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玉笙簫慌亂的睜開眼,四處搜索,當看到玉恆遠擔憂的眼神時,驀地住嘴,改口問道:“爸爸,笙簫呢?”


    玉恆遠一臉吃驚的瞪著他,眼中湧現淚水:“兒子,你怎麽了?醫生明明說你沒事的,怎麽現在開始胡言亂語?你不就是笙簫嗎?”


    玉笙簫心頭狂跳,埋在被子裏的手摸了摸胳膊,肌肉結實,那不是雲舒的,切切實實是他自己的啊,他和雲舒,真的換過來了。


    喜悅漸漸淹沒他所有的情緒,雲舒的情況比他好,應該早知道自己已經換過來的事吧?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掙紮著起身,“爸爸,我沒事,想去看看雲舒。”


    玉恆遠稍稍放了心,扶著他的胳膊叮囑:“你的腿上有傷,還是要小心點兒啊。”


    雲舒的病房就在他的隔壁,推開門,本以為那女人會高興的衝出來,沒想到,她還靜靜的躺在床上,表情很平靜,是在沉睡。


    以前這具身體是他的時,他從沒有這麽仔細的觀察過她,原來,她的臉這麽小,尖尖的下巴,標準的瓜子臉,睫毛這麽長,濃密卷翹的覆在眼底,皮膚這麽白皙,柔滑細嫩的如同剛剝了殼的雞蛋,就算在孤島上風吹日曬,也沒有影響多少,原來,她還是個小美人。


    雲舒覺得好累,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累,隻想就這麽躺著,躺著,不想睜開眼睛,不知躺了多久,耳邊一聲輕笑,一道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低喚:“丫頭,該醒來了。”


    聲音沙啞,還有些蒼老,她明明聽過的的,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她用力睜了睜眼睛,一道刺眼的陽光射進來,她眯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著。


    “雲舒?”玉笙簫輕輕喚了她一聲,說不清楚他此時心裏的感覺,有些期待,有些緊張,還有些迷茫。


    雲舒?是啊,她叫雲舒,可是過去的好長時間裏,她都被叫做玉笙簫來著,難道,玉笙簫也在這裏?


    剛剛醒來,雲舒的大腦還是不夠清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玉笙簫那張惹人犯罪的俊臉,眉頭緊緊攏起。


    “雲舒?”玉笙簫不確定的又叫了一聲,女人這副呆呆的樣子,該不會是掉進海裏受了刺激,大腦出現什麽問題了吧?


    雲舒的唿吸漸漸粗重起來,眼前這個賞心悅目的帥哥她認出來了,不就是玉笙簫嗎?難道,經過海裏生死一劫,他的魂魄成功的迴到他自己的身體裏了?那她的呢?


    雲舒掙紮著坐起來,低頭看了看身體,沒錯,小巧玲瓏,凸凹有致,是女人的身體,鏡子,鏡子呢?正四處找著,玉笙簫心有靈犀似的遞過一麵巴掌大的鏡子,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這,這——”,雲舒看著鏡中熟悉的俏顏,一時驚呆了,竟不知說什麽好,她對著鏡子,理了理鬢發,瞧瞧這亂糟糟的一堆,頭發需要重新修理,皮膚也有些粗糙,每天早晚必須都要貼麵膜補水,嘴唇也有些幹燥,一定要用最水潤的唇膏......


    “我們換迴來了。”玉笙簫歎息。


    “是啊,終於換迴來了,你去當你的大總裁,我還是繼續念我的書,以後我們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了。”雲舒差點歡唿雀躍,這樣興奮的表情讓玉笙簫莫名有些不悅。


    可轉念想想,又有什麽不悅的呢?他又是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玉笙簫了,之前的不愉快都丟到了九霄雲外,男人的尊嚴得以維護,他可以繼續施展從前的抱負,生活如魚得水,愜意的很呢。


    想到此處,玉笙簫冷冷的“嗯”了一聲,雲舒抬起頭,眼前的俊顏很熟悉,那神情卻讓她陌生,從前同床共枕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從今往後,她隻是個普通的小市民,與堂堂玉氏總裁相比,微不足道,也許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忘了這世上還有雲舒這號人。


    雲舒長舒一口氣,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從前的生活本來就是個錯誤,現在,這個錯誤糾正過來了,不是很好嗎?


    “玉笙簫,哦不,玉總,我想傷好了以後迴去看看我爸爸。”雲舒抬起頭,笑顏明媚。


    玉笙簫皺皺眉頭,剛才,他有想過這個問題,靈魂互換後,為了避免露出破綻,他和雲舒都沒有提過去b市探望雲爸爸的事情,現在,他們已經成功的換過來了,作為正牌女婿,再不過去探望似乎就說不過去了。


    可是,雲舒這麽說是什麽意思?迴b市她是要自己迴嗎?她將他這個法律上的丈夫置於何種地位?


