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也知道,我們這是小戶人家,養活這幾個人和一條狗都費勁,如果再多一張吃飯的嘴,那恐怕......”玉笙簫為難的皺起眉頭。


    “我很能幹的,就繼續做你婢女好了。”雲舒一聽他話沒說死,那就代表還有戲,立刻狗血的湊過來,又是給他捶肩又是捶腿的。


    玉笙簫斜睥著她,慢悠悠的問:“等找到好的機會再離開?”


    雲舒尷尬的紅了臉,一邊搓手,一邊“嘿嘿”的傻笑:“玉公子,您誤會了,其實我這個人是最誠實的,您對我好,我自然也對您好,這叫禮尚往來,額,那個,不知您要怎樣才肯繼續收下我?”


    玉笙簫從抽屜裏取出一張紙,拿起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幾行字遞過去,雲舒遲疑的接過那張紙,仔細一瞧,發現上麵居然寫著賣身契三個字。


    雲舒自願賣身給玉笙簫三年,在此期間,無論發生什麽事,都無條件聽玉笙簫的命令,不得離開,不得有異心。


    賣身?雲舒氣紅了臉,怒衝衝的站起身道:“我為什麽要賣身?憑什麽聽你的命令?為啥不能離開還不能有異心?大不了,老娘離開就是了。”


    說完,她拍拍屁股,跳下馬車,心想,老娘身上有的是錢,不說家財萬貫吧,至少平靜度日是沒問題的,如果怕有人見了她起歹意,那就易容改扮得了,扮作一個其醜無比的人,看他們還有沒有胃口。


    雲舒美滋滋的想著,一抹衣服,那包銀錢不翼而飛,她心中一驚,出了一身冷汗,迴頭去找那包銀錢,又哪裏能找得到。


    她苦惱的順著原路返迴,一邊找,一邊嘀咕,該不是丟到馬車上忘了拿下來了吧?想想還真是有可能。


    正琢磨著,前麵走來幾個人,流裏流氣的痞笑起來:“呦,又來一個妞兒,哥幾個,咱今天運氣可真好,瞧瞧這妞,穿著男衫特意來誘惑咱們呢。”


    “哈哈哈......”幾個流氓不要臉的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向她靠近。


    雲舒緊張的站直身體,顫抖著聲音說:“你們要幹什麽?我家公子就在附近,你們冒犯我,公子絕對不會饒了你們。”


    “公子?哪兒的公子,我們都是公子,會好好的疼你的,哈哈哈......”一個斜眼黃牙的年輕男子伸出手想要勾起她的下巴,被她靈活的躲了過去。


    雲舒叫苦不迭,早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她就不逞能的離開了,就算賣身給玉笙簫當丫頭,也總比被這群畜生糟蹋了強。


    幾個男人抓來抓去,雲舒身材靈活,從他們之間穿梭如遊魚,一時間還真是抓不到她,抓不到就有些惱火了,幾個大漢索性逐漸縮小包圍圈,將她圍在中間,眼看著就無處可逃了,後麵忽然傳來一聲輕喚:“雲舒,我叫你下車買小吃,你究竟在幹什麽?”


    雲舒覺得,玉笙簫的聲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聽過,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解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她感動的眼淚汪汪,循聲望去,含淚控訴:“公子,奴婢也不想的,可是這幾位大哥非要這樣......”。


    幾位大漢自然看到了偏偏若仙,站立在一旁的溫潤公子,他們這些人強搶民女也不是無所顧忌,像這樣大戶人家的婢女是不能碰的,因為這些大戶人家,說不定就和朝中那些官員有聯係,如果碰了他們的人,那簡直就是後患無窮。


    一個婢女自然不值什麽,關鍵是顏麵,讓這個家族生生的掉了臉,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這位公子年紀輕輕,看起來溫潤無害的樣子,他身後那兩名仆從可不是良善之人,他們骨骼清奇,定然身手不凡,便是動手,大漢這邊也絕對占不了優勢。


    權衡利弊,大漢們很可惜的看了看雲舒,這個女人真是一副好容顏,現在披頭散發,身著男裝的樣子就已經如此誘人了,如果換了女裝,精心打扮一下,定然可以驚豔無比,是個難得的好貨色。


    為首的一位大漢衝著玉笙簫抱拳笑道:“不知此女是公子婢女,多有冒犯,望公子多多包涵。”


    玉笙簫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大漢語氣有鬆動,便也笑著說:“我這婢女較為調皮,給各位添麻煩了,雲舒,還不快到馬車上去?”


