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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嬤嬤見太後還坐在妝台前不動, 上前親自服侍太後卸妝散發。


    辜太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歎道:“紅顏易逝,當年哀家嫁與先帝時, 也是宜貴人這般年歲,轉眼幾十載, 先帝去了,哀家也老了。”


    水嬤嬤輕輕梳著辜太後及地的長發, 陪笑道:“娘娘一點兒都不老,而且娘娘這般氣韻, 她們哪能和娘娘相比。”


    辜太後笑開, 嗔了水嬤嬤一眼道:“畢竟比她們那些小姑娘多走了幾十年的路, 若是再沒些壓人的氣勢, 可不白活了。”


    水嬤嬤將辜太後的長發鬆鬆挽了起來,帶著幾分試探問道:“皇上這般去了宜貴人哪裏,可是有些不合規矩……”


    宮中嬪以下的妃嬪被召侍寢,都是被帶到皇上的寢宮,臨幸之後,再被敬事房的太監送迴住處,像是宜貴人這般能讓皇上親自去的, 倒也並非沒有, 隻是畢竟不合祖製。


    辜太後正準備躺下的身體微微一頓, 隨即笑著擺擺手:“宜貴人顏色好, 又是此次位份最高的秀女,皇上便是破例一次也無妨,少年愛色,哀家可不去討人嫌。”


    辜太後不願在這等小事上與皇上起衝突,她已經掌握了她想掌握的,至於其他不傷害自己利益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放放手讓過了。本就不是親生的母子,關係本就敏感,何必多做些事情,讓自己得不償失。


    福壽宮並沒有什麽表示,隻是坤德殿的辜皇後得知消息之後,卻被氣壞了。今日先是王貴妃打壞了她的人,晚上又得知皇上不顧規矩的去了一個貴人處留宿,兩樁事情讓脾氣本就不好的皇後更加震怒。


    狠狠地將湯碗摔在地上,看著被湯藥弄汙了的地毯,辜皇後捂著抽痛的胸口,聲音嘶啞的喊道:“本宮要殺了這幫廢物,十幾日了,本宮居然無一點好轉,都是一群庸醫!”


    喬嬤嬤心疼的在旁邊連聲勸著,卻被辜皇後抽了一耳光,指著殿外吼道:“給本宮備轎,本宮要去紫怡宮問問皇上這般臨幸一個貴人,心中可還有祖宗家法!”


    殿內伺候的宮人噗通跪倒了一片,連連磕頭相勸。


    辜皇後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快要裂開了一般疼痛,這種劇痛讓她眼昏頭重,幾欲昏厥,她無力拍打著床沿,嘶吼道:“宣太醫來……”


    太醫匆匆趕到,辜皇後卻已經昏沉沉躺倒在了床上,一張蠟黃的臉皮在不停跳動的燭光下泛著青黑,看起來死氣沉沉。


    一個太醫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心中一跳,連忙看向為首的藍太醫,卻見藍太醫神色淡定的拿出一包銀針,在辜皇後頭部的幾個穴位紮了幾針。


    辜皇後悠悠轉醒,看到藍太醫,便怒瞪雙目,剛想張口罵上幾句,就聽藍太醫聲音平淡的勸道:“娘娘,你此時身體不易動怒,還請保重鳳體,仔細調養。”說罷拿出一瓶藥丸遞給一旁的喬嬤嬤道:“這是安神定心丸,還請伺候娘娘用下。”


    辜皇後看著喬嬤嬤手中的瓶子,搖頭道:“本宮不用!你這庸醫,本宮不過一個小小的風寒,你居然十幾日還未曾看好,本宮要換人!”


    藍太醫不慌不忙的跪下請罪,辜皇後見他這般,心中更加憤怒,卻覺得眼前原本清楚的景物慢慢的虛化開來,讓她視線有些模糊。


    藍太醫見狀,連忙伏地道:“娘娘不信小臣醫術無妨,但娘娘此時身體動怒不妥,還請娘娘息怒,善顧鳳體為要。”


    辜皇後此刻覺得胸口痛的像是要裂開一般,疼得她說不話來,隻能對喬嬤嬤招手。


    喬嬤嬤見狀,連忙將藍太醫給的藥丸用水化開,伺候辜皇後用下。很快辜皇後神色便舒緩了許多,漸漸進入了睡眠之中。


    藍太醫看辜皇後睡著,方才抬袖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長歎一聲,看著喬嬤嬤道:“嬤嬤,娘娘你雖因風寒入體而病倒,可娘娘在病中憂思過甚,心結鬱鬱,肝火挾痰,火旺陰虧,若一直這般,小臣便是有仙草在手,也無能為力啊。”


    喬嬤嬤聞言,心中一沉,將藍太醫請到屋外輕聲問道:“娘娘如今身體如何?”


    藍太醫皺眉,半響後道:“娘娘身體根基甚好,此時雖看著嚴重,但若娘娘自己能放開心懷,其病自消,可娘娘若一直這般激動易怒,怕是就真的不好了。”


    喬嬤嬤倒吸一口冷氣,連聲問道:“可有良方?”


