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淩冷夜望著唯有一輪泛黃的彎月,像是一張泛黃的古畫,悠久而幽美。靜靜的注視那輪彎月,竟忽略了彎月的周圍隻存在漫無邊際的黑夜。淩冷夜好似那一輪彎月,除了自己。周圍隻有無盡的孤單冷漠。

    冰城站在樓頂上,注視著前方的淩冷夜。一絲絲冷風吹動了淩冷夜的深黑色的長發,仿佛長發和黑夜融為一體,顯得那麽的自然。淩冷夜縮了縮身體,秋夜的風是寒冷的。冰城脫掉身上的深色

    風衣。走到淩冷夜的身後,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身上,淩冷夜陡然感到緊張,她迴過頭碰到冰城的臉,心中萌生著一絲,為什麽在他的眼神裏,冷漠的背後竟然藏著如此溫暖的神目。她不覺得

    這是個錯覺,而是真正的被她發現。

    淩冷夜推開了,她不能依戀任何人給予她溫暖,這會讓她一步步適應不了殘酷的社會。冰城霸道的把風衣按在淩冷夜的肩上。然後轉身離開。淩冷夜默默的注視著他的背影。冰城走到房間裏,之前他已經把滕青轟出了這裏,今天淩冷夜必須在這裏度過。冰城看了看牆上的鍾,9點了。

    不久,淩冷夜下了樓,她把身上的衣服輕輕放到客廳的沙發上,而冰城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吳森拿了一些衣服給淩冷夜,“小姐,這是少爺送你的衣服。”

    淩冷夜接過,看著臉上沒有笑容的吳森,覺得現在她都可以叫他大伯了。兩次和冰城在一起,就一直發現吳森的寸步不離,吳森給她的感覺就是誓死為冰城效勞,天下還有如此可笑的人,和

    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能這般細心的為冰城盡心盡力。

    淩冷夜走到了浴室,打開了淋浴器,等水調整到舒適的溫度,呆呆的感受著水的滋潤。洗完澡,換上剛剛吳森給她的睡衣,白色的睡衣,小腿部露出光潔的皮膚,可是大腿部卻是殘忍的傷痕,她從不穿短裙,就是這個隻有她知道的秘密。被溫水濕潤過的秀發散發出洗發露的香味,綴著水珠的長發一直披到腰下,顯得很是性感。

    淩冷夜走出了浴室,冰城坐在客廳裏整理著明天要開會的資料,19歲的他,就要每天承擔著大量的工作壓力。他看到淩冷夜從浴室裏出來的那一刻,心口處不由得變得慌張。一陣堵塞過後,接而又收迴目光,修長的右手熟練的按著筆記本上的鍵盤。連續好幾次都打錯了數字。

    淩冷夜望了冰城幾眼,就往臥室走去。

    這裏的一切比上那個破舊快要發黴的小屋好上千萬倍,淩冷夜第一次能睡在這樣豪華的地方,躺在上麵,明明是很舒服的。可是卻難以入睡。淩冷夜在床上不停的翻滾,怎麽都覺得不舒服。

    客廳裏,冰城忙了1個小時左右,合上筆記本電腦。輕輕搖了幾下頭。修長的右手捏了捏太陽穴。借此緩解工作帶給他的疲勞。

    “森,現在幾點了。”

    “少爺,已經12點了。是迴家還是今晚住在這裏。”吳森一直站在冰城的身後。

    冰城從桌子上拿起還有餘熱的咖啡,抿了幾小口。“今天,就住在這裏吧。”

    “是,我這就去安排一下。”

    “好。”

    吳森鞠了一躬,轉身走到一間無人的臥室裏,開始鋪床。

    冰城起身走到了淩冷夜的房間門前,輕輕的打開了房門,微弱的月光照射進淩冷夜的臥室。見淩冷夜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冰城又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臥室裏,淩冷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整個人直直躺在床上,望著看不不清楚的吊頂,注定這是個無眠的夜晚。

    第二天,淩冷夜天沒亮的就已經起床了,可是冰城比她更早一點,因為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昨天就已經準備了很長的時間。

    淩冷夜洗漱之後坐在了餐桌上,牛奶和麵包的搭配。隻有兩個人享用。她有些不適應,一向一個人用早餐的淩冷夜,望著正在享用食物的冰城,沒有一點的胃口。

    冰城用手邊幹淨的餐紙擦了擦嘴角,“你慢慢享用吧,我有事先走了。”

    淩冷夜看了看桌上的東西,拿起了一塊麵包,等待冰城走後,把那塊隻咬了半口的麵包又放迴了盤子裏。

    從沙發上拿起包準備上學,走在繁雜的路上,今天穿的是冰城送給她的衣服,更實際一點是強求給予的。

    學校的門口,一大群黑壓壓的人聚集在那裏。淩冷夜剛想走過去,有一個人就攔住了她。淩冷夜仔細的迴想了好久,也不認識麵前的男孩是誰。

    “你是淩冷夜嗎?”

    “是。”

    他欣喜的笑了笑,“我老大受傷了,你能去看看他嗎?”

    “不可以。”淩冷夜想都沒想迴絕。她知道他口中的老大是誰。

    男生有些失望,“為什麽。”

    “我不認識他。”

    淩冷夜繼續往前走。

    “可是老大昏迷中一直叫的都是你啊!”

