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教授。”他身邊的助理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我好像看見了一張卷子。”“哦?”馬文教授有些不修邊幅,他轉過頭帶著質疑地問道,“卷子怎麽了?出了什麽問題嗎?”“是,是這樣的……馬文教授,我好像看見一個學生將最後一道題給……給解出來了。但是我不知道這究竟對不對。”助理也很無奈,他對於這一方麵其實並不精通。就算是馬文教授,對於這方麵也算不上精通,但好歹馬文教授也是數學家。雖然不精通,好歹也是能夠看懂的啊。“什麽?”馬文教授愣了一下,他出這道題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人能夠解出來。或者是說,有人能夠說明這個猜想究竟是不是成立的。“我的上帝,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天啊,不可能,這可是國際奧數競賽,不是數學家大賽啊。”“是不是密爾斯大學的那些老家夥騙了我們?”整個辦公室都在議論紛紛,馬文教授眯著眼睛沉聲說道,“給我看看。”助理急忙將這張卷子交給馬文教授。“夥計們,現在不是議論這個的時候。讓我來看看,究竟是哪個小家夥將這個猜想給證明出來了吧。”馬文教授將這張卷子放在了課桌上,隨後所有的人都湊過腦袋來想要看清楚這張卷子是怎麽解出來這道猜想題的。“慢點,慢點……”“拿開你的手!”“天啦,真是……”“不可思議,對沒有錯不可思議。他究竟是怎麽證明出來的,看這張卷子上的名字liaoyuanbai這是怎麽拚的?看上去似乎是華國的名字。”一個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來這並不是密爾斯大學那群老家夥幹出來的事情。”“證明:在一個k6的完全圖內……和其餘兩個端點的連線是藍色即可。故:r(3,3)=6,該猜想不成立!”教授念出來的時候充滿了訝異,“這一定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那麽多的數學家,哦不對,研究數學的人都沒有能夠解開這個猜想。這位來自華國的初中生卻告訴我,這個猜想並不成立。天呐……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兒。”“等等,你瞧老夥計,他運用的是拉姆齊定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要是想到這一點的話,我應該早就解出來了。”其中一個教授猛拍自己的腦袋。馬文教授抿著自己的嘴唇沒有說話,他其實內心也很震撼。沒想到華國的一個中學生,竟然真的將這個猜想給證明出來了。不行,不能讓密爾斯大學的家夥得到這個學生,我一定要親自見一見這個學生。說起來,其實這個猜想若是本科生或者是研究生證明出來的話。馬文教授一點兒也不會驚訝,甚至,他一點兒也不會覺得有多麽了不起。但問題是……這家夥他是一個初中生,一個來自華國的初中生。這一定是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否則他怎麽可能解開這個數學猜想呢。西塔潘猜想雖然在眾多數學猜想中毫不起眼,但是毫無疑問,西塔潘猜想有自己獨特的地方。就這篇證明,足以讓這位初中生發表在數學類的sci期刊上,還是一區的sci期刊。說道sci期刊,馬文教授倒是想起來,他也是sci期刊邀請的審稿人之一。說道數學類的sci期刊,馬文教授首推的是《數論》,這是國際數學類sci期刊中最具有權威性的期刊。“馬教授……您看?”助理還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當然他聽見了這些教授雜七雜八地聲音,似乎是在說這個考生已經證明出來了這個猜想。他也很驚訝,一個中學生竟然將這個猜想給證明出來了。但是他的教授不發話,他可不想在這張卷子上寫什麽,畢竟,怎麽打分還是要看這位教授的臉色。“他是正確的……對了,這位考生叫什麽名字,我是說他的中文名。”馬文教授拿起自己的衣服,提著皮包笑著說道,“對了,幫我訂一張票,我要去密爾斯大學看看這位能夠解出猜想的小家夥。”“好的教授。”好在助理對於華語有些研究,這是他的興趣。對於來自東方的神秘文化,他還算是比較癡迷,甚至學過好幾年的華語課。自然,對於華國人的姓名,他還算是有些了解的。看了一會兒之後,他推著自己的眼鏡說道,“馬文教授,這個學生好像叫做廖元白,廖是他的姓,元白是他的名字。”“好的,幫我聯係密爾斯大學的蘭迪,那個老家夥要是聽見這個消息一定會瘋狂的。”馬文教授拿著皮包走出了辦公室。其餘的教授還在看著這張卷子,這位華國的學生迴答得太漂亮了,他們甚至找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甚至一點兒邏輯問題都沒有。看了好一會兒,這些教授才散去。助理迴到教授的辦公室,不敢忘記教授囑咐的事情。他可是花了大代價才成為了馬文教授的學生,教授交代的事情,他可不敢不做。說實話,他有些嫉妒這位來自華國的學生。很顯然,馬文教授喜歡這個學生。西斯頓大學數學學院,可以說是近現代國際最為著名的數學研究中心。不管是純數領域還是應用數學領域,放眼所有的大學,無出其右。而他的教授,馬文教授更是這樣一所大學教授裏的佼佼者,在三十二歲的年紀便拿到菲爾茨獎,成為數學領域內赫赫有名的大家。近些年來,馬文教授在拓撲學領域內的研究越發的高深了。甚至作為助理的他,越發的感覺到自己的力不從心,他已經是馬文教授手下第十三個助理了。前麵的十二個助理,都被馬文教授以蠢笨如豬的理由辭退了。