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歡迎大家支持正版  半響後,隨行的內侍都聽到了皇上一句輕輕的低歎: “今夜本想陪媛兒賞月的……”


    歎息聲遠遠散開, 隨在禦攆左側的一個年輕太監飛快的抬眼看了眼禦攆上的人, 很快便收迴目光, 繼續垂頭走路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聽到。


    謝樟的目光似有似無的從他身上劃過, 看向前方若明若現的高大宮殿。


    禦攆在坤德殿外落下, 劉洪一邊叫唱, 一邊扶謝樟下攆。


    殿外隻有幾個守宮的太監,聽到叫唱, 很快便有一行宮人從內出來,打頭的正是坤德殿的掌事姑姑。


    “奴婢叩見皇上。”


    謝樟理了下袖口,看著跪在地上的一行奴才,淡淡開口道:“皇後睡了?”


    馮姑姑聞言,心中咯噔一下, 連忙道:“娘娘一直等著皇上來呢……”


    “哦?”謝樟的聲音帶著幾分嘲弄,緩緩掃視過麵前相迎的人, 道:“既然等著, 為何不出來接駕?”


    馮姑姑暗暗叫苦,剛剛已經勸了皇後許久可是皇後本就嫌皇上今夜到得晚, 還讓她去請失了顏麵,不管如何勸說都不願出來接駕。正在想如何替皇後圓話,就聽到門內一陣響動。迴頭看到是皇後的身影, 馮姑姑才微微鬆了口氣。


    辜皇後走出殿門, 與謝樟隔著跪迎的奴才, 麵色不虞的看了他半響,才在身邊一位嬤嬤的提醒下,有所不甘的微微下拜。


    謝樟定定的看著辜皇後下拜的動作,直到她行完禮,才抬了抬手:“皇後不必多禮。”


    辜皇後心中本就氣惱,又見謝樟對著她一副沒甚表情的樣子,不由心中更是氣悶。想到前兩日遊園時看到他對王貴妃滿臉的笑,頓時氣惱出聲,“皇上今夜過來怕是心中十分委屈吧!”


    謝樟擰了擰眉,看向辜皇後:“皇後此話何意?”


    辜皇後嗤笑一聲,道:“我知道皇上此時心中定是怨我呢,可是昨日皇上親口在太後麵前應承今夜來我這裏的,皇上金口玉言,臣妾也怕皇上做了那背信棄義的人……”


    辜皇後的話還未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人輕輕拉了拉,輕輕轉頭一撇,就看到自己的乳娘正滿是勸誡的對自己微微搖頭。


    謝樟立在坤德殿外,看著眼前傲慢不已的皇後,隻覺得心中一陣一陣的火在燒,燒的他嗓子眼都在疼。


    辜皇後見謝樟久久不言,也覺自己剛剛的言語有些過了,正欲說些什麽請他入內,卻見謝樟一轉身朝禦攆走去,冷聲道:“皇後既然心中這麽不滿,那朕便留你一個清淨!”說罷坐上禦攆徑直離去。


    辜皇後楞楞的看著禦攆漸行漸遠,一臉的不可置信。入宮三年,這還是謝樟第一次對她甩手而去,一股巨大的委屈湧上心頭,她狠狠的跺了跺腳,指著謝樟的背影喊道:“謝樟,你給我迴來!”


    乳娘連忙上前捂了她的嘴,不停的勸道:“娘娘,皇後娘娘請息怒……”


    辜皇後恨恨的甩下乳娘的胳膊,氣道:“他居然敢如此對我!來人,隨我去福慶宮!我倒要讓太後……”


    乳娘一下子匍匐在地,緊緊拉住她的裙角,連聲祈勸:“皇後娘娘,此時時辰已晚,娘娘就是不為自身,也要想想太後的身子呀!”


    辜皇後被乳娘拉著走動不得,氣的連踢自己乳娘好幾下,怒罵道:“你個老奴,連你也不如我的意!來人,將這個老婦拖出去擊杖五十!”


