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家夥是想要自毀前程嗎?秦教授摸了摸自己的下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廖元白的事情他聽說過很多,但是他還真沒有見到過真人。不過照他的觀點來想的話,顯然是伍氏集團的人將廖元白給逼急了。沒辦法的時候,廖元白隻能靠著學術欺詐來迴答伍氏集團。想了想,這種可能性的確很大。其一,廖元白還年輕,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投資人。其二嘛,廖元白太心急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秦教授此時一點兒也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思,隻是歎息著搖了搖頭。將來科學界的一顆新星大概就會隕落了。整理好所有的資料,來到伍氏集團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此時李然和趙成還在實驗室裏研究著結構圖紙,現在廖元白一點兒也不心急。畢竟成分已經研究出來了,隻剩下結構圖紙這一關,隻要將這個東西給研究透徹了。幾乎可以說是,這個項目就已經大功告成了。出了階段性的成果,廖元白已經開始著手寫論文了。順便將材料整理好了之後,來到伍氏集團的樓下,顯然他是要給這些高管匯報,順便讓他們別在插手實驗的事情了。經過上次的事情,廖元白想了許久,的確伍氏集團的人也擔心自己會虧本。任何一家企業能夠拿出一兩個億來,都不是一個小數目。並且,都是盼望著要賺錢的,也就是說,拿著錢投資實驗也是想著要賺錢而不是想著改善人們的生活。不可能有這樣的企業,所以廖元白隻能用事實讓這些家夥們別在時不時的在實驗室裏溜達一圈美其名曰看實驗進度,其實就是想要看看實驗究竟進行到了哪一步,能不能賺錢而已。走進大廳的時候,前台小姐笑著對廖元白說道,“廖先生是吧?”廖元白點了點頭,這個前台小姐就是之前他來伍氏集團的時候碰見的那位。看來這位小姐還是記得自己的,“董事會的各位領導已經在會議室裏等著您了,在二十八樓,您當時去過。”前台小姐說話不疾不徐,笑得有些僵硬。的確麵對一個比自己小太多甚至未成年的人說這句話,怎麽樣都透露出了一絲絲的尷尬。走到電梯,來到二十八樓,依舊還是助理小程帶著廖元白來到了會議室。董事會的成員正坐在一起不停地議論著什麽,看見廖元白進來的時候,目光都看向了廖元白。說實話,這群董事會的成員們,很多人都並不看好廖元白。首先,廖元白的年紀太小了一些。其次,是廖元白在材料學上麵沒有什麽地位。他們並不是很看好這次的實驗,隻是絕大多數人都讚同廖元白牽頭做實驗,沒有辦法而已。更何況,這是董事長已經定下來的事情。就如同今天,打電話叫董事會的成員前來開會,因為廖元白已經做出了階段性的成果的時候。董事會絕大多數的成員都是懵逼的,他們覺得廖元白這個成果的水分會很大。甚至是學術欺詐也有可能,畢竟隻是兩個月的時間。人家華科大材料研究所的研究員們是廖元白這邊研究人員的十多倍,研究了半年才出現了一些微小的成果。甚至於聽說最近又廢棄了一種選定好的材料,又要重頭開始做起。但是廖元白這邊似乎傳說是突破性的成果,這就有些讓人耐人尋味了。絕大多數人都是抱著一種懷疑,甚至是看熱鬧的心態來到了會議室。他們就想看看這個廖元白,所謂的突破性的成果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所以,當廖元白來到會議室的時候,許多的眼睛都帶著一種打量似的神情看向他。這裏麵夾雜著的情緒有很多,懷疑、猜忌、疑惑甚至是輕蔑,或者是看熱鬧等等不一而足。廖元白衝著為首的伍軍點了點頭,伍軍也衝著廖元白笑了笑說道,“小廖啊,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麽快就出成果了。我還以為至少要在一兩個月之後呢,昨天晚上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都有些不可置信。”“伍叔,其實說起來,我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竟然真的出了成果。”廖元白抿著嘴唇說道,“關鍵還是運氣好,原本研究這個東西是需要半年甚至更久的,但是現在因為某些機緣巧合,我們在研究的過程中解開了最後的謎底,甚至可以說,這個東西已經是我們隨時都可能研究完成的了。”說道這裏的時候,廖元白還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他雖然自信滿滿,但是科研這種事情還是說不準的。