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說,殷飛是a市黑道的一大勢力頭目,前些年被顧暖壓製著不能抬頭,前段時間不知得了什麽人的幫助,竟然又有卷土重來之勢。


    雖然玉笙簫很想問問淩寒,他和顧暖之間究竟發生什麽,可每每看到他黯然神傷的樣子,他就覺得,去揭人的傷疤是不太好的。


    ......


    小隨風已經三個月了,是個活潑好動的小朋友,學什麽都快,雖然和隨心隨意差了一個多月,可從他的動作行為上看,絲毫看不出三個孩子的差距。


    有時候,尹諾很嫉妒:“妹子,你說你諾姐我也是冰雪聰明,聶崢嶸也不差,怎麽隨心和隨意似乎就比你家隨風笨呢?”


    言下之意就是,妹子,你說你這腦瓜子也不見得靈光,玉笙簫雖說也可以,但也不是那種傳說中的驚世天才,怎麽你家隨風小腦瓜子就這麽靈光呢?


    光是靈光還不算,小小年紀就特別擅於撩妹啊,三個孩子中隻有隨心是丫頭,偏偏隨心這小丫頭也就喜歡和隨風一起玩,簡直就是看到隨風就開心的合不攏嘴啊,都說女生外向,難道從這麽小就已經露出端倪了?


    “嗬嗬,諾姐,隨意也不差,他隻是性格比較內斂,有大哥風範。”雲舒安慰尹諾說。


    這下子尹諾才開心了些,點點頭:“嗯呐,這一點像我。”


    王子言很無語。


    自從雲舒生完孩子後,赤練就成了城堡裏的常客,每天來給雲舒她們帶一些好吃的,給孩子們帶些玩具什麽的,呆在城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儼然有男主人的風範。


    習慣了自然也就不反感了,雲舒並不抵觸赤練的造訪,他來了以後,還幫她帶孩子,偶爾還下廚做個飯什麽的。


    赤練的廚藝很高超,做出來的飯菜可口極了,雖然尹諾和王子言對赤練對雲舒的公然追求反感,卻還是不得不稱讚他的手藝。


    懷孕那段時間,雲舒晚上睡得很香甜,不做夢,不胡思亂想,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早晨起來也神清氣爽的。


    可是,生完孩子從醫院迴來後,夜裏就開始夢魘,許久之前夢裏見的那張美人臉再次出現了。


    美人的臉不像以前那麽朦朧,看不清摸樣,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推斷出那是一個絕世美人,現在,夢裏的美人臉已經很清晰了,美人的眉,眼,鼻子和嘴,漸漸變得清晰。


    給雲舒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一雙攏著清愁,帶著薄煙的美目,每每轉身望向雲舒,凝視著她的眼中就會緩緩流下淚水,攪得雲舒心裏很難受。


    這天夜裏,雲舒被美人夢驚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孩子們在隔壁屋,由abc三位保姆帶著,這間主臥隻有她一個人。


    以前做美人夢,她首先感到的是恐懼,害怕,慌張,彷徨,而現在,她漸漸適應了夢中的那種氛圍,反而開始惆悵,開始同情夢中的美人,她因為什麽垂淚呢?


    雲舒坐起來,披著上外衣,從臥室出來,穿過幽深的走廊,一直來到書庫中,打開燈,從書架上搜索著,打算找本書來看,找來找去就看到了那本古書。


    冥冥中,似乎有一種聲音在唿喚著她,牽引著她,把她引到古書旁,她猶豫了一會兒,伸出手,拿起那本古書,翻開。


    以前,裏麵記錄的那些符號像天書一樣,一個都看不懂,現在翻開,她驚訝的發現,竟然認識這種文字。


    第一頁記錄著一段過往:在遙遠的古代,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生活著古老的巫族,那是裏神最近的民族,巫族的聖女有著最不可思議的神力和權利......


    後來,巫族和天族之間發生了戰爭,戰事起,硝煙漫,萬裏疆土,血流成河,屍骨皚皚,天河失色,日月無光......


    雲舒看著看著,眼眶忽然濕潤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幕戰爭的慘烈景象,兩族的人民浴血拚殺,視對方為死敵。


    僅僅翻了一頁,她就控製不住內心的情緒翻湧,後麵的內容她有些看不下去,也不敢看下去了,她匆匆合住書,把書重新放在書架上,逃也似的離開書庫。


    迴到臥室時,她感覺到臉頰冰涼一片,伸手一摸,原來,不知何時,她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巫族,就算她再遲鈍,也隱約猜出,她和那個巫族有著一些緊密的聯係,而之前她也聽說,她中邪這件事,大約是巫族人使的法術。


    如此說來,那個在遙遠古代生存的民族,應該真的沒有滅亡,一定有後人留下來,隻要找到那個民族的後人,她的中邪症狀就可以消失,她的生活也可以恢複平靜。


    當然,這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關鍵是,就算找到了吳族人,他們會順利給她解除巫術嗎?他們會讓她的生活恢複平靜嗎?


