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攬入懷中,俯身下來,想要和她親熱,卻被她劇烈掙紮著躲開:“別動,我真的不想,今天我很累。”


    玉笙簫覺得很挫敗,他苦惱的對雲舒說:“媳婦兒,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你冷淡,是我對你不好,你罰我把,不要不和我說話。”


    雲舒身體一僵,心中一片悲涼,他果然承認了,承認他對她冷淡,那是因為他對外麵的女人熱情,連罪證都留下了。


    他承認他對她不好,那是因為他把所有的好轉移到了外麵的花花草草上,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前一刻山盟海誓,後一刻就變成白眼狼。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要聽,不要聽。”雲舒氣的渾身顫抖,他怎麽可以這麽無恥?這麽戳痛她的心?


    玉笙簫算是發現了,他現在是越說越錯,說多錯多,還是閉嘴好了,等雲舒把氣消了再慢慢和她解釋。


    不過,這事兒還真不好解釋,他要怎麽說呢?說那會兒他不知怎麽了,就是莫名對她有些反感,反感她說話,反感她的觸碰,反感和她在一起時所作的一切事情?


    這不是解釋,這是找死。


    玉笙簫明智的決定,這件事就裝糊塗吧,等她氣消了,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再也不去提比較好。


    聶崢嶸的訂婚之日終於到了,一早,雲舒就呆坐床前,最近,她愈發慵懶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呆坐著就呆坐著。


    玉笙簫發現了她這一異狀,卻又毫無辦法,想像過去那樣逗她開心,可明明很好笑的笑話,她的笑點好像一下子提高了似的,總是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聶崢嶸訂婚,雲舒和玉笙簫是一定迴去參加的,玉笙簫早就準備好了禮服,給雲舒準備了早餐,拉著她坐在桌邊,把一碗燕窩遞過去。


    “媳婦兒,你最近心情不大好,看著都瘦了,好好補補。”玉笙簫心疼的說。


    雲舒覺得奇怪,以前聽他這樣的說的時候,她總會感動的一塌糊塗,現在嘛,也許還有些感覺,卻沒有那麽強烈了。


    她的孕吐反應不厲害,雖然兩人天天一起吃飯,隻要她不說,他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已經懷孕了。


    雖然心裏難受,可一想到肚子裏的孩子需要營養,雲舒就強迫自己想些開心的事情,燕窩雖然很有營養,可她真的不想吃。


    不過,不想吃也得吃,現在,她可是吃的兩個人的飯,不能由著心情來,餓著了肚子裏的寶寶。


    雲舒一口氣將一碗燕窩都吃了,還吃了些小點心,然後漠然的看著玉笙簫收拾碗筷,像牽線木偶般任由他給自己選好禮服,穿好,然後一起出門。


    臨出門時,玉笙簫忽然一把抱住雲舒,難過的說:“媳婦兒,你到底怎麽了?我哪兒做錯了,改還不行嗎?”


    玉笙簫的懷抱依然溫暖,依然讓她眷戀,可每當她想到這個懷抱不僅僅是留給她一個人的,她的心裏就想堵了一塊巨石,怎麽也移不開。


    沒辦法,她也想像過去一樣,開心的笑,開心的吃,開心的和他相擁,做一切有關愛的事情。


    可是,不行啊,她過不了自己的坎兒,每當他靠近她時,她就覺得渾身顫抖,便會想起他襯衣領上那鮮紅的唇印,那樣刺目,像一柄利劍一般,直直刺穿她的心髒,碰一碰傷口,都鑽心的疼。


    雲舒依舊麵無表情的推開他,淡淡的說:“快遲到了,我們走吧。”


    “媳婦兒,今天是聶崢嶸訂婚的日子,那個場景,估計你不願意看到,要不,我打個電話去,我們就不去參加了。”玉笙簫拉住她。


    “不,我要去,我要親眼看看背叛者是如何心安理得的走進與另一個人的訂婚殿堂的,看看那些曾經的海誓山盟是怎麽在一夕之間化成泡沫的。”雲舒受不了他的觸碰,脾氣暴躁的,帶著些粗魯的甩開他的手,徑自走了出去。


    麵對這樣的雲舒,玉笙簫覺得陌生又痛心,更多的是無力感,他不知道如何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知道哪句話說出去會刺激到她,於是選擇了緘默不語。


