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挽著藍天走過一條街,一拐彎,立刻鬆開手,歉意的看著他說:“對不起藍大哥,把你當擋箭牌了。”


    藍天笑容苦澀,歎了口氣很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眸說:“雲舒,我不介意被你利用,更願意做你背後的依靠。”


    雲舒別過頭,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掏出那份報紙,指著上麵的一份租房信息問:“藍大哥,你說這上麵的地址是不是這裏?”


    藍天很失望,可還是接過她手中的報紙,笑著點頭:“應該是了。”


    小區樓有些破舊,看起來像是幾十年前蓋的,樓梯很狹窄,樓道裏燈光昏暗,扶手是不鏽鋼的,有些地方被小孩子們破壞,看起來很不結實。


    出租房位於三樓,敲開房門,房主炸著一頭卷卷毛走出來,睡眼惺忪的看著雲舒:“就是你打電話說要租房子?”


    雲舒點點頭,覺得這個中年大嬸也太不修邊幅了,居然這個時間了,還在睡覺,而且,出來見人也不換換衣服,穿著一件睡衣,也不怕被人笑話,最關鍵的是,她的身邊還站著藍天啊。


    那位大嬸拉開門,大咧咧的讓他們進去,自己則進臥室換了件衣服出來,開門見山的說:“我這房子出租是要先收租金的,一個月一千塊,不能再便宜。”


    雲舒覺得一個月一千塊的價格她能接受,再高了就費勁兒了,剛才看過的很多房子租金都高於一千塊,這也是她走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租到合適的房子的原因。


    藍天把她拉到一旁低聲說:“雲小妹,這房子位置還可以,但是太破舊了,晚上迴來,很不安全啊。”


    雲舒不在意的說:“我晚上一般不出門,藍大哥,你就不要擔心了。”


    兩人竊竊私語傳到藍天的耳中,那大嬸聲音尖利的說:“什麽不安全?我在這兒住了十幾年了,也從沒出過事,小夥子,你們兩個人住怕什麽不安全?不是還有你嗎?”


    雲舒急忙解釋:“大嬸,就我一個人住,這位是我大哥。”


    藍天聽到大哥兩個字,眼神暗了暗,沒有說話,那位大嬸卻歇斯底裏的吼起來:“大嬸?什麽大嬸?我今年才剛過三十,還沒結婚呢,你那是什麽眼神?”


    雲舒吃驚的看著大嬸發飆,因為憤怒,頭上的卷卷毛幾乎都要立起來,看起來真的很像一隻金毛獅子啊。


    她在心裏腹誹著,怪不得大嬸三十了還沒嫁出去,就她這形象,這脾氣,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啊。


    “對不起,對不起,眼神不好,沒看清楚,如果您對租客沒什麽要求的話,我們就把租房協議簽了吧?”雲舒急忙接過話茬,害怕她繼續用女高音的強調荼毒她的耳朵。


    看到雲舒遞過一千元錢,那房主的火氣一下子銷聲匿跡,從她手裏把錢奪過來,飛快的揣到衣兜裏,然後從抽屜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用筆寫著幾個字——租房協議。


    不是吧,這都是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人手寫租房協議,真是不可思議。


    雲舒和藍天對視了一眼,啞然失笑,然而,沒辦法,房主是這樣的,隻好簽字,好在,房主能拿出房產證和土地證做證明,末了,為了保險,還在協議的後麵各自簽了名,寫了身份證號,並用印泥按了手印,一式兩份。


    “我什麽時候能搬進來?”雲舒問。


    “明天吧,等我收拾收拾。”女房主不知在想什麽,精神恍惚。


    “哦。”雲舒和藍天轉身離開。


    “陪我去個地方。”雲舒對藍天說。藍天自然巴不得陪在她身邊。


    艾米剽竊她的設計,並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的事情並不能就這麽算了,她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她想起上次被綁架的時候,是柳乘風找了一個朋友幫忙,那個人長著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帥的人神共憤,是個偵探,名叫淩寒。


    想起了淩寒,她就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柔順烏黑的長發,一張絕美的瓜子臉,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微風拂來,衣袂翻飛,美得就如墮入凡塵的仙女,那個讓她印象深刻的女人名叫顧暖。


    隻是不知為何,明明那麽美的女人,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卻總是漾著淡淡的清愁,特別是望向淩寒的時候,那些隱藏極深的情感,像是戀了幾輩子那麽深。


    偵探社裏沒人,這可真奇怪,雲舒駐足在那處商品房的門前,微微有些失望。正要轉身離開,一個身穿警服的女人走過來,微笑著對她說。


    “你要找淩寒偵探辦事嗎?”那女人很美,和顧暖是兩種美,美得有些張揚,也有些刺眼,雲舒瞟了她一眼,盡管她一身警服英姿煞爽,她也不喜歡她。


    “是啊,警官您知道怎麽聯係他?”雲舒問。


    “知道啊。”女警官從兜裏掏出一張紙片,飛快的寫了一串號碼,遞給雲舒,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你能不能給我傳遞一句話?”