    夜晚的皇宮十分靜寂,辜太後剛剛讓人服侍著散了發,正欲往床榻邊走去,就聽到外麵有人求見。她擰了擰眉,對身邊伺候的人道:“阿水,你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阿水是辜太後自小的丫鬟,明顯聽出了太後聲音中的不耐煩,連忙應了聲,退了出去。


    辜太後緩緩在床側落座,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幾日因為北邊官員的任命,王正道這老臣處處與她作對,心中本來就多感煩躁,誰知迴到了宮裏也不能歇歇!


    水嬤嬤很快進來,見太後靠著床頭微微閉目休息,臉上俱是疲憊,腳下略微遲疑了一下,才輕聲道:“娘娘,是坤德殿的馮姑姑求見。”


    辜太後睜開眼睛帶著幾分疑惑道:“出了何事?”


    水嬤嬤張了張嘴,半響後才無奈道:“皇後娘娘與皇上起了紛爭,皇上當場離去,皇後一怒之下責打阿喬,坤德殿的人怕阿喬出事,這才前來求……”


    “啪”的一聲,辜太後手中端著的茶碗被狠狠的摜出,水花瓷片四濺,屋裏伺候的宮人齊刷刷的跪下請罪,聽的辜太後頭暈心更悶了。


    當年讓謝樟娶阿雲時,謝樟就明確對她說過自己不喜阿雲的性子,可是眼看著皇上年歲一年年大起來,便是她再想握著朝政不放手,又能握多久?這十幾年,辜家借著她的勢做了多少錯事,她若一旦放權,隻怕等待辜家的便是滅頂之災,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唯一的辦法便是為辜家再聯一門姻親。


    自從和妃病逝以後,謝樟便是由她帶大的,這孩子一向對她有些畏懼,因此不管她做出什麽決定,他都不會反對,可是第一次明確反對便是和辜家的這樁婚事。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少年站在她麵前倔強的樣子,自從和妃病逝以後,他便很少露出這樣的性格來,可是為了不娶阿雲,他還是站在她麵前與她對峙。


    辜太後緩緩吐出一口氣,她知道謝樟對她有怨氣,也偶有抱怨言語,但正因如此,她才放心。她不怕抱怨,不過幾句不傷根本的言語罷了,若是謝樟真個無動於衷,甚至故作浪蕩,那才可怕。前朝的忽太子不就這般故意讓高太後放鬆警惕,最後□□弑母麽。


    辜太後慢慢坐直了身子,她沒想過要做什麽女皇帝,她隻想保住辜氏一族,等謝樟與阿雲有了孩兒,立了太子,一切便也可各歸各位了。


    水嬤嬤立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斷辜太後的思緒,直到過了半響,才聽到辜太後十分疲累的一句吩咐:“你去看看吧,告訴阿雲,讓她明日來我這裏的佛堂靜靜心。”


    ****


    謝樟坐在禦攆之上,臉上早沒有剛剛的怒氣,一派的雲淡風輕。見禦攆往寶慶殿抬去,輕抬眼皮看了看前方,勾起唇角道:“去芳蘭殿。”


    劉洪聞言,連忙高聲叫唱:“皇上擺駕芳蘭殿。”


    謝樟聽著這聲叫唱在宮苑中一圈圈飄散開,緩緩閉上了眼睛。


    禦攆在芳蘭殿殿前停下,王貴妃早已帶著太監宮人在門前候駕了,看到禦攆臨近,就連忙跪下接駕。


    謝樟從禦攆上下來,快步上前兩步,將王貴妃扶起,握著她的手嗔怪道:“天氣涼了,地上又冷,你又何必這般跪迎,讓朕心疼!”