    雲舒聞言,立刻低著頭,做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一溜煙鑽出大漢圍成的包圍圈,用最快的速度竄上馬車,驚魂未定的望著車窗外。


    她離開後,大漢們自然也散了,玉笙簫踱著方步,慢悠悠的走迴來,仆從扶著他上了馬車,車簾掀起的那一瞬,雲舒自覺的垂下了頭,等著挨他一頓訓。


    “怎樣?你還要走嗎?”玉笙簫看著她垂順的墨發,眼神中有一抹異光劃過。


    “不走了。”雲舒忙不迭的表明心意。


    “那好,把這個簽了吧。”玉笙簫把那張賣身契遞到她的麵前。


    雲舒撇撇嘴,腆著臉和他商量:“那個,能不能改成一年?”


    玉笙簫冷冷的盯著她,哼了一聲:“五年。”


    “算了,還是三年吧。”早在她被折迴來的玉笙簫所救,她沒骨氣的爬上他的馬車時,她就已經失去了討價還價的資格。


    看雲舒痛快的簽了自己的名字,玉笙簫微蹙眉頭舒展開來,他鄭重其事的將賣身契折成小方塊,放入懷中,然後從旁邊拎起一個小布袋子。


    “這是你的嗎?”


    雲舒忽的抬頭,看著他手中的布袋子,有些欲哭無淚,這當然是她的,裏麵放著她所有的家當,剛才還以為丟了來著,就是迴來找錢袋才遇到那群該死的大漢的。


    她點點頭,從他手裏接過錢袋,小心翼翼的收好,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問:“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雍王府。”玉笙簫抬起眼睛,順著車窗眺望遠方,該迴去了,他離家已經好幾個月了,像他這樣的身份,是不能由著心意生活的。


    雲舒雖然是個迷糊的性子,卻也敏感的發現一提迴家,玉笙簫就有些惆悵起來,雖然表現的不很明顯,她還是看了出來。


    等等,雍王府?剛才在路上時,聽到路邊的小攤販議論,當今皇上有兩個皇子,大皇子貴為太子,生母是當今劉皇後,劉皇後的父親正是當朝左丞相,劉家權勢滔天,太子是早已指定的儲君,如果不出意外,是要在皇帝百年之後繼承皇位的。


    二皇子生母慧妃,據說是民間的一位女子,與皇上真心相愛,二皇子出生在民間,過了十幾年才被皇上認迴來,身世比較坎坷,但因為慧妃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二皇子又聰穎非常的緣故,皇帝在二皇子一迴宮,就封了他做雍王。


    不過,玉笙簫去雍王府幹什麽?看他儒雅溫潤的樣子,應該是個文化人,文化人住在雍王府,那就是幕僚嘍?


    那麽,她跟著王爺的幕僚去王府,似乎境況也不是那麽差啊。


    這麽想著,雲舒心裏舒服了些,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王府是什麽樣子的,好憧憬啊。


    這麽腦補著,雲舒看著玉笙簫的目光就諂媚了起來,她笑嘻嘻的抬頭問:“那麽,公子你是雍王的幕僚嘍?很有前途啊。”


    這話正好被送午餐進來的老六聽到,一向麵無表情的老六破天荒的瞪大雙眼,看著雲舒,嘴角抽了抽。


    玉笙簫挑挑眉,對雲舒這般樣子倒是沒有太大的吃驚,等老六將四菜一湯放在矮幾上,便揮揮手說:“老六,你下去吧。”


    “是。”老六恭敬的一揖到底。


    如果雲舒清醒一些,就會意識到老六對玉笙簫施得是大禮,一個小小的幕僚,斷然不可能隨身跟著如此厲害的仆從,也不可能受得起仆從如此大禮。


    雲舒一陣忐忑著,因為之前對玉笙簫的拒絕,她一直以為他會給她臉色看,結果,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玉笙簫對她一直很好,和顏悅色的,給她吃好,睡好,除了不讓她上軟榻睡覺,其餘基本都由著她。


    雲舒比較懶,又比較愛犯困,馬車走走停停,搖搖晃晃的,不多時她就上下眼皮打架,少不得就得睡上一覺,所以,這一路上,雲舒名義上是婢女,實則很少伺候玉笙簫,就連偶爾給他泡個茶,也是濃淡把握不好,十分的沒用。


    玉笙簫是難得的好脾性,盡管雲舒這個婢女如此沒用,他也沒有因此嫌棄了她,兩人一路上交流很少,卻也難得的相安無事。


    這一日,馬車終於來到京都近郊,眼看著天色就暗下來了,繼續前行顯然不可能,這一次,一行人沒有露宿,而是拐了幾個彎,來到一座高門大宅前。


    老六上前扣了扣門,從裏麵出來一個身材矮小,滿眼精光的老頭,老頭一看到外麵這些人,立刻恭恭敬敬的站在馬車旁,待玉笙簫下車,便跪在地上叩頭“老奴拜見王爺。”


    “柳叔,不必拘禮,起身吧。”玉笙簫虛浮一把那位柳叔,跟在後麵下車的雲舒看到這陣仗,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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