    淩冷夜身子顫了顫,“那又怎樣,我和他不熟。”

    突然間有走出幾個人,“那就對不起了。”

    一樣硬梆梆的東西打在淩冷夜的後腦,一陣眩暈,接著不省人事。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出現在了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病房。淩冷夜起身,發現自己的麵前躺著一個人,她一眼就認出了他,即使是貼著一些藥布。

    雲朔的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淩冷夜的一隻手。淩冷夜用力的抽出,手和手之間沒有一點的鬆懈,感覺握的更緊。

    “冷夜,不要走。”

    雲朔又是猛地拉了淩冷夜一把,淩冷夜整個身體貼在了雲朔的胸口上,試著掙紮,不曾想到雲朔的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兩個人的臉近的幾乎貼在一起,雲朔的眼睛是閉著的。淩冷夜想著掙紮,卻沒有一點的辦法,雲朔好像是一根繩子,緊緊拴住了淩冷夜。淩冷夜支撐起身體試圖和他保持距離。

    這時有兩個護士走了進來,兩個人睜大了眼睛。以為是一對情侶在病房裏談情說愛。淩冷夜的臉煞的紅了。有一個護士仔細的看了看淩冷夜幾乎不敢相信的小聲的對旁邊的護士說:“那個女的是不是雜誌上說的淩冷夜。”

    另一個護士仔細的看了看,驚奇的點了點頭。“難怪今天電視上說她沒有上學,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

    “已經有兩個有錢的帥哥為她爭風吃醋了,怎麽她又和另一個搞上了。”

    她們的對話盡收淩冷夜的耳朵裏,她看了看雲朔,冷冷的說,“你鬧夠了沒有。”

    雲朔的眼睛依舊是眯著的,但他的心裏開始不安,淩冷夜看來是識破了他的鬼計。淩冷夜見雲朔沒有反映,用手狠狠的掐了雲朔一把。

    “啊。”雲朔疼痛的鬆開了手,旁邊的兩位護士偷偷的笑著。

    “他們是情侶嗎?”

    “應該是吧。”

    淩冷夜迅速的抽出身體,瞪了雲朔一眼,背對這雲朔。這是兩位護士才反應過來檢查雲朔的身體。

    一番問候折騰下。

    “你現在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可以出院了。”

    “不是吧,這麽快啊。”雲朔可愛的抱怨著。

    兩個護士笑著,還沒有見過喜歡住院的家夥,眼前的這位帥哥真是可愛。“好啊,如果不想出院那就隻有打針了。”

    “不要啊,還是出院吧。淩冷夜,扶我起來。”

    淩冷夜迴過頭,嫌惡的望著雲朔。雲朔嚇了一下,自己乖乖的起來。“真是的,你真是無情啊。”

    淩冷夜拿起包走出了病房,”淩冷夜,你等等我啊。”雲朔在後麵大聲喊道。

    有一個護士好奇心太重,拍了拍雲朔,“你和淩冷夜是什麽關係啊。”

    雲朔眨了眨眼,“當然是情侶咯。”

    兩個護士不敢置信的相互看了看。見雲朔一瘸一拐的走出病房,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淩冷夜給雲朔辦了退院的手術費,就準備迴到學校,今天逃課了。

    “淩冷夜,你送我迴家吧。”

    “不要,我要上學。你為什麽要把我帶過來。”

    “不是我,我都不知道是誰帶你來的。”這次是真話。

    淩冷夜加快了腳步。

    醫院外,淩冷夜攔了一輛出租車,生氣的走了進去。

    “開車。”

    雲朔正在那一刻衝進了車裏,“大哥,麻煩開車。”

    淩冷夜盯著雲朔,一股怒氣,“誰讓你進來的。”

    雲朔對著淩冷夜笑了笑,“我為什麽不能進來。”

    “兩位,你們去哪?”

    “依若高中。”淩冷夜搶先道。雲朔也沒說什麽。

    司機見後麵很是安靜,車內有一股無聊的氣息,便打開了車內的廣播。

    “冰氏公子冰城為一位名為淩冷夜的酒吧歌女不惜錢利和依若學校的校董的兒子滕青鬧僵,力求將淩冷夜退學成為自己的助手,有人認為冰城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得到淩冷夜成為自己的妻子,但據所知,冰城已經早有訂婚,正是冷家的二小姐冷月。難道冰城會為了淩冷夜和冷月退婚。滕青是不是也喜歡淩冷夜才會拒絕冰城的要求。今天,那個神秘的淩冷夜沒有出現在學校。目前沒有人知道她的蹤跡,她是不是逃避躲起來。各家媒體記者正在不斷的尋找淩冷夜的蹤影……本台記者姚玲報道。”

    雲朔一直很認真的聽著。他望著淩冷夜滿意的笑了笑,兩個公子哥為了她鬧僵了。現在她卻在自己的身邊,自己還真是有豔福。淩冷夜知道雲朔看著自己,表麵上不在意廣播的報道,其實也全部都聽進去了。

    “小姐,你現在去依若高中,估計是要堵車了。嗬嗬。對了,你認不認識淩冷夜啊?”

    淩冷夜不屑的迴答:“不認識。”

    “呦,這樣的風雲人物你竟然不認識,真是奇跡啊。”

    “我對八卦的新聞沒有興趣。”

    “哦。”司機看了看淩冷夜的相貌,真是驚豔的受不了,他心中萌生一個念頭,如此妖豔美麗的女孩該不會就是淩冷夜吧,廣播了所說她沒有上學,而現在她正要去依若學校,該不會今天就碰到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的心裏驟然間變得慌張。

    “喂,你現在去會不會……”雲朔提醒淩冷夜。

    該要麵對的就不需麵對,是禍躲不過。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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