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諾有些失望,環抱著香肩,想到昨夜他的胸膛曾是那麽溫暖,隱隱有些渴望,她已經二十八歲了,對男人,有著生理上的渴望,也有心理上的依賴,聶崢嶸這個男人,為何總是定力十足,條條有理,她多想看到他驚慌失措,為她而狂亂,可惜,沒有。


    其實,有的,昨夜尹諾被下了迷藥,聶崢嶸的確已經狂亂了,接近瘋狂的邊緣,險些調來一支特種兵搜尋她的下落。


    找到她時,若不是尹諾神誌不清,十分痛苦,他想,他會將那個狗膽包天的男人直接揍得下半輩子下不了床。


    意亂情迷做了不能挽迴的錯事,現在,他應該努力的撇清兩人的關係,讓尹諾不要繼續沉迷下去,因為,和他在一起,就代表著不被家人認可和前路的重重阻礙,他不希望她受傷害。


    “別怎麽樣?”尹諾冷笑哦一聲,沒穿衣服站起來,活色生香的站到他的麵前,伸出水蔥一樣的手指,攀上他的脖子,媚眼如絲的說:“昨晚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抱著我,愛著我,恨不得將我吞入腹中,崢嶸,問問你自己的心,這裏有沒有我,你渴不渴望我?”


    聶崢嶸覺得尹諾就是上天派下來考驗他的小妖精,這麽妖媚的站在他麵前,讓他渾身上下像火一樣在燃燒,偏偏,理智在苦苦的掙紮著,他倒是想幹脆大醉一場,來個酒後犯錯,也好給自己渴望她找個絕好的借口,可惜,真的不行。


    “諾諾。”他的聲音沙啞,透著些磁性的魅惑,“我們真的不能這樣,如果大哥的人來了這裏,什麽都會被大哥知道,那時候,什麽都不可能挽迴了。”


    尹諾垂下眼眸,緩緩鬆開他的脖子,他說得對,如果繼父找過來,她和聶崢嶸的事情一經敗露,結果會是什麽?她會被遠遠的發配,再不允許迴國,而他將在國內度過一生,兩人天水相隔,再也不能見麵,那樣的後果,會把她逼瘋。


    “那好,你給我穿衣服。”尹諾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抬起眼睛,挑釁似的看著聶崢嶸,她就是要挑戰他的極限,憑什麽她可以放下一切,隻要和他在一起,他卻瞻前顧後,充滿理智?


    聶崢嶸苦笑,從床頭拿起一套衣服,那是剛才他秘密請人送來的,是可靠的自己人,他把衣服從裏到外擺好,拿起胸衣,飛速掃了一眼她那裏,然後咽了咽口水,閉著眼睛摩挲著穿過去。


    尹諾笑盈盈的看著他,壞心眼的湊過去,他的手剛好碰到了軟軟的東西,然後心裏一驚,大腦“轟”的一聲,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驚惶無措的睜開眼,結結巴巴的說:“諾,諾諾,你——”


    尹諾大方的靠過去,嬌滴滴的說:“崢嶸哥哥,你隨便摸哦,我很舒服,也很,喜歡呐——”這就是挑逗了,看著聶崢嶸一張俊臉紅的像煮熟的大蝦,尹諾的心情就如坐了火箭般,直上雲霄。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點兒惡作劇嘍,可是,逗弄一向冷冰冰,冷靜支持的聶崢嶸,怎麽這麽有成就感呢?


    聶崢嶸紅著臉,一鼓作氣的給她穿好衣服,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簡直,比打仗還要累啊。


    看看時間,已經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中磨蹭過去了半個小時,聶崢嶸當機立斷的拽著不情願的尹諾匆匆從房間裏出來,然後拐進監控室,把昨晚到今天的監控錄像全部抹掉,這才順著樓梯下樓。


    十幾層的樓梯啊,險些走斷了尹諾的腳,走到最後幾層時,她索性耍賴坐到地上,嘟著嘴說:“我不走了,非要擔心走電梯遇到熟人,萬一那人像你一樣心思縝密,也走樓梯怎麽辦?”


    聶崢嶸苦笑,並非是他心思縝密,非要找虐,實在是根據時間推測,大哥的那個熟人現在應該就在這酒店附近,搞不好,連大哥都來了,如果看到他和尹諾的這個樣子,難免不瞎想,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諾諾,你要是實在走不動,我背你吧。”聶崢嶸在尹諾麵前蹲下身子,寬厚結實的後背對著她。


    “好啊。”尹諾無賴的趴到聶崢嶸的背上,雙腿夾著他的腰,這樣的動作,讓他身體猛地一震,心底某處再次酥酥麻麻起來,心裏暗歎,這個小妖精,這輩子,他算是栽到她的身上了。