    藍太醫十分為難,想了想道:“良方便是娘娘自身要克製,可若娘娘做不到,小臣剛剛給嬤嬤的安神定心丸倒是能讓娘娘靜靜心神,隻是……是藥三分毒,嬤嬤還要慎用。”


    藍太醫說完,又將之前開的藥方調整了下,方才帶著另外幾位太醫離開坤德殿。


    ****


    紫怡宮偏殿,燈火已經熄滅了一半,明亮的殿內很快就暗了下來。內室出了床側的琉璃燈還亮著,其餘的燈燭也已被宮人熄滅了。


    床帳裏更是昏暗,宜平全身僵硬的躺在外側,一動都不敢動。


    謝樟剛躺下便感覺的像是睡在一堆棉花之中,那種軟和的感覺讓他十分舒服的歎了一聲,轉頭對著宜平道:“你這床鋪倒是舒服,不像朕那邊,硬邦邦的,冬日裏怎麽睡都不暖和。”


    宜平不敢扭頭看他,隻能僵硬著聲音道:“皇上讓劉公公她們給你多鋪上幾床褥子便是了。”


    “那可不行。”謝樟轉了個身,看著宜平笑道:“床鋪柔軟便易讓人貪戀,朕每日需寅時起身早朝,辰時去無逸齋學習,未時聽幾個輔政大臣稟奏政事,戌時還要看這一日內閣批出來的奏章,若貪戀床鋪柔軟,時時刻刻想著上去滾一圈,睡一覺,豈不誤事。”


    宜平聽著謝樟的話,不由睜大眼睛,她知曉皇上忙碌,卻沒想到居然這般忙碌!她父親主政糧道,忙時幾日都見不到人,卻沒想到他居然比父親還忙。隻是……他不是還未親政嗎?


    宜平心裏奇怪,卻也不敢問,隻能點頭道:“皇上這般克製自身,勤勉政務,是天下百姓之福。”


    謝樟聞言,嗤笑一聲,突然撐起身子看她,見她越發緊張,好像連唿吸都停止住了,方才笑著重新躺下:“你這般緊張作何?朕既然說了今夜不做什麽,便定不會出爾反爾,你這般如何安睡?”


    宜平覺得嗓子幹澀,還不知如何迴應,卻又見他雙手撐在自己上方,慢慢將臉湊近自己,兩人鼻息交纏,讓她全身緊繃的都有些疼了。


    謝樟本隻想逗逗她,卻見她的一張小臉漸漸布滿紅暈,粉嘟嘟如海棠一般,讓他有些抓心撓肺的癢。他心跳如鼓,抬手輕輕撫向她的肩頭,輕輕俯下身在她滿是驚愕的目光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謝樟看著宜平的雙目,低低道:“朕有些後悔今夜的決定了……”


    宜平驀地睜大雙眼,手下抓緊了床褥,身體僵硬的更加厲害了,卻隻能這般看著謝樟,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要做什麽,要說什麽。


    謝樟的手在她肩頭輕輕摩挲了兩下,感覺到她的緊張,低低歎了一口氣,手掌穿過她的後背,將她抱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哄道:“睡吧,朕今夜和你說了這麽多話,也乏了。”


    宜平看著謝樟閉上的眼睛,許久才緩緩一點一點的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這才感覺到自己在他懷裏,心跳陡然增快,咚咚咚的跳動聲在寂靜的夜分外明顯,讓她無法入眠。


    第二日,謝樟醒的很早,室內還是一片昏暗,他剛想翻身,便感覺到手臂上沉甸甸的壓著個東西,轉頭一看,便看到一張睡得不怎麽安穩的小臉。


    她還是昨夜將她攬進懷裏的姿態,這般睡了一夜,也不知起身時,全身會不會酸痛。


    謝樟暗暗想著,抬手扶著她的腦袋,將自己的胳膊抽出,剛剛一動,便輕輕吸了口冷氣。這丫頭會不會酸痛他不知道,但是此時此刻,他倒是覺得自己的胳膊好像要廢掉了。


    宜平剛被謝樟一動,便醒了。晚上本就睡得不好,淩晨方才困倦的閉上眼睛,感覺好似還未睡熟,便有被他的動靜弄醒了。宜平努力睜開困倦的雙眼,看到謝樟扶著胳膊輕輕揉按,嚇得她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妾身……”她心中又愧又怕,話便有些說不出來了,隻能顫巍巍的伸出手幫他揉按。


    謝樟見她幫自己按,也就收迴了手,躺在床上享受著,看她跪在自己身前,長發披肩而下,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她的樣子,隻覺得這般的她像是誌怪雜記中的妖精,迷人心神。


    抬手將她的長發撩起,指尖在她眉眼間輕撫過,感覺到胳膊上的動作一頓,謝樟低低笑出了聲:“迴頭將你這帳子換了,灰蒙蒙的讓人不痛快。”


    宜平看著他,昏暗中他的五官確實不如明亮燭光下清晰,輪廓卻好看的驚人。她隻覺得不敢再看,慌忙垂下眼眸,低低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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