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瑾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主,她說要去禍害別人,就定然要將被她盯上的倒黴鬼給禍害的見她如見鬼!


    “王妃,屬下鬥膽一問,被您盯上的倒黴鬼是哪位?”


    陸安瑾柳眉緊蹙,不甚讚同的看著淩左,有些無奈的說,“淩左,你真的是越來越不可愛的,本小姐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麽?”


    淩左搖頭。


    “就是說嘛,能被小姐盯上的人,怎麽會是倒黴鬼呢,那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淩左撇嘴。


    “走,咱們去會會九皇子去,聽說他素日裏不是畫畫就是作詩,咱們去看看他是真低調還是假炫耀去。”


    淩左就差在風中淩亂了。


    九皇子還未弱冠就自請搬離皇城,整日躲在府裏吟詩作對,把酒對青天。


    陸安瑾先是光明正大的走正門拜訪,毫不意外的被無情的拒絕了。


    “王妃,咱們是去鳴箏樓還是迴府?”


    陸安瑾啪的一聲打開折扇,甚是風流的一笑,眉眼彎彎,眼眸深處卻沒有什麽溫度。


    “方才不是給你說過了麽,本小姐今日要找九皇子談天談地談人生麽。”


    淩左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沉默不語。


    “山不去穆罕穆德,穆罕穆德就去山嘛,本小姐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主。”


    淩左一頭霧水,啥穆德,這是何方神聖,為啥他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如何進?”


    “不讓本小姐走進門,那本小姐就走後門唄。”


    淩左:……


    “殿下,方才有人遞了帖子想要拜訪您。”


    “不見。”


    少頃,管家一臉鬱色的來報,“殿下,有位公子想要拜訪您。”


    九皇子甚是不耐煩的道:“不見,無論是誰來,通通不見!”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笑的滿麵春風的不速之客,硬著頭皮道:“殿下還是見見罷。”


    九皇子大怒,甩手就將手裏的書本扔了過來,精準的砸在了管家的頭上。


    “本王說了不見就是不見,你耳朵是不是聾了!”


    管家掃了一眼架在脖頸上閃著銀光的利劍,欲哭無淚。


    他心裏實在太苦了,可是他卻有苦說不出。


    “想要見殿下一麵,真是難如登天呐。”


    九皇子忽然聽到一道陌生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就看見方才對他大不敬的管家被一個黑臉侍衛給要挾了。


    他色厲內荏的道:“你是何人?”


    陸安瑾自淩左身後走出,笑容不減,很是熱切的打招唿道:“在下不請自來,殿下莫怪。”


    九皇子大怒,厲聲喊道:“來人!”


    無人應答。


    九皇子怒不可遏,大聲吼道:“來人!”


    外麵依舊安靜的可怕。


    空氣忽然降到了冰點,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十分的尷尬。


    陸安瑾甚是好心的說,“九皇子方才吼那幾嗓子,中氣十足,不過,在下還是建議殿下喝口水潤潤嗓子,省的一會兒感覺到不適。”


    九皇子不傻,怎會聽不出陸安瑾的揶揄之意,他隻覺得怒從膽邊生,氣急敗壞的說,“你是何人,竟敢在本王麵前放肆…”


    陸安瑾很沒禮貌的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殿下,容我提醒您一句,眼下您並未封王。”


    九皇子聞言,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顯然被氣得不輕。


    “在下還是建議您不要再吼了,”陸安瑾指了指外麵,“您的侍衛目前還躺在地上捂大腿呢,就算他們想要聽從您的命令,恐怕也是分身乏術。”


    九皇子一口氣咽了迴去,憋屈的不得了。


    陸安瑾甚是自來熟的坐在椅子上,笑嗬嗬的說,“殿下請坐,在下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古人誠不欺我。


    九皇子心想,他手無縛雞之力,自然不是這惡賊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他還是先不要招惹他,以免他心生惡念,屆時,他就小命不保了。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去,這才想起,這分明是他的宅子,這廝是鳩占鵲巢本末倒置了吧。


    “何事?”


    陸安瑾淡淡的說,“在下想和殿下合作。”


    九皇子瞥了她一眼,毫不掩飾的譏笑道:“你要是真心想要和本王…殿下合作,就應該先自報姓名。”


    “哦,”陸安瑾不慎走心的道歉,“原來在下還沒自我介紹呢,這倒是在下的疏忽。”


    九皇子冷哼一聲,傲慢的將頭轉到了一邊。


    “在下乃是康王殿下的謀士。”


    淩左的眼皮抽了抽,總覺得他家王妃甚是欠揍。


    果然,九皇子聞言大怒道:“你是康王的謀士,跑到我的府裏作甚!”


    陸安瑾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鹹不淡的道:“殿下小小年紀,記性便這麽差,這可如何是好。”


    九皇子聞言氣得不輕,俊臉憋得通紅,過了好半晌,終於忍不住蹦出了一句,“你放肆!”


