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簫放下孩子們,神色凝重的說:“他們既然選擇綁架我最在意的人,必然就是想以此來向我開條件,雲舒暫時應該沒事。”


    王子言擔心的說:“可是,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對方是想要你的命,那怎麽辦?如果雲舒知道你用自己的命換了她迴來,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玉笙簫望了望窗外,滿麵滄桑的說:“雲舒已經把我們的過往完全忘記了,記憶也就僅限於最近的一段時間,想必還不太深,等我消失後,過不了多久,也許她就把我忘了,隻要大家不去提,她也不一定會難過,這次,如果能把她平安的救出來,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她這件事的經過,就讓她以為是對方放了她吧。”


    王子言急了:“玉笙簫,你別胡鬧,你已經準備了這麽久,不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我們再想想,也許還有其他的辦法。”


    玉笙簫苦笑,如果還有其他辦法,他也不會過來了,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依著聶崢嶸和淩寒的手段,搜尋這麽久都沒有消息,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太強大了,強大到他們三人聯手也絕對撼動不了半分,既然如此,何必再拚死掙紮呢?


    室內陷入短暫的安靜中,就連三個鬧騰的小朋友,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靜悄悄的不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門開了,許久不見的赤練走進來,俊臉陰沉,狠狠的瞪著玉笙簫,說起來,這兩個男人還是第一次見麵,可在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熟知彼此了。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赤練就那麽狠狠的瞪著玉笙簫,玉笙簫也毫不示弱的迴瞪過去,如果不是怕嚇著三個孩子,玉笙簫很想上去揍赤練一頓。


    盡管聽說赤練武力值很高,他不一定能打得過,他也想試試,出出心頭惡氣,這個可惡的男人,明知道雲舒是他的媳婦兒,兩人的婚姻關係還沒有結束,卻偏要來橫叉一腳,不僅如此,還在雲舒失憶後,告訴她,她丈夫已經死了。


    這不是在咒他嗎?


    “你還有臉來?如果不是你,雲舒就不會出事,現在你怎麽辦?把雲舒換迴來,這是你欠她的。”赤練眼眶通紅,這是他發怒的征兆。


    玉笙簫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如果沒有你傳遞消息,雲舒會出事嗎?對方也許都不會知道雲舒這個人。”


    赤練驚訝之色在眸中一閃而逝,他以為他做的已經夠隱秘的了,沒想到,竟然被玉笙簫發現了,這說明,玉笙簫已經的確很有勢力了,至少比他之前知道的勢力還要強大。


    “我隻是想讓她脫離苦海,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帶給她的隻有痛苦,你自己不知道嗎?跟著你,有什麽幸福可言?”赤練冷哼著。


    “赤練先生究竟是以什麽立場來說教我?如果你真的是關心雲舒,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嗎?別以為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我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玉笙簫冷笑。


    “這次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對方是衝著你來的,雲舒隻是受你連累,作為一個男人,難道你不懂得擔當,站出去,將她換迴來嗎?”赤練終於說出了這次的目的。


    其實,玉笙簫說的話,讓她十分震撼,是他慫恿雲舒迴a市的,因為他的家族要讓他完成一個使命,而要想完成這個使命,就要接近雲舒。


    第一次見雲舒時,他覺得她很普通,屬於那種丟進人海裏都找不到的人,他不知道他們家族為什麽會說她能力十分強大,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個普通人嘛。


    可是,隨著他們接觸的進一步加深,他竟然被她莫名的吸引,覺得她雖然普通,卻有種難得的人格魅力,讓人移不開眼睛,他經常看著她出神。


    他本來是帶著任務接近雲舒,現在卻分不清究竟是因為任務的原因,還是雲舒本人的原因,他去關心愛護她。


    聽到她被綁架的消息,第一時間裏,他是緊張的,好久沒有出現過那種為人牽腸掛肚的緊張感了。


    他一直不想承認,雲舒是他心裏的一種期盼,可現在,事實容不得他不承認,他擔心她,勝過了擔心他自己。


    所以,現在麵對玉笙簫,他是憤怒的,憤怒中還有著嫉妒,他嫉妒玉笙簫能夠得到雲舒,在被他傷心之後,失憶之後,還能重新和他在一起,而無論他做出多少努力,她卻始終把他當普通朋友一樣看待。


    “我會承擔我的責任,因為我是她的丈夫,但是,請你離我妻子遠一點。”玉笙簫冷冷的看了眼赤練,如果這個男人照顧雲舒是發自內心,也許他還沒有這麽生氣,可偏偏,他是有目的的,這就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了。