    王貴妃聞言,心中隻覺得感動,柔聲道:“皇上能來,妾身高興,又哪裏顧得上自己的身子。”


    謝樟擁著她往殿內走去,聽她言語,帶著幾分責怪的看著她,無奈道:“你呀……”


    芳蘭殿雖然比不得坤德殿豪華寬敞,但被王貴妃布置的十分精致安逸。剛步入殿內,謝樟就緩緩吐出一口氣,似把剛剛在坤德殿的氣盡數吐出一般。


    王貴妃見狀,轉身從宮人手中接過茶盅,遞給謝樟道:“皇上怎麽這麽晚了過來?妾身以為皇上今夜不會了呢。”


    謝樟輕輕刮著茶沫,斜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俱是一片擔心之色,也扯起了唇角,道: “本來今夜說好陪你賞月的,可是昨日去給太後請安,皇後恰好也在,便應下來今夜去陪她吃飯,原本就是隨口一說,可誰知……”


    王貴妃微微一愣,笑容停滯的恰到好處,像是真的驚訝一般。


    謝樟將茶碗放到一邊,斜靠著迎枕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好像在等她接下來的應對。


    王貴妃被謝樟的目光看的心中一跳,臉上重新浮現一抹溫婉的笑,向他輕輕靠過去,道:“皇上與皇後青梅竹馬,便是情分深厚也是應該的。”


    謝樟任由她靠在自己肩頭,低低輕笑一聲,應道:“是啊,辜愛雲可是朕的表姐呢,不管她如何看在母後的麵子上,總是要寬待她幾分的,就是委屈了你……”


    王貴妃直起身子看向他,見他目色深深,便輕輕握住他的手道:“皇上莫要如此說,妾身能進宮陪伴皇上左右,已經知足了。”


    謝樟久不作聲,許久之後,才歎道:“到底還是委屈了你,阿媛本應該堂堂正正的做個正室夫人的,而不是現今這般屈於人下。”


    王貴妃眼中閃過一抹憤恨,這話在她心中久藏已久,她堂堂首輔大臣的嫡親孫女,若不是因為辜太後和辜愛雲,她又豈能隻會做個貴妃!她這樣的家世,本就是做皇後都足夠的!


    謝樟垂眸看向靠著自己肩頭的女人,眼裏一片平靜。


    ****


    郭宜平從青布馬車上下來,迎麵便是一堵長的看不見盡頭的紅牆,初冬的陽光映在牆麵上,浮上了一層金,高高的牆上是藍的澄清的天,卻無端的讓人覺得壓迫。


    隨著一片姹紫嫣紅,邁過高高的鐵木門檻,郭宜平迴頭看了眼門外的天空,萬裏無雲,遠處可見蒼蒼青山,門緩緩被關上,山影也漸漸被隔絕,隻有腳下的青石磚泛著冷清的光澤。


    “啟稟皇上、太後、皇後,各地秀女都已入宮,此次共入冊一千三百八十二人,還請皇上檢視。”戶部侍郎將檔冊奉上。


    太後看了眼謝樟,笑道:“皇帝取來看看吧。”


    謝樟看了眼劉洪,劉洪連忙走下去,從章侍郎手中接過檔冊,拿給謝樟。


    謝樟接過,隨手翻了幾頁,心裏一陣嗤笑,有什麽好看的呢,這般史無前例的勞師動眾,不就是想給世人留下他貪圖美色的印象麽,作為昇朝立朝至今第一位天下大選的君主,他還真是可以在史冊上記下一筆了。


    將檔冊合上,示意劉洪將其拿給辜太後,道:“勞煩母後費心了。”


    辜太後將檔冊細細的看了幾頁,聽到謝樟的話,笑了笑,道:“讓內務府和戶部先挑揀挑揀吧,等過兩天,讓阿雲和阿媛先去選一選再說。”


    謝樟渾不在意的點頭應道:“母後做主就好。”


    辜太後見謝樟仿佛對此並不熱衷,試探道:“這檔冊皇帝還是留下看看,若有喜歡的,就留下吧。”


