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一晃神,掃向手中的冰激淩,端起來,當濃稠的飲料喝了幾口,又不甘心在氣勢上輸給他,便嗆聲道:“我就喜歡化了喝冰激淩,你管得著?”


    玉笙簫沒理她,兩人並肩走了一會兒,終於來到旅遊車的站點,每天從這裏出發的旅遊車有好幾趟,他們來得早,正好趕上最早的一趟。


    車上零星坐了幾個遊客,雲舒和玉笙簫找到靠前的兩個座位坐下,玉笙簫拿出手機看新聞,雲舒則偏頭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時間在靜謐中一分一秒過去,大約等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樣子,遊客終於坐滿了,跟車的導遊是位二十歲左右的漂亮小姑娘,鵝蛋臉,五官清麗標致,性子爽朗大方,車一開,小姑娘便和遊客互動起來。


    雲舒正在走神兒,小姑娘忽然一聲尖叫,驚得她迴過頭來,便看到小姑娘熱絡的湊到玉笙簫麵前,把麥克風湊了過來:“歡迎帥哥獻歌。”


    一向冷漠的玉笙簫居然沒有拒絕,一手握著麥克,一邊拽起雲舒道:“既然導遊小姐這麽熱情,我也不好拒絕,不如就由我們夫妻兩對唱一首情歌吧?”


    “好啊......”,車廂裏立刻響起一陣歡唿聲和熱烈的掌聲。


    雲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玉笙簫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道:“媳婦兒,就唱《對唱情歌》如何?”


    雲舒環視四周,遊客們眼神熱絡的望著他們,現在拒絕,已經不可能了,可是要唱嗎?她幽怨的瞥了眼玉笙簫,幸好,她五音俱全,不至於當眾出醜。


    玉笙簫握著麥克,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輕輕的唱起:“亮一盞燈火,照亮孤單的夜色,我等著你和我擦肩而過,這繁華的城市,等愛的人那麽多,而我們都是其中一個,愛情的天空,絢爛迷人的顏色,我苦苦等待,苦苦尋覓著,我們都是過客,厭倦不停的漂泊。”


    他眼神如水,迷人而深邃,雲舒望著他,仿佛受了蠱惑一般,接著唱道:“當你大聲說愛我,這世界開滿了花朵,誰的笑容迷人微帶著羞澀,你的純真和快樂,溫暖我冰冷心窩,有你的夜晚從此不寂寞,當你吻我那一刻,我失去所有也值得,原來愛情讓我為你著了魔,你一個貼心擁抱,勝過所有承諾,讓我們幸福的愛著。”


    ......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這樣公眾場合和這個冰冷的男人對唱,也從未想過這個男人也會這樣帶著燦爛的笑,溫柔的看著她,這一刻,雲舒真的暈了,暈在玉笙簫貌似深情的眼眸中,沉醉進去,不願醒來,配合著他的一舉一動,演繹著一場羨煞旁人的夫妻情深。


    直到下車,雲舒沉浸在剛才對唱的一幕中,在導遊小姐羨慕嫉妒的眼神中,被玉笙簫攬著肩膀,從玉峰山腳而上,一路觀賞著這裏獨特的風景。


    玉峰上有一處名叫一線天的地方,兩邊峭崖合圍時,留有一條一人寬的細縫,仰頭望天,隻剩下狹窄的一條碧空,故名一線天。


    山裏溫度偏低,空氣潮濕陰冷,雲舒和玉笙簫一前一後走到一線天的小路上,腳下石路濕滑難走,雲舒一個不小心,便是一個趔趄。


    “小心點。”玉笙簫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胳膊。


    未免她再摔倒,玉笙簫牽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溫暖異常,包裹著她的小手,感覺很是親切。


    雲舒忽略心中的異樣,垂眸冷冷說道:“玉笙簫,不要對我這麽好。”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如果一門心思對你好,那是怎樣一種強勢的攻勢,她真的怕受不了,會情不自禁愛上他,而愛上他,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為什麽?”玉笙簫驚訝的瞥了她一眼,女人不都喜歡男人體貼點兒,溫柔點兒,寵著她們點兒嗎?怎麽雲舒就是個另類?


    雲舒低著頭,用腳尖踢著地上的一塊小石頭,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這個問題,是啊,女人都喜歡男人對她好點兒,她就是怕太好了,讓她一頭紮進去,出不來了。


    玉笙簫等著雲舒開口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從衣兜裏掏出手機,當他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後,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電話接通後,不知那邊說了什麽,總之,玉笙簫的笑容凝結在了臉上,眸中閃過一絲慌張,玉笙簫一向鎮定自若,就連麵對綁架雲舒的歹徒時,都能夠從容不迫的與他們周旋,可這次,他竟然流露出這種慌張的神色,那是雲舒不熟悉的。


    他匆匆掛了電話,甚至忘了和雲舒打個招唿,折身飛奔而去,留下雲舒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一線天狹窄的小路上,一臉迷茫。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迴來,忐忑不安的雲舒給他撥了個電話,提示他手機已經關機,是出了什麽事?


