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簫本來低沉的心情瞬間又飛揚起來,情不自禁的上前握住她的肩膀,輕聲說:“我就是想給你個驚喜,而且,也想帶你來看看南疆的風光,這裏很美的,與北疆不同。”


    其實,在來的路上,雲舒就已經發現了這個現象,南疆氣候比較熱,沿路過來,花團錦簇,樹木成蔭,風景美不勝收。


    就連這裏的少男少女們,都長得比北疆的水靈,可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每年這個時候,北疆那邊可是風沙遍野,放眼望去,淨是荒漠戈壁,荒涼的很呢。


    也難怪蠻夷不願久居北疆那片貧瘠的地方,縷縷想要進犯中原,不就是覬覦中原地大物博,物質豐盈嗎?


    雲舒聽了玉笙簫的話,忽然覺得,其實玉笙簫這個人也不總是冷言冷語,讓人討厭的,至少現在,他說話就很中聽。


    她紅著臉,對著淩福了福身,不好意思的說:“讓將軍見笑了。”


    “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還見什麽笑?妹子,你要改口叫大哥了。”淩寒笑了笑,一張俊逸無雙的臉綻放出笑容,瞬間,風華無雙。


    玉笙簫看著淩寒那張臉,忽然有些後悔,一直以來,他就覺得雲舒是個愛看臉的,淩寒長的這麽俊,難免她的心裏不會惦記什麽,早知道這樣,他就該找個五大三粗,樣貌粗鄙的世家子來認親,現在好了,還得時時提防著啊。


    雲舒倒也沒扭捏,既然這件事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那她也就不必扭捏了,反正心裏是願意的,再扭捏,反而有些做作了。


    於是,她盈盈下拜,俏生生的喊了聲:“大哥。”


    淩寒笑吟吟的應了,玉笙簫頓時如吃了人參果一般,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坦,不開心。


    淩寒是個爽快人,既然答應了這件事,就一邊寫信通知淩家本族族長,將淩雲舒的名字記入族譜,一邊在軍營中設下香案,請了軍中德高望重的幾位將軍做見證,和雲舒行了兄妹之禮。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雲舒此人,淩家多了一名叫淩雲舒的女子。


    行過認妹大禮之後,因為當天天色晚了,玉笙簫便決定留在南疆軍營裏待幾天,順便帶著雲舒道四周轉轉,畢竟,從京城來一趟南疆,並不是那麽容易的。


    既然要雲舒以淩家女兒的身份嫁作玉笙簫做王妃,那晚上宿營的時候,自然就不能與玉笙簫同宿一營,淩寒給雲舒安排了兩名丫鬟,她的帳篷就在玉笙簫帳篷的旁邊。


    夜深人靜的時候,雲舒的兩名丫鬟都已經在外麵的小帳篷裏睡了,雲舒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體驀地一涼,被子被人抽走了,驚得她險些大叫出聲。


    玉笙簫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小聲說:“別叫,是我。”


    雲舒這才慢慢平複了情緒,嗔怪道:“你怎麽了來了?半夜三更的,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玉笙簫恬不知恥的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裏,將她擁入懷中,懶洋洋的說:“淩寒人精似的,能不知道咱倆的關係?你以為他為何將咱倆的帳篷紮的這麽近?不過是為了方便本王竊香偷玉罷了。”


    雲舒很無語的瞥了他一眼,覺得從前那個冷清孤傲的王爺消失了,現在在她麵前的,就是個恬不知恥的主兒。


    玉笙簫摟了她一會兒,就開始忍不住了,一雙大掌四下遊動,不規矩的很,雲舒被他撩撥的煩了,就由著他的性子來了一次。


    食髓知味的雍王殿下還想接著來,結果,被外麵的一陣喧鬧驚動了。


    雲舒渾身緊繃起來,推了推他說:“聽聽,準是外麵出事了。”


    玉笙簫雖然舍不得放開雲舒,但也不想這裏出什麽意外,便動作利落的傳好了衣服,一轉身,雲舒也穿戴整齊了,依舊是一襲男式長袍,襯托的她巴掌大的小臉清俊無雙。


    他在心中歎息著,怪不得別人以為他是斷袖,就雲舒這個樣子,就算真是個男人,恐怕會有很多人願意和她斷斷。


    兩個人並肩出來,都是一樣的風姿,看起來十分般配,夜色中,同款的白袍看起來十分顯眼。


    士兵並不敢攔著雍王殿下,大家雖然都在遙遠的南疆守邊,可京都裏的消息偶爾也有傳過來,聽說,皇上比較寵愛這位董貴妃所出的雍王殿下,如果不是早封了太子,恐怕太子之位就是玉笙簫的。


    兩個人順著有聲音的地方去,在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赫然發現淩寒正和一名女子相視而立。


