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位於隊伍的中間,很安全的位置,看著前麵的隊員陸續上去,有成功的,順著浪花幾乎飛舞起來,開心無法描述,也有失敗的,被浪頭拍到海裏,因為學習衝浪的隊員都有較好的遊泳本領,被拍入海水中也絲毫不慌張,抱著衝浪板浮上來,等待下次的機會。


    玉笙簫是隊伍中學習能力最強,也是第一次衝浪就獲得成功的,雲舒站在她身後,看到他挺拔的身子在海浪的顛簸中闊首前進,一股驕傲油然而生,那是她的男人呢,世間少有的偉男子。


    玉笙簫折迴來時,衝著雲舒揮揮手,眉宇間滿是興奮與開心,經營公司這麽多年來,很少有機會如此放鬆,仿佛又迴到了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


    雲舒看到幾名女學員對玉笙簫目露愛慕,視線熾熱,很是吃味,玉笙簫經過她身邊時,一向低調的她忽然很想宣示主權。


    於是,她在玉笙簫即將與她錯身而過的時候,飛快的拋了一個飛吻給他,然後,她看到玉笙簫怔了一下,耳朵悄悄紅了,不過,這家夥算是臉皮厚的,很快迴了她一個飛吻不說,還大聲喊道:“媳婦,加油,我愛你。”


    要知道,這可是含蓄的玉笙簫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我愛你”這三個字,雖然有點兒赤裸裸的招人嫉妒,可著實取悅了雲舒,雲舒一直暈暈乎乎的,直到輪她衝浪了,也還是那個狀態。


    一個浪打過來,身後的人高喊:“接住,接住,快衝啊——”,雲舒愣了一下神兒,急忙迎了上去。


    其實,保持平衡並不難,衝浪也不難,這個小浪更是難不住她,眼瞅著就要成功,誰知,剛剛還是一小朵的浪,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起來,狂卷幾十米,然後降下來,雲舒單薄的身體如一葉浮萍般,一個浪頭打的再也看不見了。


    於是,喜劇變成了悲劇,雲舒欲哭無淚的看著懷裏緊緊抱著的衝浪板,幸虧她機智,即便衝浪板被砸成了兩段,也憑著打不死的小強精神,硬是抱住了其中一段,然後隨波逐流,沒有徹底被海浪淹沒。


    隻是,能夠保持身體不被淹沒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想要再遊迴剛才衝浪的地方已經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她絕望的看著那片離她越來越遠的陸地,心裏想著,這要飄向何方呢?可千萬不要從水裏冒出一條餓極了的鯊魚,將她一口吞進腹中,那她可就死的太悲壯了些。


    睜開眼是海麵,閉上眼腦海中也是碧藍的海麵,雲舒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痛恨過大海,以前怎麽會覺得大海美呢?


    等她不知閉了眼睛又睜開了幾萬次之後,老天似乎聽到了她的祈禱,不遠處有汽艇發動的聲音,緊接著,便是玉笙簫那天神降臨般的身影。


    當玉笙簫將她從隻剩一半的衝浪板上解救下來,緊緊摟入懷中時,雲舒傻傻的笑了:“笙簫,我發現老天之所以讓我經受這麽多磨難,就是為了讓你像天神一般降臨在我麵前,解救我於水火之中的。”


    說著,她咳嗽了幾聲,吐了幾口鹹澀的海水,奶奶的,學遊泳的時候都沒有灌這麽多水,以至於這麽長時間沒吃飯,肚子都沒有饑餓感。


    她顫巍巍的伸出手,看著自己那雙被泡的白白的,腫腫的饅頭一樣的手,緩慢的放到自己臉頰旁,扮了個鬼臉問:“我像不像女鬼?”


    玉笙簫說不清心裏什麽感覺,這次沒有上次那麽緊張,冥冥中有種感覺在牽引著他,向著雲舒所在的方向過去,而且,潛意識總有種感覺,她會沒事,她肯定沒事。


    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緣由什麽,可事實是,它是正確的。


    雲舒這麽一說,他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紮辮子的發套早已不知被衝到了哪裏,一頭墨發濕漉漉,一綹綹的披散在肩上,頭頂掛著幾棵不知名的水草,皮膚泡的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反而烏黑烏黑,被額前墨發遮住一半,看起來可不就是活脫脫一女鬼?


    於是,玉笙簫點點頭。


    “笙簫,你不愛我了。”雲舒得出這個結論後,捂著臉痛哭起來,哭的玉笙簫手足無措。


    玉笙簫惶恐:“哪有的事?”


