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泰德教授給他說過自己的經驗,具體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也告訴過他。為了避免像是泰德教授那樣出現問題,廖元白才會選擇一種全新的量子場論方式與電磁相結合。但是,這樣看起來,似乎也沒有能夠成功。這就奇了怪了,胡院士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說道,“廖博士,不過三次而已。要知道咱們高等物理研所,失敗了不下三十次呢,甚至連結合都沒有能夠做出來。你在兩個月能夠將電磁與量子場論結合,已經是非常完美的了。”說道這裏的時候,胡院士苦笑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廖博士,要不是因為經費問題,我想我們還是可以繼續研究下去的。不過您現在用的方法很新穎,與往常的量子場論課題都不太像。”“不錯。”廖元白輕輕點頭,“我曾經聽見我的導師說過,他用經典的量子場論步驟與電磁結合,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也就是說,不能夠結合在一起。所以我在做這個課題的時候,選擇避開了經典量子場論實驗,而選擇了一種新型的實驗。但問題是,雖然結合在一起了,但是看上去似乎與失敗並沒有什麽區別。”廖元白聳了聳自己的肩膀,笑得很是苦澀。他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胡院士抿著嘴唇,想了一會兒說道,“廖博士,你看,你這兩個月都在工作,我記得你似乎前些天是生日吧?”胡院士這麽說著,看向廖元白。隻見,廖元白微微地愣了一下,蹙著沒有似乎正在盤算著自己的生日。說起來,他很少過生日,幾乎都快忘記自己的生日究竟是什麽時候了。胡院士提出來的時候,廖元白愣了好久,這才想起來,他似乎生日都沒有過。不過,因為自己在研究的關係,近些年似乎都沒有怎麽過生日。突然之間被人提出來,他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過生日了。他愣愣地看著胡院士,抿著嘴唇說道,“胡院士您要是不說的話,我都忘記這件事情了。”胡院士笑容有些複雜,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準確的來說,是剛知道廖元白過生日沒有多久。如果非要說個時間的話,大概也是幾天之前。因為當時的研究正在最緊要的關頭,胡院士以為廖元白是知道自己已經過了生日的。沒想到,今天才知道,廖元白竟然連自己的生日都沒有能夠記住。他揉了揉眉頭,看向廖元白說道,“廖博士,這件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不如這樣吧。”說著,他想了想,“你先放鬆一下,出去散散心或者是做做其他的事情。畢竟,你已經比我們這些人好太多了,不著急。”“我知道的。”廖元白點了點頭,關於量子場論與電磁的平衡結合的確是一個很困難的問題。如果這麽快就能夠將它做出來的話。那麽國外早就做出電磁炮了,還會等著華國研究嗎?顯然,這是一個在目前的物理學界來說,很困難的難點。所以才會讓無數人,都無功而返。其中還包括了廖元白的導師,泰德教授。廖元白放下手中的事情,看著實驗室裏頗為有些失望的助理和專家的神情。低聲說道,“這件事情並不好解決,我得去想想。”說著,廖元白推開門走出了實驗室。劉俊語跟在廖元白的身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總之,他覺得實驗室裏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兒。除此之外,他還真沒有發現其他的什麽事情。跟著廖元白的腳步,劉俊語一臉困惑地走在他的身後,詢問道,“廖博士,你前些天不是說這幾天是最重要的時候嗎?怎麽這麽早就出來了?”劉俊語想不通,這兩個月,廖元白幾乎都是沒日沒夜地進行實驗。怎麽突然之間,廖元白就這麽早就出了實驗室?這不是他的作風啊,而且,看廖元白的臉上掛著愁眉不展的神情。就好像是遇見了什麽挫折似的,沒錯,就是挫折。想到這裏,劉俊語好奇了起來。廖元白究竟遇見什麽事情了,能夠讓這個什麽事情似乎都很淡定的博士這麽愁眉不展。“實驗出了一些問題。”廖元白的腳步加快了一些,“我還有些東西沒有想通,對了,你能不能去研究所的圖書館幫我帶幾本書迴來?”廖元白轉過頭看向劉俊語,那眼眸中,似乎是在想著什麽似的。“可以的。”劉俊語微微地點頭,看向廖元白。他不知道廖元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著廖元白的側臉,他敢篤定,廖元白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東西。“請問,廖博士需要我去圖書館裏,幫您帶什麽書迴來?”停下腳步的劉俊語看向廖元白,科研工作遇見難題,甚至是陷入停歇不前的問題是時常有的事情,對於這一點,廖元白自己也很清楚。畢竟他做實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這次的實驗太過於重要了,就好像量子通信技術一樣。這種東西關乎於國防事業,廖元白自己不敢掉以輕心。他微微地蹙眉,想了想,這才對劉俊語說道,“是關於電磁學的書籍,有多少給我借多少迴來。當然,基礎的東西你就不用借迴來了,特別是有關於量子場論與電磁相結合的文獻,都借迴來,我想這些對於研究還是很有幫助的。”“好的。”劉俊語將廖元白的話默默地記在了心中,他轉過身走向了研究所的圖書館。廖元白迴到自己的宿舍之後,打開了電腦。前些天,劉俊語給他安裝的電腦。大概是因為廖元白在劉俊語的麵前抱怨了一下,沒有電腦很多東西他都查不到資料。後來,劉俊語給李團長報備了一下,申請了電腦。此時,廖元白打開電腦,登陸自己的郵箱。發現自己的導師給他發來了一封信,廖元白愣了一下,他還準備給泰德教授發信息過去詢問一下相關的事情,沒想到自己的導師倒是率先給他發了一封郵件。