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玉笙墨正在給玉恆遠削蘋果,看到玉笙簫進來,手微微一抖,刀尖劃過昨天的傷口,血再次流了下來。


    方怡心疼的握著兒子的手道:“你這孩子,平時都不會做這些,媽媽來就行了,瞧瞧,傷著了吧?”


    玉笙墨微微一笑,自嘲道:“笨手笨腳的,蘋果也不能要了。”說完,把蘋果扔進了床邊的垃圾筐中。


    護士進來,給玉笙墨上了藥,包紮了傷口,叮囑他不要著水,轉身正要出去,險些撞到了剛進來的雲舒身上。


    “對不起。”小護士膽戰心驚的道歉,抬眸一看,發現竟是上次在這裏陪護妻子的玉氏總裁,立刻小臉一紅,想起了那日雲舒對她的調侃。


    “是你啊,小姑娘,這段時間有沒有有眼光東西小夥子追求你?”雲舒笑嘻嘻的問。


    小姑娘臉更紅了,不好意思的說:“玉先生,您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雲舒正色的說:“怎麽是開玩笑呢?如果沒有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好了,我弟弟玉笙墨,也是青年才俊,家庭背景不錯,有想法沒?”雲舒一指玉笙墨,小姑娘瞥了他一眼,害羞的跑了出去,玉笙墨則一臉痛色的抬頭:“拿我開心很有意思嗎?”


    雲舒呐呐道:“沒,我隻是看方姨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作為兄長,也替你操操心。”


    方怡見兩人神色不對,立刻接過話茬:“對對對,是我讓笙簫替你留心的,剛才那小姑娘長的不錯,工作也好,就是不知道家庭背景怎麽樣,笙簫,你去打聽打聽?”難得玉笙簫肯替玉笙墨操心,隻要笙墨不把心思一根筋的放在雲舒身上,就算是醫院的護士,她這個當媽的也能答應。


    “夠了,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玉笙墨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從雲舒身邊經過時,不經意的撞了她的肩膀,撞得她生疼。


    玉笙簫手中削著一個蘋果,眼波微轉,嘲諷的瞟了雲舒一眼,說她蠢,她還真蠢,想用這種方式打消玉笙墨的疑心?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他對這個弟弟雖然了解不深,卻知道玉笙墨的頭腦靈活,從小到大都是學校的佼佼者,如果他真的起了疑心,這麽點兒小伎倆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看來,他得想辦法試試把兩人的魂魄換迴來了。


    玉恆遠做完手術後睡著了,當然不知道方才在病房裏發生的事情,等到麻藥勁兒過去,他才悠悠的醒過來,眼眸一轉,看到玉笙簫夫婦,臉上立刻露出喜色。


    方怡扶著他坐起來,在他背後墊了靠枕,方便他倚坐起來說話,玉恆遠喝了幾口水,輕輕咳嗽了幾聲,自嘲的說:“到底老了,下個樓也能摔骨折,真是不中用了。”


    雲舒看到玉恆遠兩鬢斑白的頭發,想起了自己辛勞的父親,鼻子一算,上前一步說道:“爸爸,您可不老,就這樣走出去人家都以為您才剛過四十呢。”


    玉恆遠放聲大笑,笑著笑著,忽然停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雲舒,感慨道:“笙簫,你最近真是變了很多,從前可是個悶葫蘆,整天難得聽見說句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雲舒心裏“咯噔”一下,直說壞了,急忙瞟向玉笙簫,玉笙簫臭著一張臉,沉默了一會兒,驀地開口:“爸爸,等您身體好些,我和笙簫打算出趟門。”


    雲舒急忙配合的點點頭:“是啊,是啊,早就決定的。”


    玉恆遠笑了:“你們兩個結婚也沒有大辦,人家年輕人都時興度蜜月,你們也沒度成,出門辦事也好,旅遊也好,別急著迴來,我就是小腿骨折,不打緊,上了石膏後你們就忙去吧?”


    雲舒感激的點點頭:“謝謝爸爸。”


    “傻孩子,謝什麽。”


    雲舒和玉笙簫從醫院出來時,正好看到玉笙墨進去,玉笙墨走到雲舒麵前,突然問道:“你有空兒嗎?我有事要和你談。”


    雲舒眼皮跳了跳,急急忙忙攬著玉笙簫的肩膀,勉強一笑:“笙墨啊,我和舒舒待會兒還有點兒急事,改天吧,改天吧?”


    玉笙墨看看玉笙簫那張冷漠卻熟悉的俏臉,又看看雲舒有些慌亂的俊顏,忽然勾唇一笑:“我又不是怪獸,你怕什麽?”


    雲舒臉一僵,不知該怎麽迴答,玉笙簫懶洋洋的說道:“笙墨,你當然不是怪獸,我們隻是有急事,反正兄弟倆,有的是時間談心,不是嗎?”


