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幼獸被那刺痛弄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發出低嗚的威脅聲,白綿綿見它視線似乎都無法集中,顯然還是脫力,於是一點兒也沒怕了它。


    她酸著鼻子輕輕捏了捏它的前爪,低聲道:「還兇,知不知道,你都髒死了。」


    話音剛落,幼獸便又闔上了眼睛,看著很像是被嫌棄髒而氣暈了過去。


    一點點、一處處耐心用軟布給幼獸擦洗幹淨,時間已經過了半個鍾頭,白綿綿的腿都屈得有點兒發酸,可她看著眼前幹幹淨淨的幼獸,心中充滿了成就感,一點兒都不覺得累。


    把幼獸的毛髮擦幹,又換了新的錦褥、絲單,白綿綿重新把幼獸放到床上,看著那通體雪白、間或有細黑條紋點綴的漂亮皮毛,她有些喜歡。


    若是那時她仔細看了天兵手裏的畫像,她便該明白,眼前的幼獸分明與天兵口裏的嫡長虎殿下一模一樣。


    但她沒看,所以她也並不知道這件事,她甚至不能認出眼前這隻幼獸到底是什麽。但她發自心底地為眼前洗幹淨後得以重見天日的漂亮外表而驚嘆。


    想起幼獸那威懾力十足的眼神,白綿綿禁不住勾起笑,自言自語道:「你這小獸,還挺威風!」


    稱讚了這一句,白綿綿不敢多耽擱,取來靈芝、靈草和她珍藏的所剩不多的靈藥,將它們全部放在一起搗成藥汁,拿著小藥缽坐迴床邊。


    迴憶了一下方才那些較小傷口的位置,她打算從這些情況好一些的傷口著手去塗藥,棘手一些的往後麵放,可手上略微在那皮毛裏一翻,看著眼前所見,她有些糊塗了。


    怎麽方才那些傷口都消失不見了?


    第6章


    難道她方才看錯了?幼獸沒有受傷?可是不對啊,方才給它洗澡時,自己還不小心碰到它傷口把它弄疼了呢。


    心裏疑惑著,白綿綿放下手上的藥缽,兩隻手一起上,裏裏外外在幼獸的皮毛裏仔細翻找,這才發現幼獸身上那些大的傷口還在,但也有癒合的跡象。


    確認了一下之前那些小傷口的存在並不是她的幻覺,白綿綿有些佩服起幼獸這旺盛的生命力。


    不過,再旺盛的生命力,怕也無法做到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令傷口癒合吧?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其他原因?


    白綿綿想了想。難道是哪位仙家憐憫這幼獸,曾給了它一點護持?


    又或者,是因了小青山的水?方才她給它清洗,隨後她去準備了藥,跟著便發現它許多傷口已好了。


    這麽一想,她覺得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小青山住著這樣多的精怪,山水中有點奇異靈效也不稀奇。


    沒有多糾結這件事,她用手蘸著藥汁,細緻地在每一處傷口上都抹了一遍藥,隨後又用柔軟的綢布把那傷口包紮上。


    做起這件事來,她挺熟練,平日裏和念漁玩鬧,偶爾會有些磕磕碰碰,念漁覺著隻是小傷,不必管,她卻不認同,非得給兩人都包紮了才行。這麽一來二去,她不大不小也成了個「行家」。


    做完這一切,她終於能夠如願以償地仔細看一看這幼獸的模樣。


    它閉著眼睛,一直睡著,好似已經許久不曾安眠。


    但那威風凜凜的神氣樣子早已刻在白綿綿的腦海,她不禁自言自語般問道:「你究竟是什麽呢?」


    她從未在小青山看過長得這般威風的小獸,念漁機靈活潑,山雞精敏捷伶俐,鼠精怯弱多病,她們每一個都與它不同。


    當然了,它更與自己不同,用念漁的話說,她是一隻呆兔子。雖然不滿念漁這樣的評價,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比著念漁來說,自己確實沒那麽機敏警惕,她天生就願意高高興興的,與別人親親近近的,她喜歡那樣。


    而這幼獸卻是連念漁都比不了的戒備心十足,它明明還這般稚嫩,卻有著那樣令人感到危險威脅的眼神。它明明帶著傷,但卻仍是那般威風的氣勢,那氣勢,是哪怕先前有些狼狽的外表也無法掩蓋的。


    可它畢竟隻是隻幼獸,若是沒有她,也許它能不能熬得過今日都很難說。即使是現在,也仍舊不能確定它何時能好起來。


    所以,自己的存在,應當是極其重要且神聖的吧。白綿綿心裏為著這樣的認知很是滿足高興,忍不住掛著笑湊近一些與這幼獸親近一番。


    一會兒玩弄它的耳朵,一會兒又把目標轉向它的尾巴,挑起那尾巴畫圈圈,白綿綿直玩得樂不可支。


    直到發覺幼獸的耳朵動了動,尾巴也甩了開,似乎有些煩躁,她才見好就收地停下對它的「騷擾」。


    目光落在幼獸臉上,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裏冒了出來:若是這幼獸開了靈智該有多好。


    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開靈智乃是萬裏挑一的稀少,就憑著方才自己明顯是要救它,它卻充滿攻擊性的舉動,便已足以判定,它是不通靈智的,而且,恐怕難以開化。


    心裏說不出的遺憾,白綿綿站起身,嘆了口氣,轉身出去,打算尋些幼獸可能愛吃的東西來。


    白綿綿剛一走,那被斷定不通靈智的幼獸便睜開了眼睛。


    環視這個陌生的地方,她覺出一種似乎應稱作溫暖的陌生感覺。


    但這感覺也隻停留了片刻,她姿態敏捷地跳下床,沒有半分猶豫地往門口走。


    從那人還在膽大包天地玩她耳朵時,她便徹底醒了,本想攻擊,可是伴著一種略帶苦澀的香味,傷口處傳來絲絲涼意,很舒服快意,她明白,是那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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