    雲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沒有睡意,想了很久,臨近天亮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睡去,這一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尹諾他們知道雲舒最近有失眠現象,見她沒起床,也沒有過來打擾她。


    等她從臥室裏洗漱完畢走出房間的時候,大夥兒已經準備好午餐,等著她一起進餐了。


    她打了個哈欠說:“不好意思,我昨晚又失眠了,天亮的時候才睡著,所以起晚了啊。”


    王子言擔憂的說:“雲舒,經常失眠不是好事情,正常人的睡眠,應該是從每晚的十一點之前,像你這樣長期睡眠不足的人,內髒得不到有效的休息,長期下去,可能會傷到身體。”


    “我知道,我也不是完全睡不著,往往入睡很快,但睡一會兒就開始做夢,夢裏那個女人,唉,我和你們說過好幾次了,總是那張臉,很哀傷的樣子,我懷疑我上輩子是不是沒做好事,害了她是怎麽著?為什麽她不去找別人,總是來夢中找我啊?”


    雲舒一攤手,很無奈的在尹諾身邊坐下,用手揉了揉鬢角,睡眠不足的後果就是,偏頭疼,最近她總是偏頭疼。


    “雲舒,你別胡思亂想,要不,我給你開些安神的藥,喝點湯藥調理一下,也許會好些。”王子言建議。


    “湯藥?好苦的。”一說到湯藥,雲舒就下意識的拒絕,然後就暗自奇怪,怎麽感覺她曾經喝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湯藥似的,可是,在她的記憶中,她並沒有生過什麽大病,為什麽喝湯藥呢?


    其實,雲舒已經忘記了,她曾經因為懷不了孕而整天擔憂,強迫玉笙簫和自己去醫院檢查身體,然後又去中醫那裏開了許多調理內分泌,幫助懷孕的湯藥,的確喝了很長時間。


    今天的午餐是赤練做的,一直沒吭聲的他忽然抬起頭說:“既然住在這裏總是做噩夢,不如迴z國吧?”


    這下子,輪到王子言和尹諾吃驚了,玉笙簫之所以讓雲舒繼續住在普羅旺斯的城堡中,而沒有接她迴去,那是因為z國現在環境很複雜,玉笙簫身處危險之中,隨時都會有麻煩,他怕自己分身乏術,照顧不了雲舒和孩子,讓他們受到牽連。


    沒想到,現在這個提議竟然由赤練提出來,這下子,大家都有些摸不準這個男人的意圖了。


    相處了這麽久,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得出赤練對雲舒的心意,他想取玉笙簫而代之,就算當雲舒孩子的便宜爸爸也甘之如飴。


    按理說,有著這樣圖謀的他,又知道雲舒的丈夫現在就在z國,應該不會冒險把雲舒帶迴去,讓他們夫妻見麵,增添不確定因素才對。


    難道說,赤練真的是愛雲舒至極,為了她的身體,願意冒這樣的大風險?


    王子言和尹諾麵麵相覷,然後低下頭,悶頭吃飯,對於這件事,她們不發表意見,不過,如果赤練要陪著雲舒迴去的話,就會保護她的安全,也不是不可以。


    雲舒怔了怔,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如果失眠繼續困擾我的話,迴a市倒是可以考慮。”


    赤練唇角勾了勾,沒有說話。


    吃過午餐,雲舒接了個電話,是失蹤許久的聶崢嶸打來的,聽到聶崢嶸特有的磁性聲音時,雲舒覺得她很激動,尹諾苦等許久的戀情終於有了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聶崢嶸的聲音不似往日那般洪亮,微微有些氣喘,他頓了頓問:“雲舒,諾諾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是啊。”雲舒急忙迴答,她想,既然聶崢嶸給她打來了電話,那就代表著他執行任務成功了,也就是說,他可以把尹諾光明正大的帶出來,然後順理成章的結婚了?


    “你們是在a市嗎?哪兒?我去找你們。”聶崢嶸咳嗽了幾聲。


    a市?


    雲舒怔了怔,她和尹諾離開a市已經快一年時間了怎麽聶崢嶸不知道嗎?她皺皺眉頭,小心翼翼的問:“聶少,你是不是也失憶了?我們離開a市已經好久了。”


    這下子該聶崢嶸詫異了,他的手下明明前些天還向他報告,說玉夫人在a市出現過,而且,好像玉少和玉夫人之間的關係出現了問題,怎麽現在雲舒說她已經離開a市很久了?


    他沒有說話,停了一會兒,才沉聲問道:“那你們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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