    尹諾趴在他的背上也不老實,兩條玉臂緊緊的纏著他的脖子,腦袋歪在他一邊的肩膀上,鼻息吞吐盡在他一側的耳朵旁,聽到她輕輕淺淺的唿吸,就想到昨晚她嫵媚低吟的摸樣,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淪陷,淪陷,一直淪陷。


    “崢嶸,這次迴去,你還把我獨自丟到m國嗎?如果還是這樣,我就真的找個男人來,到時候,非得讓你再也找不到我。”尹諾這番話有賭氣的成分,真真假假的,但沒辦法,對於聶崢嶸來說,還真是具有威懾力,要不怎麽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為零呢。


    聶崢嶸立刻虎著臉,低吼:“不準,我帶你迴去。”


    尹諾得意的在他背上偷笑,哼,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非得等她把話說死,把事做絕才行,真是,早知道他吃先上車後買票這一套,她就早該給他下點兒藥,早早的把他弄上床,搞不好,兩人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到時候,看他還這樣裝不?


    尹諾撫摸著他寬厚的肩,不時的點點戳戳:“崢嶸,你還記得我十七歲那年,崴了腳,腳腕子腫的和發麵饅頭似的,你就是這樣背著我,每天上學放學,風雨無阻,直到我完全好了?”


    “記得”。聶崢嶸點點頭,怎麽會不記得呢?自從這丫頭到了他家,他就成了尹諾控,隻要是尹諾的事情,那一定就是他的事情,尹諾受傷了,腳腫的不得了,青青紫紫的,他看的都心疼死了,恨不得代她受過,別說是每天背她上學放學,就是背一輩子,伺候她穿衣吃飯,做個超級保姆,他都樂意。


    那時候,不明就裏的聶老爺子還以為兩人感情深厚,一直在外人麵前叔侄相稱的兩人就沒露過什麽破綻。


    聶正陽娶了尹諾的母親,這件事成了聶老爺子心裏的傷,雖然礙於家族臉麵,他將聶正陽驅逐出去,不準迴來,可心底裏,還是十分惦念聶正陽的。


    尹諾的母親為了救聶正陽而被迫摘掉一個腎,這件事對老爺子的觸動很大,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盡力照顧尹諾,年僅十歲的尹諾便被送到了聶家,那時候,十五歲的聶崢嶸已經長成了高大挺拔的小夥兒,見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樣。


    尹諾是個自來熟,一張小嘴甜的像抹了蜜,一天到晚爺爺長,爺爺短的,把聶老爺子哄得十分開心。


    有了聶老爺子給撐腰,尹諾就成了狐假虎威的小狐狸,整天在聶老爺子看不見的地方作威作福。


    她十分看不慣聶崢嶸一副對誰都不屑一顧,冷冰冰的摸樣,別人怕他,她偏偏不怕,總要時不時去擼擼虎須。


    聶崢嶸喜歡看書,家裏人都知道他看書時,喜歡四周靜悄悄的,任何人不能打擾,就都不過去打擾他。


    聶家最小的兒子就是聶崢嶸,因為勉強算的上同齡人,尹諾對聶崢嶸的興趣非常大,經常在他看書的時候偷偷溜進書房,站在他麵前撒嬌:“崢嶸,陪我玩一會兒唄。”


    聶崢嶸冷著臉看著這個沒大沒小的丫頭,教訓道:“叫叔叔,怎麽這麽沒大沒小?”


    “不叫,偏不叫。”尹諾知道聶崢嶸不能把她怎麽樣,雖然從身高和體格上,他的確強出他太多,但聶崢嶸,就是那種自詡正人君子的典範,信奉男不與女鬥,當然不會和尹諾真的一般見識。


    聶崢嶸偏頭看著這個有恃無恐的小丫頭,真不知道她這一張小臉怎麽一天那麽多變,人前時,她可是小叔叔長小叔叔短叫個沒完,怎麽人後就是這麽個德行?


    “一邊兒去,別打擾我看書。”聶崢嶸重新把書捧到臉前,擋住尹諾的視線。


    “偏不。”尹諾一把把他手中的書拍落,把好看的沒法兒說的小臉湊過去,眨眨眼睛:“崢嶸,陪我玩會兒好不好,我好孤單,好寂寞,媽媽都不在身邊,我好可憐的,衣服都得自己洗,睡覺也要自己睡。”


    這種孤單聶崢嶸感受過,他是家裏的老小,媽媽生他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了,月子沒坐好,身體一直不好,他十歲那年,就早早的撇下家中老小,撒手人寰了。


    爸爸常年忙著工作,迴家的時候極少,三個姐姐倒是對他關愛有加,可她們已經都是大姑娘了,哪裏能了解一個男孩子內心的需要,他需要有人陪著他,像媽媽一樣溫柔,給他家一樣的溫暖,可惜,沒有人了解。


    經曆了青春叛逆,他的性子便愈加古怪冰冷,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愛理不理的樣子,久而久之,大家以為他本來就是這個性格,也就不去觸他的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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