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大光和李愷家人的質問,趙行亮知道都到這個時候不說也不行了,於是他就將前天晚上他們三個人怎麽預謀去李書榮家民宿偷竊,然後二人進去之後又怎麽消失不見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一遍。


    他們兩個的家人當然不相信趙行亮的話,非說是因為他們三個人分髒不均,所以趙行亮就起了歹意害死了李大光和李愷他們兩個,於是兩家人就報了警。


    可這房子畢竟是人家李書榮的,於是當地的警察就在聯係李書榮的時候發現他早已經失蹤的事情,這才又趕緊連聯係了徐礪他們。


    徐礪一聽失蹤的人數已經從三個長到了五個,看來這個案子似乎比他原想的要複雜許多,而且這件事情來來迴迴好像都是在圍著李書榮家的老宅轉圈。


    那個老宅徐礪進去過,裏麵沒什麽特別的,李敏說房子裏麵能賣掉的東西已經被妹妹兩口子全都賣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偷,因此李大光和李愷的家人懷疑是趙行亮分贓不均起了歹意根本就說不通。而且趙行亮也一直都說自己是冤枉的,說李大光和李愷兩個人進到李書榮的房子後就消失不見了。


    可房子就那擺著呢,裏麵可以說是空空蕩蕩,連件家具都沒有,又怎麽可能藏下這五個大活人呢?因為沒有證據證明李大光和李愷二人的失蹤和趙行亮有關,於是警方就把他給放迴家了。


    這事兒也不知被誰上傳到了網上,一時間謠言四起,有的說是因為李書榮家的老房子早年前死過人,現在那個冤魂出來找替身了,必須要找到7個替身還能罷手。還有人說李書榮家的老宅是解放前某個軍閥六姨太的祖產,裏麵可能藏著一些當年埋下的金條,李大光和李愷他們幾個很可能是因為這些金條把李書榮一家給殺了,然後二人帶著金條跑路了。


    總之是越傳越邪乎,影響特別不好而且到目前為止最讓徐礪他們頭疼的是,警方對這個案子連一點偵查方向都沒有。


    但即便是如此,徐礪當時也並沒有想過要去人插手案件的調查,直到一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了吳敏發來的短信


    她在短信裏對徐礪說,自己突然想起一件關於老宅的事情想要去印證一下,問徐礪能不能陪她去一趟老宅?徐礪當然說可以了,於是二人就約好第二天早上由徐礪去接她。


    誰知第二天一早徐礪起床時就發現,吳敏在昨天晚上自己睡著之後又發來了一條短信,說她等不及了,現在就要去印證,她讓徐礪第二天早上直接去吳書榮的老宅找自己就行了。


    徐礪看到這條短信時心中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裏冒了出來,他雖然不知道吳敏為什麽這麽著急非要大晚上過去,可之前吳老爺子就是自己去了老宅後就失蹤了的,徐礪可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於是他馬上就撥通了吳敏的手機,可聽筒裏傳出無法接通的提示音讓他心裏頓時就涼了半截看來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


    徐礪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就一個人開車趕往了吳家老宅。結果等他到的時候,隻看見了吳敏的車子停在門外,而她的人卻不知所蹤了。


    袁牧野聽到這裏就好奇的問,“當時沒在老宅裏提取腳印嗎?”


    徐礪聽了就搖頭道,“等到我接手的時候,現場痕跡已經破壞的很嚴重了,最初接到報警過去的兩位110的同事,吳敏父女倆,還有李行亮他們三個,最後再加上李大光和李愷的家人也全都進去過,所以到最後根本就提取不到什麽有價值的鞋印了。”


    吳敏的失蹤給案子再次蒙上了一層陰霾,也讓徐礪的壓力更重了,雖然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幾個人到底是因為什麽失蹤的,可他卻深知越晚找到這幾人,他們存活的幾率就越低,所以他必須要采取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才行了。


