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美人,是第一眼美人,就是在你看到的第一眼,就發現這是個美人,美得炫目,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而這種美人太過耀眼,看的久了,你就會產生視覺疲勞。


    還有一種美人,屬於那種耐看型,第一眼看時,覺得普通,越看便越覺得有特色,越是想看,即便美人不在眼前,你心裏也會惦記著,腦海中浮現出美人那種難得的韻味,覺得迴味悠長。雲舒就屬於這個類型。


    她不屬於驚豔型,平時穿著打扮又比較低調,今天盛裝出來,就將她那種神秘的,惹人一探究竟的氣質襯托了出來。


    不僅玉笙簫看呆了,就連一眾仆人也都一並看呆了,因為他們有種先入為主的錯覺,就是二皇子妃容貌不出眾,有些配不上二皇子。


    現在,大家看到這驚豔的雍王妃,便立刻改變了從前的看法,原來,二皇子獨具慧眼,挑了這麽個有韻味的皇子妃,果然不同凡響。


    看到大家都眼睛直直的盯著她,雲舒有些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走到玉笙簫身邊,挽著他的胳膊說:“笙簫,我們走吧。”


    玉笙簫迴過神來,心裏頗不是滋味,早知道這套禮服這麽襯她,就應該另外再換一套了,她的美,隻能珍藏起來讓他自己的欣賞。


    “媳婦兒,要不,你再換套禮服?”玉笙簫試著和雲舒商量。


    雲舒蹙眉,這套禮服她很喜歡,很合身,就像量身定製的一樣,再換禮服還得重新梳頭,多麻煩?


    “算了吧,很麻煩的。”雲舒搖搖頭。


    玉笙簫歎息,“不想換就算了,不過媳婦兒,待會兒你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不能遠離。”京城裏多那種不長眼的紈絝子弟,如果那個登徒子冒犯了雲舒,那可就不好了。


    再說,宴無好宴,玉笙簫隱隱也猜出了左丞相的意思,左丞相歲數大了,膝下有一愛女,今年二十五了,據說長的是天姿國色,又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直沒有物色到好的女婿人選,婚事便耽擱到了現在。


    如今,老奸巨猾的老家夥忽然開了個什麽家宴,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不過,他真的覺得將女兒送進皇宮是一種幸福嗎?還是對他的寶貝女兒太過有信心了?認為她一定能奪取玉笙簫對雲舒的寵愛?


    真是愚不可及,玉笙簫冷笑著,攬著雲舒的腰坐上府裏的車,兩人一路低聲說著話,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左丞相的府邸前。


    “殿下,左丞相府到了。”開車的司機殷勤的將車門拉開,將玉笙簫和雲舒迎了出來,左丞相府門口有迎接的人,令雲舒驚訝的是,左丞相劉青竟然親自來迎接了,他的左手邊站著一位美人,端莊典雅,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笑容,那位小姐就是劉青的女兒劉月了吧?


    雲舒雖然心裏不舒服,卻始終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溫柔的挽上玉笙簫的手臂,款款大方的走過去。


    劉青和劉月恭敬的給玉笙簫和雲舒施了禮,劉月火辣的目光掃過玉笙簫的俊臉,眸中喜悅的光彩是怎麽掩也掩不住的。


    雲舒滿心苦澀的想,劉月有這麽好的身世背景,個人條件又如此出色,如果她要嫁給玉笙簫,恐怕皇帝也會舉雙手讚成,畢竟,雲舒作為王妃,身後沒有勢力,沒有勢力就相當於沒有助力,不能夠給玉笙簫足夠的幫助。


    玉笙簫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和雲舒進了丞相府,左丞相劉青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物,劉家是氏族大族,每代都有子弟入仕,本朝劉青的官職最大,劉家財力雄厚,門生遍布全國各地,來捧劉青臭腳的人大有人在。


    最關鍵的是,劉青把持著z國的一條經濟命脈,全家老小靠著這條經濟命脈發了橫財,可以說是日日財源滾進。


    劉青家的花園中,已經擺出了數十桌宴席,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樣子,眾賓客見二皇子攜皇子妃駕到,都整整齊齊的拜了下去。


    這是玉笙簫第一次在大臣的家宴上出現,給足了劉青的麵子,已經有人在私下裏議論,劉月嫁入皇家似乎成了鐵板釘釘的事情。


    雲舒靜靜的坐在玉笙簫的身邊,看著人來人往,觥籌交錯,覺得未來如果就在這樣的地方生活,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玉笙簫察覺了她的不快,夾了一塊香酥蝦放到她的餐盤中,柔聲說:“媳婦兒,這樣的宴席冗長無趣,如果你再不吃點東西,待會兒就餓的頭暈眼花的。”