比如說,哪個環節出了差錯,然後就要重新開始研究也說不定。他可不能保證,一次就可以獲得成功。於是在說完話之後,他又添加了一句,“不過,伍叔,您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近幾個月肯定是出現不了任何成果的。不過我向您保證,在我出國留學之前,肯定會把這個東西給完成。”伍軍笑了笑,“小廖啊,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很顯然,伍軍現在還是極為信任廖元白的。此時的會議室極為吵鬧,就像是菜市場一樣。清了清自己的喉嚨,伍軍朗聲說道,“大家靜一靜,下麵尤其抗震建築材料項目的總負責人廖元白——小廖給我們匯報一下目前項目研究的成果。”整個會議室忽然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就好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似的。一切的聲音都戛然而止,廖元白看著無數雙眼睛都盯著自己。自信地笑了笑說道,“好,下麵由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目前實驗的進程。”說道這裏,廖元白停頓了一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資料說道,“就目前來看,實驗很順利。甚至已經突破了最難的技術關卡,取得了最大的一次技術性的突破。”“我所謂的技術關卡難題,大家可能有所不知。”廖元白看向在場的所有人,將他們的表情一一地記在自己的心裏,隨後說道,“我相信大家都還記得,我上一次說過的那個金屬物質。因為這個金屬物質的產生是會消耗大量的資料的,這種方法是不可取的。於是我們研究的第一步就是將這種強悍的金屬物質給提取出來。”“我們科研團隊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努力之後,終於將這種金屬物質給提取了出來。隨後,我們對這種金屬物質的成分進行了分析,目前分析報告也做了出來。甚至於這種金屬物質的結構圖都已經畫好了。也就是說,我們已經確定用這種金屬物質來充當抗震建築材料,而且,經過我們的分析,這種金屬物質材料的成分並不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和時間。它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最佳的抗震材料。”說道這裏的時候,廖元白輕輕咳嗽了一下,“有沒有哪位先生有問題?”看了一眼整個會議室,沒有人舉手。整個會議室都顯得很沉默,似乎大家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話。“既然沒有人說話,那麽我就繼續說下去了。”廖元白放下手中的材料,又開始接著上麵的話說道,“接下來的實驗就會順利很多,隻要將這種金屬物質的成分,按照它的結構方式進行排列我們就能夠順利的批量生產這樣的金屬材料。”說道這裏,廖元白輕輕敲了敲桌麵,“經過我的核算,這個金屬材料所需要的成本,比目前市場上所有的建築類的金屬材料所需要的成本都少了許多。”“廖元白。”其中的一個高管舉起手來詢問道,“您確定實驗已經有了突破性的成果,而且這種金屬材料已經很快就能夠生產了?那麽我想請問您,您說的不久會是多久呢?”“明年九月份之前,你們一定會見到這種金屬材料的。無論是從抗震功能來說,還是在成本方麵,這都是最優的選擇。”廖元白將所有的資料分發下去,“這是目前應用在建築類材料的成本,下麵是這種金屬的成本,因為這是合成類的金屬材料。所以需要反複的實驗,不可能說今天有了突破性的成果,明天就可以批量生產。”看著材料,裏麵的許多東西都是各位高管看不明白的。給他們一種雖然看不明白這種金屬究竟是什麽鬼,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感覺。上麵寫著金屬材料的抗震功能以及它的基本資料,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是看不懂。這次會議還算是很成功,大概是因為很多人沒有看懂材料的緣故,所以他們一臉懵逼地走出了會議室。伍軍笑著看向廖元白說道,“小廖,好好幹,我相信你可以給我一個很大的驚喜的。”“伍叔,您放心吧。”廖元白和伍軍閑聊了一陣之後,便迴到了實驗室裏。因為李然和趙成還在研究結構圖紙,廖元白肯定是要參與進去的。無論如何,這都是他負責的項目,不可能說他拋下李然和趙成,自己去做其他的事情。