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帶淩冷夜進了一個私人用餐間,這裏除了他們倆一個人都沒有。感覺很清冷。

    冰城拉開椅子,他紳士風度的邀請淩冷夜。淩冷夜撫了撫自己的衣服,坐了上去。冰城走到對麵一個椅子坐下。淩冷夜看到冰城一直深情的望著自己。知道他和別人一樣喜歡的她的外貌。淩冷夜麵對這種場麵已經習慣了。

    “說吧,帶我來這裏幹嘛!”

    “用餐。”他簡單的說。

    用餐?真的是用餐嗎?

    沉默許久,一群服務生走了進來,手上捧著一盤盤的食物。每一樣都是精心準備的,令人眼花繚亂。

    “需要來一些酒嗎?”冰城問。可是應該沒必要吧,冰城見到淩冷夜卸完妝後,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不知道原來淩冷夜竟是這般的的小。

    “我從不喝酒。”即使是在酒吧裏工作,可她從未喝過一滴酒。一開始有客人遞酒給她,她接過都沒有喝。酒是個危險品,它會使自己的腦子變得不清醒。很多的事情都是發生在酒後。記得以前她就是因為父親喝酒鞭打她而逃出家的。她是一個沒有人愛的女孩。她生活在農村,因家鄉的重男輕女,她的父母一直嫌棄他,接著她的母親生了一個男孩,她的日子就更加的苦。

    家中的一切苦活她天天扛著,父親好賭好酒,一輸錢就喝酒拿她發氣。她一直忍著。因為她要好好學習,長大後就可以逃離這個地獄。

    結果,在15歲的那年,她初中畢業,考上了市裏的重點高中,可是,父親嫌棄她是一個女孩,不願花錢讓她上學。她苦苦哀求。那天夜裏……

    “臭丫頭,老子養你這麽久,已經仁慈義盡,你還不知足想考什麽高中,別以為你的算盤老子不知道,你不就是想逃嗎?老子偏不讓你逃。”淩冷夜清清楚楚的記得她的父親邊喝酒邊那鞭子狠狠的抽著她。而她的母親和10歲的弟弟站在一旁,看著她被打。沒有一點勸阻。任由父親打著她。她忍著痛,額頭滿是汗水。她發誓,她以後一定會加倍的償還他們對她的傷害。淩冷夜那天是被打得最嚴重的一次,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不過她很是慶幸她的臉沒有被打毀。除了腰部和大腿部留了殘忍的烙印。

    “你今年多大了?”

    淩冷夜呆了幾秒“19。”

    冰城看著他,可是給他的感覺淩冷夜還沒有這麽大,“不要騙我。到底多少。”

    “19。”很從容,沒有一點緊張。

    冰城最討厭別人對他撒謊,“到底多少。”聲音有些霸道和衝擊力,一旁的服務生的手抖了一下,幸好沒有把菜弄倒,不然自己的工作不保。

    淩冷夜有淺淺的心虛,“18。”

    “真的是18嗎?”

    淩冷夜點了點頭,目光沒有看著冰城。冰城知道,她在撒謊,但也不願再問下去,免得這頓飯吃的不好。等到服務生都走光後。冰城拿起銀叉。今天他沒有點酒。

    “吃吧。”

    淩冷夜拿起手邊的銀製的筷子,閃著陣陣的寒光。

    兩個人靜靜的吃著,其實根本沒有胃口。冰城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請淩冷夜吃飯,見到她的第一眼,仿佛就有一種引力把他的目光吸引在她的身上。淩冷夜並不喜歡和那些富公子一起吃飯,最討厭想盡各種辦法打發他們。此時也在想著。可她發現今天的這頓飯雖然比以往的平靜,或許後麵會有什麽動靜吧。

    淩冷夜表麵上很沉穩的望著冰城慢慢的把擦著嘴角。嘴角沒有一點飯菜留下的漬。但有錢人就是這樣,不厭其煩的擦著。但她的心中很緊張,今天遇到的不是一般的人。

    “吃的怎麽樣。合胃口嗎?”

    淩冷夜點了點頭。“接下來你想幹什麽?”淩冷夜幹脆挑開話題。

    冰城輕輕哼笑了一聲,知道淩冷夜指的是什麽。“送你迴家。”

    很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淩冷夜感到吃驚。什麽意思?真的是送她迴家這麽簡單。

    “好了,走吧。”冰城起身後看了看那個發呆的女孩,“有意思”他心了想著。

    淩冷夜出了酒店也沒有迴過神來。

    “你家在哪?”冰城望著那個還沒有醒過來的淩冷夜,嘴角邊擦過那一縷笑容。旁前的吳森吃了一驚,少爺竟然在笑,隻是一點點的淺,但是盡收眼底,因為從他服侍少爺至今從未看他笑過。應該是6年來的第一次的笑容吧。