    謝樟看著辜太後遞過來的檔冊,輕輕勾了勾唇,伸手接過,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將冊子交給劉洪後,便起身道:“孩兒還要去聽李大人講學,就先告退了。”


    辜太後聞言,笑著應允,看到謝樟出了泰和殿,臉上的笑才慢慢淺了幾分。


    這次選秀,她讓擇選的都是三品以下的官家女兒,怕的就是為謝樟添上一份外力,可是便是這般限製,她又能限製多久呢?轉頭看著身邊沉著一副臉的辜皇後,她隻覺得一陣陣無力。


    謝樟見她羞惱,忍不住低笑出聲,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見她瑟縮了下身子,慢悠悠道:“朕又豈是你願意讓來便來,不願讓朕來便不來的人?既然換了帳子,朕自是要來看看的,不僅要看,還要躺在這床上與你一起看呢,你願不願?”


    宜平被謝樟攬在懷裏,幾乎緊貼著他的胸膛,他的笑聲,胸膛的震動,還有全身的熱量都讓宜平陌生到緊繃,更聽到他這樣一句調笑,登時一陣羞惱,撐在胸前的手不由便捶了下他。


    女孩子的拳頭輕飄飄的,錘在他胸膛更像是柳枝撫過河麵一般,點起了陣陣漣漪。謝樟笑聲略大了些,將她摟的更緊了,更加壞心眼的在她耳畔輕聲道:“昨夜和朕爭辯,今晨便敢打朕了,你說說朕該如何罰你?”


    宜平不服氣的哼了聲,不理會他的話,雙手用力撐在兩人之間,想要將他掙開。


    謝樟胳膊箍著她,一絲不動,等宜平費了半天力,終於沒力氣再推開他,方才抵著她的額頭輕輕蹭了蹭,感覺到她額間微微的濡濕,不由垂眸看她,看著她氣鼓鼓的嘟著唇,輕笑道:“你是覺得朕不會罰你才敢這般?倒是膽子不小,隻是膽子這麽大,怎麽還怕這般和朕躺一張床上?”


    宜平其實並沒有昨日那般緊張了,隻是這樣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總讓她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聽到謝樟的話,她不知要如何迴答,隻能咬唇不語,謝樟含笑看她,見她乖順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撫著她的後背低低道:“朕若再來,便不會在這般與你同睡一床了……教導姑姑教你的,你可還記得?”


    宜平不妨他會如此,當下便被他親的頭腦發懵,又聽到他這意味十足的話,更是羞的說不出話來。


    謝樟心情極好,微微放鬆了懷抱,一手攬著她,一手微微撩開床帳向外看了眼,見時候尚早,轉身又將她摟進懷裏,柔聲道:“再睡會吧,朕陪你一起睡。”


    宜平微微仰頭看向他,見他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心也一點點安寧起來,輕輕應了聲,抬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替謝樟蓋住了肩膀後,閉著眼睛在他懷中睡著了。


    謝樟看著她閉上眼睛,唇角慢慢勾起,將她耳側被壓著的頭發輕輕放到她肩後,在昏暗的光線中凝視著她。


    她現在這般模樣和初見她時、大和宮外還有邀她賞梅時的樣子截然不同,就像她給他的印象,一會兒梅花,一會兒梧桐花,一會兒又是粉梅,此刻乖乖窩在自己懷中的她卻像是晚香玉一般,嬌軟可人的讓人心都軟成了一片。


    劉洪看著看了看時間,又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半響,再三猶豫之後,方才走上前,準備將喚皇上起身。誰知還未發聲,便聽到裏麵傳來一聲茶杯碎裂的聲音,很快謝樟便一臉怒意的從內室大步出來,頭發還散著,便是腳下還是趿拉著昨晚換上的便鞋,靴子被他提在手中。


    劉洪一怔,連忙上前跪下服侍他穿靴,心中還在想這宜貴人怎麽能讓皇上這般模樣出來,便聽到謝樟氣怒的抱怨,“迴頭讓錢嬤嬤過來好好教教宜貴人如何伺候人,連個發都不會梳,也不知在蓄芳齋都是如何學規矩的!”


