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女士嘴巴張了張,還想說些什麽,卻終是沒有說,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難過的和聶正陽對視了一樣。


    聶正陽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素素,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讓她自己決定吧,我們隻是提供參考意見,你替她做不了決定的”。


    這母女倆劍拔弩張的時候,雲舒一個勁兒的往嘴裏塞蔥花餅,都快塞不下了,還塞,玉笙簫很無奈,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媳婦兒,咱注意一下形象,這種蔥花餅我也會做,迴去我做給你吃。”


    雲舒顧著腮幫子咀嚼,她這哪兒是因為蔥花餅美味才塞滿一嘴啊,她是因為人家母女兩吵架,他們在這裏旁觀覺得不自在好吧?


    好不容易鄒女士和聶正陽相互攙扶著離開了,雲舒急忙溜到尹諾身邊,小聲問:“諾姐,怎麽迴事?我怎麽覺得情況不太妙啊?”


    尹諾歎了口氣:“還能怎麽迴事,逼婚唄,他們這次是鐵了心要讓我結婚了,不然,恐怕不能安心的迴m國。”


    “那你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拖唄,再逼得厲害,我就給他們鬧失蹤,藏起來,誰也別想找到我。”尹諾恨恨的說。


    “如果你實在沒有藏的地方,不如就藏到普羅旺斯薰衣草莊園裏,反正,那裏我和笙簫一年四季也迴不去幾趟。”雲舒給她出主意。


    “嗯,你那座莊園不錯,可以考慮。”尹諾點點頭。


    從尹諾家裏出來時,雲舒都還在替尹諾操心:“笙簫,你說萬一諾姐抗不過去怎麽辦?我覺得吧,她應該和聶少要一個孩子,奉子成婚就好說多了。”


    “像他們那樣的家族,就算尹諾懷了孩子,不是被迫打掉,就是遠避他鄉,家族榮譽是最重要的。”玉笙簫涼涼的說。


    “沒人性。”雲舒撇撇嘴。


    “媳婦兒,你老公我是有人性的,你要是給我懷個孩子,我就兩個一起寵,把你們都寵上天。”玉笙簫嬉皮笑臉的說。


    提到孩子,雲舒的情緒又不好了。


    “笙簫,你說我也沒問題,你也沒問題,到底問題出在哪兒呢,為什麽這麽久肚子就是沒動靜呢?”雲舒苦惱的說。


    “別想了,這種事情講究順其自然,再說,你不是還在考研嗎?考上以後還要念書,不用著急的。”玉笙簫安慰她。


    “和寶寶想比,讀書其實可以稍微延後一些的。”


    玉笙簫看雲舒皺著小臉,苦惱的不得了,便想起了醫生說過的一句話,也許,他們是因為太想要孩子了,這才精神緊張,越緊張就越要不上。


    民間有種說法,有的人很大歲數都不能懷孕,就先抱養一個衝衝喜,養著養著,心情就放鬆了,心情放鬆了,後麵很容易懷孕的,有好多人四十多歲才懷第一胎。


    倒不是說他們倆個要抱養一個孩子,其實他們可以出去旅遊散心,正好,再過一段時間,他們事先定好的婚期就到了,等他們的婚禮舉行完畢,他們就趁機出去蜜月旅行,好好玩上一段時間,放鬆一下心情,說不定,孩子就自然來了。


    雲舒給雲爸爸,王阿姨定了蜜月旅行,兩人幾乎把國外最出名的景點都逛遍了,等兩人風塵仆仆的趕迴來時,險些誤了女兒的婚禮。


    雲爸爸拎著大包小包從機場出來,把東西一股腦塞進玉笙簫車的後備箱,爬上車屁股還沒有坐穩,便開始滔滔不絕的批評。


    “閨女,你說你這叫弄得什麽事兒?要不是我和你王阿姨提早結束了旅行,你和這小子是不是要偷偷摸摸結婚?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倒好,領結婚證偷偷摸摸的,舉行婚禮也要偷偷摸摸的,這麽短的時間裏,我怎麽來得及通知咱家那些親戚?”