    玉笙墨點點頭,沒說什麽,長腿一邁,從兩人身邊經過,腦海中浮現出雲舒從前調皮可愛的摸樣,有些懊惱,他怎麽現在才發現端倪呢?不過,發生這樣的事,還真夠狗血的,他那個冷漠孤傲的大哥是怎麽忍受的?


    轉念一想,雲舒和玉笙簫已經結婚了,兩個人終日共處一室,有許多尷尬的,私密的事情都要共同麵對,他的女孩,就那樣呈現在另一個男人麵前,想想就覺得不能忍受,他雙拳緊握,狠狠的咬了咬牙。


    雲舒一緊張就喜歡咬唇,現在,她和玉笙簫坐在車上,便低著頭,咬著唇在想辦法,玉笙簫坐在副駕駛上,冷冷的說:“沒心沒肺的時候開車也不保險,現在想著心事還能保證人身安全嗎?”


    雲舒喃喃道:“怎麽辦?他好像真的看出來了。”


    玉笙簫依舊神色淡淡的說:“看出來又怎麽樣?隻要你不承認,他要靠什麽證明?而且,我計劃了一次旅行,做了一些安排,試試這次能不能換迴來。”


    雲舒開心了:“原來你說要出趟門就是計劃這個呢?這下我放心了,等換過來,我一定要去買一打裙子穿,一天換一條,哦不,上午一條,下午一條,哦還有,等換迴來,我們就離婚,這已婚男士不好當啊,哈哈哈......”。


    本來對換過來很期待,可看到雲舒這麽開心,他的心裏就不那麽舒服了,她就這麽巴望著離開他,巴望著離婚嗎?他玉笙簫,鑽石王老五一個,英俊瀟灑,又潔身自好,多少女人都上趕著來巴結他,唯有這個女人,一點留戀都沒有,還真是讓人不舒服啊。


    雲舒一路哼著歌兒迴了南山別墅,醫院裏有方怡和護工陪著,他們兩個呆著也不方便,兩人迴了家,簡單吃了晚飯,然後開始商量旅遊的具體事宜。


    玉笙簫不知從哪兒弄了泛黃的古書,上麵專將這些荒誕離奇的事情,其中就有記載,當人遭遇險境,或是因為某種情況導致情感劇烈波動時,磁場相吸的兩個人會發生靈魂互換,靈魂互換分為兩種,一種就是本身肉體已經死亡,在同一時空或異時空穿越到另外一個磁場相近的人身上,另一種就是本身肉體沒有死亡,兩個磁場相近的人靈魂發生互換。


    她和玉笙簫的情況就是後者了,雲舒小心翼翼的捧著那本破書,激動的眼淚汪汪:“玉笙簫,你還真有本事,從哪兒弄來這本寶貝的啊?”


    玉笙簫忙著在電腦上查資料,對她的問題不置可否。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已經是一周後的事情了,玉恆遠出了院,有家庭醫生在家裏照顧著,沒有他們倆什麽事。


    兩人出發前,玉恆遠特意把他們叫到玉宅一起吃了頓飯,再三叮囑:“不要怕花錢,不要怕浪費時間,公司有歐陽宇和何政,不會有什麽事的,一定要玩好,多去幾個地方。”


    雲舒這個人淚點比較低,屬於那種看著小說和電視劇不自覺就能自然代入的類型,人家哭她也哭,人家笑,她也笑,整個一喜怒無常。


    如今,她成了玉笙簫,竟然覺得自己就是玉恆遠的兒子,老人家動情的一叮囑,她的眼眶就酸酸澀澀的,眼淚險些掉下來。


    “嗯,爸爸,您要好好養著,注意身體。”玉恆遠坐在推車上,雲舒推著他在花園裏曬太陽,玉笙簫沉默的跟在旁邊。


    作為兒子,這麽多年,也就是雲舒和他結婚後他和父親的關係才有這麽親密,父親老了,沒有了年輕是暴戾的脾氣,變得如尋常老人一般,絮叨的話語中滿滿都是對兒女的牽掛,雖然他的內心也充滿了感動,可是,多年來的隔閡讓他不能徹底放下心結,動情的說些什麽。


    他好笑的瞥了眼雲舒,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淚腺是怎麽生成的,簡直是太發達了,老爺子普普通通的幾句話也能讓她感動成這樣,還偷偷別過頭去抹眼淚,不過是一出戲,演的如此動情,真能當影後啦。


    兩人迴了別墅,東西早已收拾妥當,雲舒拖著一大包東西吭哧吭哧的過來,不滿的衝玉笙簫喊:“喂,別在那兒站著,來幫忙啊。”


    玉笙簫走過去,拎了拎她的包,還真有些分量,皺皺眉頭問:“你這包裏裝了什麽?”


    雲舒得意的伸出手指開始數:“我買了十套裙子,長的短的,薄的厚的,各種顏色的,如果咱們換過來,我可是要半天換一套的,我帶了首飾,化妝品,零食,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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