這麽拖著不是事兒,您得想個法子出來啊。”


    榻上歪躺著的年輕男子乃是洞天福地瑤山地界的一方散仙,封號為瑤山侍主。他的本身乃是此處的一株瑤草,機緣巧合之下修成散仙之身。多年在瑤山逍遙度日,好不快活。可這般的快活卻在兩百年被打斷了。


    卻說兩百年前,上界的祝禹神君有意退位,將自己的神君之位傳給座下極為看重的亓涯仙君。這亓涯仙君出類拔萃,舉世無雙,天地上下莫不拜服。此神意一出,無人反對。


    可惜好事多磨,在奉九重天地意的日月宮祭祀占卜之後,得出結論亓涯仙君現在還不適合繼承神君,迴歸正神之位。上界嘩然,若是亓涯仙君的資曆都不夠,那還有誰?


    此時日月宮又傳出話來,說並非亓涯仙君不夠優秀,而是因為九九大劫之中,他尚有一劫不曾磨礪。正有此緣由在,才阻礙了亓涯仙君的神君之路。


    此處生靈皆可修仙,隻要找到合適的法門坐臥行至,修行吐納,再配以日月精華,仙丹妙藥,達到延年益壽,超脫凡塵倒是不難。不過這種修成的隻能稱之為散仙。若想成為九重天上的正統仙人,需曆經九九劫難,煉骨洗髓,方可成之。


    曆經的劫難越多,這仙身也就越完整。


    作為上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亓涯仙君自然是曆經考驗了。眾人聽說不過還有一劫,皆道不難。便問是何劫數。那日月宮中傳出話來:“乃是還有一劫未應,不過?”


    這問一個才說一個的作風可真是磨死個人了,皆急:“是什麽啊!不過什麽啊!”


    “仙君不曾應的劫難乃是情劫。而因為仙君修得正果已久,又有常人萬萬不可及之能。這最後的劫難嘛,便也多一些,難一些。需得曆經三世,方可有正神歸屬。”


    “說來說去,竟然是個情劫。”


    “你莫要小看這個情劫,多少人栽倒在這上頭。”


    “既然修仙,當然要斬斷凡塵。”


    “我還以為是個什麽玩意兒呢,情劫於仙君來說,不過小意思吧。”


    “若是沒記錯,這情劫得要同時曆劫之人吧?是誰這般有幸與仙君曆情劫?”


    “嗨喲,你這可真敏銳。這消息傳出去,隻怕天地上下莫管男女都要瘋了吧。”


    消息傳來,天庭議事的天罡殿裏莫不是猜測議論紛紛。而亓涯仙君作為當事之人,並沒有太多的激動異像,隻問何時,何地,何人?


    磨磨蹭蹭的日月宮又開始一通占卜算運,終於說:“與仙君有三世情劫的人正是一重天洞天福地之一,瑤山地界的瑤山侍主。”


    “瑤山侍主?那是誰?”


    “一重天,不過是一方散仙罷了。”


    “何來的運氣,竟是與亓涯仙君有情劫之緣。”“什麽?三世都是他?我不服!”


    “瑤山侍主……瑤山侍主……啊!我知道啊!”


    殿上一位仙人的驚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立刻道:“瑤山侍主,就是那個啊!傳說父神當年經過瑤山,看到那裏風景秀美,便心生留戀之情。據說瑤山有神草,柔情溫婉,父神尤為喜愛。於是賜下三滴神血,助其成型!就是他啊!”


    此言一出,眾仙紛紛恍然:“原來就是他!”


    隨後皆也歎息,此散仙的運氣果真是好。有父神相助,還能與亓涯仙君有一段淵源。日後憑著這一份交情,謀取一二分好處也是可得的。


    殿上眾仙多對瑤山取羨慕之意,而亓涯仙君卻是一言不發。之後祝禹神君特問仙君之意,問他可願意立刻開啟情劫。仙君不過思量一瞬,便也答應下來。既然已經找到了對象,上界也不耽誤,立刻降了旨意下去,召瑤山上界,為亓涯下界曆經情劫,感悟昭明做起準備來了。


    瑤山端著山泉水的杯子,秀致的眉毛擰成一個小結,與青麻抱怨:“當初他們召我上天,說什麽情劫的事情。說的大義凜然,一副我要是不答應就是三界的罪人的口吻,說得我惡心。他亓涯曆經情劫能做神君,我又得到什麽好處了!好心幫他們一把,結果竟然那麽坑!去他娘的情劫,老子不幹了!”


    瑤山侍主心性疏懶安閑,當初被急急召上上界去聽到這件事,本沒什麽興趣。隻不過想到凡人一生極其短暫,一會兒也就過去了,幫這個小忙也無妨,於是也就答應了。


    哪裏想到這情劫曆得他呀,簡直如同開膛破肚,抽筋扒皮,實在是痛不欲生!哪怕他迴歸本體,根本不記得這兩世到底經曆了什麽。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依舊是留在體內,久久不能散去。


    這等傷痛讓瑤山既痛苦又鬱悶。說這些感覺和自己沒關係吧,又好像有點關係。就好似在旁邊看人玩胸口碎大石,結果那鐵錘咚一下砸到自個兒腦袋上去,砸了個頭破血流。


    於是那第三世,瑤山是怎麽也不願意去了。


    說到底,那個什麽亓涯仙君能不能繼承神君之位,關他一個散仙鳥事啊!


