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廖元白站在宋老師的旁邊看了一會兒。直到宋老師頹廢地說了一句，“你們真特麽是在坑隊友。”說完話之後，他轉過頭來看見了廖元白。先是愣了一下，急忙站起身來問道，“小白同學，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來我這裏？”宋老師的舍友好奇的看著廖元白，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後，又開始玩著自己的遊戲。“沒什麽。”廖元白笑了笑，“宋老師，你給我的講義我看了一半。”說道這裏的時候，廖元白看著宋老師的眼睛，發現宋老師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隨後，廖元白這才繼續說下去，“我了您記錄實驗的數據，好像有些誤差。”“實驗？”宋老師自己都愣了一下，“你是說那個有關於量子力學的實驗，今年七月的那個嗎？”說道這裏，宋老師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和導師都以為這次能夠成功，但還是失敗了。這一次，我和他都是信心滿滿的，這個實驗我們其實重複做了很多次，龍城大學的王教授也在做……可是我們都以失敗告終。這個實驗對於核聚變清潔能源算是有一些作用，但是並不大。”“人類想要掌控核聚變的力量，不知道要多久之後呢。”想到這裏，宋老師頹廢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一張臉像是苦瓜似的，苦得不行。將講義放在宋老師的手裏，廖元白拿著草稿紙說道，“是這個數據，宋老師你看這個數據如果用線性代數算的話……其實是一個很小的誤差。當然，這個誤差還無法影響整體實驗。但是我在來迴看了幾遍實驗之後，我發現第四步和第五步好像有些錯位了。”“錯位？”原本捂著自己臉的宋老師有些驚愕地看著廖元白，“你的意思是，這個實驗的步驟我們弄反了？不可能啊，這是經過無數次的推演和實驗之後。正式確定下來的步驟，不可能出錯的啊。”宋老師覺得有些不太可能，但是他還是相信廖元白將第四步和第五步的步驟看了一次。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這個步驟應該是沒有錯的。那麽究竟是哪裏出錯了，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次。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麽地方錯漏了，宋老師用一種迷茫的神色看著廖元白問道，“小白同學，你為什麽覺得這個步驟是錯誤的？”關於廖元白，宋老師還是挺信任的。他的成績好，而且對於數字似乎極為敏感。在物理這方麵，也並不弱。在這一屆的新生中，廖元白自然是佼佼者。“宋老師，我將這幾個步驟都運算了一次。我發現第四步和第五步運算出來的結果有點兒不同。當然，我並沒有接觸過這個實驗，所以隻能夠全憑自己的想象運算……但是我發現這兩步帶入薛定諤方程式好像得到的結果倒過來的話，應該才是正確的。也就是說，這兩步如果能夠反著做，這個實驗是有結果的。”廖元白一邊指著自己的草稿紙，一邊給宋老師講解著自己的理解。“我去！”宋老師猛然地站了起來，“我當時為什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廖元白你真特麽是個天才。”說著，宋老師就拉著廖元白的手麵目猙獰地說道，“走現在就去找我的老板。”宋老師和他的導師幾乎都已經要放棄這個項目了，這個項目並不能夠賺錢。隻是對於核聚變清潔能源有推動作用，因為這個項目，學校也給了不少錢。幾乎都打水漂了，泡都不冒出一個，自然學校不會再給更多的錢讓宋老師以及他的導師再去做這個項目。一路上宋老師幾乎是連拖帶拽地將廖元白拉到了校園門口，廖元白一臉懵逼地看著宋老師正在攔車，他不明白，宋老師這是為什麽這麽著急。就算是實驗出了錯誤，如果重新做的話，明天也應該來得及吧。現在已經進入秋季了，廖元白還穿著一件短袖，首都的秋天有些涼。白天炎熱，但是到了晚上之後，空氣驟然降低了許多。抖了抖自己的身體，他被宋老師拽入了出租車裏。“宋老師，明天實驗也來得及吧。”坐在出租車內，廖元白一邊說話，一邊看著宋老師的眼神。他發現，宋老師的眼神都在放著光。沒有錯，就是那種如同星光一樣的光芒。“小白你不懂，這個實驗對於我和導師的意義。如果這個實驗真的是成立的話，那就證明那個前沿理論真的是有可能實現的……而且還是在不久的將來。”因為車裏還有個陌生人，宋老師自然不好明講，他隻能用前沿理論來代替。廖元白點了點頭，自從他看見這個實驗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的地方。果然，從宋老師得知，這個實驗對於核聚變清潔能源的意義之後。他的直覺是沒有絲毫錯誤的！當出租車來到一個小區的時候，宋老師給了錢，拉著廖元白走進了小區裏。“李教授就住在這個小區裏，平時還會出來打打太極拳什麽的。別看李教授經常泡在實驗室裏，但是他還挺熱愛運動的。而且……李教授很喜歡茶葉。”說道這裏的時候，送老師笑了笑，“李教授是一個很嚴肅的老師，不愛說笑。但是他對於學生和實驗都是極為負責的。”廖元白一邊點頭，一邊按著電梯。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李教授的門前。宋老師敲了敲門，當大門被打開的一霎那，一個大媽迎了出來。她看著宋老師說道，“喲，小宋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老李，小宋來了。”