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位置上插著一柄漆黑的古劍,劍體上爬滿鐵鏽,一看就是放置了許多年的古物,雲舒看了看那古劍的高度,讓玉笙簫試著拔下那柄古劍。


    可是,就算玉笙簫力大無窮,功夫無邊,用盡全身力氣去拔那柄劍時,那劍卻紋絲不動,他有些氣餒,跳下來搖搖頭:“拔不動。”


    雲舒目測了一下那古劍的距離,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輕功的,驀地跳起來,雙腳交替踩在四周的石壁上,移到那柄古劍的位置,一揮手,將劍柄握在手中,輕輕一用力,奇跡出現了,古劍竟然“蹭”的一聲,被她拔了下來。


    就在拔下來的那一瞬,古劍劍體上的鏽跡盡數脫落,露出散發著寒光的劍身,上麵刻著三個字——素女劍。


    雲舒將劍丟給玉笙簫,這裏他的武功最高,由他拿著武器對他們兩個的安全也有保障,可是,玉笙簫的手剛剛接住劍柄,立刻又扔了迴來,就算速度夠快,仍舊被劍柄燙起了若幹個燎泡。


    “怎麽迴事?我握著怎麽沒事?”雲舒察覺到不妥,抓了玉笙簫的手掌去看,心疼的直咂嘴,身邊沒有帶金瘡藥,隻好用銀針給他挑破血泡,放出毒血,這樣看起來才好了一些。


    “那柄劍屬於你,別人動不了。”玉笙簫發現,這山洞裏的一切都和雲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先是開門的手印,接著是這柄劍,越往裏麵走,他的心裏就越忐忑,如果,雲舒就是聖女,當她恢複了記憶,會不會徹底忘記他,如果忘記了,他該怎麽辦?


    陪她來這裏是他同意的,這條路既然是他選擇的,就沒有後悔的餘地,隻能往前走,就算撞個頭破血流,也必須往前走。


    雲舒把素女劍握在手裏,閉著眼睛,跟著感覺揮舞了一會兒,忽然感覺這柄劍異常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她就經常這樣握著它舞動著。


    她睜開眼,環視四周,石室的牆壁上刻著奇怪的紋路,她眯著眼睛,盯著那些紋路仔細的看,看著看著,就好像在腦海裏湧現出無數的小人,手握素女劍,將一招一式演繹給她看。


    雲舒按照那些小人演繹的劍式,慢慢的學習起來,玉笙簫察覺她這種奇怪的動作,沒有說話,主動退向一邊,緊緊盯著她的劍式。


    他的武功十分高,可以說是在江湖上少有對手,不管是誰,隻要在他麵前舞劍,即便武功高強,他也能看出劍式的繁複和威力。


    可是,雲舒舞動的這套劍法,雖然舞動較慢,每一招每一式卻變化無窮,他明明記住了那些劍式,等到她一遍舞完,腦海中卻什麽都沒留下,要知道,他可是過目不忘的啊。


    他終於意識到,自從來到這裏,雲舒身上就處處透露出與眾不同的地方,這套劍式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隻有她才能舞動的那麽好看,那麽有威力。


    雲舒跟著那些小人舞動著手中的素女劍,一直舞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淩晨的時候,才徹底舞完,如果放在從前,她早就累得脫力了,別說精神奕奕的站在那裏,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她受了劍,滿臉興奮:“笙簫,這套劍法我學會了,真的學會了,好像為我量身打造的一樣,學起來格外容易,而且,你能不能和我對打一下?我試試威力?”


    玉笙簫點點頭,從腰間抽出軟劍,擺出一劍式,對她勾勾手指:“你先來。”


    “嗯。”雲舒揮動手中的素女劍,一招長虹貫日向他攻過來,劍式淩厲,招招難以抵擋,玉笙簫和雲舒打了幾百合不見勝負,他用劍隔開她素女劍,後退一步說:“果然厲害,你這套劍法真的很厲害,能和我對打幾百合不分勝負,真是厲害,假以時日,等你將這套劍法練熟了,恐怕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雲舒還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剛才對打時,她也有感覺,玉笙簫雖然留有餘地,但也沒有完全讓著她,她的的確確進步很大,現在,在江湖上就算不是頂尖高手,也不至於被人擄去而沒有招架之力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忽然想起被困在石室裏的這個事實,開始站起來四處尋找出口了。


    兩人東敲敲,西撞撞,好不容易在石壁地下找到一個小突起,暗下去,另外一道石室的門開了,那是一件陰森森的石室,邁進去,往裏走了幾步,便看到石室裏整整齊齊的擺著一列石棺。


    這是,墓室?