    雲舒也沒心思一個人留在景區了,順著來時的路往迴走,走著走著,忽然,眼前一道白影飄過,速度之快,如同鬼魅一般,轉眼就不見了,隻看到那人長發及腰,遮住半邊臉頰,盡露出來的半邊臉,慘白滲人。


    如果不是大白天,她幾乎要以為見了鬼,那人不知用了什麽辦法,居然可以像鬼一樣輕飄飄的過去,那速度,可以與世界百米冠軍媲美了。


    因為害怕和緊張,雲舒想著心事,一不留神腳下踩空,狠狠的崴了腳。清晰的骨頭扭動聲傳到她的耳中,刺痛順著腳踝蔓延上來,她跌坐在地上,痛的滿眼淚,用手捂著腳踝,咬著牙,再也站不起來。


    壞了,該不是傷了骨頭吧?


    雲舒孤零零的坐在石階上,上山下山的遊客來來去去好幾撥,都沒見玉笙簫迴來,腳踝的痛隻是傷在表麵,心裏的傷卻看不到。


    她以為,隻要不動心,她就不會難過,原來,單是他不發一言的把她撇在這裏,她便已經受不了。


    太陽從半空升至當空,絢爛的陽光射到她的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原來,失望是這樣讓人難過。


    腳踝腫的像個發麵饅頭,雲舒默默的掏出手機,從通訊錄中翻了又翻,終於給藍天打了個電話。


    過了半個小時,便看到藍天急匆匆的從山下跑上來,滿頭大汗,那張帥氣陽光的俊臉微微泛紅,看到雲舒,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雲妹妹,我看看你的腳。”藍天在她身邊蹲下,抬起她受傷的那隻腳,仔細檢查了一下,輕舒一口氣:“還好,骨頭沒事,隻是傷了筋,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也要好好養著才行。”


    雲舒咬著唇,覺得十分不好意思:“藍天哥哥,麻煩你這麽大老遠專門跑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藍天笑起來:“傻丫頭,跟我你還客氣什麽?來,我扶著你,看看能不能走?”


    雲舒扶著他的胳膊,費勁的站起來,剛邁了一步,立刻感到鑽心的疼痛,她搖搖頭,“不行啊,恐怕走不了。”


    藍天想也未想的蹲下來,對她說:“來,爬到我背上來,我背你走。”


    雲舒覺得難為情:“這不太好吧?”其實,她的心裏真是很感動,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她想了很久,打給爸爸,怕他擔心,打給玉笙簫,打不通,打給玉笙墨,怕又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思來想去,隻有打給藍天,相處不多久,這位鄰家哥哥便以給了她莫名的信賴感,現在,他又要背著她走,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有什麽不太好的?上來。”藍天一拽雲舒胳膊,讓她爬到自己背上,然後一用力,直起腰,一步一步,穩穩的往山下走。


    山路崎嶇,濕滑難走,藍天卻走得很穩,怕她疼,還不時說個笑話轉移她的注意力。明明知道她陪她丈夫來了景區,玉笙簫不在她身邊,他也沒有多問,顧忌了她的自尊心,這樣細心的男人,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下山用了整整一個小時,等他們坐到旅遊車上時,藍天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白皙的俊臉累得通紅。


    雲舒坐在他身邊,歉意的把紙巾遞過去:“藍天哥哥,今天多虧了你,要不然,我恐怕得在山上過夜了。”


    藍天笑了:“說什麽呢,千萬不要和我見外。”


    兩人沒有迴家,直接去了醫院,拍片,推拿,取藥,又費了好長時間,等從醫院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兩人打了車迴家,上樓時,還是藍天背著雲舒上去,敲了門,雲爸爸從屋裏出來時,看到藍天扶著雲舒迴來,大吃一驚:“丫頭,你這是怎麽了?笙簫呢?”


    雲舒也頗為驚訝,本以為玉笙簫再著急也會迴來取東西,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迴來,電話打不通,究竟是去了哪兒呢?


    “爸爸,別擔心,我就是不小心崴了腳,笙簫,額......公司臨時有事,趕著迴去了。”雲舒怕爸爸擔心,隻得撒了個謊。


    藍天似有若無的目光掃過雲舒的臉龐,沒有說話,雲爸爸皺皺眉頭,不滿的嘀咕:“這小子,居然把你丟下就走了,真是太不像話了。”


    雲舒沒說話,此時,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一邊擔心著玉笙簫的安危,一邊又對他的不辭而別心存怨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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