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元白苦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沒有碰見過那種無良的教授,說起來,他碰見的這些個教授,似乎一個個都是大佬。顯然,都不會在意自己的那一點兒學術成果,但是這樣的無良教授也並非是沒有的。而且,他的那句話並非是那個意思。是泰德教授在理解上,似乎進入了一個誤區。廖元白沒有點破這一點,隻是抿著嘴唇衝他點了點頭之後,就沒有在說話了。泰德教授很是興奮地招唿廖元白快點兒做實驗。廖元白隻好穿好了實驗服之後,戴上白手套開始和泰德教授一起做起了實驗。這次實驗並不順利,廖元白和泰德教授一連在實驗室裏忙碌了好幾天。換了許多種方式,都沒有能夠發現這種未知的粒子。想想也是,泰德教授也是在實驗失敗的時候,偶爾間才發現的這種粒子。如果現在要去尋找的話,還是極為困難的。至少在泰德教授迴憶起,當初的重要步驟時,是很困難的。忙碌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任何一種粒子,廖元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也十多個小時沒有合眼了。看上去非常的疲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廖元白看向泰德教授問道,“教授,您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當初的步驟了嗎?”泰德教授苦笑著搖頭說道,“若是記得的話,那我肯定不會和你這麽麻煩了。”這幾天他們光是量子場論的開始步驟就用了十多種,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沒有任何的作用。後麵還有許多步驟,如果說每個步驟都換著來的話,估計他們在這好幾年之內,都不可能發現這種粒子的。幸運女神,不可能一直光顧他們。也就是說,這種粒子,多半他們是發現不了了。但是泰德教授是不甘心的,他知道那一晃而過的粒子,並非是錯覺。而是真的有這個東西,廖元白抬起頭來,看見泰德教授沉思的模樣便知道,泰德教授應該是在迴憶當初的步驟。“怎麽樣,教授,您有想到什麽嗎?”廖元白趴在實驗桌上,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模樣。泰德教授搖了搖頭,他還是沒有迴憶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廖元白歎息了一聲,“那麽教授,當初在做那個實驗的時候,有沒有和平時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不一樣的地方?”泰德教授愣了一下,眯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迴過頭來說道,“還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似乎,和以往的實驗並沒有任何的區別。”說到這裏的時候,泰德教授又補充了一句,“隻是實驗失敗了,要說特別的地方的話,就沒有其他的地方了。”廖元白聽到泰德教授的迴答,已經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們失敗了這麽多次,也沒有能夠找到這種未知的粒子。要說泰德教授欺騙他的話,廖元白自己都不相信。但是的確他們已經失敗了這麽多次,還是什麽都沒有看見。相信那一次實驗肯定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所以那種粒子才會出現。隻是泰德教授並沒有注意到而已,想到這裏的時候,廖元白歎息了一聲。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歎息了,沒辦法科研就是這樣。或許隻是遺忘了在當時看來並不起眼的東西而已,但是那個東西卻是最重要的一個東西。“廖,你好像在實驗室裏待了好幾天了吧。”泰德教授忽然這麽詢問著,廖元白愣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頭。他的確已經在實驗室裏連續待了好幾天,而泰德教授都已經來來迴迴地到實驗室裏好幾次了。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實驗室,泰德教授坐了下來,看著廖元白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廖,這件事情不著急,你先迴去休息一下吧。雖然你還年輕,但是做實驗是一個體力活,若是你休息不夠好的話,肯定是要耽擱實驗的進度的。”“我知道了,謝謝教授。”廖元白站起身來往實驗室外走去,泰德教授的那段話,並非是真的擔心廖元白會耽擱實驗的進度,而是擔心廖元白的身體會受不了,這些,廖元白都是清楚的。所以,他才會跟泰德教授說了一聲謝謝。第126章 輕子走出實驗室,廖元白現在還睡不著覺。他當然知道,失敗的量子場論實驗肯定不會是發現那個未知粒子的前提。但是泰德教授似乎並沒有記清楚,究竟是怎麽發現的那個未知粒子。這就在無形中給廖元白又增加了許多的難度,來到密爾斯大學並沒有多久。隻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是他大部分的時候都用在了實驗上。算一算,似乎來了燈塔國一趟之後,他隻是換個地方繼續做實驗而已。這就有些尷尬了,至少廖元白尷尬地笑了起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在國內做實驗呢。不過也就是這麽想想而已,至少從目前來看。廖元白想要學習高能物理的話,還是需要出國的。因為就目前的華國,高能物理這一塊兒,並不算是在整個世界上特別好的。或許華國另外一些物理學已經在全世界能夠算得上一流水平了,但是在高能物理這一塊兒。廖元白仔細想了一下,就算是二流或許也不一定能夠排得上呢。所以要學習這一塊兒最先進的知識,肯定是要出國的。比如說,與泰德教授研究這種未知的粒子,就是一種極為先進的經驗。至少目前在華國肯定是不會有人去做這個的,或許在許多華國人的眼裏,做這種東西隻是在浪費時間和金錢而已。但是,如果不研究這些粒子的話,將來的科技究竟往什麽地方發展呢?也就是說,即便是現在不去研究,將來科技發展到了那一步的時候。