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氣鼓鼓的撅著嘴,心裏腹誹著,周扒皮,惡地主,就知道剝削她的剩餘價值,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主義剝削家。


    玉笙簫素來說一不二,又不喜歡解釋,知道雲舒不高興,也硬是把她拉出了門,生活超市不遠,兩人沒有開車,散步過去。


    超市裏人很多,大多是附近別墅區的人們,這些人素來手頭寬裕,花錢闊綽,超市的貨物大都是奢侈高檔品。


    玉笙簫推著車,選了一些排骨和培根肉,還有一些水果與蔬菜,結賬口附近的貨架上通常擺著一些生活日用品,上麵也有雲舒的最愛,口香糖,她這個人有個毛病,緊張時,喜歡嚼口香糖,可以紓解緊張。


    她站在貨架前一排一排的掃,尋找草莓口味的口香糖,忽然,耳邊傳來一聲甜的發膩的聲音:“親愛的,我們還沒有選購套套呢。”


    聲音有些熟悉,雲舒轉過頭,果然看到了妖豔的秦鳳——險些與玉笙簫上床的那位豔女郎,隻不過,此豔女郎此時正一臉柔媚的依偎在一個身材魁梧,俊朗硬氣的男人身上,兩人耳鬢廝磨,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目光。


    “嗨,你們好。”雲舒開心的揮了揮手,手中捏著一盒精致包裝的套套揚了揚:“用這個牌子好,可以讓男人雄風不減,持久旺盛。”


    秦鳳本來是惡心玉笙簫的,沒想到反倒被惡心到了,她身旁的男人幽深的眸子注視著雲舒,悠然的伸出手來:“你好,玉少,好久不見。”


    這下子,雲舒懵了,怎麽這個人她認識嗎?哦不,是玉笙簫認識嗎?怔愣間,玉笙簫從後麵走過來,雙手挽著雲舒的胳膊,笑盈盈的說道:“傻瓜,你的老同學都不認識了嗎?這位就是穆鐵嗎?果然和相冊裏一樣英俊瀟灑啊。”


    穆鐵?雲舒努力想了想,終於想起在哪兒見過這個人了,在玉笙簫的相冊裏,他是穆鐵,玉笙簫的高中同學,穆氏少董,穆氏與玉氏可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


    “哦,好久不見,你老了很多啊,怪不得我認不出來了。”雲舒傻嗬嗬的笑了笑,和穆鐵禮儀性的握了下手。


    穆鐵臉上的笑容凝結了,誰不知道他穆鐵儀表堂堂,風度優雅,這個該死的玉笙簫居然說他老了?


    玉笙簫把手握成拳頭狀,放到唇邊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想要大笑的欲望,雲舒這丫頭雖說傻了些吧,偏偏有時候還傻得挺可愛,傻得恰到好處啊。


    “玉少真是幽默。”穆鐵咬牙切齒的說道。


    “嗬嗬,你才發現嗎?”雲舒笑了笑,從貨架上挑了好幾包精裝的套套放到推車裏,一臉曖昧的對玉笙簫說道:“親愛的,你不是說這種牌子的最有感覺?”


    玉笙簫嘴角抽了抽,又做不出恰到好處的羞澀狀,隻得垂眸,眼觀鼻,鼻觀口,把空間留給那位自說自話的女人。


    “我們走吧,不要和這種無所謂的人耽誤時間。”秦鳳妖豔精致的臉有些扭曲,玉笙簫那夜給她的羞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就算他事後給她道歉解釋了,這種侮辱也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親愛的,我是無所謂的人嗎?”雲舒轉頭可憐兮兮的問玉笙簫。


    玉笙簫歎了口氣,將身體偎依在他懷裏:“隻有不知所謂的人才認為別人都無所謂。”


    好吧,雲舒承認,她也被惡心到了,被玉笙簫這隻腹黑鬼惡心到了。


    迴到家裏,玉笙簫把購物袋裏的套套翻出來,一包包拆開,在雲舒麵前抖開一個問道:“這種套套可以讓男人雄風不減,持久旺盛?你已經試過了?”


    雲舒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氣急敗壞的吼道:“試過?跟誰試過?老娘這樣不男不女的樣子難道還能雄風不減?”