    紫怡宮的宮人嚇得跪倒一片,臉上都帶著驚恐之色,青嵐偷偷抬眼看了眼內室的房門,卻不見貴人身影,她心中不由更加焦急,都這般了,貴人怎麽還不知出來請罪呢?


    謝樟看著腳下跪了一片的宮人、太監,冷哼一聲,“貴人初進宮,有些規矩不懂,你們這起子人也是不懂嗎?朕看你們是估計裝聾作啞,故意欺瞞主子!拖出去每人仗責十下,讓他們漲漲教訓,別以為這宮中真的可以欺主了!”


    小金兒連忙叩頭道:“奴才有罪,還請皇上息怒。”


    劉洪一言不發的替謝樟梳好了發,整理好了衣服,方才收手立在一側,也不看告罪的幾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謝樟瞥了眼劉洪,又掃視了眼紫怡宮的宮人,一甩袖子氣衝衝的離開了紫怡宮。


    見皇上離開,劉公公也跟著離開,並沒有安排人來行刑,幾人不由又是奇怪又是害怕。


    青嵐顧不得許多,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進內室,卻見宜平一臉惺忪的坐在床上,眉眼中盡是未睡醒的茫然。


    青嵐見狀,連忙拿起一件衣衫披到她身上,聲音急切道:“皇上可有斥責貴人?”


    宜平搖了搖頭,看了青嵐一眼,緩緩下床,走到內室門旁向外看了眼。青嵐連忙道:“皇上已經移駕了。”


    宜平點點頭,轉身便看到地上摔成一地碎片的茶杯,微微歎了口氣,道:“著人收拾收拾吧。”


    青嵐點頭,心中疑惑更甚。剛剛進來她便注意到,妝台整齊,還是昨晚兩人睡前,她收拾的樣子,可見皇上早上並未在妝台前梳發,貴人更是一副剛剛被驚醒的模樣坐在床上,手中也無梳子等物,這又怎會是梳發的樣子?


    她不敢叫其他人進來,自己蹲身將碎片撿拾起來,看了眼坐在床邊發呆的宜平,略微思索了下,道:“皇上剛剛十分震怒,說是要讓錢嬤嬤來教貴人規矩……”


    宜平根本沒注意到青嵐說什麽,滿腦子都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兩人再次睡下之後,許是她一晚未睡,他懷抱也十分暖和,她很快便睡得沉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聽到有東西落地碎裂的聲音,她剛迷迷糊糊的睜眼,就見皇上不知何時已經起身,衣服穿得不甚整齊的站在屋子正中。


    她剛要下床替他整理儀容,卻被他上前一步握住了手,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莫怕,朕並非真的生氣,隻是昨夜朕在你這裏留宿,不得不如此。你這裏也沒有一個年長的嬤嬤幫你照看,朕借機派個老嬤嬤過來,她原來是朕母妃的掌事姑姑,也許在宮中沒有什麽麵子,卻知道許多事情,你盡可對她放心。”


    他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手上好像還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可是人卻已經走了許久了。宜平靜靜的坐在床邊,一句一句的迴想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心中升起絲絲的甜,卻又伴隨著陣陣惆悵。


    她轉頭看向窗戶,問道:“天可亮了?”


    青嵐隨著她的動作一並看過去,答道:“冬日天亮的晚,外麵現在還黑著呢。”


    宜平垂下眼,耳邊隱隱聽到鍾鼓樓傳來的聲音,想到昨晚謝樟對她說的作息,不由有些心疼他。這般日日天未亮便起身,一直到夜半才能休息,還怕貪戀床鋪故意將床收拾的十分不舒服,怎麽想都覺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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