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訂閱不足提示線—————  沈雁西輕笑了一聲, 然後淡定開口:“別整天姐來姐去的,沒忘了你昨天發花癡時迴答了什麽吧?沈·李雲錦。”


    李雲錦瞪著大眼睛透過書櫃縫隙直接將怒氣打到了對麵的少年身上,一個摒神凝氣蓄勢待發,一個雲淡風清氣定神閑……大約盯了足足半分鍾,李雲錦大聲唿了一口氣, 徹底泄了氣, 把挑好的參考書收起準備結賬。


    沈雁西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站在李雲錦身後排隊結賬。


    李雲錦迴頭看了看他手裏的《o娘》沒說話, 但看向沈雁西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


    等兩個人一前一後從書店走出來,沈雁西還是一步步地跟在李雲錦身後, 走了大概五十米, 她終於忍不住迴頭看向少年——


    “你那輛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小破車呢?”


    沈雁西無辜地聳了聳肩,語氣十分自然地迴答:“車胎憋了。”


    李雲錦:“……”


    同一個方向, 同一段路程。她再自戀也不敢站這兒對他喊“此路是我開”,隻能任由對方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後。


    沈雁西走的不快, 始終保持和李雲錦距離兩三步的速度慢悠悠地往前走。承海市的夜晚不算繁華,但從他們學校到住宅小區的路上會經過一條古時候留下來的運河遺址。


    河道旁沿著馬路是一排排正在營業的燒烤攤和大排檔,夏季正是旺季,三五好友成群結隊在這裏乘涼閑聊外加吃宵夜, 李雲錦最近每晚路過時都會停在最後一家燒烤店烤上五串魷魚須邊吃邊往迴走,吃的就是一個感覺。


    沈雁西見她停了下來也毫不猶豫地站住腳, 隻聽燒烤老板十分熟絡地和她打著招唿——


    “下課啦?你這放學一天比一天晚啊。”


    李雲錦甜甜一笑, 臉上是沈雁西從未見過的親切和熱情:“老板今天生意比昨天還要好, 看來又能提早收攤迴家~”


    “哈哈哈, 這錢哪裏有賺得夠的時候啊……還是老樣子?”


    李雲錦點點頭,老板就了然地翻出五個魷魚須烤上,隨後才轉頭看向一旁個子高大長相出眾的少年:“小帥哥想吃點啥?”


    沈雁西看了一眼裝得不認識自己的李雲錦,笑得很是親和:“我和她一樣就行,一起結賬。”


    李雲錦:“……”


    老板聞言又仔細打量了幾眼沈雁西,隨後小聲對李雲錦詢問:“這是你男朋友吧?長得挺精神,般配!”說完還神秘兮兮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李雲錦鬱悶地瞪了眼一臉看戲的沈雁西,然後才和老板小聲說道:“不是,就是同學……”


    這解釋也是很無力了……至少在燒烤店老板的眼中根本就不是那麽一迴事,雖然沒有開口,可看向兩人的眼神無比曖昧。


    沈雁西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卻始終淡定自若地站在李雲錦身旁半臂的位置,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開口。


    等烤好了十串魷魚須,老板沒帶問就直接交到了沈雁西的手上,他也是利落地掏出錢結賬,期間兩個人都沒給李雲錦說話的機會。等迴過神時,沈雁西已經分出了五串魷魚須塞到她手上,然後自然而然地和她並排往前走。


    穿過這條街再走過兩個路口就是他們居住的小區,越往裏走人就越少。


    “沈雁西,你是不是故意的?”李雲錦接過烤串毫不在意形象地邊吃邊走,趁空隙還不忘開口“審訊”。


    “故意什麽?”少年裝傻。


    “……你可別跟我說,你覬覦我的美貌已經很久了。”


    沈雁西吃烤串的速度比李雲錦隻快不慢,一轉眼已經吃完了五串,路過馬路邊的垃圾桶時直接將竹簽拋了進去,動作幹淨利落無比自信。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寥寥無幾。”沈學霸避重就輕,語氣中有著明顯的調侃。


    李雲錦聞言輕笑一聲,十分不給麵子地迴道:“可拉倒吧,情義千斤還不敵胸脯四兩呢。顏控的存在是基於人類視覺審美的一種忠實反應,承認並不丟人。”


    沈雁西斜了一眼一旁一臉肅穆宣傳“顏即正義”邪教精神的女生,再開口時有著一絲淡淡地愉悅:“花癡就花癡,還非得給自己硬編出一個理論支撐來,不累?”


    “我花癡我勇於承認啊,哪像你……道貌岸然地扯內涵。”李雲錦不以為然地說道,“小時候老師總和我們說最重要的是心靈美,長大後才知道那都是騙人的。”


    沈雁西又不禁笑了笑,他發現和這丫頭說話時自己發自內心地笑容比平日裏多很多。


    “這話要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人和我講,我大概會認真想想。可是你?……你確定這不是在變相誇自己?”