    陸安瑾挖了挖耳朵,甚是誠實的道:“不愧是胸有點墨之人,在下還以為殿下會罵在下一句你放屁呢。”


    若不是手裏還拿著劍,淩左都想捂臉了,雖然知道王妃向來不拘小節,但她這也太不拘一格了。


    “你…”九皇子鬱悶了半天,說了一句,“太粗鄙了。”


    陸安瑾笑笑,“行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在下已經自我介紹過了,咱們現下可以相商要事了唄。”


    九皇子的嘴角抽了抽,心想,你一隻別人座下的狗跑到我這裏來談合作,當他是傻子麽!


    “何事?”


    “殿下眼下有兩個選擇。”


    “哪兩個?”


    陸安瑾開門見山,直言不諱,“第一,協助康王完成大業。”


    “什麽?”九皇子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陸安瑾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是說…”


    陸安瑾但笑不語。


    九皇子猛地站起來,甩袖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陸安瑾卻毫不在意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淡淡的迴,“自古以來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你!荒謬!”


    陸安瑾瞧見他怒氣恆生的臉,毫不留情的道:“若是沒有野心,殿下又何故躲在這裏養精蓄銳?”


    九皇子臉色一僵,隨後一本正經的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在下是不是在胡說八道,殿下心知肚明。”


    “你!”


    “若是殿下真的是風雅之人,脾性又怎會如此暴烈!”


    九皇子虎目一瞪,“你的意思是說本殿下的脾氣不好?”


    陸安瑾忽然有一種帶孩子的感覺,她忍著頭疼道:“殿下,眼下問題的重點不是您的脾氣好不好,你無須顧左右而言他。”


    不可否認的是,這位仁兄轉移話題的手段一點都不高明。


    “本殿下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殿下,蘭妃娘娘讓您搬離皇城無非是想保住你的命,而後才籌謀如何為您豐滿羽翼,您說是也不是?”


    九皇子沉默。


    “你雖然隱忍多年,但宮中的那位並未對您放鬆警惕,伺候您的大丫鬟,膳房裏的大廚娘都是那位的人,在下說的是也不是?”


    九皇子赧然,“你怎麽知曉的。”


    “在下知道的可不隻這麽一點點。”


    九皇子殺氣重重的看著陸安瑾,低沉的說,“你還知曉什麽?”


    “也沒什麽大事,不過就是蘭妃娘娘為了為您拉攏勢力,不得已委身給了某位將軍。”


    九皇子霍地站了起來,目眥盡裂的瞪著陸安瑾,咬牙切齒的道:“休得胡言亂語,毀我母妃清譽。”


    “殿下,”陸安瑾站起身來,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在下已經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若是在下真的想要毀了殿下,眼下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她有千百種的手段殺了他,但是她沒有。


    “你究竟意欲何為?”


    “方才在下已經說過了,殿下如今有兩條路可以走。”


    九皇子咬著牙道:“那第二條路是什麽?”


    “既然殿下不願配合在下,那麽在下…”陸安瑾忽然溫婉的笑了笑,“隻能殺了殿下了。”


    “你敢!”


    陸安瑾迴身,看了看門外,“沒有什麽是在下不敢的。”


    九皇子橫眉冷對,陸安瑾不痛不癢,兩人對峙了小半個時辰。


    “殿下可想好了?”


    九皇子氣唿唿的道:“為何是本殿下?”


    陸安瑾很實誠的迴了他一句,卻差點將他徹底惹毛。


    “市井有言,會咬人的狗往往叫的不兇。所以,在下想,殿下定然是胸有大誌之人。”


    九皇子聞言,用了十二分的忍耐,才將口中那句你才是狗給咽了迴去。


    “殿下不必急著迴答我,您可以仔細斟酌一番。”


    九皇子冷哼一聲。


    “不過呢,在下什麽都好,就是耐性不怎麽好,所以,殿下最好莫讓在下等的太久了。”


    “多久是久?”


    “最早明日卯時,最遲明日戌時。”


    九皇子眼下想劈死陸安瑾的心都有了,“你讓本殿下仔細斟酌,可是你給了本殿下仔細斟酌的時間了麽?”


    “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想必殿下無須考慮太久。”


    九皇子恨不能噴她一臉血,這人的臉皮怎麽那麽厚。


    但是眼下,他的把柄被此人實實在在的抓在了手裏,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若是無事,你還是先迴去吧,本殿下需要好好想想。”


    陸安瑾也見好就收,不再強人所難。


    “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她方走了兩步,又轉迴頭來說道:“哦,對了,忘記告知殿下了,您府中心有他屬的下人,在下擅自主張,已經幫您處理好了。”


    九皇子看著她含笑的眸子,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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