    雲舒驚恐的向後一退,緊緊挽住玉笙簫的胳膊,偏頭問他:“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石棺?”


    玉笙簫也很驚訝,雖然麵上保持鎮定,心裏卻已經亂了,密道,石室,又加上石棺,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何處處透著詭異?


    “要不,我們原路返迴吧?”雲舒畢竟是女人,害怕這些屍體啊,鬼魂之類的東西,看到石棺,早已頭腦發脹,害怕的不停哆嗦了。


    玉笙簫看了她一眼,歉疚的說:“剛才沒告訴你,是怕你害怕,其實,我早就發現了,這條路隻能前進,不能後退,那些進來時的入口全部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若說是想困死他們,那也沒必要讓雲舒有那麽多機遇,學會素女劍,可若是不想困死他們,一直引領他們來到這裝有石棺的地方是為了什麽?


    看這裏陰森森的,一看就充滿了詭異的氣息,若是繼續呆下去,說不定會發生什麽事情,如果不是他們能力能抵擋的,難道他們倆個就死在這裏?


    雲舒小臉頓時煞白,她白著臉看著玉笙簫,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害怕,“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如打開這些石棺,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麽,也許能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


    其實,玉笙簫也是這麽想的,剛才不說,其實是怕她害怕而已,他點點頭,將她摟入懷中,兩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最近的一具石棺,站定。


    玉笙簫雙臂用力,向前一推,石棺開了,從裏麵冒出森森寒氣,本來已經做好了應對暗器的準備,結果,石棺裏並沒有暗器射出來。


    雲舒用銀針試了試石棺四周的冰碴,沒有毒,石棺很高,站在石棺旁邊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景,兩人對視一樣,玉笙簫摟著雲舒的腰,飛身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你石棺的石棺壁上,用夜明珠照著,看清了裏麵的情景。


    裏麵放著一具屍體,是一個老者,白發白須,看起來有八九十歲的樣子,死的時候沒有什麽痛苦,臉麵很安詳。


    石棺前頭擺著一塊墓誌銘,上麵記載著棺材中老者的身份,令雲舒驚訝的是,這位老人竟然是一位聖子,也就是,曾經是某一代聖女的丈夫。


    一想到某一代聖女曾經和這位垂垂老者是夫妻,雲舒的心裏就湧出極其強烈的怪異感,既然聖女要不斷的重生,那就不要嫁人吧,幹嘛還要找一個又一個的聖子,顯得特別風流多情。


    想到這裏,雲舒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身邊的玉笙簫,結果發現他也正在看著她,於是,她瞪了他一眼,有些惱火的說:“看什麽看?”


    顯然,玉笙簫是和她想到一塊去了,他想的是,如果雲舒是聖女,那豈不是說明她曾經有過無數的丈夫,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妻子有過那麽多的丈夫,他的心裏就極其的不舒服。


    不過,雲舒什麽都不知道,就算說出他心裏的不舒服,也是兩個人徒生矛盾而已,還是不要說了。


    “我們去丅一舉棺材裏看看?”玉笙簫岔開話題,雲舒撇撇嘴,點頭“嗯”了一聲。


    下一具棺材前也擺著一具石棺,上麵刻著墓誌銘,不用猜,也是一位聖子,打開棺材,這位聖子要年輕一些,頭發和胡須還沒有徹底變白,死的時候應該隻有五六十歲。


    這裏一連擺著的十幾具棺材都是聖子,有老的,有年輕的,都這麽靜靜的躺著,他們生活的那個年代發生了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根據顧暖的說法,在聖女死後,他們應該都是聖殿的長老,打理額倫族的事務,等候著聖女的再次歸來。


    雲舒有些煩,她從石棺上跳下來,沮喪的站到一邊,不愉快的說:“我覺得聖女不應該是這麽花心的人,這些聖子說不定就是個擺設。”


    玉笙簫眼前一亮,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赤練才會不甘心,才會想著將你擄去聖殿做傀儡,由他直接掌權,或者,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聖殿的權利,他隻是想找出聖女的秘密,想要知道如何能夠長生不老,永世長存。”


    被玉笙簫這麽一說,雲舒立刻茅塞頓開,她點點頭,挽著他的手臂說:“沒錯的,應該就是這樣,你說的對。”


    兩人笑了一會兒,一同看向最後一具石棺,那具石棺就那樣靜靜的停在那裏,石棺前沒有墓誌銘,裏麵應該也沒有聖子,兩人神情凝重的走到石棺前,玉笙簫用力推了推石棺,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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