迴到研究室的時候,李然和趙成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他愣了一下,這才詢問道,“李教授,你們這是……看懂了結構圖紙?”李然正在做著實驗,他輕輕地恩了一聲,算是迴答廖元白,“如果現在我們都還沒有看懂結構圖紙的話,恐怕這個博士學位算是白讀了吧。”“其實這個結構圖紙並不複雜。”趙成在一旁接話說道,“隻是這種結構是目前為止,我們從未見過的這樣的結構所以多研究了幾天。”說完的時候,趙成自信的笑了笑說道,“但是這個東西還是很好解開的。隻要懂得了他的結構之後,就很好製作了。”廖元白抿著嘴唇靠近趙成,用探尋地目光看了一眼實驗器材詢問道,“那麽趙教授,你們已經開始在嚐試著製作這種材料了嗎?”李然點了點頭,“對,沒錯。我們現在嚐試著根據這個材料的結構製作這種材料,雖然隻是嚐試……但是我相信這比提取這種金屬物質簡單得多。”畢竟這是兩人最適合的研究,不像提取和分析成分,都是他們不擅長的東西。對於這幾件事情而言,最後一個無疑對他們兩人是最簡單的。當然,旁邊的陳夢宇一副懵逼的表情,即便是他知道了一些材料學的知識。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幾乎都是處在懵逼之中的。聽再多的專業知識,但是沒有基礎,怎麽聽都像是在聽天書似的。廖元白看著實驗器材的材料,蹙著沒有說道,“這個東西沒有那麽簡單,我想趙教授和李教授你們應該也是知道的。和我們分離這個材料的時候差不多,雖然看上去要簡單上許多,實際上,我們都知道這個東西它也有無數的可能性。”說道這裏的時候,廖元白停頓了一下,他用眼睛打量著趙成和李然。隨後這才說道,“我相信你們也很清楚,這個結構並不好做。甚至可以說是一點兒也不好做……畢竟這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結構,即便是弄清楚了他究竟是怎麽形成的,但是動手上麵還是有些技術難點的。”“這個我們肯定知道。”李然點了點頭,算是迴答了廖元白的疑問。廖元白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中能夠看出擔憂來。雖然這兩個人,一個是材料學的博士,一個是數學博士。按照道理來說,他其實是不應該會有什麽擔憂的。問題是——這兩人對於這種金屬材料的結構並不了解,即便是他們已經弄清了這種金屬材料的結構,但總是生疏的。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真的要弄懂這個金屬材料的結構也不知道究竟要多久之後。想了好一會兒,趙成和李然都開始在忙著研究了,廖元白這才說道,“這樣吧,如果你們有什麽不清楚或者是遇見難題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給我說一聲。”“好。”李然點了點頭,看著兩人忙碌的身影,廖元白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原本就要臨近考試了,廖元白現在閑下來了自然是要給自己的學生上課的。他走出實驗室之後,便來到了辦公室。此時辦公室裏隻剩下顧爽一個老師,他似乎正在寫著什麽東西。看見廖元白走進來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地詢問道,“小廖老師,你不是……在實驗室嗎?”“實驗室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就來辦公室裏看看。”廖元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衝著顧爽老師笑了笑詢問道,“對了,顧爽老師這次你的期末考試題目出得怎麽樣了?”這還是第一次由廖元白出題,學生考試。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出題,原本是想要拿顧爽老師的卷子參考一下。雖然顧爽老師教的學科和他所教的學科不一樣,但是至少可以從中看出難度,然後參考一下啊。顧爽愣了一下,這才迴想到馬上就要考試了。想來應該是廖元白在做實驗的時候,接到了學校的通知,讓他來出關於量子力學的期末考試題目。他撓著頭說道,“其實我也還沒有開始出題,不過……針對學生的這個卷子吧,我覺得小廖老師可以自己斟酌一下,不用出得太簡單。但是也不要出得太困難了。”說道這裏,顧爽停頓了一下,“如果太簡單的話,大部分學生都能過關,甚至還不能看出來哪些學生足夠優秀。但如果太困難的話,那也測不出來相對比較優秀的學生,所以我覺得這個東西可以適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