宋老師搓著手，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師娘，來得匆忙，忘記買東西了。”大媽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小宋你在我家蹭了多少頓飯了，我說什麽來著。要來做就來做，帶什麽東西啊。你要是真帶著東西，我還不讓你進門呢。多少年了，你跟著老李學習，還說什麽帶禮的事情，師娘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口氣說完話，大媽又開始打量著宋老師，“我說小李，看你臉上還有汗水，怎麽找老李有急事？”“對。”宋老師點點頭，“是關於實驗的事情。”“行，我出去練會太極拳你和老李說話。”大媽穿好鞋子，正準備出門，又看見宋老師身後還有一個小孩子，她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問道，“小宋，你兒子都這麽大了？”“……”廖元白一臉懵逼，他怎麽就被當成宋老師的兒子了？宋老師也愣在了當場，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李教授的老婆，竟然對於自己的誤解這麽大。“哪是他的兒子，那是他的學生。讓他們進來吧。”李教授的聲音很沉穩，精神抖擻的樣子。廖元白好奇地往屋裏望去，發現李教授雖然滿頭白發，但是很是精神沒有絲毫的疲憊。甚至，那雙眼睛正在綻放著精光。大媽不好意思地衝著宋老師和廖元白笑了笑，兀自走進了電梯裏。李教授拿著茶杯喝了一口，“別站在門外麵了，進來說話吧。”宋老師和廖元白自然是從善如流地走進了房間，順便將大門給關上了。“說吧，這麽急著來找我有什麽事情？”李教授的臉色並沒有變化，甚至連口氣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已經習慣了宋老師大晚上來找他聊實驗室或者是研究中的事情。他坐在沙發上，望著宋老師。“是這樣的。”說到實驗，宋老師一臉正經的說道，“這是我的學生廖元白。”“這我知道。”李教授看了一眼廖元白，笑著說道，“咱們物院的哪個人不知道廖元白啊，他可是出了名的。”“……”怎麽感覺不像是什麽好話似的，廖元白笑了笑。“老師，剛才廖元白來找我。”宋老師將自己的講義放在了桌子上，隨後拿出廖元白的草稿紙說道，“他發現第四步和第五步的順序反了，如果按照他的這個推理。第四步和第五步調換一下順序，咱們的實驗是能夠成功的。”李教授也愣了一下，“你是說關於核聚變清潔能源的那個議題？”顯然，李教授的心理素質比宋老師好了許多。雖然他也驚訝，但仍然不慌不忙地找出了眼睛戴上之後，看了一下整個流程。隨後，一言不發地看著草稿紙。他疑惑的問道，“會什麽要在這一步帶入薛定諤方程式？”這句話是衝著廖元白問的，因為這一步他們原本並不是代入的薛定諤方程式，但是廖元白的草稿紙上寫得明明白白。顯得有點突兀，看見之後，他便明白了一個大概。但是他還是想要問一下，廖元白為什麽沒有跟著宋老師的思路走，反而代入了剛開始就被他們否定的薛定諤方程。“是因為我覺得如果代入薛定諤方程的話，應該會合理一點兒。”廖元白走到李教授的身邊，也不懼怕。指著草稿紙說道，“我知道原本是不用代入薛定諤方程的，我也是在發現另外一個問題的時候，來迴看了好幾遍。甚至經過了大量的運算，才確定薛定諤方程是最符合這個實驗的。”“哦？”李教授來了興趣，“那我能看看你的運算過程嗎？”“可以，就在這一頁的後麵。”廖元白胸有成竹地說道。翻到後麵一頁，果然草稿紙上寫著整個實驗的多種運算過程。這個過程之中，廖元白甚至代入了許多純數領域的公式。他越看越覺得有趣，這個廖元白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看見最後，廖元白在薛定諤方程上麵寫著最優推導……原來，他們一直是在計算這個實驗的時候失誤了。李教授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差了一個數學很好的助理。放下草稿紙，李教授看著廖元白說道，“很好，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去實驗室。”說著，李教授拿著外套就往外走，宋老師在一旁問道，“我呢，我怎麽辦老板。”“廢話，當然是一起。”李教授說完之後，“你要是在這次的實驗裏表現出色，我可以幫你多推薦幾個適合你現在做的實驗。至於能不能夠成功，就看你自己了。”打開房間的大門，李教授率先走了出去。廖元白心裏想著，這大概就是李教授給自己的迴報吧。這個實驗毋庸置疑是會成功的，後續自己或許也會參與進來。甚至能夠進行自己現在可以接觸的實驗，不管是助理也好，還是記錄數據也罷。對於自己都是一種鍛煉，說不定還能刺激刺激自己的靈感呢。整個物院在本科階段能夠進入實驗室的人，用手指頭就能夠數出來。自己馬上就要加入其中，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激動了。果然，成績好真的可以為所欲為。迴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李教授帶著廖元白進入了實驗室，這個實驗室是指紋鎖。看上去還挺高端的，推開門，整理好的儀器擺放在實驗室內。李教授隨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宋老師也是隨手拿起了一件衣服，看著廖元白說道，“待會你就記錄數據，幫著拿一下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