    淩冷夜迴過神,想起來說。“不用送了,我自己迴家。”她不願意讓別人見到自己的家。

    “既然是我接你來,就得我送你迴去。”

    “不需要。”

    冰城臉上更是冰寒,她竟然敢違背他的意思。“上車。”

    淩冷夜毫不畏懼。“我說了自己迴家,不用你送。”

    “森,把她拉上車。”說話間自己坐進了車中。吳森不敢違背少爺的意思,叫上了兩個黑衣男子,淩冷夜自知這一關是躲不過去了。還沒等那兩個黑衣男子上來,已經鑽進車中,坐到了冰城的身邊,看來還沒有那麽容易結束。淩冷夜早已經預料到了,所以沒有太過於的激動。

    “你家在哪。”

    “依若高中部的附近。”

    司機聽到淩冷夜的話後,發動了車子。

    此刻的天已經黑透了。城市中的燈光依舊是那麽的煞眼,透過車窗的玻璃,燈光暗淡了很多。舒適了很多。淩冷夜一聲不吭的望著車外,眼睛瞟了一下前麵的反光鏡。那漆黑的瞳仁隱藏著無盡的冰寒之氣,能將人活活吞噬。她在餐桌上的時候就不敢怎麽望著他。有時她又覺得他是那麽的神秘,苟不言笑的令人害怕,即使是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如果有那樣的表情,也是難以接近。

    冰城注意到了淩冷夜看著他,他沒有反對,還盯著淩冷夜。淩冷夜不自然的別過頭。

    坐在前麵的吳森同時透過反光鏡望著少爺,少爺和以前不同了,那個女的隻不過是在酒吧唱歌的女孩,為什麽少爺會如此的看著他。以往的少爺連他的未婚妻看都不看一眼,要說冷月小姐的姿色不比淩冷夜差,而且身世淩冷夜根本沒有辦法和冷月小姐比。難道少爺喜歡上了淩冷夜。吳森從六年前就開始照顧少爺,他應該是很了解少爺。可是少爺會喜歡上這樣的女孩,這令他難以想象。

    “到了,少爺。”吳森說了一聲。

    淩冷夜匆匆的走了出來,冰城也跟著出來。

    “我要迴家了,你可以走了。”

    “我送你到家。”冰城沒有罷休。

    淩冷夜咬著牙,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我的家不幹淨,像你這樣的公子哥不適合去。”冰城明白這是她的諷刺。吳森有感覺到了,吳森不敢相信少爺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淩小姐,請你不要這樣對少爺說這樣的話。”吳森忍不住的提醒淩冷夜。

    淩冷夜沒有害怕,她不知道什麽是害怕。“我說什麽了,我隻是把我的想法說出來。”

    吳森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還真沒有人這樣說話,看來淩冷夜不是個普通的女人。“你……”

    冰城示意吳森住嘴。“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走吧。”

    吳森不理解為什麽淩冷夜這麽不客氣的對少爺,少爺一點也沒有生氣。今天的少爺很反常。

    淩冷夜和冰城走在前麵。吳森一步不離的跟在後麵。淩冷夜輕輕瞥了冰城一眼,這是第一次有人去她的家,或許當冰城看到她的家時會不再纏著她吧,這也好。淩冷夜帶著冰城來到很深的小巷,吳森很警惕的望著周圍。

    “到了。”淩冷夜打開了房門,很熟練的打開了燈。

    冰城毫不客氣的走進去,望著眼前的景象,他真的不敢相信,原來她一個女子就住在這種破舊的地方,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不堪的地方。吳森用手擋住自己的鼻子。

    “看完了,你可以離開了吧!”淩冷夜提醒道,既然他都已經看了,應該可以離開了。

    “森。”

    “在,少爺。”吳森走到冰城的旁邊。

    “明天幫淩小姐準備一個新的房子。”冰城不但沒有離開,還又往裏麵走了走。

    吳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幫淩冷夜準備一個新房子。但還是答道:“是,少爺。”

    淩冷夜的瞳仁放大,他到底在打她什麽注意。“我不需要。”淩冷夜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和錢。

    “少爺,這……”吳森有些為難。

    “照我的話去做。”

    “是。”

    “我說了,不用。”

    冰城沒有理睬,走了出去。“明天你就搬過去。我先走了,明天見。”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淩冷夜有些生氣。

    “我沒有施舍給你,你是得還給我的。”

    “我沒有錢。”

    冰城望了望淩冷夜,真是有趣極了。“我不需要你的錢,以後你不用在酒吧做了,我會有事情讓你做的。”

    淩冷夜抗拒道:“我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排。”

    “這由不得你。”冰城霸道的說。“森,走吧。”

    “是,少爺。”

    淩冷夜狠狠的踢了一腳邊上的門,為什麽你們這些有錢人這麽喜好安排別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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