或許人類需要用到這種粒子的時候再去發現,就會晚了許多。想到這裏,廖元白明白了一個道理。往往不管是科技的發展還是文化的發展,似乎都是靠小部分的人在推動的。當然,這隻是因為社會分工不同而已。哦,遭了,發現自己的政/治似乎學得還不錯。這就是學神的世界嗎?!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走入了旁邊的林蔭小道中。聞著清晨的空氣,還有洋洋灑灑地斑駁陽光,照得廖元白有些昏昏欲睡。看來他是時候好好地睡上一覺了,經過了許多次研究。廖元白已經知道什麽事情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肯定是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的。自然,這次的實驗也不會例外。廖元白不會認為自己不眠不休地做上幾天實驗之後,就會出現自己想要的結果。這是一點兒也不科學的,更何況除了這個課題之後,他還有另外兩個課題,就連動手都還沒有動手呢。一個關於asc定位係統的量子場論體係就已經夠得廖元白撓頭了,更何況再加上n-s方程式和這個未知粒子。仿佛接下來的幾年時間,廖元白已經可以預料到自己是如何在圖書館與實驗室中渡過的了。“嘿,我說廖……”馬克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衝出來的,廖元白原本還是在思考問題,但是被馬克這麽一打擾,他所想的問題似乎都有些已經不怎麽能夠記得清楚了。廖元白也沒有生氣,他轉過頭看向馬克問道,“馬克,你這是……從什麽地方出來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怎麽沒有看見你走出來呢?馬克笑眯眯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指頭,看向廖元白說道,“親愛的廖,你不知道這是去物理學院的路嗎?”說道這裏的時候,馬克比廖元白還要驚訝地說道,“廖,我聽說你在和泰德教授研究一種未知粒子,怎麽突然要去物理學院聽課?”“奧。”廖元白迴過神來,定睛一看。這的確是通往物理學院的道路,並非是迴自己宿舍的道路。看來是因為自己想得太過入神,所以走錯路了。廖元白衝著馬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的確是和泰德教授正在做一個實驗……”等等,廖元白愣了一下,馬克怎麽知道他在和泰德教授正在做一種未知粒子的實驗。這個實驗雖然說不上什麽保密,但是馬克隻是一個本科生,他又是從哪裏聽到的這個消息呢?廖元白心裏有些疑惑,他抿著嘴唇,衝著馬克笑著說道,“我原本是想要去宿舍的,結果……沒想到走錯路了。”這麽一想,廖元白就覺得很不對勁兒。是馬克有問題,還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他總覺得馬克是在盯著自己似的?莫非是因為量子場論的事情,所以……被某些人知道了什麽嗎?但是華國的保密措施也不該這麽脆弱才對吧?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兒呢?!這真是一個讓人納悶的問題,廖元白雖然有些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但是現在他確實已經困到不行了。轉過身他便離開了馬克,走向了旁邊的學生宿舍。迴到宿舍之後,廖元白關好房門,洗了澡,這才舒服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了。電話鈴聲將廖元白給鬧醒的,廖元白還睡得迷迷糊糊地。手在前方不停地晃悠著,好一會兒才找到了電話,接下電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了泰德教授的聲音,“廖,你好,你起床了嗎?”“泰德教授?”廖元白忽然就從床上給跳了起來,他還以為自己遲到了呢。畢竟一般在密爾斯大學,進入實驗室的時間不會超過早晨九點鍾。如果他遲到的話,泰德教授不高興也是正常的。甚至他臉爭辯的理由都沒有,畢竟遲到了就是遲到了,無論怎麽說都是遲到了。他撓著頭看向床頭的鬧鍾,此時才八點過一刻。廖元白愣了一下,又看向話筒。電話那邊傳來泰德教授哈哈大笑的聲音,看得出來泰德教授似乎很高興。可以想象,在電話那頭的泰德教授究竟有多麽的高興。“泰德教授,您好,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廖元白有些迷糊了,他現在大腦出現了短暫性的空白,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一些什麽好。今天似乎並非是愚人節吧,那麽泰德教授給他打電話究竟是為什麽呢?廖元白很是疑惑,究竟泰德教授怎麽了。“親愛的廖,不要緊張。”泰德教授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很是開心,“我昨天晚上迴想起來了一個步驟,我現在正在做著曾經的那個實驗。”說道這裏的時候,泰德教授停頓了一下,“因為這個實驗是我獨立完成的,而我目前正在慢慢地迴想著這個步驟。很顯然,我是需要一點兒時間的,所以目前你可以不用去實驗室。你擁有幾天的時間可以休息一下,當然如果你想要去實驗室裏做實驗的話,我想你可以找我拿實驗室的鑰匙。這是肯定沒有任何問題的……”泰德教授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地說了好一會兒之後,廖元白這才清醒過來。原來這幾天他是放假了啊。可是他對於燈塔國並不算熟悉,而且也沒有打算出去遊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被什麽人給盯上了,至少他現在是不會出去。不僅僅是因為馬克昨天和他的奇怪對話,而且也是因為他似乎想到了來燈塔國的時候,似乎就傳出來,量子通信技術似乎已經被知曉的秘密。如果在晚上幾天的話,他估計就是真的不能出國了。似乎有什麽勢力盯上了他,認定他知道一些量子通信技術的秘密。畢竟從明麵上來看,廖元白和量子通信技術沒有任何的關係。但眾所周知,他是梁老的徒弟。作為梁老的徒弟,肯定是知道量子通信技術的某些秘密的。不管那些勢力知不知道他將量子通信技術給研發出來的,至少他現在肯定是被人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