    “我會給你提供她的線索,至於以後我離她是遠還是近,對不起,這也是我的事情,你無權過問。”赤練從兜裏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雲舒在這兒?”玉笙簫接過那張紙,掃了一眼,蹙眉問道。


    “當然,通過這段時間的較量,你應該知道我的消息來源很可靠,也很強大,為了救雲舒,我不會騙你。”赤練說。


    赤練與玉笙簫擦肩而過,徑自來到隨風麵前,伸出手笑吟吟的說:“隨風,叔叔抱抱。”


    隨風遲疑了一下,看了眼玉笙簫,沒有說話,也沒有探身過去,看態度,明顯的疏冷很多。


    赤練自嘲的笑了一下,收迴手,歎息:“果然親生的不一樣,我照顧了一年多,還比不上和親生父親見第一麵來的熱絡一些。”


    赤練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中,隨風緊蹙眉頭,低頭思考,其實,赤練叔叔對他真的不錯,帶著他玩,給他講有趣的故事,送他需要的玩具,可是,他和爸爸那番對話明顯的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和爸爸是對立的,他們分屬不同的陣營。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遲早有一天,他將麵臨選擇,早選比晚選好,雖然這樣做,對赤練叔叔很不公平。


    所以就說,隨風這小子,從小就是個鬼靈精,懂得懂得審時度勢,懂得合理取舍,這一點,讓立在一旁的玉笙簫愛的不得了,他彎下腰,抱起隨風就在他小小的腦門上親了一口:“乖兒子。”


    隨風有些不適應父親的親昵,其實,他是個早熟早慧的兒童,就不喜歡大人的過度親昵,比如說親吻,他討厭濕不拉幾的口水沾到他額頭臉頰的感覺。


    家裏幾個大人早就知道他這種怪癖,所以,一般情況下頂多是抱抱他,根本就不去親他,觸那個黴頭,而玉笙簫剛來,當然是不知道的,所以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了做父親的喜愛。


    一旁站著的雲爸爸驚訝的發現隨風這小子居然不排斥玉笙簫的做法,至少沒有立即讓人給他洗臉,也沒有嫌惡的直嚷嚷,他心裏酸酸的想,果然是親生父親,這態度都不一樣啊。


    其實,隨風之所以沒有過度排斥,還是因為玉笙簫剛才那番話,他說他要去換他媽媽迴來,在這世上,若說誰對隨風最重要,那當然是他母親,在他小小的心裏,這世界上可以沒有任何人,唯獨不可以沒有媽媽。


    親生爸爸剛剛認迴來,就要壯士一去不複返,他的心裏也是難過的,但若讓他取舍,他還是要他媽媽,盡管這樣比較不孝。


    ......


    雲舒被蒙麵人抓走,和上次的綁架不同,這次不是坐車爬山,她明顯的感覺到車子在平路上疾馳,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幾個人推搡著向上爬,坐到一個座位上,然後大腦就一陣眩暈不適,想來是在乘坐飛機了。


    不僅僅是坐車,連飛機這種交通工具都用上了,說明綁架她的幕後主使非富即貴,如果富裕,那就有私家飛機,可以掩人耳目的將她帶上去,飛向他方,再或者就是權貴,權力極大,隻手遮天的那種,有權利,想要做任何事都是容易的。


    雲舒在這麽緊張慌亂的時刻,還能沉下心分析清楚這些,實在是不容易,她在心裏暗暗佩服了自己一把,然後開始發愁。


    這些人看樣子不是要她的命,否則,以他們這樣的本事,捏死她就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可如果不是要她的命,那又是要什麽呢?若說為財,她倒是的確有點錢,那都是她那死鬼老公留下來的,雖說和普通人比起來,那的確是很大的一筆財產,可若對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綁走她的人來說,那些錢實在算不上什麽,犯不著因為那些錢而犯險。


    既然不是求錢,那就是為了她本人嘍?色?她長的根本不是花容月貌,丟到人堆裏一抓一大把,雖然個性比較討喜,可對方都沒和她細細相處,又怎麽會知道?


    不是財也不是色,那就是利用價值嘍,也就是說,把她抓住了是為了威脅什麽人?可什麽人有那麽大的分量呢?


    雲舒想來想去,唯一有點兒分量,她又能在他心裏占上重要位置的恐怕就是水義龍爸爸了,難道,她給水爸爸惹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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