    玉笙簫挑眉,將手中的東西丟入垃圾桶,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等以後有機會,讓你試試。”


    嘎?等雲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時,某個邪惡腹黑的男人已經靠在沙發上閉眼假寐了,她低唿一聲,捂著臉衝進了廚房,羞死人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雲舒不會做飯,更做不來切菜這種高難度的活兒,她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菜刀下的豬肉上,幾塊新鮮的豬頭被剁的稀巴爛。她要做炸醬麵,雖然她並不知道那種高大上的吃食究竟該怎麽做。


    身後傳來一陣幽幽的歎息:“算了,我來吧。”手裏的刀被輕飄飄的拿走,玉笙簫腰上係著圍裙,從容不迫的切菜切肉,動作優雅,仿佛不是在做飯,而是在做一件藝術品一樣。


    雲舒是個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的人,特別是美食當前,再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被丟到瓜哇國。


    當玉笙簫端著一碗熱氣騰騰,香味誘人的炸醬麵過來時,雲舒心裏的那點不快徹底消失了,她從他手中接過麵碗,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放到嘴巴裏砸吧砸吧,發覺那味道真不是一般性的好啊,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啊。


    “嗯嗯,好吃。”雲舒一邊吸溜著麵,一邊豎起大拇指讚揚玉笙簫的手藝。


    玉笙簫解開圍裙,坐到她的對麵,慢悠悠的吃起麵來,說來也怪,他這種有輕微潔癖的男人,從前是見不得女人如此邋遢,吃飯如此狼吞虎咽的,現在居然也能適應了,難道是因為她頂著他的臉的緣故?


    玉笙簫吃了半碗的時候,雲舒已經把整碗都倒進了肚子裏,雙眼泛著幽幽的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麵碗,口水險些淌下來。


    “那個,嘿嘿,還有嗎?”雲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最近飯量有些大,她也不想的啊。


    “沒有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吃我這半碗吧。”玉笙簫本來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雲舒居然真的湊了過來,把他碗裏的麵倒入自己碗中,一點也不嫌棄的吃起來。


    看著碗裏的麵一點點的進入了雲舒的腹中,玉笙簫忽然想到,那碗麵他吃過,多多少少會有自己的口水進去,她居然不嫌髒的吃了,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


    接吻?他忽然想起那天在老宅時,他和雲舒站在樓梯上的那個吻,雖然有些怪異,但是閉上眼,還真是有些悸動和渴望。


    他yy的功夫,雲舒已經漫卷殘雲般的吃完了麵,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打了個飽嗝,很自覺的站起來收拾了碗筷,樂顛顛的去廚房洗碗去了。


    洗完碗出來,玉笙簫已經洗好了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柔軟的絲質睡衣將他纖細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


    雲舒看了他一眼,也進浴室衝了個澡,因為現在她是男人了,天氣較熱,她便沒扣睡衣扣子走了出來。


    玉笙簫懶洋洋的瞥了她一眼,視線在她胸前裸露的胸肌上瞟了瞟,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你,你幹嘛?”雲舒看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心裏犯怵,不自禁的將睡衣衣襟攏起,向旁邊挪了挪屁股。


    “肌肉下垂了,你最近是不是沒有鍛煉身體?”玉笙簫一把扯開她的睡衣,捏了捏他胸前的肌肉,雖然那時玉笙簫的身體,可現在有感覺的是她,尤其是被他指尖碰到那兩顆小草莓,那種莫名的悸動讓她羞赧難擋。


    “最近太忙,沒顧上。”雲舒躲開他的魔爪,想要衝到樓上去,卻被他攔住。


    “遊泳或者跑步,你選一樣吧。”玉笙簫臉上是不容置喙的堅決。


    “還有第三樣選擇嗎?我可以練瑜伽。”從前,她就是練瑜伽塑身的,她的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是那種凸凹有致,極其火辣的好。


    “不行,每天一萬米或者遊泳一個小時。”玉笙簫迫近一步。


    “我從前也有練瑜伽的,這段時間你都沒有練,我的身材也被你破壞掉了,怎麽辦?要不,咱們一起練瑜伽?”雲舒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行,跑步還是遊泳?我可以陪你。”玉笙簫緊緊盯著她,目光愈加堅決。


    雲舒捂臉,怎麽會遇到這麽個強盜,滿腦子的強盜邏輯,什麽民主,什麽人道,他根本都不懂好不好?


    每天一萬米,對於一個念書期間體育從沒及過格的人來說,那是多麽驚悚的一個數字,跑下來她會死的,也許可以試試遊泳?可是她不會啊。


    “那就遊泳吧,可是我不會遊泳。”雲舒壯士斷腕般的放下手,抿著唇,恨恨的看著玉笙簫。


    “我可以教你。”玉笙簫優雅的轉身,打了個電話,不多久,就有人送來兩套泳衣,一套男式的,一套女式的。


    雲舒穿著性感的男式泳褲,走到遊泳池邊,對著玉笙簫擺了個健美先生的造型,還用手指捏著臉蛋扮了個鬼臉。


    玉笙簫撫額,瞧瞧她那是個什麽鬼樣子?他的形象啊。


    玉笙簫對她勾勾手指,雲舒以為他有什麽事,湊到近前後,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一腳把她踹進了泳池中。


    “啊——”,雲舒撲騰著,“救命——”,接著又沉下去,又撲騰上來,“我要死了——”,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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