不僅僅是辭退了他們助理的職務,甚至將這些學生轉手交給了別的教授。馬文教授的確是一個天才般的教授,但同時他的為人處世也很糟糕。就好像現在,助理感覺自己即將要成為第十三個被辭退的學生,就是不知道新來的那位學生究竟能夠在馬文教授的手下堅持多久。助理雖然很是遺憾,但還是在心裏默默地為那位華國的學生禱告著。“請問,是蘭迪·薩裏教授的辦公室嗎?”助理出聲詢問道,蘭迪·薩裏教授是密爾斯大學數學學院的主任,同時也和馬文教授一樣,數學天才。兩人你爭我奪了數十年,當然也是知根知底的老夥計了。當馬文教授有什麽新發現的時候,也會和蘭迪教授分享。這兩位在數學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佬。“是的,請問您是?”那邊的聲音是一個很年輕的女聲。“我是馬文教授的助理……”助理想了想才說道,“近期馬文教授想要以私人的身份拜訪蘭迪教授,所以請您……務必轉達給蘭迪教授。”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不僅僅要辦好事情,還得揣摩自己老板的意思。比如說現在這樣,馬文教授雖然並沒有說更多的話,隻是讓他聯係蘭迪教授,但是他不可能一句話不好啊。這助理當得,真是受氣。掛掉電話的時候,助理心裏這麽想著,但手上的動作不慢,幫馬文教授打掃著辦公室。物理競賽很快就過去了,時間沒有奧數競賽那麽久。杜老師迎上前來,看著走出大門的廖元白關心地問道,“廖元白同學,你身體還好嗎?要不要坐一會兒?”很自然的,杜老師遞上來了一瓶水。拿過水,廖元白笑著說了聲謝謝。擰開水瓶他大口地喝了一口,“沒什麽問題,這次的物理競賽沒有奧數競賽那麽困難。”“這就好。”考試完之後他們還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迴國,因為改卷和出成績還需要一些時間。這一段時間,他們還可以住在密爾斯大學直到領獎之後。所以杜老師也不慌,他看見廖元白真的沒有什麽事情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安撫了一會兒廖元白之後,劉威緊接著走了出來。他表情有些輕鬆,這一次的競賽題目的確不算是很難。至少他全都做出來了,有把握全對。當然,除了最後一道附加題。附加題這個東西吧,還真的比較主觀。不是說他覺得自己能夠做對就能夠做對的。隨後出來的幾個學生表情雖然沒有劉威那般輕鬆,但還算是不錯。杜老師看見學生的表情便知道,整體來說,他們考得應該算是不錯的。至少一等獎是穩了,至於奧數比賽就有些懸了。就連廖元白究竟能夠拿到多少分,他自己也不知道。杜老師也鬆了一口氣,好歹自己第一次帶隊,總算沒有丟人丟到家。“你好,請問你們是來自華國的隊伍嗎?”一個金發碧眼的學生走了過來,說是學長看上去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好像是研究生的模樣。杜老師疑惑地打量了好一會兒這人才問道,“請問你是?”“謝天謝地,總算找到你們了。”這個學生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是這樣的,我叫布萊克。是我的導師蘭迪教授叫我來找一個名叫liao的華國學生。蘭迪教授你們知道嗎?他是密爾斯大學數學學院的主任,顯然也是一個對於數學很有熱情幾十年不蛻變的老夥計。”布萊克的臉上洋溢著笑意。杜老師很是警惕地看著布萊克,他總覺得這個布萊克有些古怪,這番話說得就像是個騙子似的。“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蘭迪教授的學生?”杜老師沉聲問道。“哦,我的華國朋友,原來你在擔心這個。”由於杜老師的年紀和布萊克差不多大,布萊克說話就比較隨意,“我們可以去找密爾斯數學學院的教授,任意教授都可以為我證明。”杜老師抿著嘴唇沒有說話,旁邊的學生也不好說話。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兒,一個老人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很休閑的衣服,看著對麵的人的卻招唿道,“布萊克,我讓你去找liao,為什麽這麽久了你還不迴來?”不是蘭迪教授心急,他隻是很好奇這個能夠解開西塔潘猜想的華國學生究竟長什麽模樣。在布萊爾許久未歸,這位老人家也不得不出來看看。說不定他就能夠碰那個叫做liao的家夥也說不定呢,不知不覺中,他便走到了物理競賽的考場。看見布萊爾正在和別人對持著,很明顯這是來參加物理競賽的隊伍。於是他想要上前化解這個尷尬,“你們好,我是蘭迪,蘭迪·薩裏。”蘭迪·薩裏或許華國的學生不知道,但是他在國際上,尤其是數學家這個圈子裏是很有名氣的。畢竟是獲得過菲爾茨獎的數學家,否則他也不可能會得到密爾斯大學數學學院主任這個位置。“你好,我是華國的帶隊老師。”杜老師有些遲疑,他沒有聽說過蘭迪·薩裏,更覺得這個名叫做蘭迪的糟老頭比這個布萊克更加的古怪。“我聽說你們想要找一個華國的學生,為什麽呢?”總感覺這是一個人/販/子的團夥。杜老師當然會很是警惕,他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這位名叫蘭迪的老人。“這樣啊。”蘭迪笑了笑,他已經過了盛氣淩人的歲數,很平和地說道,“是因為我的一位老夥計想要見見這位叫做liao的小家夥,當然,我也很好奇。畢竟西塔潘猜想被一個初中生給解開了,我想,作為一個數學家而言,我還是挺沒有麵子的。”“西塔潘猜想?”杜老師愣了一下,這不是廖元白昨天說過的那個猜想題嗎?他更加懷疑麵前這兩個人是詐騙分子了,“所以呢?”