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慢慢說,千萬別激動。”雲舒瞥了眼四周,發現附近的人已經開始看著這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還是不是男人啊,揍女人?沒品。”


    “是啊,那麽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他也下得去手。”


    “現在這社會啊,渣男多了去了,什麽事都有可能。”


    “看著人模人樣的,做出來的事怎麽這麽惡心呢。”


    ......


    雲舒苦笑,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天知道美人的眼睛是怎麽了?


    她從旁邊貨架上取了一定禮帽戴在頭上,帽簷壓得低低的,又把寬邊墨鏡往上提了提,匆匆把禮帽和衣服的錢結了,對秦鳳勾勾手,小聲說:“快走。”


    秦鳳抹了把眼淚,意識到自己失態,也是有些慌張,衣服也顧不上買了,連跑帶顛的跟在雲舒身後往商場門口而去。


    玉笙簫是公眾人物,這張臉如果被媒體捕捉去,不知要鬧出什麽軒然大波,雲舒一邊走,一邊暗自後悔著,沒事幹到女裝區做什麽啊?


    走了一段路,忽聽身後一陣高跟鞋的急促聲,雲舒轉過頭,看到秦鳳居然跟著她跑了過來,立時如見了鬼似的,恨鐵不成鋼的跺腳:“你跟著我幹什麽?被媒體拍到了,咱們都有麻煩。”


    秦鳳撇撇嘴,有些委屈,印象中,玉笙簫這人雖然冷漠,卻不對她橫加指責,雖然明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心裏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看到她委屈的想哭的樣子,雲舒頭疼的撫額,所以就說嘛,女人最麻煩了,當男人當習慣了,她都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女人。


    眼角的餘光瞥到幾名狗仔鬼鬼祟祟的走過來,雲舒立刻對秦鳳使眼色,“快走,快走。”


    秦鳳意識到有麻煩,馬上就清醒了,她現在可是穆鐵的未婚妻啊,如果被媒體拍到了,第二天就會見報,到那時,穆鐵該會更惱火了吧?


    “你從正門走,我上樓去避避風頭。”雲舒一口氣急促的說完,一溜煙順著安全通道往樓上衝去。


    那邊秦鳳還沒走幾步呢,就被記者逮個正著,秦鳳的職業是模特,經常在知名雜誌上露麵,被狗仔隊認出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秦小姐,請問剛才和您在一起的男士是您男友嗎?”


    “什麽男士,我自己來的,不要亂說。”秦鳳本來就心情不好,狗仔隊不懷好意的采訪更是激怒了她。


    “秦小姐,聽說您和穆總感情有變是嗎?”


    “沒有的事,我們感情很好。”秦鳳極不耐煩的往外走。


    “那為何昨天穆氏的新產品推廣會上穆總身邊的女伴是楚夢小姐?”記者打破砂鍋問到底。


    秦鳳俏臉一僵,心中刺痛,是的,昨天穆氏的新產品推廣會上,穆鐵的女伴是新晉的嫩模楚夢,對於不久後就要訂婚的他們,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在打秦鳳的臉。


    昨天晚上,看到新聞後她去問穆鐵,誰知,他卻極不耐煩的說,女人不要管男人的閑事,這是閑事嗎?一個女人,如果連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那樣的生活還有什麽意思?


    素來以高雅大方立於人前的秦鳳,平生第一次撒了潑,哪知,穆鐵非但沒有愧疚,反而對她大打出手,那樣硬的拳頭居然狠心的揍到她的眼睛上,害的她用冰塊敷了半夜,眼睛依然腫的厲害,如今又被玉笙簫看了笑話。


    她怒瞪著記者,臉色由白變紅又變青,眼看就要控製不住歇斯底裏的發作,身後忽然一陣寂靜。


    “各位,我不過去了趟衛生間,你們就這樣為難我親愛的未婚妻,不夠意思啊。”一聲爽朗的笑聲,穆鐵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鷹隼般的眼眸中閃著笑意,長臂輕舒,將秦鳳攬在懷中,寵溺的說:“怎麽不等等我?”


    在聽到他爽朗的笑聲時,秦鳳的心裏便充滿了悲涼,就是這樣一個虛偽的男人,人前,儒雅而有風度,舉手投足中都充滿著對她的關心和愛護,人後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惡魔,喪心病狂,不可理喻。她就像一隻被折斷了雙翼的小鳥,隻能在他的掌心中掙紮沉淪,卻毫無辦法。


    “我,忘了。”秦鳳低下頭,想起了玉笙簫,那個總是冷冰冰的男人。玉笙簫,穆鐵和她是從小到大的同學,兩個男人同樣優秀,穆鐵會說,花言巧語讓她對他著迷不已,玉笙簫性子冷淡,素來不會哄人,這也是她選擇穆鐵而放棄玉笙簫的原因。


