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元白現在慢慢地張開了一些,眉清目秀的模樣,倒是分外惹人喜歡。他點了點頭,衝著趙哥說道,“因為數據的原因,好幾天都沒有怎麽合眼了。趙哥,你剛來嗎?”“對,剛好休息完。唉,小廖你不在,趙哥非常的寂寞啊。”趙哥帶著痞氣地笑著,那模樣,就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似的。當然,廖元白也知道,這就是趙哥給他開個玩笑而已,他自然是不會生氣的。“成,改天有空了,我好好安慰一下趙哥寂寞的心靈。”廖元白笑眯眯地走出了實驗樓說道,“趙哥,我先迴去休息了啊。”“慢點走,今天下雪,路上挺滑的。”趙哥很精神,穿著白大褂就走進了實驗室裏。迴到宿舍,廖元白看見自己的舍友也沒有出門。幾個人窩在自己的被窩裏看著書,他有些古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別說了。”伍飛的聲音很痛苦,“高數老師已經瘋了,他讓我們複習整本高數的內容,說是考試的題目都從裏麵出。我這學期的高數就沒有聽懂一節課……”說道這裏,伍飛遲疑了一下,“大佬你呢,我看你這學期好像天天都泡在實驗室裏,考試怎麽辦?”“考試應該不會太難吧。”廖元白也有些疑惑地說道,“我不太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太難。畢竟是本科,又不是碩士或者博士考試。”“啊……大佬的世界我果然不是很懂。”伍飛捶胸頓足,過了一會兒他拿著手裏的書本從床上爬了下來問道,“大佬你能幫我講解一下這道題嗎?”“這道題?”廖元白看著伍飛遞來的書,指了指書本上的題目,“為什麽要問我這道題?”倒不是廖元白不給伍飛講解,隻是他有些弄不清楚,這一頁全都是高數題。為什麽伍飛單獨問他這一道,他可不相信伍飛前麵的都會做了。“我在押題。”伍飛歎息了一聲,“我總結出來了一個規律,這道題,還有這道……這道,都是高數老師經常強調的,所以我覺得應該是要考的題目。”愣了一下,廖元白疑惑地看著伍飛。看得伍飛心裏有些發慌,“大佬,你這麽看著我幹嘛?你還小,咱們……嗯,我是說我並不是特別喜歡男人,呸,不是,我是喜歡女人。”伍飛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廖元白用古怪地眼神打量了伍飛好幾眼之後,這才緩緩地說道,“你想什麽呢,這是拉格朗日中值定理,這麽基礎的題高數老師當然要強調了啊。不過要說出題,我估計高數老師不會出這麽簡單的題目吧。”“這還簡單?”徐航飛從被子裏露出了一個腦袋,倒吸了一口涼氣,“大佬,咱們能不秀嗎?我根本一點兒都看不懂,你竟然覺得簡單。究竟簡單在哪裏了?”“真的挺簡單的。”廖元白拿出自己的草稿紙,“你們要聽的快點兒下來。”徐航飛和遊昊急忙從床上下來,三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把廖元白給圍住了。“這道題,隻要導入之後在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就能夠得出答案,你們看著就像是這樣……”廖元白寫下了公式之後,轉過頭發現這三人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他歎息了一聲,“我還是給你們講講基礎的吧,好歹高數你們也要能夠及格啊。”廖元白從最簡單的開始講解,不一會兒,就快要到淩晨了。廖元白講得簡單,這幾個人聽得似懂非懂。隨著廖元白的講解,他們這才知道了一個大概。放下手中的筆,廖元白有些沒有力氣地說道,“你們下去自己在看看吧,我真的不行了,我得睡覺了。”“你在實驗室裏沒有睡覺嗎?”徐航飛這才問道,他就說怎麽發現廖元白這麽沒有精神。廖元白一邊走向陽台開始洗漱,一邊說道,“實驗室哪有時間休息啊,這麽多數據,又要建模。根本就沒有空,對了,其實高數挺簡單的。等我睡一覺,明天你們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在來問我。”洗漱之後,廖元白就上床睡覺了。留下三個舍友,自行研究高數。好好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他發現書桌很是淩亂。將書桌整理了一下,他想,難得有一天的空閑時間。不如……給自己的舍友們補補課吧,於是他一邊看著書,一邊等著自己的舍友睡醒過來。打開宿舍的大門,外麵已經銀裝素裹。踩著積雪,走進食堂的時候,他碰見了數院的陳老師。陳老師衝著廖元白點了點頭,特別關心地問道,“小白,最近在忙什麽呢?”“在忙一個實驗。”廖元白拿著自己的包子,不好意思地衝著陳老師笑了笑。“實驗?”陳老師挑了挑眉頭,“是不是軌道交通的那個實驗,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你就算是學物理,終究還是要用到數學知識的吧。要我說,你還不如本科的時候學數學讀研的時候在轉專業也是能夠來得及的。”“這不,都已經選好了嗎。”