    玉笙簫開車出來,雲舒拉開車後座的車門,徑自坐了進去,然後就低頭翻看手中一本小說,沒有再抬頭看他一眼。


    玉笙簫望著副駕駛位上空落落的座位,又從後視鏡中瞥了眼雲舒冷漠的臉,幽幽歎息一聲,琢磨著怎麽和尹諾說說,讓她幫忙勸解一下雲舒。


    聶崢嶸訂婚禮選擇的地點正好在玉氏旗下的大酒店,宴會廳裏賓客雲集,雲舒和玉笙簫下車後,為了能夠麵子上過得去,雲舒還是挽了他的胳膊,一起緩緩步入廳內。


    聶老爺子派聶家幾位姐姐站在門口迎接賓客,水政委一家早已來了,今天的水曼雲很漂亮,一襲雪白的婚紗,點綴著無數珍珠,頭發盤成發髻,一套大克拉鑽石首飾亮閃閃的耀眼。


    看到雲舒進來,果然應了那句話,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盡管雲舒心裏不把水曼雲當仇人,無奈水曼雲心中怨恨太深,一時半會兒還真是解不開了。


    水曼雲蓮步輕移,嫋娜無比的走過來,儀態端莊的笑道:“呦,這不是玉夫人嗎?歡迎二位來參加我和崢嶸的訂婚儀式,怎麽,你那位姐姐尹諾沒來嗎?真是可惜啊。”


    她的眼中滿是報複後的快感,眼神閃爍,充滿了幸災樂禍。


    雲舒臉色變了變,然後冷笑:“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你那男人不是綿羊,而是豺狼,不要以為能夠玩弄他於股掌之中,小心惹火燒身。”


    水曼雲毫不在意:“沒關係,是綿羊還是豺狼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從來就不是這個,不是嗎?”


    雲舒冷哼一聲:“那我們就走著瞧。”


    說完,她看也不看的往貴賓席走去,玉笙簫站在她的身邊,覺得有些地方不同了,又似乎還是從前那個雲舒。


    賓客已經到齊,水曼雲站在台上靜靜等候,聶崢嶸卻遲遲沒有露麵,一邊坐著的聶老爺子暴跳如雷,覺得聶崢嶸是放了他鴿子,在這種場麵上,居然敢缺席,真是膽大包天。


    他命聶家大姐給聶崢嶸打電話,電話語音提示,對方手機已關機,聶家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聶正陽和鄒女士聞訊從m國趕迴來了,此時也坐在聶家親戚那邊,看到此情景,兩人都沒有驚訝,畢竟,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時間靜靜流逝,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賓客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大家都認為,聶崢嶸今天出場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在場最可悲的角色就是水曼雲了,她一直維持著僵硬的笑容,站在台上,等著她或許永遠也不會來的未婚夫,受盡賓客的憐憫,同情和恥笑。


    就在大家都以為聶崢嶸不會來時,宴會廳的門忽然開了,一襲軍裝的聶崢嶸身姿筆挺的走了進來,臉上沒有即將訂婚的喜悅,反而若有所思的望了眼水曼雲。


    主持人激動的宣布,訂婚正式開始,聶崢嶸雙臂一振,說了句:“慢著。”


    當時,聶老爺子就臉色大變,怒吼一聲:“聶崢嶸,你小子別犯渾。”


    聶崢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警告,繼續說:“各位來賓,很抱歉,今天的婚禮恐怕不能進行下去了,我聶家本著誠意要和水家訂婚,沒想到,卻受到了欺騙,這對聶家來說,是奇恥大辱。”


    他這麽一說,剛才喧鬧的現場立刻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屏住唿吸,想聽聽就是是什麽樣的事,讓聶家受到了欺騙,上升到奇恥大辱的地步,一般都和男盜女娼有關係,難道,這位水小姐不檢點,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水曼雲已經料準了聶崢嶸會把她是同性戀的事情說出來,也已經想好了對策,隻是,她沒想到他會在這樣的公開場合選擇撕破臉皮,這就相當於聶家和水家正式交惡了。


    雖然水政委不怎麽待見她這個女兒,但畢竟她還是他的女兒,就算出於維護水家顏麵的角度,他也必須要為女兒做主,否則,遭受恥笑的就是他了。


    水曼雲不理解,這麽簡單的道理誰都會懂,難道一向睿智的聶崢嶸會不懂?或者說,就算他懂,他也要堅持這樣,隻為了遵守對尹諾的承諾?


    嗬嗬,那樣便真的有趣了,她很有興趣看這個叱吒風雲的男人吃癟的樣子。


    “崢嶸,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你一定要考慮清楚,不要落下遺憾,曼雲是個好女孩兒,你可不要詆毀她。”聶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勸告。


    聶崢嶸聽了這番話,心裏一陣發涼,就衝著這番話,他就明白,其實聶老爺子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水曼雲是什麽人,有什麽事,他都一清二楚,明明她都已經是那樣的人了,聶老爺子還硬是要把她和聶崢嶸撮合在一起,由此可見,對於聶老爺子來說,聶家的利益重於兒女的幸福。


    隻要是為了聶家的利益,兒女的幸福都可以靠邊兒站,既然他擺明了這樣的立場,那他聶崢嶸也就不必心存善念,為她留後路了,有種女人說白了,就叫做給臉不要臉,水曼雲就是這樣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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