    現在,她後悔了,玉笙簫雖然冷漠,卻外冷心熱,心地善良,穆鐵卻是一頭徹徹底底的野狼,野狼生來就是要吃肉喝血的,狼性使然啊。


    穆鐵對記者們微笑著揮揮手,擁著秦鳳往車邊走去,他低下頭,溫柔的貼近她的耳朵,聲音中卻透著刺骨的寒冷:“怎麽,不願意跟我走?還惦記玉笙簫呢?可惜,人家結婚了,你隻是個沒人要的賤貨。”


    秦鳳驀地抬起頭,雙眼含淚,拚命的掙紮,卻被穆鐵箍得死死的,車門拉開,她像一堆貨物一樣被強行塞進車裏,性能極好的跑車飛也似的衝出老遠。


    商場門口熱鬧著,商場上麵也同樣熱鬧著。


    商場裏人來人往,躲到哪裏都不安全,雲舒走來走去,終於選了一個絕好的地方——衛生間。


    可一進來,她立刻又後悔了,她咬著唇,無奈的看著衛生間門上那戴禮帽的男士和穿裙裙的女士標誌,不知該進哪一個門。


    自從成了玉笙簫後,她總是盡量的少喝水,有上廁所的需要也都是在家裏解決,還從來沒有為該進廁所哪邊而煩惱過。


    一個妖豔的女人穿著高跟鞋“蹬蹬蹬”的從女衛生間裏出來,看到玉笙簫咬著唇,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女衛生間裏,頓時跳腳,嬌嗔的罵道:“你神經病啊。”說著,從她身邊走過,還用肩膀似有若無的扛了她一下,一股刺鼻的香味鑽進雲舒的鼻孔,嗆得她打了兩個噴嚏。


    雲舒急忙用雙手撫一撫雙臂,揮去渾身不適的感覺,一咬牙進了男廁,聽到裏麵“嘩嘩”的水聲,羞得不敢抬頭,將禮帽的帽簷壓得很低,往坐便的隔間走去。


    “嘻嘻——”一聲怪笑,一個男人擋在她的麵前,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


    “你幹嘛?”雲舒怒了,抬起頭正要將那人用手扒拉開,卻對上了王子旭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


    “呦,大哥,你這火氣太旺,小心便秘啊。”王子旭嬉皮笑臉的給了他一拳。


    “滾——”,一看原來是王子旭這妖孽在戲弄她,雲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猙獰著臉道:“小子,你想死了?”


    “不想,話說那天你還答應給我弄造型呢,怎麽這幾天都沒見著人影啊?”王子旭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問。


    “你來商場幹什麽?”雲舒眨眨眼睛,也許,可以讓王子旭帶她出去。


    “不幹什麽啊,你不知道嗎?這家商場是我家老爺子開的?作為欽定接班人,我得時不時過來溜達溜達,巡視巡視啊。”王子旭一臉無奈。


    雲舒想起玉笙簫給她看的資料,他的這幾個發小個個家世不凡,王子旭除了中心醫院這個身份外,的確還是這家商場的欽定太子爺。


    “當然記得了,我這不是閑來無事到商場轉轉,順便看看能不能巧遇你這個大忙人嘛。”雲舒訕訕的笑了兩聲。


    “大忙人?”王子旭陰沉著臉:“玉笙簫,你丫拿我開涮呢吧?我怎麽就是大忙人了?咱們哥幾個裏不都數你最忙嗎?什麽時候你唿我我不是隨叫隨到,我們找你就神龍見首不見尾?”


    “是嗎,有這迴事嗎?我怎麽不知道?”雲舒裝糊塗:“我玉笙簫最重哥們兒義氣,知道你想改改造型,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你,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是嗎?”王子旭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是他多好騙,實在是玉笙簫從來都是都不屑說謊,甚至連廢話都不願意說一句,因此,偶然對王子旭說這麽多,令他還十分感動。


    王子旭眼中閃爍著激動的色彩,情不自禁的抓著雲舒的手撒嬌:“老大,你最好了。”


    雲舒立刻像被電打了一樣,用力甩開他的手,怒喝道:“王子旭,你丫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好了半天,就拉著我在廁所裏敘舊,你喜歡聞臭味,我可不喜歡。”


    “額,對對對,咱們找個地兒談心去,順便叫上瘋子。”王子旭點點頭。


    “瘋子是誰?”雲舒疑惑,並未在玉笙簫的那些資料中見過這個名字。


    “大哥,你裝吧就,瘋子是柳乘風那廝啊,想當初,還是你先說他人來瘋呢。”王子旭覺得奇怪,老大最近總是有些神神叨叨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嗯,怎麽說呢,比以前溫柔了,也活潑了,還平易近人了。


    “他叫瘋子,你是美人兒。”雲舒隨口一說,王子旭漂亮的女人臉立刻垮了下來,這個綽號是他心裏永遠的痛,他分明就是男人啊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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