廖元白和陳老師閑扯了一陣後,拿著自己的東西迴到了宿舍裏。陳老一大清早就來到了數院的辦公室,拿著數論期刊看了起來。今天是12月的數論期刊在華國發刊的日子。所以,他一大早就在辦公室裏等著送刊的人來。拿到數論期刊的時候,陳老笑得牙不見眼的。這期數論期刊和往期不同,他帶的一個博士生,因為數論方向的研究,投稿到了數論期刊上。而且已經通過了,在迴信的時候已經說明了,在12月的期刊上,會刊登出來。雖然他帶的博士並不多,而且他本身也是個數學大家。但是他帶的博士能夠上數論期刊的人,卻少之又少。通常都是在二區的期刊徘徊著,這個博士也算是非常有天賦的純數領域博士生。深得陳老的喜歡,自己的愛徒上了數論期刊,他當然是忍不住要炫耀一下的。想來,這次的期刊雖然自己的愛徒並不是主打,但是也差不了多少。畢竟,他愛徒的這篇論文研究得頗深,差點兒就觸及到了號稱數論王冠的梅森素數。拿到期刊,正準備炫耀的時候。陳老愣了一下,關於卡塔蘭猜想的證明?他大腦一下就當機了,這不是前幾個月給物院的廖元白出的題目嗎?這麽快就被證明出來了,還是說,已經被人給否決了?!這不科學啊,陳老看著封麵還一會兒,這才翻開數論期刊。果不其然,第一頁就是關於卡塔蘭猜想的證明過程。在看署名,liaoyuanbai這幾個中文拚音他可是記憶深刻。我特麽就是隨便這麽一說,你竟然還真的給證明出來了?不是我不明白,是這個世界變化快!這都是什麽妖孽學生,真想把他拉去切片看看,腦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麽東西。呆滯了好一會兒,旁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出聲詢問道,“陳老,您怎麽了?您的愛徒不是上了數論期刊嗎,這是好事兒啊。您這一副愁眉苦臉的神色,是做什麽呢。”旁邊的人說實話,還是挺羨慕陳老的愛徒的。腦瓜好,又愛專研。這不,就上了數論期刊。哪像自己帶的那些歪瓜裂棗,連二區的期刊都經常上不去。歎息了一聲,他發現陳老依舊還僵在那裏。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吧?旁邊的教授想著,陳老的愛徒看上去不是一個會學術抄襲的人啊。再說了關於數論的研究,在數論期刊上還挺受到重視的。不說最好的版麵,但是怎麽也不會太差吧。陳老這幅見鬼似的表情,究竟是怎麽迴事兒?科研人員都是有好奇心的,看見陳老這幅模樣,自然湊著腦袋想要看看陳老究竟看見了什麽。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一個大學教授竟然發出了臥槽的聲音。這聲音,又吸引住了旁邊的人,緊接著一聲聲地臥槽填滿了整個辦公室。陳老咬牙切齒地說道,“竟然真的把卡塔蘭猜想給證明出來了。”有卡塔蘭猜想在這期刊上,其他的論文幾乎約等於透明了。想想,卡塔蘭猜想可是1844年的猜想。時至今日才被證明,可以說,這個月的數論期刊,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刊登出這篇卡塔蘭猜想被證明的論文。其他的論文,都已經黯然失色了。別說是陳老愛徒那篇研究數論的論文,除非是證明梅森素數的論文。否則,對於卡塔蘭猜想來說,這次的數論期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當時,我們都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快證明出來吧?”其中一個教授疑惑地看著辦公室裏的人說道,“我還以為他需要用三五年的時間才能夠證明出來這個猜想,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證明出來了。”陳老抿著嘴唇,笑得很苦澀。其一,他愛徒的那篇論文可以說是已經黯然失色了。大概沒有多少人會記得自己愛徒論文有多麽的精彩。隻會記得這一片關於卡塔蘭猜想的論證過程,邏輯完美,思路清晰。簡直無可挑剔,沒有錯。陳老自己看了一次之後,感覺到了一種無可挑剔。不管是從數學方麵還是論文的格式方麵,他竟然絲毫挑不出什麽錯誤來。然而,最讓人生氣的是,這個人竟然不是數院的人而是物院的人。從來都是數院的人搶物院人的活計,現在好了。竟然反過來了,一個物院的本科生,竟然把數院的事情給做掉了。整個數院,幾乎都沒臉見人了。“不行,我一定要把這個家夥拉到數院來。”陳老忽然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不來也得來,來也得來。豁出去這張老臉,我也不能讓物院的人白得這麽一個便宜。”同一時間,李教授正在物院的辦公室裏看著論文。宋老師拿著一本數論期刊走了進來,他將這本期刊放在了李教授的辦公桌上說道,“老板,你看看這篇論文。”李教授放下手裏的稿件,有些疑惑地問道,“數論期刊今天發刊了?”“對。”宋老師含著笑,那一臉的燦爛就好像是太陽似的。“喲,小宋最近交女朋友了?”李教授看著宋老師的臉,打趣似的說道,“年輕人,交女朋友我也不反對。但是呢,不能影響正常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