    徐礪以前就聽局裏的前輩提過,說有個科研組織。如果警方遇到一些在解釋不通的情況,無妨去找找他們,因為隻要他們插手的案件,到最後基本上都能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


    當時徐礪托了一圈的關係才找到了鍛隊,因為54號組織在做一些事件調查時免不了要和警察打交道,所以最後鍛隊還是給了徐礪這個麵子,答應他們去現場看看具體情況再說。


    徐礪說到這裏就一臉佩服的說道,“結果鍛隊帶人去吳家老宅看了一圈後,案子就破了。”


    “看一眼就破了?到底是怎麽迴事?真有鬼嗎?”袁牧野有些不解的說道。


    這時車子已經開到了馬百川綁架案的現場,徐礪把車停好後,就歎了口氣說,“別提了,誰能想到那宅子裏竟然有個地下室,而地下室又太靠近民宿裏的沼氣池,結果不知怎麽就有大量的沼氣泄漏進了地下室裏而失蹤的幾個人最後全都是在那個地下室裏被找到的。”


    “全死了?”袁牧野道。


    徐礪點點頭說,“那還能有好嗎?人進去不到一分鍾就完蛋了!”


    袁牧野想了想說,“你們一開始去現場的時候就沒發現那個地下室?”


    徐礪一臉無奈道,“你沒去過不知道,那個地下室設計的相當隱秘,從上麵看就是一塊普通的地磚,那個李書榮還對入口的地磚做了特殊處理,人走在上麵根本就感覺不到下麵是空的。”


    “不對啊,如果地下室裏的沼氣濃度那麽高,那萬一哪個人的手機響了不就立刻引起爆炸了嗎?”袁牧野疑惑的說道。


    徐礪聽了就輕哼一聲,“下麵根本沒信號,所以幾個人的手機一下去就成了板磚,不然一開始吳敏他們父女倆那麽個打法,房子早就被炸上天了。”


    袁牧野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說不通的地方,“那也不對啊,你們都找不到入口,後來兩個小偷是怎麽找到的?還有吳老爺子和吳敏他們又是怎麽找到的呢?”


    徐礪鎖好車轉身對袁牧野說,“據我們推測,吳梅夫妻倆之前一定是和吳老爺子還有吳敏提過地下室的事情,可這父女倆卻都因為找人心切,沒想起來民宿裏還有地下室這事兒。之後想起來又著急去印證,所以就一前一後分別都去了那個地下室。而那兩個小偷之前也應該是曾經偷看過李書榮打開過地下室的入口,所以他們在沒有找到值錢的東西時,就想到那個地下室的入口那麽隱秘,裏麵會不會藏著什麽值錢的寶貝呢?還有趙行亮聽到的那個古怪聲音,其實是李大光在死前爬到入口處,拍打入口地磚求救時發出的聲音,因為後來我們打開地下室找到李大光的屍體時,發現他的身上有一些擦傷,應該就是從入口處的樓梯上滾下來摔的。”


    “那最初吳梅兩口子又是為什麽做飯做了一半就非要跑迴老宅呢?”袁牧野不解的說道。


    徐礪一聽就有些無奈的說,“那兩口子死的更冤,根據法醫的屍檢報告,最先死亡的人是李書榮,而他死的時候手裏正拿著一個袋子在裝土豆。”


    “土豆?那麽隱秘的地下室裏竟然裝的是土豆?!”袁牧野微微吃驚道。


    徐礪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可不是嘛!你說他們這些人死的冤不冤?據警方推測,當時應該是吳梅在家做飯,李書榮迴民宿看看,順便拿些土豆迴來。可李書榮一去不迴,吳梅就隻好連飯都沒做完就找來了,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屍檢報告上顯示吳梅的死亡時間比李書榮晚了三個小時,也就是說她找到地下室發現李書榮的同時,自己也立刻倒地不起了。”


    “那個地下室的入口當真那麽隱秘?”袁牧野道。


    徐礪點點頭說,“那是相當隱秘,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那兒有個入口,外人是肯定找不到的。要不說54號的人都挺神的呢,那位鍛隊帶人進去看了一圈就發現了端倪,還很明確的指出下麵沼氣濃度太高,必須全部排空才能進去。”


    其實徐礪口中的現場袁牧野不難想象,如果當時他在的話,想必也不用請鍛隊出馬了吧


    二人這時已經來到了之前禁錮馬百川的那個飼養場,袁牧野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他一想到上次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那位一塵不染的葉法醫,就轉頭問徐礪,“你這次怎麽沒叫上葉法醫呢?”