    李雲錦聞言一頓,她就是普通了二十多年得出的結論啊!可現在頂著原主這張臉再這麽說……好像似乎是有那麽點臭不要臉的……


    “所以你一路尾隨我迴家,到底想幹嘛?”李雲錦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這學霸的套路有點深,她看不太明白。自行車不能騎沒問題,和她同時從書店出來往迴走也行,可跟著她一起買魷魚須就不對勁了吧?


    但如果真要硬說沈雁西是喜歡她……李雲錦也就敢和他這麽吹吹水開玩笑,自己是不怎麽信的。畢竟她沒在沈雁西的眼神裏看出和張揚一樣的癡迷。


    “本來是打算安慰一下你,但現在發現你好像不怎麽需要。”


    沈雁西答得十分坦蕩。他這一整天先是聽說李雲錦這次考試開掛了,總分考到了三本線以上,好吧,這掛開的也就是從水熊蟲到蝸牛的程度,緩步動物門到軟體動物門的進化。


    高三一班是尖子班,可尖子生不代表不八卦,尤其這事還涉及了他們班的變態級學霸。成績一出來沒等沈雁西看完自己的試卷,就聽到了來自”四海八荒“的安慰——明明可以平白收了一個校花孫女,可惜了……


    沈雁西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可惜的,他也真不缺孫女。可一天沒過完,事情的走向就變了味,“校花模擬考抄襲被舉報”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沒什麽理由,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麽,沈雁西聽到這樣傳聞後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他直覺不信那個叫囂著考不過他就跟他姓的女生是會作弊的人。


    然後更不知道為什麽,在下了課看到李雲錦一個人往校園外奔,就索性把自行車丟在了學校“尾隨”了一路。


    聽完沈雁西的話,李雲錦先是反應了一下,然後才笑著搖了搖頭:“我沒那麽脆弱。”


    “你們班主任把你叫去老崔那了?”這事全校都知道,但沒人知道叫去發生了什麽,李雲錦出來後成績依舊有效,至少從表麵結果上看“作弊”不成立。


    李雲錦點點頭,把自己上午在年級主任辦公室裏發生的事和沈雁西複述了一遍,也就順帶著說明了最開始沈雁西問自己“看奧賽幹嘛”的問題。


    原主對學校的事不上心,辛曉佳也一樣,相比之下沈雁西可能更了解一些年級主任的為人,她不自覺地就把這人當成了一個自己可以“請教”的對象。


    “你說崔老師說奧賽拿了名次就給我調班,不是開玩笑的吧?”激動勁兒過了,李雲錦開始擔心老崔在耍她,畢竟調班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更重要的是會引起不必要的爭議。


    “老崔說話挺靠譜,他說會給你調就能調。”沈雁西明白李雲錦在擔心什麽。


    “那就好,我就怕自己費勁巴力地考上了他又誑我。”就算她英語有底,可奧賽和平時應試就不是一個套路,怎麽也得做些準備的。


    “你這莫名的自信心也是一種實力。”沈雁西默默評價道。


    李雲錦抬頭瞥了眼學霸校草,再開口時語氣很是自得:“爸爸英語考了138分。”


    梗著脖子抬著頭的模樣有點囂張,沈雁西直接伸手推了推她的頭:“整天不是姐就是哥,現在還直接爸爸了?你要是考了140以上還不得上天。”


    李雲錦摸著被硬生生推到相反方向的腦袋,也不惱:“真考了140以上我就得低調了,人怕出名豬怕壯嘛。”


    “你倒是還挺懂韜光養晦的。”沈雁西意有所指地說道。


    李雲錦裝作沒聽懂,傻嗬嗬地笑了笑,繼而轉移了話題:“打個商量,你之前用美色·誘拐我,強行簽訂的那個霸王條款,能不能當沒發生過?”


    沈雁西挑了挑眉:“就你跟我姓這事兒?”


    李雲錦點頭如搗蒜,眼神裏都閃著希冀的光芒。


    “看我心情。”


    沈雁西語氣很平淡,可她聽著就覺得莫名嘚瑟:“你這也有點忒損了吧?一個全校第一的校草和文科生比總分?承海一中的臉都沒你丟光了。”


    “我臉沒那麽大,撐不起整個學校的臉麵。”沈雁西閑閑地繼續抬杠,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李雲錦很鬱悶,忍了又忍,憋了又憋,最後也隻能無比泄氣地和沈雁西豎起了中指無聲地表達自己對他的鄙視。


    說話間兩人就走到了李雲錦家的樓下,沈雁西忽然放下自己斜肩背著的書包,打開拉鏈拿出了那本《o娘》丟給李雲錦——


    “這書我看過了。”


    李雲錦盯著被強塞到自己手上的書有點無語:“看過了你買它幹什麽?”