    “你說我是女鬼,這次根本沒有上次那麽緊張我,為什麽你一點兒都不緊張?是不是不愛我了?”雲舒被水泡的很煩躁,一向好脾氣的她也有些胡攪蠻纏。


    “好了,因為知道你沒事,我才沒那麽緊張的,媳婦兒,你需要迴去好好休息一下,別胡思亂想了。”玉笙簫索性將她打橫抱起,抱到汽艇裏麵坐下。


    “你怎麽知道我沒事?你未卜先知?不是,你肯定不緊張我,是不是覺得我被水泡的不美了?你嫌棄我......”,雲舒憋了老半天沒看到人影,好不容易得救,當然要把有用的沒用的話一次說個夠。


    “唔......”證明自己沒有變心的最好方式,也是堵住她嘴的最好方式,就是吻住她,讓她不能放聲。


    雲舒瞪著眼睛,目光變得很柔很柔,然後緩緩閉上眼,在他的索吻中,睡著了,好累啊,天知道剛才在等他的時候,她堅持的有多累。


    玉笙簫簡直無語了,這都能睡著?是不是證明他魅力下降了?他抬起頭,望了望四周,跟著來搜救的船員把視線掠到別處,假裝沒看到。


    雲舒覺得自己運氣還真不是一般性的特別,蜜月旅行過的這麽驚悚的,她和玉笙簫也是第一對了。


    她這個人基本屬於越挫越勇型,你越給我磨難,我越向你挑戰。於是,衝浪事件剛剛停歇,她又馬不停蹄的學人家賽馬。


    這迴,玉笙簫是再也不敢讓她脫離自己的視線範圍了,於是,兩人選了一匹膘肥體壯的馬,合騎一騎,玉笙簫坐在前麵揮鞭策馬,雲舒坐在後麵,緊抱著他的腰,看著倒是安全了,然而,在途徑一小樹林時,馬兒一個快衝,穿過一片枝繁葉茂的樹枝交叉的空地,玉笙簫一低頭,險險過去。


    等他衝出幾十米遠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腰上沒有了力量,勒住馬,迴身去找,果然已經沒有了雲舒的身影。


    玉笙簫急忙迴去尋找,發現他讓人不省心的小媳婦正如樹袋熊一般緊緊抱著頭頂一根手臂粗細的手指,一動也不敢動的呆著。


    那麽高的距離,難道是他剛才騎馬俯衝過去的時候,她被樹枝挑上了去的?如此,那還真是令人驚訝的巧合啊,不過,這段日子以來,在雲舒身上發生的離奇的事情太多了,他都已經沒力氣去驚訝了。


    正想著,掛著雲舒的樹枝忽然斷裂,“哢嚓”一聲,雲舒驚叫著從上麵落下,好巧不巧的砸到玉笙簫牽著的馬身上,馬兒受驚,撒起四蹄,奮力狂奔,把雲舒從馬背上掀下去,玉笙簫眼疾手快的抱住,兩人打了個幾個滾,幸好地上的草叢較厚,甩上去也不至於多疼,也沒有受傷,不過,驚魂是一定的。


    好吧,鬧到這樣,雲舒確信自己最近黴運上身,的確不適合戶外運動,於是,百無聊賴的兩人決定去看電影。


    當時上映著一部很出名的鬼片,雲舒說就看這個吧,玉笙簫無所謂,兩人抱著一桶爆米花坐在電影院中間的位置,影院裏人不多,看鬼片的觀眾一般都比較年輕,都是一對對的小情侶。


    有種說法是,小情侶專門挑選鬼片來看,是為了在驚悚的鏡頭出現時,女孩子膽小,一受驚嚇就會往男孩子懷裏縮,瞧,便宜就能白占了。


    雲舒抓了一把爆米花丟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不好看,一點兒都不恐怖,都是假的。”


    玉笙簫點點頭,他一直就不怎麽愛看電影,尤其是這種惡搞的的,更是難以欣賞,之所以坐到電影院裏來,無非是為了陪他比較鬱悶的小媳婦兒。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正說著,屏幕中忽然探出一顆血淋淋的頭,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裏流出血淚,沒有嘴皮,隻餘白骨的嘴動了動,一字一句的說:“著——火——了——”。


    大家都覺得一頭霧水,什麽跟什麽嘛,著火也沒什麽可怕的,然而,下一刻,大家就不這麽認為了,因為,電影院裏真的著火了......


    火焰從屏幕後麵鑽出來,橙黃色的,影院裏的人們驚慌失措的往外衝,電影院的門太窄了,那麽多人一起擠,根本擠不出去,結果,就成了你壓我我壓你......


    玉笙簫當機立斷的脫下襯衣,撕成兩塊,把手邊的礦泉水倒在上麵,擰幹,遞給雲舒一塊說:“捂住口鼻,我們想辦法出去。”


    雲舒點點頭,有些後怕,又有些絕望,難道,她最近真的是黴運連連,不適合出門嗎?怎麽安靜的看個電影,都能趕上著火啊,這可是百年不遇的衰運啊。


    幸好,電影院的安保設施很好,著火後,所有的安全通道都有專人進行疏導,不多時,影院裏的人就全部出去了,隻有少數人被煙嗆得昏迷不醒,還有幾個則純粹是被人踩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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