    雲舒一個勁兒的陪著笑:“爸爸,您先消消火,我和笙簫不是故意不通知您的,就算您沒有提前結束旅行,在婚禮前夕,我們也是要安排您們迴來的,畢竟,我是您親女兒,父親不在場,婚禮怎麽能進行下去?至於咱家的親戚,爸爸,您不是不待見他們嗎?幹嘛還通知他們過來礙眼?難得清靜些。”


    說起雲爸爸的那些親戚,還真是一筆苦淚史,雲爸爸是個白手起家的窮孩子,娶了雲媽媽後,兩人起早貪黑的做了點兒小生意,將規模逐漸擴大,後來在b市買了房子,算是雲氏一門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自那之後,雲爸爸的七大姑八大姨便找上門來,來b市看病要住雲舒家,孩子讀書也要來,走親訪友也要來,雲媽媽除了每天伺候人家吃喝之外,走時還得給帶上東西,一天到晚忙著生意不說還要照顧他們的情緒和日常生活,雲媽媽生病去世,與勞累也有關。


    所以,雲舒從小就極其厭煩那些所謂的親戚,有利益時,他們紛湧而至,出事時,躲得比誰都遠,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提起那些親戚,雲爸爸就覺得愧對雲媽媽,雲舒這麽一說,他便不再言語了,車上暫時恢複了安靜。


    王阿姨屬於和事老型的人物,看到雲爸爸和雲舒說話說不到一起了,馬上笑眯眯的說:“舒舒啊,你爸爸走到哪兒都惦記著你,明知道笙簫經常出國,稀罕東西都見過,還是要大包小包的給你買了一大堆外國特產,待會兒阿姨拿出來給你看。”


    雲舒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惹爸爸不開心,馬上應和道:“好啊好啊,我爸爸可有眼光了,小時候就經常給我挑衣服,凡是爸爸挑的衣服,穿在身上,外麵的人都說好看,阿姨,您沒讓爸爸幫您選幾件衣服嗎?”


    王阿姨有些臉紅了,那個年代的人都是含蓄而內斂的,不像現在的年輕人說什麽話都是大膽露骨的,年紀大了,經不住雲舒這麽打趣兒。


    “有,有啊。”


    玉笙簫開著車笑:“媳婦兒,你就別光顧著說衣服的事兒了,給爸爸簡單說一下婚禮流程,看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如果有,現在改還來得及。”


    這話說得雲爸爸裏子麵子都有了,當下臉色好看了許多,其實,他明知道玉氏是a市數一數二的知名企業,總裁結婚,婚禮怎麽可能沒有高級策劃師?怎麽可能不顧及到每一個細節?


    他隻是不滿女兒要舉行婚禮,作為父親的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不過,玉笙簫這女婿還是周到,身價過億還是這麽謙遜,在嶽父麵前,一點兒架子都沒有,把晚輩的本分做的很好。


    就衝著這一點,他就沒理由多加刁難,女兒能有個好歸宿,做父母的也能安心了,雲爸爸這麽想著,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笙簫啊,你是個周到的人,我這個老人家在這方麵懂得沒有你們多,你們看著辦就好了。”


    想當年,他和雲媽媽結婚時,兩人家裏窮的隻有一床被子,衣服是買的布料,送去裁縫店縫製的,隻有一身紅色的內衣有些喜慶的意思,哪有什麽排場和講究啊,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委屈了她。


    雲舒看父親突然黯然神傷,便知道他定是又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迴憶,正好,玉笙簫的車在事先定好飯店門口停下車,四人走進飯店大廳,剛要上樓,迎麵走來了幾位熟人。


    水曼雲一手挽著水政委的胳膊,另一手挽著她媽媽的胳膊,從樓上吃晚飯下來,看到雲舒一行四人,都是一愣。


    水政委對雲舒十分有好感,看到她,臉上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作為晚輩,當然是要和長輩打招唿的。


    玉笙簫和雲舒走過去,向水政委兩口子問了好,雲舒看到水曼雲,便想到了上次見到的那一幕,水曼雲和水瑤在聶家後花園裏激烈纏吻,兩個女人驚人的戀情就那麽沒有預期的曝光在她的視線中。


    雲舒眼波流轉,掃了眼同樣眼神閃爍的水曼雲,尷尬的擺擺手:“你好啊,水小姐,好久不見。”


    水曼雲挑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知道,雲舒絕對不會有興趣看到她的,同樣,她也不想看到雲舒。


    不過,對於那件事,依著雲舒的身份和頭腦,應該不至於泄密,所以,她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嗯呐,好久不見。”水曼雲打招唿就像是在敷衍,明顯的帶著漫不經心,雲舒也不在意,話不投機半句多嘛。


    “雲舒啊,有空兒和笙簫去伯伯家玩吧。”水政委開口邀請。


    “好啊,有空兒了一定去。”雲舒笑嘻嘻的迴答,不知為什麽,雲舒對這位水伯伯莫名有種親近感。


    聽到水政委直唿雲舒的名字,心裏最不舒服的當屬玉笙簫,他就不明白了,這個水政委為何對雲舒那麽有興趣,一切覬覦他媳婦兒的人,不管老的少的,不管出於什麽心思,都是他的敵人,對待敵人,就要像狂風掃落葉般無情,這就是他玉笙簫做人的原則。


    “水政委,我和雲舒定於三日後舉行婚禮,婚禮後要蜜月旅行,估計短時間是沒空兒參加任何應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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