打開這份郵件,廖元白泡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了起來。他有一種預感,最近肯定是需要加班加點地做這個研究的。“toliao:親愛的廖,你真是讓我大感意外的學生。我原本以為你在數學和物理學上有極為高的學識和天分,沒有想到你竟然在生物學和醫學方麵也有極高的造詣。前些日子我收到了裏德教授的來信,他告訴我,你製作的狂犬病抗體竟然真的能夠清除狂犬病毒。當然,他也說了,他隻是用動物做了實驗。臨床實驗的效果,還需要進一步觀察。廖,你真是讓我震驚。沒想到你在華國,竟然研究出了這麽重大的科研成果。我在密爾斯大學,聽聞許多教授都談及了你的名字,對了廖,我聽說有教授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你明年的諾貝爾化學生物和醫生獎的提名。當然,廖,我在這裏也衷心的祝福你現在的課題能夠順利進行!”看完泰德教授的郵件,廖元白愣了一下。這都是什麽鬼,今年的諾貝爾獎還沒有出最後的名單呢,就已經在準備明年的諾貝爾獎了嗎?不過,廖元白估摸著今年似乎也不太可能會得獎。所以,他沒有將這件事情給放在心上。想了想,他還是迴複了泰德教授一封郵件。“泰德教授:教授您好,很高興收到您的郵件。我現在正在研究您給我的課題,但是目前似乎遇見了一個難點。關於量子場論與電磁相結合的問題,我還有一些東西並不是太清楚。希望教授您能夠不吝嗇賜教給我。順便說一下,關於狂犬病抗體的事情,這件事情並非是由我一個人做成的。是一個實驗室團隊的成果,我認為,這件事情是有益於人類。很感謝教授您能夠告訴我,關於諾貝爾獎的事情。但目前我還太年輕了,我想關於諾貝爾獎,我恐怕現在是沒有機會的。但——我想,正因為我還年輕,所以以後的諾貝爾獎,一定會有我的名字。希望教授您能夠在看見我的郵箱時,急事迴複我的消息,我有許多的問題想要詢問您。”廖元白發完郵箱之後,便等著泰德教授的迴信。此時,華國已經進入了金秋。十月份的天氣讓人心情極為舒暢,雖然全國大部分地區的氣溫都下降了,但是廖元白所在的江城似乎並沒有因為此而下降氣溫,甚至還得穿著短袖開著空調才行。廖元白坐在電腦前,焦急地等待著泰德教授的郵件。按照現在的時間來說,燈塔國似乎剛天亮不久。也不知道,泰德教授今天會不會看郵箱。畢竟他是和泰德教授在一起研究過的人,知道泰德教授研究起來是沒日沒夜的,這個時間點,如果泰德教授不看郵箱的話。那麽就說明,泰德教授這幾天大概都不會看郵箱了。‘哢嚓’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劉俊語抱著一大堆的書籍和文獻走了進來。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距離廖元白書桌不遠的地上。黝黑的臉上,似乎還冒著一絲絲的汗水。他喘息了一聲說道,“廖博士,您要的東西全都在這裏了。”廖元白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看著劉俊語笑了笑說道,“辛苦你了,就放在這裏吧,我馬上就來看。”廖元白說完之後便站起身來了,畢竟此時泰德教授沒有迴郵件就說明他還有些事情。算了,自己還是先看看這些文獻吧。這麽想著,廖元白走到了文獻的麵前。隨意地站在了地上,翻著書看了起來。劉俊語低下頭,看著盤坐在地上,認真看書的廖元白,抿著嘴唇說道,“廖博士,要不……我去給你打飯吧?”廖元白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看著書輕輕地恩了一聲。瑞典皇家科學院,這裏聚集了來自瑞典皇家大學和知名學者作為諾貝爾獎評審的人。他們圍繞著一個桌子,展開了今天最後的議題。“關於諾貝爾物理學獎,我想大家似乎還有些異議。”為首的人看向在場的所有人,他的目光尖銳而又鋒利,就好像是一把開封的刀似的,“目前進入最後的候選人有三個,來自燈塔國的阿爾瓦·英格索爾教授,以及來自歐洲的帕特裏克·坦普爾教授,和來自華國的廖。這三個人,我們今天必須要決定好究竟誰最後能夠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我有異議。”嚴肅的會場上,有人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手。這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滿頭白發,甚至發際線都已經快要看不見了。為首的那人看著這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詢問道,“斯圖亞特教授,您有什麽想要說的?”斯圖亞特站了起來,看著會場上的所有人朗聲說道,“我很疑惑。”“哦?”會場上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斯圖亞特的身上,這是一位成名已久的力學教授。甚至,在國際上也算是一個物理大拿。他微微地眯著自己的眼睛,環視在場所有的人說道,“關於廖的這個提議,我並不是很讚同。”此時會場聚集著的十多位學者,都在議論紛紛。“請安靜,請安靜。”為首的人朗聲說一句,“我們聽斯圖亞特教授繼續說下去。”“廖的諾貝爾獎提出人是歐文教授,他的主要貢獻是抗震金屬材料。”斯圖亞特教授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主席。我想請問一下,在場的諸位。站在物理學的角度,你們認為廖的貢獻是能夠獲得物理學獎的嗎?當然,我不否認,廖對於固態物理學的造詣很高。但很明顯,這裏麵化學的技術成分遠遠高於物理學的技術成分。”“但是,斯圖亞特教授。雖然化學的技術成分比重高,現在的問題是,根據廖的思路來看。他是運用了固態物理學合成的這種材料。這是材料物理學的分支,這是毫無疑問的。我覺得,廖的這項技術是可以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另外一位教授站了起來,似乎在與斯圖亞特教授爭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