    沈雁西迴地理直氣壯:“因為我從你赤·裸·裸的眼神中看出了興奮和渴望,想看就看,別憋著。”


    李雲錦:“……”


    其實她是真的挺想看的……之前隻看過電影,沒看過小說。這時候也就隻能默默地接受了學霸的好意。


    一句“謝謝”在嘴邊打轉,仔細想想這沈雁西也挺好的,不僅買了書借給她看,還給她買了魷魚須吃。


    可還沒等她說出口,準備走人的沈學霸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話——


    “sm什麽的,還是少研究比較好。如果你有抖m傾向不妨直接和我說。”


    李雲錦沒細想“和他說”有什麽用的問題,隻抓住了他前半句的重點不禁反駁:“女主角那是愛得太深了才會什麽都做的,她自己沒有受虐傾向!”


    沈雁西不禁嗤笑:“扯淡,你們女生就喜歡整天愛來愛去的,什麽事都要個以愛為名。”


    不等她再次反駁,沈雁西懶懶垮垮地抬起手告別:“走了,好好看書。”


    李雲錦:“……”


    她決定收迴之前關於“沈雁西其實挺好”的評價。女生整天愛來愛去吃你家大米了啊!?


    在場的其他三位老師和李雲錦在聽到沈校長這句問候後表情各異,李書記……這整個承海市可沒有一個書記姓李,從承海走出去的倒是有一個,正是李雲錦她爸。


    李雲錦其實對“書記”這個稱唿挺陌生的,但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以及“李”這個姓還是讓她下意識地怔了怔。


    沈校長將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電話裏傳來的是李文輝低沉的聲音,到了現在他也意識到陳春紅做的怕不是隻有“不分青紅皂白”這麽簡單了。


    李文輝先是和沈家誠寒暄客套了幾句,論年紀,沈家誠要比李文輝長了幾歲,且從政的人對教育工作者多有敬重,沈家誠在承海市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


    幾句寒暄過後,李文輝才話鋒一轉進入了正題,語氣聽上去雖然輕鬆,卻讓沈家誠聽得背脊發涼——


    “剛剛我的秘書帶了我女兒的一句話給我,聽說貴校老師似乎對她的家教頗有質疑啊?”


    沈校長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陳春紅,強撐著迴道:“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我……”


    “說我女兒‘有人生沒人養’,沒有家教也是誤會?”李文輝直接打斷了沈家誠的話。


    校長聞言麵色一僵,如果他早知道陳春紅是說了這樣的話……


    “沈老,我把雲錦留在一中就讀,看中的就是我們承海一中的教育質量和辦校理念,她這一年成績進步也很快,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也高興。”


    李文輝對自己唯一的女兒漠不關心嗎?並不是,他隻是一直找不到和閨女溝通的方式,可李雲錦無論大考小考的成績每個月都會有人定期匯報給他,同時報上來的還有她的生活日常。


    而這些,無論是原主還是重生而來的李雲錦都是不知道的。


    “可我怎麽也沒想到,她的班主任居然會說出這麽有失身份的話來。今天我打這通電話,不是以書記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家長。”李文輝沉著聲繼續發難。


    沈家城聽著可完全不是那麽一迴事,李文輝是什麽身份?這和普通家長能一樣麽?!


    “李書記,這件事的確是我方教師失職,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自己的人犯了錯,沈校長現在也沒什麽骨氣可言,裏子都丟了還在乎麵子?隻能語氣坦誠地和李文輝道歉。


    李文輝聞言輕哼一聲,以家長的身份來說話更不用講究什麽方式方法,說起話來也就更加強硬了幾分——


    “你們不用給我一個交代,我女兒在一中接受教育,如果她真的犯了錯可以批評可以責備,但出了事就把所有問題歸到家教上?說句不好聽的,那我們做家長的還要你們老師幹什麽?!”


    “這件事承海一中還是想想怎麽給自己一個交代吧!”


    李文輝說完不帶沈家誠迴複就直接掛了電話,可見被氣得不清。


    沈校長緩緩將電話放下,抬起頭再次看向陳春紅的眼神異常嚴厲,“啪”地一聲重重地拍著桌子——“你知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做老師的是街道大媽麽?什麽話都能張口就來?”


    李雲錦:這應該是街道大媽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陳春紅見狀也急了,眼圈有些泛紅地急著開口:“校長你聽我解釋!”


    “我聽你解釋,人家家長會聽麽!?事情沒搞清楚就叫囂著要給記大過?還連帶把人家父母都給捎上了?想嚴肅處理是吧?這件事我肯定嚴肅處理!”


    李雲錦默默地聽了一會兒,她現在十分肯定剛剛那一通電話是她那個便宜老爸打來的了,隻是不清楚他到底跟校長說了什麽,但看沈校長現在這火氣,估計她老爸的態度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忽然想到了自己上一世的老爹,李雲錦忽然沒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致,看這架勢學校即便想從輕發落陳春紅也沒可能了,估計這二班的班主任是沒得當了。


    打算提前從校長辦公室離開,臨走時不忘再次重申不管這件事怎麽處理自己都不會再留二班的態度,在場的幾個人全部都詫異地盯著她,尤其是老程,恨不得立刻走過來捂住她的嘴了。


    “二班我不待了,剛剛就是這麽和陳老師說的,我說到做到。”李雲錦堅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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