    然後瑤山侍主就瀟灑利落地從輪迴台上跑了,跑迴自己的洞府裏,說不見客就不見客。愛誰誰去吧,他才不管呢。


    眼見著九九大劫即將圓滿,三世情劫就隻剩下一世了,重要的事主跑了!這可真是急壞了上界一眾人等,一天三道召令的催。見催不來,就幹脆派仙官在瑤山居住的隨香洞門口守著。你不出來我不走,兩邊就這麽杠上了!


    這不門外又來了一個仙官,隻管在門口等著呢。瑤山不願搭理,就叫自家的小侍童茱萸去打發了。茱萸走到外頭,見那仙官一身高華,打扮可真稱得上是上界的人。


    他道:“仙官有福,我家侍主這幾日病了,不見客。”


    這樣的借口十分沒誠意,那仙官也隻是哼笑一聲,將手中的召令遞過去說:“侍主既然病了,總有好的時候。等他好了,自然會見我們的。”


    他一副十分篤定的模樣叫茱萸心生不喜,心道:難怪侍主不願去了,上界的人都這般傲慢無禮,著實叫人討厭。


    那位仙官似是知道茱萸在想什麽,說道:“亓涯仙君乃是天庭儲裔。他不願強迫你家主子,乃是他寬宏大度。侍主又何必恃寵而驕呢?侍主現在不見倒也無妨,等仙君等得不耐煩了,不願給你家主子體麵了,可由不得侍主如此任性了。”


    茱萸嗬嗬幹笑一下,說:“哦,那他就等著吧。”


    說著,不知從哪裏伸出一支藤蔓將那召令卷起,帶走了。


    那仙官怒瞪:“你!”


    茱萸甩了甩手,道:“現在有求於人的是你們。真不想辦砸了你家主子的差事,迴去學會怎麽說話再來吧!慢走,不送啊!”


    這仙官怒悶不已,可也知道不能生事,於是氣哼哼地架雲走了。茱萸朝他做了一個鬼臉,轉頭跑迴洞府。他原本還擔心侍主得罪上界呢,現在倒是支持瑤山莫要去受氣了。


    瑤山看他搖頭晃腦的進來,懶懶地問:“打發走了?”


    “走了!”茱萸哼了一聲,將方才外頭的情況略一說,“簡直狗眼看人低,叫人惡心壞了。”


    瑤山摸了摸茱萸頭上的紅果子,說:“若是一直都是這般沒腦子的來,還能罵迴去。等派個說不動打不動的木頭樁子來,那才氣悶呢。”


    茱萸沒想到這茬,忙問:“那怎麽辦啊!”


    青麻瞪了他一:“你啊,修成人形就忘記自己是個什麽了。我們本是植株,隻要腳下有土,這瑤山地界我們哪裏去不了?待悶了,侍主自然不會虧待自己。”


    “是啊,哈哈哈,我忘了!”茱萸摸了摸腦袋,一揮手,“隨他們來,來了也見不著!咱們把洞府一封,下山玩去!”


    “哎呀,遭不住遭不住啊!”茱萸搖頭跺腳,“我現在看到她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她怎麽這麽有耐心呢?”


    青麻哼了一聲:“說不準是那個什麽亓涯仙君說等不到侍主,就不讓她迴去呢。”


    茱萸瞪眼:“這麽狠的嗎?”


    “誰曉得呢,”青麻轉頭問瑤山,“侍主,怎麽辦啊?”


    瑤山正伸著懶腰,感慨自己的烏鴉嘴招來這麽一個油鹽不進的人物。聞言翻了個白眼:“她反正就守在門口,我從後頭溜出去就是了。今兒都沒曬到太陽,可真是憋死我了。”


    瑤山草本是喜陽喜暖的植株,就算已經是化作人形,修成散仙,這個習慣也改不了。平常這個時候,他早在瑤山的山頂山癱成一個大字了。


    他既然要出去,茱萸和青麻自然不會攔著,皆說:“那你出門可小心些,從後門走,別被逮住了。”


    瑤山哈哈一笑:“放心吧,我還能在自個兒家丟了不成。”


    ·


    此時九重天光明宮,彌羅殿外,直屬亓涯仙君的兩位仙官相遇了。


    “如英,上哪兒去?”


    “常棣?哦,正領了命去西南的武神殿。”


    常棣走過來,瞧見如英手中的玉簡,便問:“奇了,你前幾日不是接了去瑤山接人的差事嗎?”


    提到這個如英就是一肚子氣,一揮袖子:“嗐,你別提了。我真是被坑死了!”


    “何意?”


    “前兒我本領了兩件差事,一件急往東海,一件便是去瑤山。結果剛出了門就遇見芷螺仙奉座下的楊波仙官。他說他正要往瑤山方向去,說可以替我辦此事。我當時急著去東海就沒多想,竟還千言萬謝地答應了,誰知道!”


    常棣呀了一聲,拿袖子遮住口,小聲問:“辦砸了?”


    “何止是辦砸了,”如英拍著大腿,“簡直就是搗亂!”


    “我昨兒從東海迴來剛進了大門就被仙君叫過去訓了一頓,說日後彌羅殿之事不管大小都不可怠慢,不能交於他人。仙君雖從不重言,可那神態亦是苛責了!”


    “我說昨天下午仙君的心情瞧上去不太好呢……到底怎麽迴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總有人逼我和仙君談戀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孤光與清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孤光與清輝並收藏總有人逼我和仙君談戀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