    玉笙簫的眉心隱隱攏著怒氣,看向雲舒的眼色也不那麽愉悅了,根據過去一段時間的了解,雲舒明白,他這是生氣了,是嫌她多事嗎?


    她忐忑不安的垂下頭,呐呐的說:“我知道你很忙,這件事不需要你來安排,我自己去火車站排隊買票,b市不遠,票很容易買的。”


    玉笙簫額上的青筋跳了跳,“騰”的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出了病房,病房門在他身後重重的關上,“砰”的一聲,駭得雲舒肩膀一聳,瞪大了雙眼。


    因為生氣,玉笙簫的走得很快,步子邁得有些大,牽動了腿上的傷口,一出門,劇痛讓他忍不住蹲了下來。


    一名小護士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緊張的問道:“玉總,您怎麽了?”


    玉笙簫閉了下眼睛,那股劇痛忍過去後,蒼白著臉搖搖頭:“沒事。”


    “玉總,我扶您迴病房吧?”小護士俏臉染上紅暈,含羞帶怯的詢問。


    玉笙簫還想逞強,可腿部實在用不上什麽力氣,隻得點點頭,小護士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胳膊,在他高大身軀的對比下,她顯得嬌小可愛,小巧玲瓏。


    雲舒躺在病床上輾轉反側,不安的感覺愈來愈濃,玉笙簫剛才那樣子,該是生氣了吧?是氣她不自量力,一醒來就和他提要求吧?


    雲舒有些難過,他和她果然隻是契約關係,等身份迴歸正常,她便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連提個小小的要求都會惹他不高興。


    可是,這麽久沒見爸爸,她真的很想念他啊,再過一個星期學校也開學了,想迴去就得請假,不行,就算他生氣了,她也得厚著臉皮去求,畢竟,她的所有證件現在都在他那兒呢。


    她身上隻有幾處擦傷,隨時都可以出院,穿鞋下地一點兒都不困難,當她終於鼓起勇氣推開玉笙簫病房的門時,被裏麵的一幕驚呆了。


    病房中,俊美無儔的玉笙簫懶洋洋的靠在床頭上,微卷明顯偏長的栗色頭發散落在臉龐,狹長的鳳眸凝視著麵前嬌小的護士,性感的棱唇微微上揚,心情極好的樣子,背對著雲舒的小護士手裏拿著一個削了一半皮的蘋果。


    聽到門口的動靜,兩人齊齊望過來,小護士恬美的俏臉上還染著一抹尚未退卻的紅暈,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漾著楚楚動人的光澤。


    玉笙簫在看見雲舒那一刻,臉色立刻暗了暗,麵前的小護士忐忑不安的站起來,十指互絞,不安的解釋:“玉夫人,我——”


    雲舒忽略心中那一瞬間的不適,釋然的笑道:“沒事,我沒事,打擾你們了,繼續。”說完,匆匆出了門,末了,還不忘體貼的給他們關上門。


    小護士臉色煞白,戰戰兢兢的說:“玉總,夫人她是不是誤會了?”


    玉笙簫冷哼一聲,抬起裹著紗布的手,咬牙道:“隨她去,你把蘋果放下,出去吧。”


    “哦。”小護士答應一聲,把削好的蘋果放到桌上的盤子裏,轉身離開,臨出門之際,眼神戀戀不舍的掃過玉笙簫俊美的臉,捂住心口亂跳的心髒。


    玉笙簫看了眼盤子裏削好的蘋果,一下子沒有了吃的欲望。剛才,他從雲舒病房裏出來後,就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玉恆遠和方怡待會兒應該會送晚飯過來,他便想著削個蘋果墊墊饑,誰知,因為想著雲舒剛才那番話,一不留神削到了手指,鮮血冒出來,傷口割得很深,隻得叫護士來包紮傷口。


    小護士見他想吃蘋果,便自告奮勇的為他削,就在這個時候,雲舒進來了,莫名其妙的說了那番話,然後離開,搞得他真的有什麽奸情似的。


    就算他有奸情,用得著迫不及待的在醫院嗎?玉笙簫難掩心頭怒火,臉色也跟著陰晴不定起來。


    他氣唿唿的想了一會兒,一轉身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決定睡會兒覺,暫時不去想那該死的女人那些煩心的破事。


    玉恆遠和方怡過來時,,看到兒子在睡覺,便叫方怡先去雲舒屋裏看看,叫她一同吃飯,他則推了推兒子,輕柔的喚道:“笙簫,起來吃飯了。”


    玉笙簫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哪裏能睡得著,玉恆遠和方怡進來時,他就聽到了動靜,這個時候自然再也裝不了睡,轉身坐起來,問道:“爸爸,您來了?”


    玉恆遠仔細看了看兒子,心裏隱隱有些失望,不是他多心,總覺得兒子自進了醫院後,和他又疏離起來,迴想過去的那幾個月,這孩子多熱情啊,難道是怪他關懷他們夫妻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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