    半夜三更的,一男一女出來相見,肯定不尋常。


    雲舒絞盡腦汁想了想,也沒記起軍營中哪裏來了一名女子,她好奇的走過去,然後,淩寒和那女子都受到了驚動,同時轉過頭來。


    啊,雲舒驚歎,那女子好美,美得宛若天上的仙子下凡,那雙迷蒙的大眼睛,如煙似霧,看著看著,就容易被吸進去,拔不出來。


    她在心裏歎息,好美的女人,淩寒這小子有福氣,這兩天,她和淩寒混熟了,每天一起搗鼓他那些打仗工具,偶爾出個小主意。


    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那些東西,卻發現自己在這方麵似乎有天賦,出的主意都是非常好,能夠啟發靈感的那種。


    盡管從名義上淩寒已經是她的大哥,可潛意識裏,她還是叫著不習慣,她記不清自己究竟多大了,看外貌是不準的,也許,她比淩寒還要大呢,叫他大哥豈不是太虧了?


    淩寒那小子在看到玉笙簫和雲舒兩人後,俊臉立刻掠過一抹慌張,怒聲對那女子說:“你還不快走?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


    那女子俏臉一白,目露哀傷,卻依舊不依不饒的說:“我有話要對說,說完就走。”


    “我不想聽,也不想見你,你快走吧,不然,我就命人將你抓起來了。”淩寒不耐煩的說。


    女子美目中隱隱含著淚,許是想不明白,淩寒為何如此絕情,她吸了吸鼻子,看向雲舒,楚楚動人的樣子,讓雲舒十分不忍心。


    她攔住那女子說:“姑娘,我是淩寒的妹子,你要是有事對我大哥說,他不想聽,可以告訴我。”


    女子瞪大眼睛,狐疑的看著雲舒,從前可一直聽說淩寒是他們這一代人的獨苗,不曾聽說有妹妹,這個妹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不信啊?不信算了,我們就不多管閑事了。”雲舒作勢要走,女子就急了,“我不是不相信,隻是此事事關重大,需要可靠的人才能說。”


    雲舒看著女子,忽然覺得女子接下來要說的話也許不僅僅是談情說愛的事情,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


    她猶豫了一下,指著身邊的玉笙簫說:“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朝雍王殿下玉笙簫,我的的確確是淩寒的妹子,不過不是他親生的妹子,而是新認的義妹,絕對不會把你說的事情泄露出去的。”


    說完,她用手推了推淩寒:“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能讓人家姑娘白白跑一趟啊。”


    淩寒表情很糾結,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十分不耐煩的說:“你有話就說,這是我妹子,這位的確是雍王殿下。”


    女子聞言,對玉笙簫盈盈下拜,然後說道:“殿下,小女子乃南疆王的女兒顧暖,上有兩個哥哥,我父被國師蠱惑,不顧國內空虛,民不聊生,每每挑起戰事,顧暖雖然是一介女流,可也知道做王者,需以人民利益為己任,所以,顧暖想和殿下達成協議,若是殿下允諾,小女就願意裏應外合,早日結束戰事。”


    聽了她的話,雲舒和玉笙簫同時愣住了,良久,玉笙簫笑著說:“姑娘除了和本王達成協議外,應該另有所求吧?”


    顧暖紅著臉,點點頭:“小女對仰慕淩將軍已久,如果兩國和解,我希望能夠嫁與淩將軍為妻。”


    淩寒聽她說完,瞬間憋紅了臉,怒指著顧暖說:“顧暖,你這妖女,莫要如此無恥,誰要娶你為妻了,你簡直是癡人說夢。”


    顧暖畢竟是女子,被淩寒這樣一罵,臉一陣紅一陣白,美目淚水連連:“寒,你忘了,我們曾經一起山盟海誓過,你丟掉了一段記憶,把過往都忘了,我幫你想起來,可是,你不能這樣羞辱我。”


    淩寒扭過頭,怒聲說:“你不要說了,趕快走,再不走,我就命人捉拿你了。”


    雲舒看那姑娘被淩寒羞辱的搖搖欲墜的樣子,心裏直覺不忍心,大家都是女子,這種事情,人家一個大姑娘不可能空口說白話。


    兩人一定有故事,昨天,她還聽玉笙簫說,前段時間,淩寒和南疆王打了一仗,結果,他失蹤了兩個月,兩個月後迴來,竟然忘記了自己去了哪兒裏。


    如果說,他在那失憶的兩個月裏,遇到了顧暖,她那樣的美人,隻要是個男人,就會抗拒不了的吧,兩人墜入愛河,山盟海誓,也是有可能的,隻是可惜,淩寒居然失憶了。


    “顧暖姑娘,你今天先迴去,我們和淩寒談一下,你明天過來一趟,也是這個時辰,我們告訴你答案。”雲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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