    “嗯。”雲舒偏頭對玉笙簫燦然一笑,那張看著普通的臉瞬間綻放出無限的風華,讓四周看著他們的人都驚呆了。


    聽說,二皇子妃是個平民出身,長相普通,想來舉止也不夠文雅,許多大臣都想著將自己待字閨中的女兒嫁給二皇子為妃。


    現在一見,忽覺傳聞都是不可靠的,雲舒今日搶盡了眾人的目光,那樣雍容華貴,舉止高雅,就連容貌,也不似傳聞中那樣普通,分明就是低調的美麗,如果這樣燦然一笑,那簡直天地萬物都不及她的風華絕代了。


    別人看到了,玉笙簫自然也看到了,他蹙蹙眉頭,不喜歡自己媳婦兒被這麽多人覬覦,於是酸溜溜的湊到雲舒耳邊說:“媳婦兒,你別笑了,再笑那些人的眼睛就粘到你身上了。”


    雲舒勾勾唇,她當然發現了,在這樣的宴席中,她不能靠家世背景引人注意,隻能努力做個耀眼的女人,不給他丟臉了。


    玉笙簫對付女人自有一套,席間,有許多花癡的千金前來搭訕,都被他的冷臉嚇退,在玉氏的時候,玉笙簫就是靠他無以倫比的氣勢嚇得眾花癡女不敢接近,從而避免了許多麻煩的。


    宴席的中間是一片空地,空地旁的桃花叢中,有一支樂隊,奏出歡快的舞曲,玉笙簫是場中身份最尊貴的人,第一支舞當然應該由他來開。


    劉月琢磨著,宴席開在劉府,第一支舞如果開舞的話,玉笙簫理應邀請她來跳,那位王妃,聽說是端不上台麵的,小門小戶,估計跳舞也不怎麽樣。


    玉笙簫往劉月那邊瞟了一眼,劉月立刻欣欣然的站起來,哪知,下一瞬,玉笙簫做出一個紳士的動作,邀請自己身邊的雲舒共舞。


    雲舒笑盈盈的將玉手放在玉笙簫的大掌中,站起來,被他一步步牽引著進了舞池,音樂聲響起,一曲熱情的華爾茲開始了。


    許多等著看笑話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中的金童玉女,誰說雲舒小門小戶不會跳舞的,那舞步輕若蓮花,在玉笙簫的牽引下,熱情奔放的舞動,國標舞場中的冠軍跳起來也不過如此吧?


    一曲舞畢,雲舒微微有些氣喘,玉笙簫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向四周的賓客展示他們夫妻的伉儷情深。


    劉月滿眼嫉恨,卻又無計可施。


    迴到餐桌旁,玉笙簫又給雲舒夾了幾樣她愛吃的菜,兩人邊吃邊聊著,不時露出會心的微笑,羨煞旁人。


    第二支舞曲,是一支纏綿的曲子,適合跳貼麵舞,劉月已經等不及了,急急的站起來,走到玉笙簫身邊,直白的邀請:“殿下,您和王妃能來參加我劉府的宴席,月月很榮幸,不知可否邀請您共舞一曲呢?”


    玉笙簫抬眸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說:“好啊。”


    雲舒心中一緊,不高興的低下了頭,然後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低唿,她急忙看了看,發現玉笙簫的衣服上被潑上了紅酒,眼瞅著不能穿了。


    他歉意的看著劉月說:“劉小姐,實在對不住了,我得迴府換衣服,改日再來。”


    其實,但凡人說改日,那基本都是遙遙無期,劉月才不相信他的改日,急忙說:“殿下,我們府上有您能穿的衣服,不如......”


    她是這麽想的,趁著玉笙簫去換衣服之際,去勾引他,以她這樣的姿色,她就不信玉笙簫能不上鉤,畢竟,男人都是好色的,她那個年紀一大把的父親,還整日沾花惹草呢。


    “對不起,我隻穿我自己的衣服,媳婦兒,咱們迴府吧。”說著,玉笙簫伸出手,將雲舒的玉手握在掌心,夫妻倆站起來往外走。


    劉青急忙走過來,看情勢,便明白這位殿下要離開了:“殿下,您這是要離開了?”


    玉笙簫笑著說:“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再說,我不太適應這樣熱鬧的場合,可能是年紀大了吧。”


    雲舒一直眼觀鼻,鼻觀口,心裏卻快笑翻了,還年紀大了,在劉青麵前說年紀大了,是在嘲笑他為老不尊嗎?


    果然,劉青臉色有些不自然,隻能附和著笑道:“嗬嗬,這場合的確是熱鬧了些,殿下日理萬機,估計是不會喜歡的。”


    劉青一直恭恭敬敬的把玉笙簫夫婦送出府門,看著他們上了車,這才迴去,還沒進門,劉月就著急的說:“父親,我要嫁給雍王殿下,我喜歡他。”


    劉青看著自己被寵壞了的女兒,歎了口氣,搖搖頭:“月月啊,你沒看出來,殿下這是在躲著你呢,他對你無意,這事兒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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