    徐礪聽了就沒好氣的說,“我到是想叫來著,結果卻被白法醫給推了,說他們晚上還要加班驗屍,沒那個國際時間!說你我叫的又不是他,他憑什麽替人家葉法醫拒絕我呀?我真是拿這個長白山沒有一點辦法。”


    “長白山?”袁牧野挑眉道。


    徐礪一聽就壞笑道,“反正也你不幹了,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咱們局裏有個小群吧?就是領導一律不加的那個!”


    袁牧野想了想說,“知道我被拉進去過,後來我嫌煩就又退了。”


    徐礪這時就忍著笑說,“在那個群裏大家都叫白法醫長白山!知道這個昵稱是怎麽來的嗎?”


    袁牧野搖搖頭,等著徐礪往下說。


    徐礪見狀就一拍大腿笑道,“因為他沒事兒總拉著一張大長臉唄!哈哈!”


    沒想到袁牧野聽後突然很認真的問徐礪,“那他們管我叫什麽?”


    徐礪還在為白法醫這個外號笑的不行,毫無準備,脫口便說,“他們叫你袁老怪”


    說完徐礪就後悔了,他知道袁牧野這個人平時很少開玩笑,也不知道他聽了“袁老怪”這個外號會不會生氣?


    沒想到袁牧野竟笑了笑說,“別說,長白山、袁老怪都還形容的很貼切嘛。”


    徐礪聽後就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你怎麽知道他們會給你起外號?”


    袁牧野聳聳肩說,“很簡單啊,這個群為什麽不加領導,還不是那些小的們喜歡在群裏瞎胡鬧,而我和白法醫都是那種不太合群的性子,被他們起外號很正常。”


    “你不會生氣吧?”徐礪試探的問道。


    袁牧野笑道,“我有那麽小氣嗎?”說完他突然故意陰沉著臉對徐礪說,“到是白法醫,最好不要讓他知道,小心他拿著解剖刀追殺你!”


    徐礪聽了哈哈大笑道,“別說啊,長白山還真有點喋血法醫的氣質”


    再次走進那個案發現場時,袁牧野立刻沉浸在了現場壓抑的氣氛當中,他努力將自己代入馬百川的身份中,幻想著他當時是怎麽被人綁在這裏的。


    徐礪是個很識趣的人,他看出袁牧野已經陷入對案情的思考,就立刻安靜的站在一旁,盡量不去打擾袁牧野的思緒


    袁牧野這時仔細打量著這間又髒又破的屋子,按理說在這種環境之中,應該留下不少犯罪嫌疑人的痕跡特征才對,可六隊的技術員除了被害人的痕跡之外就什麽都沒有找到了。


    這種情況隻能說明兩個原因,一是這裏可能僅僅隻是那家夥最後關押馬百川的地方,所以他留在這裏的痕跡不多,因此技術人員很難提取到有價值的痕跡證據。二就是那個穿著風衣的犯罪嫌疑人有著很強的反偵察手段,他知道如何做到在現場不留下任何對警方破案有價值的線索。


    兩者相比較,其中第二個原因實施起來難度較大,不過那也隻是對於普通人而言的,像袁牧野這種學習過刑偵專業的非警務人員就可以做到。


    如果僅僅隻是第一個原因,那麽一切都還好說,這次警方沒有找到什麽有價格的痕跡證據也隻能證明是那個家夥的運氣好而已!可如果是第二個原因那就有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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