    “什麽?”雲舒抬眸望著她,這個女警官眸中帶著一絲異樣的神色,似不甘,又似痛苦,矛盾掙紮著。


    “告訴他,夏雪要結婚了。”那女人臉色恢複了平靜,顯然是個控製情緒的高手。


    “好的,我轉告他。”雲舒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糾葛,以為隻是普通朋友傳遞婚訊,沒想到,卻差點害了顧暖。(詳情請見《墮落千金》)


    雲舒打了電話,接通後,淩寒好聽的聲音傳過來,不知他身在何處,噪聲很大,幾乎聽不清說話,不得已,她隻得用力吼。


    “淩先生,我是上次被綁架的玉笙簫的夫人雲舒。”雖然討厭玉夫人這個名號,這個時候,還不得不這樣提醒淩寒。


    淩寒一手插進褲兜,站在原始部落的窗戶前,冷酷的迴答:“是,我記得。”


    雲舒簡單的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要求麵談。淩寒一手捂住聽筒,一臉嘲諷,麵談?他現在連自由都沒有。


    顧暖看出他的情緒,緩緩走過來,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的說:“你想做什麽就做吧。”


    淩寒淡淡的笑了笑,笑容虛無縹緲。


    那邊終於答應下來,雲舒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就認識這麽一個靠譜的偵探,幸好最後答應了她的請求。


    不過,淩寒不在偵探社呆著,去原始部落幹什麽?聽說,那裏是黑勢力管轄的範圍,應該是與身為偵探的淩寒身份不相符的。


    顧暖看著淩寒沒有情緒的臉,心裏很難受,她纖細白嫩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清愁滿麵:“淩寒,你為什麽不快樂?”


    淩寒犀利的星眸掃過她的臉,笑容無聲的綻放,邪肆而張狂:“快樂?我為什麽不快樂?有你這樣的尤物盡力伺候我,我又怎麽會不快樂?”


    說著,一手捏上她尖尖的下巴,這個該死的女人,明明這麽惡毒,卻還要用這種無辜又痛苦的眼神望著他,他才是受害者,最無辜的那個好不好?


    淩寒望著她,怒火噴湧而出,低頭,懲罰似的啃咬她的唇,大掌肆意遊行在她的衣服中,弄得她花枝亂顫。


    “別......嗯,別在這兒......”顧暖無力的承受著他狂野的動作,眼中噙滿淚花,他非要這樣羞辱她,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中。


    “你不是喜歡我這樣弄你嗎?瞧瞧你的身子,都已酥軟難耐了吧?看看你的臉,簡直就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摸樣,還說不喜歡,哼,論口是心非,世上無人能及你顧暖。”淩寒咬牙切齒的說著,動作卻絲毫不停,更加放肆。


    這裏雖不是原始部落的大廳,卻也在二樓的走廊中,偶爾有客人從這邊經過,自然會看到這一幕,雖然這個地方並不幹淨,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這裏激烈糾纏的情形屢屢發生,可並不代表顧暖自己喜歡在這裏。


    淩寒這樣做,分明是把她看得像那些妓女一樣,隻要有恩客,有需要,隨時隨地都行,沒有廉恥,不會羞憤。


    雲舒打了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原始部落,也許是聽到了吩咐,下麵的服務生沒有多說便把他們引到了二樓。


    然而,站在樓梯口,一拐彎,雲舒便看到了令她瞠目結舌的一幕,淩寒和顧暖激烈的吻著,難分難解,顧暖穿著的吊帶長裙已經滑落一半,露出那勝雪的肌膚和瘦削的香肩。


    聽到動靜,兩人驟然分開,淩寒轉過頭,清俊而泛有情潮的臉上帶著雲舒不熟悉的邪肆,顧暖低下頭,匆匆整理了衣服,站到淩寒身後。


    這樣的情形,雲舒從前是沒見過的,一時呆在那裏,不知該說些什麽,還是淩寒邁步向她走來,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就連顧暖也恢複了平靜的神色,依舊淡雅飄渺,美得脫塵,仿佛剛才那個滿臉紅暈,嫵媚妖嬈的女人不是她似的。


    “雲舒?我記得你,玉笙簫的夫人。”淩寒開口,聲音平和,仿佛和以前一樣,又仿佛有哪裏不同了。


    “哦,對,真抱歉,打擾你們了。”雲舒紅著臉,不知該怎麽麵對淩寒,方才那一幕被人打破,兩人應該是惱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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